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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终于忍无可忍
 巨力挤着姜红的喉管,窒息感令她下意识惊慌地挣扎起来,指尖抓挠着谢渊的手背,她眼前阵阵发黑,脑中突然浮现马吉的声音,顿时动作一僵。现在死和以后死又有什么不同?她这么想着。手指轻轻搭在谢渊手背上,艰难地挤出个笑脸:“杀…了我。”她说着。

 以手指按着谢渊的指节,更深更重地向自己脖子掐去。谢渊如猛然回过神来,啪地甩开她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他眸子中掀起惊涛骇,僵硬地转过头环视着杂乱的厨房,身影透着丝惊慌的意味。姜红砰地砸落在地面,爆发出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地息着。

 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谢渊面上:“咳咳…怎么不杀我?”谢渊几乎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面容如个孩童似的透着茫然,只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早就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了吗?”“快啊…你一定想好怎么杀我了吧?”姜红说着。热切地从地上起身,一把扯过他的腕子贴在自己颈处:“来吧,动手啊。”***

 谢渊瞳仁一缩,方才的失态一扫而空,面上又恢复之前的阴沉,如凝了层寒霜:“你出去见了谁?”姜红听了他的话,口中溢出串轻笑:“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谢渊双眼微眯,抿着,只瞳仁冷冷地望着她。

 姜红偏着脑袋,目光满含讥讽:“是怕我觉得你是个疯子?”她突然嘶吼起来,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在狭小的厨房回:“你本来就是个疯子!”“你脑子有病!”

 “变态!”谢渊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瞳仁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说完了?”他腹部的绷带早被鲜血浸透,面色也透着苍白。

 那漆黑的瞳仁映在姜红眼中,隐隐透着股悲伤。负罪感顺着脚踝,缓慢地攀上姜红脊背,她望着谢渊的身影,心中生出些悔意,只动了动畔,没能发出声音。谢渊沉默片刻,转过身向厨房外走去。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身后传来了姜红的声音,她有些急切地问道:“我们没得选。可你又不是罪犯,你为什么要来?”谢渊顿住脚步,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为什么呢…”

 “是因为缺钱吗?”“还是你有仇人在外面追你,所以不得不躲到乐园来?”她目光夹着殷切的期盼,一字一句都在为谢渊找借口,不管这些理由有多离谱,只要谢渊点头。

 她就一定会无条件相信,她激动地上前两步,扯住谢渊的衣袖:“是不是?是不是这样?”谢渊仍没回过身,视线缥缈地落在窗外。阳光、微风、鸟鸣、海声,他立在阳光无法触及的阴影处,淡淡地答道:“不是,”

 “只是有趣而已。”姜红一颗心瞬间坠入深渊。“只是…有趣而已?”她喃喃地重复着谢渊的话,脑中浮现出一张张倒在血泊中衰败的面容。谢渊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步伐疲惫而沉重。

 姜红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她并不讶异,却仍是无法避免的感到失望。只觉得刚才拼命为他找借口的自己像极了小丑,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确定。谢渊这个人,烂到了骨子里。

 仅仅为了有趣、仅仅只是有趣!姜红目光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停留在储物间厚重的门板上,冷笑一声:“你的童年一定很不幸福。”

 谢渊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神经,猛然转过身,迈着大步,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一拳砸在厨房的玻璃门上。哗啦啦!玻璃门碎了满地,细小的碎片飞溅在两人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

 “你的童年就幸福了?”谢渊双眸微眯,一对瞳仁野兽般映得通红,声音隐隐夹着怒火:“差点被自己亲叔叔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姜红眼眶瞬间涌上层水雾,尖声道:“那我也没有变成你这种心理变态!”

 “可我这种疯子逍遥法外,你这种正常人反倒因为诈骗锒铛入狱。”他眸中的愤怒如发的火山,汹涌的岩浆奔腾咆哮着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噬殆尽。

 冰冷的声音低沉地传入姜红耳中,诅咒一般:“姜红,你的人生比我悲惨百倍、千倍,以前是这样,今后也会如此。”

 “你太过清高,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实你什么都没做到,只不过一直在逃避而已。”“因为我是人类!”姜红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着。声调尖利得刺耳:“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你不过是一只未开化的野兽罢了!”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滑落,用刻薄的话语发着心中的愤怒:“我的未来不用你心,比起这个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赶紧回去躺着,一会儿死了。”

 谢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手指一把掐住姜红的面颊,将她面上的挤在掌中:“你放心,姜红。”他漆黑的瞳仁暗汹涌,面上挂着笑意,出口森然白牙,俯下身,靠近姜红耳侧,轻声道:“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陪着我。”

 他声音冰冷地夹着怒意,低沉地萦绕在姜红耳畔:“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他面上不显半分,理智却早已被愤怒冲散,一对凤眸带着疯狂的笑意,轻佻地在姜红畔印下一吻:“别想独善其身。”

 “就永远和我一起留在深渊里腐朽…”他声音沾染黏稠的恶意,像条嘶嘶作响的毒蛇,冰冷滑腻地绕着姜红的身躯,他说完,利落地转身向外走去,不带丝毫留恋。姜红情绪一瞬间失控,尖声道:“谢渊!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我!”

 谢渊脚步不停,只声音从空旷的客厅传来:“有时我也后悔。”姜红身体的力气如同被这句话空,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瞳孔骤缩,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你没爱过我吗?”她发丝凌乱地蓬在头顶,面上带着几道血痕,眼皮红肿地鼓在面上:“一点也没有吗?”

 空旷的房间,只剩下谢渊远去的脚步声回着,她披头散发地像个疯子似的,瘫坐在地上,咆哮、尖叫着:“回答我啊!”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她如个孩童似的嚎啕大哭,身子一地覆在地面上。

 “你都不爱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你说话啊!”曾亲密的两人,不忌用最刻薄的语言,尖锐而凶狠地刺进彼此的软肋。痛苦地纠着。

 这真的是爱吗?***姜红目光落在天花板,听着黑暗中身侧传来的急促呼吸。谢渊面颊上覆着层薄红,双干涸地微张着。出滚烫的热气。不要管他,让他死了算了。姜红阴暗地想道,静静躺在上,无动于衷。

 “水…”谢渊嗓音沙哑地低喃着。想从上挣起,刚一动又扯到伤口,发出声呻,重重地摔回上,他身躯因疼痛而抖动着。膛急促地起伏,碎发腻在额前,狼狈又可怜。姜红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细碎的呻萦绕在耳侧。

 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倒了杯水递在他嘴边。清凉的水顺着他角滑入口中。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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