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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原本良辰美景
 随后她锐利地划开了自己的壳子,教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心,是他先把十七放进来的,十七装满了他空的身体。

 一切揭开之后,云蔚止不住地流泪,他环抱住十七,有些埋怨,她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戳穿他呢?于他而言,伪装下的感情才令人自在。

 让他的心沉甸甸又轻飘飘,一忽儿向下,一忽儿向上,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十七,他再不会如此苦涩又甜蜜了。

 “现下问这些有什么用?是我先爱你的又如何?你又不喜欢我,你只想着平松!”“我没想他。”十七离出云蔚的怀抱“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

 “那也不行。”云蔚梗着脖子强调“他连我的小拇指都比不上。”“是是是,方才逗你的。”十七笑道“就你这样的脾气,我哪还能享上齐人之福。”光他一个就要吵翻天了。

 “你说我脾气不好?”云蔚目怒气。十七默默擦干他脸上的泪“你觉得呢?难不成还是温柔如水的子?”***

 云蔚感觉自己自从十年前被姐姐救起来,就像是在身体里灌满了水,让他总是觉得冷,看这世间也像是隔着一层,宛若一条湖里的鱼,万物在他眼里依然是靓丽的,可他触不到摸不着,也不觉得如何难过,但遇到十七之后。

 他把这些隔膜般的水分一点点挤了出去,他又重返了人间,感受到凛冽的风,潇潇的雨,还有刀割般的疼。十七被他哭得头皮发麻,掰起他的脸来,说:“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别哭了。”

 “小心明天肿的睁不开眼了。”她掏出巾帕,擦着云蔚脸上的泪“你怎么这么能哭?”“我…我怎么知道。”云蔚噎道:“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都还给你了。”

 “莫非我上辈子还是什么仙子神官,你来报我的雨之恩?”云蔚拽过十七手里的巾帕“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缓缓止住泣声,羞感一阵阵涌上来,自己好歹也是一条男子汉,却整被十七气哭,原本她就不中意自己,而他又一副吃软饭的小白脸模样。

 那还怎么能奢求十七一心一意地爱他?云蔚仿佛陷入了穷途末路,无论如何眼前都堵着一座大山,他既没体力又缺志气,只剩一口高傲的心气,也被十七灭的差不多了。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的,觉得自己这辈子做什么都毫无意义。十七感觉自己今晚的玩笑有些过火,往常她作弄的人是她皮糙厚的师弟师妹,他们迫于武力悬殊,只能忍气声。

 但云蔚不一样,他细皮,还拥有对付自己的最好武器--眼泪。每每他泫然泣地看着自己,十七总是束手无策。可若是怕人哭,十七杀人的时候,对待声泪俱下的苦主,她心烦气躁,单单是对着云蔚,她便心慈手软。

 既然今晚是她的过错,那么她就该表达一番,以示歉意,但要让她口头上矮人一等,她不愿意,便只剩下身体力行地做些什么了。云蔚在胡思想,他猜测十七何时要赶走自己,那么他该如何潇洒地转身,留给她一个难以磨灭的背影,最好让她厌烦了平松之后,想起自己的好,从而对他念念不忘,回头来寻他,正这时,十七按倒了他。

 “你干什么?”难道要揍他一顿,因为他总是欺负平松吗?云蔚挣扎起来。“放开我。”十七俯下身来,心虚地看着他“别动,你不是喜欢?”云蔚被她说的愣怔,此时的距离实在过近,嘴之间只剩一线,鼻腔内都是的,十七的香气,漫到肺腑,让他头脑发昏。十七轻咬了他一口,看云蔚依然是呆呆的,没有反抗。

 她便吻上去,手下有条不紊地着他的衣服。一吻暂毕,云蔚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十七轻缓地摸过他光的皮,发觉他起了一身皮疙瘩,以为他是冷了。

 便体贴地给他罩了层外衫。此次出行,两人都没往歪处想,所以榻上用到的东西,他们一件没带。

 但十七眼尖心灵地看上了瓶子里的两柄荷花,茎秆富含水分,直柔韧,是称手的器物,她出一柄来,在白瓷碟剩余的颜料水里,略蘸一蘸,轻柔小心地送了进去。

 荷花梗光滑纤细,进入并不困难,十七既想弥补,便十分有耐心,兼之她记很好,知道戳到云蔚哪处,他就要控制不住地叫,果然在她执着花梗左右戳点几下,云蔚便微张开嘴,轻柔地哼了几声。

 之前在上总是他蓄意,以各类拙劣的借口,让十七拥抱他、亲吻他、进入他,今晚竟然等来她主动一次。

 而她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是温柔细心的,就连说话的嗓音都透着哄的味道。被十七吻过之后,云蔚的嘴麻酥酥,心也跟着发麻发颤。

 他有些搞不明白,十七是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吗?喜欢平松的同时还能和自己纠,他混乱不已,决心弄个明白。

 “你这样又是干什么?”他质问说:“你还真想吊着我再去找平松?”十七百口莫辩,大约是他今晚的酒意未消,脑子里只剩下一筋,她气急狠狠捅了他两下“我说了不是,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去找他。”

 “那你喜欢谁?你又打算去勾引谁了?”把手里剩下的荷花梗尽数捅了进去,十七怒极反笑“你想让我勾引谁,我就去找谁。”“你可称心满意了?”“你…”云蔚感觉那长长的荷花把他整个人像是串猎物似的,串了起来。

 他被从头到脚地拿捏住,十七高高在上地看他,眉眼间镀着柔和的光,是一派慈悲的气度,可说的话却令他如坠冰窟。十七把瓷瓶里剩余的白荷出来。

 搔搔云蔚发红的鼻尖,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和他这般的缺心眼能计较出高低吗?他只会胡搅蛮,而她不可否认地喜欢逗弄他,就像逗一只骄矜的猫。

 白荷的荷柄也被十七送进去,云蔚浑身发冷,他觉得自己和那个瓶子没什么两样,都是十七用来放花的容器,而且他倒真没有高傲的本钱,不过是个清白仍在的小倌而已,最是低的人,无论哪一点都配不上十七。

 “等过了七月十五,你就走吧。”他说“我也要走了。”“走去哪儿?”“不知道,总归我不会拖累你,我的那些钱也都给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云蔚不敢看十七。

 他怕自己再克制不住,哭出来,好端端的,十七不知云蔚为何又想到分道扬镳,这一切都是他先开始的,他费尽心机地引了自己,如今倒是拍拍股要走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云蔚,你现下不甚清醒,所以我不计较,等你醒了酒再说。”“我清醒的很。”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难过,他想其实爱上十七,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他一点都不开心,只剩下疼痛。

 “那你执意要走?”十七蹲下身视他“要是执意要走,明走便是,为何要等到七月十五。”“我想给爹娘上坟。”

 “与我有何干系?”云蔚没有说话。他想让爹娘看看十七,无论结局如何,她都是自己第一个爱上的人。说过这一句之后,十七有些后悔,她发觉事情被她的嘴硬引向了另一个极端,原本的良辰美景,被她过成了这副德行。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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