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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二)
   关于文字

 那天在网上,看到一个网络写手的文集简介“已婚,嫁于文字为”不微笑。原来世上痴文字的人是如此之多。

 喜欢文字。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语文课。尤其是作文。作文得满分是经常的事。初中的时候,老师要求学生每天都写记,特意叮嘱我们六个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一定要坚持,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我。这一坚持,就是十二年,直到我有了女儿,实在是没有精力,才中断下来。现在,我还珍藏着三十几本记。偶尔翻阅,虽然文笔稚,可是却是自己青春岁月的真实见证。

 穿越岁月风尘一路走来,少年时代的作家梦早已经被我淡忘。可是不论生活是怎样的平淡,工作又是怎样的忙碌,我都不曾放弃手中的笔。尤其是有了电脑以后,常常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已经睡,忙碌了一天疲惫不堪的我才能做到电脑前面。每次我打出一篇文章的开头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到一种单纯而宁静的快乐。而当看到自己的文章发表在网上,看到网友为我的文章留下的评论和鼓励时,我更加感到欣慰。我想,自己的梦想可能已经不会实现。可是我依然会用心去写,享受文字带给我的快乐。每次看自己的文集,那深深浅浅的足迹,我都会想到那句话,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那天在自己的博客里写到,岁月的风尘,淹没了往日情怀,依然恋恋于文字的幽香…我忽然想到,自己实在是算与文字有缘的人。因为离不开文字的,除了作家,大概就算老师了。想一想我一年中要写多少字呢?且不说那厚厚的几本教案,就是每年的业务笔记、政治笔记、听课笔记、各种学习材料,也要好几万字。无怪乎一个同事慨叹,听说现在有些作家的稿费,已经涨到一字一元了。要是咱们也按这样的标准计算,那岂不是要发财?

 忽然有点悲哀。我每一天都在和文字打交道,依靠我不喜欢的文字为生,然后努力挤出时间,经营自己喜欢的文字。什么时候,才能用全部的精力,去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呢?

 关于书

 我算是一个爱书的人了。虽然谈不上嗜书如命,可是看见自己真正很喜欢的书,不论经济怎样的拮据,我都会买下来。上学的时候,第一次发津贴,宿舍里的女孩子都去买衣服,只有我,跑到书店,毫不犹豫的买了一本《红楼梦》。这本书至今仍然是我的至爱。那时侯市里有一个书社,叫“书の世界”距离我们学校大约几里远,那里可以办书卡。三十元钱办一个书卡,可以看一年,最后还返回十元钱,简直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还记得第一次借的是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我是猫》。看的时候忘了是借的书,按照以前的习惯,用红笔作了很多批注,结果还书的时候被那个戴眼镜的管理员一顿狠批。几乎每隔一两天,我都要步行去那家书社换书。宿舍里的同学大都已经在恋爱了,对我的行为都不理解,我却依然乐此不疲。那一年是我看书最多的一年,整个书社里的藏书我几乎看了一遍。现在想一想,还真的很感谢那家书社。

 看书,我只看自己真正喜欢的,从来不会象很多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品位,只看名著。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看书不仅喜欢作批注,还习惯于在书上随手写下自己的感悟,甚至脑子里随时掠过的简单诗句。所以我的书很少有异常干净的,如果有,也一定是我不甚喜欢的书。我最喜欢的一本张爱玲的文集,上面有很多我随手写下的句子。曾经被一个同样爱书的朋友借去,我借的时候已经是忍痛,没想到此君邋遢比我更甚,书还回来的时候,封面上有一片很大的油渍,想必是曾经把油饼一类的东西放在上面。后来这本书又被我的两岁的小女发现,她和我一样爱书,虽然不认识字,也读得一样认真,最后这本书被她看成了两半。常常是这一半在卧室里,供我睡前翻阅,而另一半则在书房里。我想如果张爱玲有知,看在我这么爱她的书的份上,也许不会怪罪我吧?而另一本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园》,被朋友借走,几经辗转回到我的手里时,封皮扉页都没了。我在心痛之余又暗自庆幸,幸好内容没有丢失,那可都是华啊。

 一个一向很高调的朋友到我的家里来,看见我家里到处有书,对我热爱书的精神给予赞扬,但是对于我的书的保管情况,表示很不满。她建议我象她一样,买一个好的书橱,把书分门别类的保管好,而且写上不能借阅的条子,以防不爱书的人来借阅。我很同意她的看法,也为自己的不拘小节而感到惭愧。因为种种原因,书橱没有买,可是我开始注意保护我的书。除了偶尔作批注,我的书再也没有破损。有时候想想还很感谢她。说起来这也是三年以前的事情了,直到前几天我有事去她家里,才终于有幸参观了她的书房。书房布置得很气派,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橱,宽大的老板台,气派的转椅。书也很讲究,全套的装版的世界名著,二十四史,资治通鉴。全部都是崭新的,非但没有批注,就连翻阅过的痕迹都没有。朋友还在那里宣扬,说这才是真正的爱书之人。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只好微笑。

 职业与粥

 上中学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优异,加上年少轻狂,所以怀大志,觉得自己将来一定要有所成就,绝对不能像一个平凡人一样过一生。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考了卫校,读了护理专业。这就意味着我要做一辈子的白衣天使。前途这样的暗淡无光,曾经让我好一阵子郁闷。直到有一天我在书上看见一句话“职业只是一碗粥,先用来果腹。碗外面的很多东西,只要你想要,你都可以得到。”看了这句话,我豁然开朗。是呀,职业就是一碗粥,碗外面的很多东西,还可以慢慢争取啊。

 参加工作以后才知道,就是这一碗粥,也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需要你付出很多的努力。特别是当下岗失业像一样席卷而来时,大街上处处写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标语,象我这样手里捧着一碗粥的人,更是要加倍的兢兢业业。再后来,成了家,有了孩子,负担渐沉重,更是越来越安于现状。只是偶尔想到年少时候的梦想,心还是会有几分隐隐的痛。

 我每天去吃早餐的小饭店,特色的主食就是粥。那里的环境幽雅整洁。粥的种类繁多,八宝粥、小米绿豆粥、燕麦粥、羊粥…粥做得都很好。小米粥清香,八宝粥甜香,羊粥浓香,燕麦粥醇厚…到那里吃早餐的人很多,我常常要排队等座位。饭店的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气质优雅。不仅能做好粥,也很有品位。饭店门口的音箱,总是在放着舒缓柔和的钢琴曲。每天早晨坐在一尘不染的桌旁,吃一碗粥,听着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静静的淌,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有一天停电,我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每一桌都点燃了一红红的蜡烛,烛光摇曳,气氛温馨而又浪漫。

 其实附近经营早餐的饭店很多,可是那里的生意最好。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宁愿穿越几条街,也一定要到那里吃早餐。我们小区里的饭店,不仅也有粥,别的早点也种类繁多,而且每隔几天就要打出招牌推出一样特色食品,虽然这样的花样翻新,可是依然门庭冷落。我只去吃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他的早点虽然多,可是每一样的做得不怎么样。就是粥也差得很多。原来就是一碗粥,要做好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啊。

 每当我坐在那里吃粥的时候,常常会想,其实很多人都会象我一样,虽然有很多的梦想,可是只能捧着一碗粥过日子。一个人的一辈子,能全力以赴用心做好一件事也就够了,哪怕只是做一碗粥。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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