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烫得吓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快疾驰,后座里贺铭泽紧紧牵着韩砚清的手。二十分钟前,韩砚清在洗手间收拾着自己,林凤仪给她打来电话,她一接起就听到那头着急的音调:“砚清啊…渺渺发烧了。
我给她贴了退热贴没什么效果,这会儿感觉烫得有点厉害。”贺铭泽得知后,二话不说快速穿好衣服,给贺铭予发了微信说明情况,他今天喝了点酒不能开车,所幸度假山庄里有代驾,他便与韩砚清先行返程。
“不要担心啊…没事的。”他安抚道。韩砚清勉强地笑了笑,知道她不可能不揪心,贺铭泽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里“小孩子生病在所难免,尤其换季的时候,可能也就是着凉了。
我们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到了我们立刻带渺渺去医院,有我在,别怕啊。”说完又冲开车的代驾道:“师傅。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请尽量开快点。”韩砚清靠着他
膛,听着他的声音,稍稍安了心。到了市区,林凤仪又打来电话,说她们现在在儿童医院挂号排队了。于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里。
急诊大厅,候诊的长椅都坐满了。角落里渺渺被外婆抱着。脸庞红红的,整个人焉了吧唧,一看就不好受。韩砚清环顾四周,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慌张地搜寻着祖孙二人的身影。
“在那边。”贺铭泽先一步发现,领着她走过去。渺渺趴在外婆的肩膀上,看到来人,抬起脑袋,似乎多了两分精神“妈妈…”瞧见妈妈身边的人,她又喊了声“贺叔叔”
“诶,宝贝。”韩砚清答应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来渺渺,叔叔抱抱。”贺铭泽上前把渺渺抱过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渺渺乖啊,一会儿就没事了。”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到号了。林凤仪大概给韩砚清说了一下这几天渺渺的情况,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受凉之类的。不多时就轮到他们了。林凤仪在外边等着。
韩砚清和贺铭泽带孩子进去诊室,把症状转述给医生,医生量体温,接近39度了。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然后就开了单子让先去验个血。
出来后,韩砚清径自往左转,走了两步又停下,嘴里喃喃自语:“不对,好像是那边。”转身往右,又走了两步停下“不是,验血科好像在楼上。”
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说到底心里还是慌乱的。贺铭泽拉住她,无奈一笑“清清,放轻松,别着急好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拿着单子仔细看了看,上面都有明确注明在哪里化验,他又耐心说给她听:“要先去交费。
然后拿着交费单去验血窗口,验完之后可能需要等个半小时才出结果,咱们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不用慌啊…淡定点。”听了他的话,韩砚清才惊觉自己确实过于担心了。
主要是以前渺渺还很小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医院,眼下多少有点触景生情,联想到当时的状况心里难免焦急。可现在和当时又不一样了。现在有贺铭泽在身边,她不会那么无助了。
“有炎症,白细胞计数升高明显。”医生看着验血结果,又叮嘱道“平时尽量别给孩子吃过夜的食物,容易滋生细菌,饭菜都要热透热
了再给孩子吃,换季多注意天气转变,及时增减衣物,看这感染有点厉害,需要输
抗炎,建议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好的,谢谢您了。”贺铭泽对医生颔首。渺渺窝在他怀里,也跟着虚声虚气地道谢。医生是个
年轻的女
,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道:“不客气,你看你爸爸妈妈多担心你,所以要加油赶快好起来知道吗?”闻言韩砚清倏地一怔,本想解释。
但觉得场合不太合适,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抿着
不说话,贺铭泽倒是自然,大大方方地冲她笑,将怀里懵懵晕晕的小女孩抱得更紧了。办完住院手续,早已夜幕深垂,渺渺也开始输
了。
她住的是一个双人间的病房,环境
好的,配备独立卫生间,病
之间有帘子,能遮挡隐私。
林凤仪被叫回家去了,那么多人在这儿也没必要,韩砚清打算自己守着,她对贺铭泽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今天奔波了一天怪累的,晚上也就输个
,我盯着就可以。”
“那怎么行!”贺铭泽拒绝“我要陪着你和渺渺。”韩砚清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正
开口就被打断。
“别说了。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语气不容置喙。***半夜三点,韩砚清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是贺铭泽在给她和渺渺盖被子。
“几点了?”她
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挨着孩子睡着了。“三点过十分,接着睡吧。”贺铭泽的声音极轻,病房很安静,隔壁
位的小孩和家长大概也已经睡了。韩砚清摇摇头坐起来。
仰头去看输
的吊瓶,空空如也。“输完了。刚刚护士才来拔针。”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
眼下浮现几许青黑,略显疲态,韩砚清看得于心不忍。“很累吧?你上来躺会儿。”她拍了拍病
,想了想转而又说:“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现在输
结束,不用盯着了。回家好好休息去。”
“怎么?心疼我了?”贺铭泽调笑道。韩砚清肃着脸不说话,当然是心疼的,明明自己那么疲累,却还要守在这儿。说句不好听的,渺渺又不是他的孩子,他完全没这个义务,就像布置那个儿童房一样。
他大可不必如此,却仍然用实际行动向你展示着一颗最真的心。旁边
的那个小孩就只有妈妈在守着。据说父亲不闻不问的,这样对比一看,他这个“贺叔叔”倒是过分称职了。
“没事啦。”贺铭泽拉拉她的手“我想陪着你,让我陪着你。”韩砚清拿他没辙,她下
穿好鞋,渺渺输完
,好像气
要好一些了。又吃了药,此刻睡得很香很沉。贺铭泽替她
好被子,把
的围杆立起来后,牵着韩砚清往外走“在门口呆会儿。”
他们的病房在走廊末端,距离尽头的窗户不足三米。夜
正浓,像被泼了一缸纯粹的黑色染料,明月高挂,疏散的星星挤眉弄眼地闪着光。
住院部楼下种着成排茂盛的香樟树,晚风吹过,惊得树叶沙沙作响。“冷吗?”贺铭泽搂抱着韩砚清,
了
她的手臂,初夏的半夜体感温度还是偏低的。
韩砚清靠在他肩头,摇了摇脑袋,除了远处有值班的护士打着哈欠盯着电脑外,走廊空无一人。宁静的深夜,一点点声音都很容易被无限放大。比如,不知道从哪间病房传出细微婴儿的哭啼声,韩砚清听到了。也就不由得想起曾经。
“渺渺大概四五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次急病入院…”她缓缓诉说着那仿佛
久远又好似就在昨天的记忆,那天也是在半夜,韩砚清如往常一样醒来给孩子喂
,渺渺嘬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呢就全都吐出来了。
哇哇大哭着小脸
得通红,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铁定是发高烧了。韩砚清当下就慌了。跑去叫林凤仪:“妈,渺渺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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