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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父母独女
 “你个害人,自己疯了不够还要害我的儿子!”夏栀在他们身侧冷冷地盯着她,看着她冲过来犹如慢动作一般,惨白的脸色形似地缚的怨鬼。

 “我害他?”黑暗侵袭清凌的双眼,极短的时间,整双眼睛都被墨占据。各种细碎的噪音填满耳道,白皙的手指附上乔玲的脖子,她翻起白眼,白眼球上瞬间崩裂无数血点。

 平静的面容挑起一丝清冷的笑意,女人嘴角现出难得一见的漩涡,她的手指越收越紧,即将要听到喉骨碎裂的美妙音乐,却被一双更加有力的大手掰开。

 “丫头,醒醒。”夏栀终于松开手,他抱住缩在地上的女孩,边将她抱起边安慰。可她已经猩红的眼珠却毫无感情地将目光向他,狠狠捏住他的手腕。

 “嘶…”男人吃痛,从她眼中看到了陌生。他被针刺了一下心口,反抓住她的腕子将人控制住,用自己了的外套裹住她。空气中飘着碎草屑的灰烬,夏栀挣扎出江霆的怀抱,眼前混沌得只剩一大一小两个轮廓。

 小小的人影在她目光过来的一刻果断逃离,大的那个则深深望着她。江霆哀伤的眼神刺疼了她,她倏地清醒,瞬间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别怕。”他忘不了口前那双冷漠的眼睛,还有为蜥蜴尾巴堆起的坟墓。“我永远相信你。”熟悉的声音就在头顶,原来他离自己没那么远。紧跟着她落进温热的怀抱里。

 江霆抱着她逐渐失力的身体,升上天空的浓郁灰烟引起了周围住户的注意。人们纷纷出门围观,归家的孙太太比月前苍老了不止十岁。

 她从人群攒动的隙看到了夏栀,几乎没有迟疑,她扔了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我们养她长大,她居然要伤害我的孩子。”重回母亲怀抱的男孩安安静静,而紧抱着他的乔玲却始终噎,泪水不断滴在孩子的小脸上。

 这一幕令人动容,围观的人有些还下眼泪,他捡起男孩丢下的火柴,上面还有小小黑黑的手印。悲伤的氛围引起了江霆的生理性不适,十几年了,他从未再有过这么反胃的时候。

 一道影子风似得来到他们面前,孙太太高高举起手,却被男人冰冷的目光吓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是她害的,要不是她…”人群中央的姑娘呆呆立着。哭泣指责都变成锋利的刀片,听不清字句,却一个不漏地飞向她。

 “滚开。”江霆不想再听她们说话,拨开人群左右,打横将她抱起。“不怕了。我们回去。”“不是我…”夏栀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她伏在江霆怀中,发过怒的小兽用尽了全身力气,红红的脸蛋皮肤滚烫,安静下来之后又虚弱得无比可怜。

 江霆望着垂泪的人群,悬崖边孤单的影子忽然在眼里飞快镌刻,他在军队里待了那么久,审问过无数敌军和犯人,最是能一眼看透人心,他怎么会看不出那天她不是失足。

 而是要自杀。-“她会害了你的。”赵竟生从人群里出来,对着男人女人的背影。幸好那火没有烧起来。

 否则他很可能会失去他的儿子,但怀孕的子差点被掐死,就凭这一点,他无法原谅夏栀。心一横,有种同归于尽的壮烈,哪怕面前这个男人一拳打死他,他也不想让夏栀好过。

 “她在我家这几年,几乎没有一个好时候,一点事就像疯子一样…”“你说的一点事。就是每天被你们冤枉?随时可能被小畜生害死?”赵竟生沉下眉头:“你会后悔的。”江霆抱紧怀里的姑娘,她面色鲜红滚烫,他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废话“我是很后悔。”怀里的人浑身一震。

 “后悔刚刚不该救他出来,”江霆为她系好安全带,双手没离开,他安抚着怀中的女孩“不要理他。”不再有回应,此时他比夏栀还要不安。

 “丫头。”呼唤撕开记忆的疤痕,夏栀的眼睛睁开一条细。浓墨似的云团被光线冲开罅隙,轮廓逐渐描绘出江霆的模样。

 她慢慢坐直身子,无数记忆的碎片连成并不完整的记忆线,她的一切都被剖开在他面前,众目睽睽下罗列着她所有不想被人知悉的窘迫,那些明亮的,瞩目的不是光鲜亮丽的宝石,而是龌龊不堪的过往。

 她垂着眼睫拒绝再与他对视,赵家人不是善类不假,可所言也不完全是假话,她会害了他的,她会像一个病毒一样。

 侵蚀他健康的身体,变成寄生在他身上的毒瘤,他会不再是骄傲的他,而是有她这样一个污点,就如同当初她上他的身体,他便不会再推开她。

 “江霆。”夏栀靠在椅背上,干裂的颤巍巍地急需滋养。“送我去医院吧。”车开得极慢,相比之下女人呼吸急促。

 她刻意不去看男人手上的伤,将狠心演绎到极致。江霆跟着夏栀走到医院的广场前,过马路时,她不经意回头的侧脸无比熟悉,他去牵她的手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她躲开了,并且自然得就像本就应该那样。

 “先生,您不能再进去了。”金发女人拦住他,如果江霆再往里走她便会很为难,这里是不能让外人进来的,即便面前这位男士说自己是夏栀的男朋友也不行。

 “请等明天再来吧。”江霆站在原地,眉间充满霾。夏栀跟着医生往里走,瘦弱似扶柳的背影慢慢远去,最终变成穿梭绿植中的素线条。-“夏栀,吃药了。”

 夏栀依旧看着铁栅栏网里的小小一方天空,安妮小声叹息,推门进来时带着淡淡的笑容。几种大小不同的药片,夏栀很配合地喝下去,在面对安妮言又止时,她将目光移到对方脸上。

 “有事吗?”“那个,昨天的先生今天又来了。”如果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安妮私心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只是童话总是终结在最好的时候,下面的内容如何,人们总是回避。

 “他就在那儿。”病区旁边的栅栏外,目光穿过几个枝杈,男人笔直地立在那,夏季的烈照着他的皮肤,充满油光的额头说明他已经来了很久。夏栀闭了闭眼,这一整,她耳边总是会产生喋喋不休的幻听。

 她会害了他的,这是事实。停止在现在,留下最后的尊严,在他失去耐心之前。“让他走吧,告诉他不要再来了。”夏栀望着窗外,金发女人和江霆说了几句话。

 他平静的表情便生出一丝掺杂了孤独的挫败,她倏然转身,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陆崤停下车打开车门,站在广场一隅的男人极有存在感,他在一棵树下面,葳蕤的树叶遮掩不住他的高大。

 男人眼下带着两片乌青,满是刻痕的打火机灵活地在粝指间游走。脚下的烟灰研磨成粉,他仿佛立在一片碎开的斑驳里。

 “江霆?”男人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陆崤要问的。他一样无法见到夏栀,透过密集的栏杆,他们只能看到静止不动的白色纱帘。

 “你的女朋友,就是夏栀?”对于夏栀,陆崤觉得他所知道的应该就是全部了,她是父母的独女,从小便沉默寡言,并没有什么朋友。十几岁时父母在火灾中去世,原本就孤僻的性格,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心理疾病。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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