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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带着点醇厚苦
 还不是很明显很暴发户地炫,他爱用一些细枝末节,比如被撕烂后散落在地上的高定礼服,长指甲扣着的房卡等等。

 所以江淮这种看到他就烦的人,竟然也能有个模糊的印象。凌进喜欢清冷挂的。还有一点,他尤其偏爱长开了的未成年。

 ***林念不知道江淮此刻在想什么,她只是心里一片木然。胃里空落落的,过度干呕导致喉咙发痛,尼古丁不断进肺里,勉强平复一些情绪,她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江淮。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江淮微微侧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半晌很轻地挑起半边眉毛,没搭腔。林念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轻声往下说。

 “小时候我爸妈抱着我到处走,左邻右舍都爱来逗我,夸我。路边阿姨会因为觉得我乖,多给两块糖,小卖部的叔叔也会因为我嘴甜而拒绝收钱。”

 “那时候我觉得,长得好看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她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散在尘埃里,顿了很久,才又继续道。

 “直到后来他们不在了。”江淮看了她一眼,林念支起右手抵在膝盖上,盯着那红绳发呆。细细的红绳缀在白皙的手腕上,跟她叛逆又厌世的气质一点也不符。大概是年代久远,泽逐渐暗淡,有些边。

 一看就是各类寺庙里一块钱一的那类小商品。江近贤也信佛。每年都会专程到山上去拜一拜,还请大师来过家里,可是真的灵吗?菩萨真的会因为花钱购买了批发的红绳而保佑别人吗?江淮移开视线。

 林念继续没有头绪地说下去,像在回忆。“后来我搬到小姨家,长大了。按照姨父的说法,长开了。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姨和姨父为什么离婚,但是不难猜。”她低头去烟盒里摸烟“姨父在家里老爱不穿上衣,后来连外也不穿,甚至会在我洗澡的时候推门进来拿东西。”

 “小姨觉得这样不对,他们就吵架。”林念熟练地点烟,亮起的橙红色火苗照亮她漠然的脸“来回吵啊吵,最后就离婚了。小姨一个人要养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个垃圾。

 林念闭了闭眼,略掉胡玉山那个傻的恶劣行径,脑子里走马观花般闪过画面,是她这几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生。

 “所以我就努力搬出来自己生活,不给别人添麻烦。”但是得要钱啊。一个高中生想要自己独立生存,谈何容易,她穷得一块钱掰成三份用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了刚好在南坪取景的谭坤。

 对方一眼就看上她,狂热到在她家门口蹲了好几天。林念一开始以为是扰的变态,连眼神都没给过,后来谭坤太执着了。硬要拍一组照片试试。

 试试就试试,也不吃亏。重要的是,还有钱拿,后来那组商用照片被贴在商场大门口,led屏幕来回播放,林念也因此得到了一大笔钱。

 但也因此忍受了许多莫名其妙、不堪入耳的评论。同学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路上的男人大声嬉笑着。对她评头论足,就因为那是一组少女内衣广告。

 “多可怕啊。十七岁的女孩去拍了一组少女内衣广告。”林念低着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掩艰涩地笑道。“比七十岁老头在路边看女高打飞机,男教师偷拍学生裙底,校门口混混着人霸凌,还要可怕多了。”

 她的声音很低很哑,努力想带着自嘲的笑意,但江淮还是能听出强行下的鼻音,无端让他想到锈死的门锁,长满青苔的废弃泳池,野花枯萎的半截铁轨。

 此刻的林念在夜深时分褪掉那层张牙舞爪的冷漠,出原本柔软却千疮百孔的肚皮。江淮看着她埋下去的发顶,一滴晶莹的体从脸颊飞快地滑落,反着路灯的光影,像‮夜午‬十二点转瞬即逝的水晶。

 “抬头。”江淮说。林念没动,纤长漆黑的睫轻颤,伸手去摸烟盒。细白的手指微微发着抖,略显急促地往里摸。摸到一手空。这种情绪临界点无法疏解。

 顿时让她想起那些寄人篱下担惊受怕的夜晚,想起穷到吃不起饭的恐慌,想起被人指点调戏甚至谩骂的愤怒与无力。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不过如此。

 林念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方才尚还直的脊背无声地塌了下去“没烟了。”她带着哭腔低声道。

 “江淮,没烟了。”心脏好似骤然被一只手抓住,用力挤捏,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江淮眉心微动,蓦然弯下身子,伸手准确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少女眼角和鼻尖都泛着红,晶莹的泪珠挂在桃花般漂亮的眼尾,要坠不坠。

 凌晨的南坪只有蝉还未入眠,三楼的小阳台上,两个人或站或蹲,仰头弯身,四目相对,前所未有的近,那把火从‮夜午‬里烧起来,灼掉人的所有思考能力,只剩下原始的冲动。

 江淮眼眸漆黑,薄薄的眼皮垂下,带着沉沉的冷淡戾气,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就不了。”林念听见他低声说。然后下一秒…少年捏着她的下巴,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姿态,俯身吻上了她的。***

 林念错愕地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高鼻梁和低垂的眼睫。少年幽深漆黑的瞳孔仿佛曜石,蛊惑到能陷进去。震惊,错愕,猝不及防。种种情绪混在一起,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身旁一切事物都消失不见,聒噪的蝉鸣奇异般忽远忽近。温热的鼻息抚过脸边,嘴暴又轻柔地住,鼻尖相抵,气息。心脏短暂地停了一拍之后,在腔内飞速跳动,带起一阵明显的震颤。

 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江淮掀起眼皮子看她一眼,双眼皮褶皱极深,收拢的眼尾在这一刻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野。蹲着仰头的姿势太被动,在他强大的气场下竟然有些臣服的意味。

 瓣仅短暂地相贴了一瞬,接着江淮捏着她下巴的拇指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分开齿关。舌尖暴又温柔地沿着形描摹,接着灵巧地撬开齿关,极具侵略的长驱直入。

 舌尖扫过贝齿与口腔,肆意攻城略地。呼吸越发急促,瓣和鼻尖随着动作相抵碾磨,细小的舌苔摩挲着口腔内软起一阵战栗。

 林念呼吸得毫无规律,手指胡乱攥住他的衣角。江淮微微退开,一手撑在她背靠的栏杆上,一手箍着把人捞起来,低头更深地吻住她。身体紧密地贴着。温度从薄薄的衣服下透过来。

 舌尖勾住怔愣无措的软舌,来回,含。呼吸不畅,心悸,腿软,甚至感到一股暖涌过身体。这感觉太奇妙。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感官。濡的舌尖相互抵死绵,大手不自觉地滑到肢,用力握住细瘦的

 林念的手五指张开,紧紧攀住少年宽阔的肩膀,原来单纯接吻也会让人‮腿双‬发软吗?林念放空地想。烟草味在口腔内漫开,带着点醇厚的苦,涩得令人皱眉。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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