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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滚滚浓烟
 傅宁榕和谢渝两人四目相对,缓过神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傅宁榕又在确保安全的的情况下去找过一次谢凛,想去探探他的口风。向他问话时,她盯着他,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从他面上移开。要放在从前,傅宁榕不会相信二殿下谢凛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但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谢凛明知道她的身份不戳穿,却借着舆论风向无形之中向她施,想将她上绝路,这样的人,自有自己的一番筹谋暗算,怎么又会是心思单纯之人?他怕也是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刘皇贵妃的那些事,估计谢凛也难辞其咎,只是不知道他在其中参与了多少,又是否能够不昧着良心的守住自己的底线。傅宁榕百般警告傅宗不要再掺和这些争之事,可傅宗还是不死心,连连安了几个婢女进去东宫想要毒害谢渝。

 技法拙劣。次次暗害,次次落得徒劳。傅宗怎么着也算谢渝半个岳父。谢渝也答应过傅宁榕,只要傅家不故意挑起事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

 他是不会去故意找傅家的麻烦的。因着这个保证在,即使傅宗做出这样的事情,谢渝也仅是随意寻了个由头,将他放进牢里关着。最近太不太平了。西域使臣即将来临我朝,皇帝却在这个关头病的越发的重。

 本以为只要使臣到来,按照原来的安排招待便是,没成想今年西域皇室的某位王子也随着一并到来。来朝的这位王子名为洛塔,是西域皇室的七王子。先前如若鹤怡要去和亲的话,大抵是同这位王子结亲。

 此子手中并不握有什么实权,但却颇具野心。贺外邦使者来朝的宫宴上,他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话,不断地打听朝中近况:“听闻你们这边的将士都英勇善战,不知本王子能否去得荣幸去你们军营看上一看?”谢渝横眉冷对:“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洛塔又旁敲侧击:“刚才一路走来,见你们这边的布防做得十分周密,本王子在我们宫殿中从未见过那么多稀奇的陈设,这是头一回见到。”

 “本王子对此很感兴趣,可以带我去详细看看这些机关布防吗?”“…你说呢?”这岂能是随意由他人看的?谢渝漫不经心把玩着手边的酒杯,眼底的嫌恶快要掩藏不住“洛塔王子一直对我朝这么关心,是否觉得自己僭越了?”又蠢又俗,还颇有些自以为是。

 谢渝无数次庆幸亏得提前替鹤怡做好了准备,和亲到这等蛮夷之地,才算是葬送了自己胞妹的一生。有必要的话,看来这仗打一打也不是不行。

 洛塔并没有察觉出谢渝话里的嘲讽,只当这位太子殿下就是这样说不通话的脾,又连连将话题抛到鹤怡身上,试图同她好:“鹤怡公主生的明动人,洛塔虽遗憾和公主做不成夫

 但试问是否有荣幸能同公主共饮一杯?”身为驸马的傅宁榕出面替谢鹤怡挡过。多嘴的洛塔却又盯着她不放:“这就是鹤怡公主的驸马?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身形瘦弱,手无缚之力,比起我们西域的男子可差多了。”

 谢渝向来觉得他的阿榕是世间顶好的,顾忌着两朝邦才强下同他撕破脸的冲动。冷哼一声,谢渝轻嗤,听到洛塔这么说,恨不得将他绑起来丢出去,句句屑笑道:“各朝的风情各不相同,若西域人士多喜欢野蛮之人。那孤也没什么好说的。”

 “…”鹤怡眼前便是洛塔王子。只要一想到差点要同他结亲,她的白眼更是快翻上天了。也许是本如此,也许是他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惹人厌恶,让人放松警惕,在座的大多数对洛塔王子都没什么好相与的。

 倒是刘皇贵妃乐意同王子攀谈,一连问了他许多,旁人不知道他们都具体说了些什么,反正直到宫宴散尽他们才分开。‮夜午‬时分。万籁俱静。趁警惕松动之时,谢渝带着下属悄悄混入了西域守卫的队伍之中。

 第一次未查验出来,这次深入内部再探,发现的那些东西简直令人深感震惊。说是从西域带来的珍贵物件。谁也没成想,那哪是什么物件?竟出乎意料的藏着西域独有的兵械。大抵真的是准备要动手了。

 之前既然能带到皇城里来,显然,宫里还有些刘皇贵妃的细作。不管那西域王子是真傻还是装傻,能里应外合的将兵械带至这里,总归不能是个简单的人。

 谢渝连夜彻查,直至快要天明之时才回到傅宁榕住着的府邸去安排,预备送她和鹤怡到确保安全的地方:“我需得尽快送你离开这里。”

 往日里无牵无挂,也从不畏惧死亡。放到从前,谢渝从不会是一个顾虑这么多的人,然而现在前路未知,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傅宁榕在这里,谢渝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去做别的什么事情的。

 “皇城中查到了不该有的东西。”他道“将有一场仗得打起来,这朝中怕是要变天了。”大战在即,总会莫名会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比如:他败了。又或者登上帝位的不是他,当然也不排除最坏的结果是他会死掉,他自然会竭尽全力赔上他所有的身家性命去保证傅宁榕的安全,但自己万一真的回不来了。

 阿榕和孩子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想也不敢想,这一辈还长,谢渝不能自私地让阿榕因他的死而困住、蹉跎一生,一辈子走不出来。

 他更希望她能平安无虞、幸福一生。可一想到身边是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她的身份陪他度过此生,他又十分不甘心。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让傅宁榕爱上他,真的再也不想同她分开。

 他也坚信,在这世间,也再也不能有人比他还会更爱她了。***似有蓄势待发的意思,各方都在有所动作。谢渝将傅宁榕安排至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刘皇贵妃也装作事发紧急,临时差谢凛出了皇城,暂且借着办事的由头将他安置过去。

 有母后在后头筹划的人就是不一样,不惜做尽各种恶事也要全然替他谋划好,刘皇贵妃打心底向着自己和先夫的唯一一个儿子谢凛。

 这一战若是赢了,就直接让他登上帝位,如若出了什么差错,也好借着不在场证明让他尽量从这件事中安全退出去。宫变前夕,谢渝最后一次去看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这次的精神倒难得罕见的还算不错,自己朝天边望了望,也拉着谢渝回忆了些小时候的故事,只是于谢渝而言,幼时的他同这位父皇并无什么好的回忆可言。

 仅余年纪渐长、两鬓灰白的皇帝做惆怅状的回忆着,他也只是偶尔在旁边低低地应和。离开时,谢渝正巧又同前来照顾皇帝的刘皇贵妃对上。看似故作淡定。实则彼此双方却都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刘皇贵妃竟还笑着看他,唤了他一句“太子殿下”谢渝也难得恭顺一回,朝她行了礼。这次且叫她一句“刘皇贵妃”下次再见又不知该是什么情形了。仿佛就只是寻常的一天,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然而就在这一夜,宫内不知何缘故走了水,情况危机,滚滚浓烟之下,宫人们都忙着救火,殊不知一片狼藉之下,起了谋逆之心的贼子连同西域的士兵里应外合,将宫殿连连包抄,围了个水不通。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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