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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什么门派
 在厮杀才能磨合出独有的默契出来,故此高手和高手的兵器总是同时出现在传说当中,高手无一不爱惜自己的兵器,兵器也无一不为高手的传说增添色彩。玉竹算不上是什么高手,但这剑却是高手的剑…是她的师父红药真人曾经用过,又送予她的。

 这剑于她而言不仅是一把趁手的武器,还是师门传承的象征,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回来,但眼下。

 她确实需要有一对好剑,才能助她拿下王书钧的项上人头。曾韫执筷为她添了一只翅,道:“我知道这城里有个人,是铸刀剑的好手,待会儿你我吃完了饭,可以一同去看看。”

 玉竹一听这话,立即放下筷子,抹了嘴道:“我吃好了。”曾韫仍旧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面。

 他吃相十分斯文,似乎面前的食物对他并无惑力,自己只是矜雅地充饥,只听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道:“可是我还没有吃好。”

 他说这话时,脸上生出了些无辜的神情。这厮居然是在撒娇。玉竹当然不好催促,她不敢直视曾韫,只是盯着碗里没吃完的翅,期期艾艾道:“那什么…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你慢慢吃…”说罢,趁曾韫低头夹菜拿眼偷瞧他。

 昨夜她心绪不宁,翻来翻去待天将亮时方勉强眯了一会儿,但好歹在路上倚曾韫怀里睡得也算安稳,相比之下,曾韫可是在板凳上合衣打坐一整宿,从鸣时就一直在策马赶路,到现在都未曾合过眼,眼里都是细密的血丝。

 玉竹打了一个哈欠道:“既然已经到了地方,也不必着急,我想小憩半个时辰再去,怎么样?”曾韫笑意盈盈:“也好,上午让你受累了。”她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说“累什么”回想起了“受累”的情景,脸瞬间变成了猴股。

 这时候不是饭点,楼下吃饭的人并不多,在这里交谈并不隐蔽,所以两个人匆匆吃了饭,便上楼回了房间,打算歇息一会儿再出发,由于两人这几仍需合解毒,恐怕来往的住客看到心中生疑,故此干脆扮作夫,合住了一间房间。

 城里的客栈要比蜗牛山下村落的客栈像样的多,不仅屋子更干净,地方更宽敞,也大许多,窗明几净,站在阳台可以直接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曾韫把行李安置好,坐在上对玉竹道:“我也需要小憩一会儿。”

 玉竹点头,她此时并不困,本就是想让曾韫歇上一歇。曾韫道:“那你也过来。”玉竹摆手:“我…我不累。”

 曾韫叹气道:“既然不累,那匠人做活还要花些时间,早些去你就早些拿到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玉竹赶忙坐回了上:“虽然不累…我还是有点困的。”

 曾韫笑了笑,便合衣躺下了。玉竹小心翼翼地挨着他躺下。刚一躺好,身边原本仰面而卧的曾韫忽然翻了身,一只袖子将她揽了过来,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睡吧,我不会动你。”他轻声道。说来曾韫这人倒也奇怪,他们两个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且每次都在合时拨得她心如波,但只要下了毒。

 他即便是嘴上引逗,身体却十分规矩,连玉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即便是现在,他这样抱着玉竹,仍旧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并不碰她,他说不会动,玉竹相信是不会动,但是她睡不着,这样抱着。

 她能闻见曾韫身上好闻的梅花香,听得到曾韫均匀的呼吸,耳侧是他温热的鼻息。余光一瞥,看到的是他沉静的睡颜。玉竹平时没有注意。

 这会儿曾韫闭上眼她才发觉,这人的睫黑且密,倾覆而下像是华丽的羽扇。屋里很静,玉竹数着自己的心跳,她很少会心跳的这么厉害。算来算去也不过那么几次。

 一次是打翻了师父祭祀的供桌,一次是偷跑了山下去尝马家村的甜豆饼被师父发现,还有一次是功夫不到家的时候在蝉翼薄的湖冰上扎马,不小心落了水。冬天的湖水寒彻脊骨。

 她那会儿年纪尚小,掉水里时间并不长,但被凌霄捞上来时面色已经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一冻透了的冰

 慌极了的凌霄急忙背了她往回走,但又怕她被这冰寒坏了身体,于是赤了上身将她驮在背上,又把自己的棉衣罩在她身外,以自己的体温暖热她,那恰逢腊月的初雪,絮雪纷飞,她意识离,心跳却比当的雪更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凌霄究竟明白几分,或许他也同自己一样,早已情深种,也或许他只当自己是长不大的调皮师妹,像亲人般呵护疼爱,但也仅此而已,而现在她还失了身。失了身,还活着。雯儿和徐家公子郎有情妾有意,却被人所害,如今相隔。

 她想了很多,脑海中是一路所见的不同场景,不同人的声音,有的来自凌霄,有的来自曾韫,还有的来自师父,扰的她心如麻,干脆阖眼运功,调息吐纳。不知不觉竟睡着了。待到快要落时,玉竹才从睡梦中醒来。

 她惺忪着眼四下张望,上只有她一人,曾韫正端坐在不远的小桌前看书。玉竹心中一沉,她虽然中毒受伤,但经过这两天的休息调节,自觉先前散了的内力已经恢复大半。

 如果搂着自己的人在睡眠中起身,她绝没有理由全然不觉,然而她确实是全然不觉。曾韫看她脸色晴不定,皱眉道:“毒又发作了吗?”玉竹摇了摇头:“五花毒会损内力修为吗?”

 曾韫道:“发作期间及时消解的话并不会,难道你内力又受了损伤?”玉竹迟疑道:“我也不确定…但方才你从上起来,我没有察觉。”

 “哦?”曾韫狡黠地笑了笑“那你可以放心了。也许是我轻功太好,你察觉不了呢?”这话不假,他们虽然相识不久,但曾韫已经展示了不少令人拍案叫绝的功夫。

 据玉竹的观察,他未佩刀剑,从不离手的那柄金绣铁骨扇应该就是他趁手的兵器,这扇子看上去虽然只是个漂亮摆设。

 但吃饭时她假借夹菜有意详看,发现这玩意儿的每一扇骨上都有纹,扇尾似有簧片,扇骨像被剑匣包裹的利刃。

 此外他还善用暗器和银丝,玉竹注意到他手上的茧并不仅仅分布在寻常握刀拿剑的虎口,反而多是在发暗器才会用到的指尖内侧。至于银丝线,她已经见识了这东西两次,线虽细。

 但韧和能承受的力道却十分惊人,既可作“郎中”问诊的工具,更能做杀人的利器。现在她还知道了。曾韫轻功不俗,这一路以来,曾韫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对她照顾有加,玉竹当然心存感激。

 但是她也提醒自己切不可大意:到现在为止,曾韫都还没有跟自己说过他到底来蜗牛山是干什么的,他又究竟是什么职业,什么门派,什么人。所谓走访故人老友当然只是个借口,蜗牛山是个小地方。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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