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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几乎是要爆体
 眼下虽不曾直接将她处死,但被控制住亦无还手之力,恐怕自己也是浑浑噩噩泯灭其中。更别提要再破除幻境,叫筠心清醒了。

 越慌乱一瞬,正要开口,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虽说在此间没了仙法,仙还是实实在在隐在神魂中的,生生出,不亚于剥皮剔骨。越无法吐字,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被隔空托举起来。

 躯体僵硬不能动,隐隐有迫感,手心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虽知此刻自己是外来者,筠心大概也将自己视作异类。

 她还是不受控制偏头看了眼,希冀在他脸上看到片刻的迟疑,只是她仅仅看到小半张侧脸,连半个眼神都没捕捉到。临到这时。

 她才像个通读话本,了解全篇的读者一般,唯有到了此刻,前后衔接,先前的种种伏笔、人物的种种行径才有了解释。反感她自作主张地做媒、不肯仙侍称常为女主人。

 甚至不求回报地给她修补神魂,滂沱的仙力石沉大海…他分明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啊!或许他从来就只是一腔真情错付仍不悔的情种呢?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羞辱她的意思呢?她有些绝望的悲戚…清醒时的最后一次,她口不择言那样践踏了他的示好帮扶,轻轻巧巧的三言两语否认了他的全部付出。

 若是论亏欠,她如何还得清!她愧怍地闭上了眼,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向劣迹斑斑的恶徒一朝改头换面大献殷勤,他怎么可能会信?

 越在这个梦魇里面几乎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等待着筋剥皮的痛楚降临。好半晌,只等来了常的诘问:“你这是做什么?”越睁眼。

 看到筠心不动声地止住了常的动作,再卸掉她包裹着自己的仙法钟罩,下一刻她就平稳落了地。

 “她是越。”筠心平淡直叙,放下的手指却有轻微的颤抖。雨师浅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筠心仙君是说我才是冒牌货了?”见筠心不答,她也恼了:“我尚能自证,这个怪如何自证?”

 她说着直接召唤出了本命法器。透的琉璃扇悬空在她手心上,威力暗藏。只不过轻轻挥动,便霖霖泻出些水珠,贴肤即渗入,沁凉的仙力也入了身。先碧霞元君不满,也出头:“仙君还有什么好不信的?

 我将爱徒嫁予你,是为了在这婚宴上受此折辱吗?”筠心不动声,拽住了她的手,只一个仙法,二人就消失在了大殿。熟悉的宫殿,是她的雨师殿,她虽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头了他又笃定自己是真的。

 但也足够她欣…只要他能清醒,这梦魇足可破,她没松开他的手,贴到他身前:“你认出我了是吗?”筠心没有开口。

 实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笃定。殿中的雨师不似作伪,况且越后来对他更是再未有过这样的亲近,遑论大庭广众下打搅婚事,他合该相信那个的。

 但是…他看向她的间,边缘焦黄的白玉坠十足的眼…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想把她保下来,只是把人保下来了,他也不肯给她好脸色,回了手,后退两步,脸上赫然像是写着三个字“别碰我”越有些局促。

 她前科累累、劣迹斑斑,不足以让他信任。梦魇结晶的破解之法只有受者自己清醒,或者毁去执念。前者几乎是不可能,但后者也很难为外人知晓,不过此刻越大抵知道关键所在了…不是要她。

 就是要她死。如果是要她死的话,梦魇是随着主人公的视角而转移,只有这小小一方天地,除了此间,根本没别处可去,他此刻既然认定了她是雨师,自然也不会再臆想出一个雨师任她杀。

 她想到凡间的火海,入心的匕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于是她忐忑再次问道:“你知道我是真的,那你想起来了吗?”筠心冷眼看她,显然没想起来,但不管想没想起来。

 她都绝非善类。越看明白了。眼睫低垂,意料之中却难掩伤感。两个人无言对坐,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场景无甚变化,越却能察觉到对面的人渐虚弱,连带她也渐感到威压,五脏六腑团在一处似的。这么枯坐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但如果是要她,是不是只要做一次就够了?这个法子虽然俗,但他往日里好像都还是很喜欢的,她咬了咬,下定了决心,蹲在那个闭目打坐的人身前,他气息紊乱得很,仙力渐消弭,眼可见地苍白下来。察觉到女子的接近。

 他也仅仅是皱眉,眼皮都没掀,直到她放肆地窝进他怀里。越抬头看见他冷然的审视,还是停在了他上一寸的距离,不敢冒进,转而从嘴角下颚连亲下去。

 ***空旷的殿宇使一切的声响都极为清晰。咂的声音靡靡不绝,越埋在他颈间啃咬,在这种事情上,甚少有她主动起头的,脸上的热意蒸腾,几乎让她有些昏沉。

 但筠心还似老僧入定,丝毫不为所动,那个明明从未见过,却似曾相识的玉坠,似乎在提醒他此处有异,甚至是他的精力,也在不断衰竭。

 他隐隐有预感,如果不冲破这层桎梏,或许再不能见天,那时候笃定地将她救下不知道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至少真正的越不可能这么主动。

 她真的是怪吗?他的呼吸渐渐紊乱,连盘坐的腿间,也有了起伏。有些贪恋,但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人。

 “别碰我。”越愣了愣。他以前从不会拒绝她什么的。像是一个被骄纵惯了的跋扈小姐,一朝被亲近之人落了脸面,委屈又怨愤。

 但这事儿只要男人不想,是不可能成事的。越赌气地从他身上下来,偏过头去不肯看他一眼,之前凡间的火海,虽说很大的原因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但也不能说没有形势所迫,那样情急,她根本无法分神去思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人保下来。

 且那时候自己本也就是末路穷途,终归是要死的,死两个不如死一个,但是此刻,至少梦魇里,他们二人平平静静地坐在雨师殿,她能够缓慢地思考。

 切身经历过火焚的折磨和匕首入心的痛楚,真的很难让一个畏疼的人不瑟缩,况且好容易到了现在,一切都分明了,她也知道了自己以往错的有多离谱,不给她一个活下去弥补的机会,实在很难甘心。筠心现在几乎已经虚弱至极,而她也几乎难以呼吸。

 她手不自觉摸上侧的爪刀,思索着在梦魇里殒身还能复活的可能。“你干什么?!”越被这声爆喝震回神,这才后知后觉匕首已经被她拔出刀鞘,对着心口的位置。

 而筠心就这么徒手攥着白刃,因为过分用力,手心破得很深,鲜血淅淅沥沥往下淌,砸到越裙面上,还是带着轻微的力道的。越也慌了神,她无意去死,也不想在这里伤了他。

 “我不是…”“不给你,就这么威胁我是吗?!”他几乎称得上暴怒,他现在仙力紊乱的很,几乎是要爆体,要很用力地压制才能勉强维持,但她就这么看不清形势吗?还是一如既往地当他是个玩物呢?兴致上来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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