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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就是很讨厌
 而她随便地回给他的父母,轻易地坐在段归无法提供给她的位置。李曼双不喜欢跟人挤,大小姐是不可能为了段归而受委屈的。妒忌是丑陋的,七宗罪的第二重罪。

 贪婪更是朽坏,是背向神的罪恶。段归站在舞台中央,内心携带着从不曾展现也不愿承认的妒意,终于下了决定,看往贺修的方向。

 贺修面无表情时看起来凶狠,为人也冷傲,但确实是英俊的,他的黑色西装、白衬衫熨得括,纤尘不染,手拿话筒,松弛地和李禅谈笑。

 他的身边的确坐着李小姐。李曼双穿段归为她从五条裙子中选出的那一条吊带裙,白得像樱一般,比她纤细的脖子上戴着的钻石还要漂亮。不知为什么,她有些虚弱,倚靠着贺修,雪白的手指搭住他的小臂,但她的眼睛是看着段归的。

 发现了段归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李曼双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里好像闪着星芒,羞涩地抿了抿嘴,对段归出一个柔弱的微笑来。段归内心的霾刹那间蒸发了。无法控制自己似的,也对她笑了笑。

 视线相,李曼双的角又翘起少许,眼睛笑弯了。微微歪着头,又不好意思地偏开眼睛,柔软的黑色长卷发垂在前,也有几缕碰在贺修的袖子上。

 贺修有所察觉,微微皱眉,警告地扫了段归一眼,把话筒还给主持人,偏过头,对李曼双耳语。李曼双努起嘴看着贺修,不高兴地说了句话,贺修又笑了。光明正大地抬手捏了她的脸。

 妒忌是丑陋的,是丑恶的,不为人喜爱的。段归完全失去了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的所有应变能力,如一个机械的傀儡,凭惯性回答各路记者的问题。

 “我想请问周旦凝小姐,”一位记者忽然道“您的新戏还是和段先生搭档,请问您觉得段先生的演技怎么样?‘段归是童星圈的沧海遗珠’这句话有没有一点道理?”

 “当然啦,”周旦凝笑语晏晏“我和段归是同学,也很清楚他的能力,段归以前每次演出我都去看,我不去看他还生气呢。”台下哗然。

 她又转向段归:“不过以后段归的首映,我都不一定有资格去啦。”“段先生肯定会为周小姐留一张邀请券吧。”记者捧场道。段归反应过来时,所有人都在看他了,他心中一震,愣了几秒,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顺着记者的话说:“会的。”

 影院里的人开始起哄,段归说完,自觉失言,紧张万分,几乎想立刻下台找李曼双说话,看看她是不是生气…她肯定会生气的,在《万野行》的片场,她看到周旦凝也在。

 就气得委屈得跳脚…段归必须立刻哄一哄她:这是他在台上不得不说的场面话,邀请券他只会给她一个人。抱着她吻她,让她马上忘记不愉快。

 李曼双不开心是很难哄的,但等记者散去些,他再看向第一排时,竟发现李曼双和贺修已经离开座位了。此后也未曾再回来。首映式散场已经十一点,李禅请主创们一起开庆功宴,段归没什么心情。

 但李禅坚持,七八个人便分坐两台商务车,前往一间私人会所。坐上了车,段归总算能拿出手机看,李曼双半个多小时前给他发过消息:“我回家了。”

 仅凭文字,段归分辨不出她的心情。车里很黑,其余的人也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段归打字,发送给她:“李导拉我去庆功宴,暂时走不,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吧。”李曼双回。“李禅也叫了我们呢,不过我们不去了。”段归觉得“我们”这两个字刺眼,但他没资格多问,只能旁敲侧击:“贺先生送你回家吗?”

 “嗯。”李曼双冷淡得让段归更加焦灼,他看着消息界面上他设置的聊天背景…李曼双上次参加节目的花絮照片,还没想到要说什么,便看见新的消息。

 “我今天不舒服。”以及“庆功宴会弄到很晚吧,那你今晚不要来我家了。”***台上一双小鸳鸯男才女貌,倒反衬得李曼双像个多余人了。李曼双依偎在贺修肩上,恹恹地看段归和周旦凝互动,太阳一鼓一鼓地跳着。

 在段归无措地顿了顿,对主持人说会给周旦凝首映票的一刻,李曼双闭起了眼睛。暴躁,恼怒,羞辱,厌倦。种种都不浓烈的情绪杂起来,细细在她脑中过,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电影也看完了。

 现在走也算不得不礼貌,又重新睁眼,看向贺修,她是想问贺修走不走,贺修却面无表情盯着舞台,突然低声道:“李曼双,你这养的这条狗,玩儿的倒是花的,大庭广众就他*‮情调‬。”

 贺修右边是李禅的位置,再过去便是没上台的副导演,他说得虽轻,李曼双仍怕被人听见,皱着眉轻拍他的手臂:“小声一点,”他不说话了。李曼双又摇摇他的手臂,说:“我们走吧。不想待着了。人又多又闷。”

 贺修看她几秒,突然笑了笑:“行啊。”李曼双给段归发了个消息,两人悄悄走出了影厅。厅外有些红毯的架子都在拆了。

 工人走来走去,贺修牢牢牵着李曼双的手,她不好开,和贺修一起走到影厅外头,贺修的司机等在门口。冷风吹来,贺修抱紧了她,替她拉开车门,说:“双双,你知不知道你穿这皮草,抱起来像只小棕熊。”

 李曼双坐进车里,怒瞪他:“你才像小棕熊。”贺修笑了。绕过去坐在另一边,看着李曼双:“好像久没和你单独坐车里了。”李曼双看了一眼分隔前后座的开着的挡板:“司机不也在吗?”

 贺修一伸手把挡板按下了:“不算。”贺修总是放不拘,为所为的,李曼双早就习惯了。

 把皮草外套了。放在手边,皮草茸茸的刮着她的手臂,她忽听贺修问:“小棕熊,心情好点没有?”她转过头去看他,凶巴巴地:“谁是小棕熊?”

 他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别开眼,气道:“你跟本少爷这是什么态度?”有时候李曼双会觉得贺修也可爱的,就笑了一下:“好一点了。刚才谢谢哦…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恐慌症的事情。”

 贺修看她:“李小姐谢人就这么一句?”她靠过去,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张开双臂,夸张地抱了抱他:“谢谢,年底给贺总多让点分红好不好?”贺修被她抱住,身体无端变得僵硬。

 不过也没推开,半晌低声道:“让多少?”“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李曼双,你上辈子是抠死的吧。”“哎呀。可是小棕熊没有钱。”李曼双毫不惭愧,抱紧他晃了晃,他便吐吐地不说话了。李曼双松开他。

 在座位上坐好,抬头看见车顶并不真的星空,又开始想段归。一点一点的细小的白色假星星,好像在说人类造不出宇宙,也买不到纯粹的爱情。李曼双知道自己有点太过于矫造作无病呻了。

 人不能既要这又要那,她想要段归的爱,把段归宠到天上,那么她得到的就只能是段归的得寸进尺。

 她讨厌段归和周旦凝站在一起,讨厌他们讲话,讨厌别人觉得他们很配,就是很讨厌,讨厌死了。段归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都不要接受。现在一想到下一部戏的宣传期。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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