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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无法逃离
 虽然妙寂不懂她这几句话各自有什么关联,可瞧见她眼底下明显的青黑,便同意了,她自顾自地坐在书案边,手边放了本女工书,点了一盏灯,开始整理要用到的绣线。

 她悟性很高,一连绣了好几个可爱的小图案,有云朵、有铃兰,还有一片树叶,栩栩如生,可她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似乎又觉得不满意,丢在了一旁。很快。

 他又听得她哀叫一声:“这个针脚怎么歪成这样了…我明明想绣的不是这个图案…”渐渐地,旁边的书案上堆了一堆废掉的香囊。妙寂在一旁打坐:“一能达到如此水平,已是不易,何故要丢掉?”心头蓦然有些说不出来的梗。

 “这个槐花图案的是特意给祖师的,但是少了一瓣,都不像槐花了。我不能这么敷衍。”芙姝委屈地说。竟连玄清都想到了。佛者开口问:“祖师教了你很多东西么?”“嗯…都是精神系术法呢,我觉得很有用。”

 “…”佛者丰润的渐渐抿成一道直线,又不说话了,他看着那一堆作废的香囊,喉中愈加梗阻,语气也莫名有些僵硬:“甚好…习得之后不可懈怠,需勤加练习。”

 芙姝抬起眸,自下而上地凝着他微敞的衣襟,滚动的喉结,丰润的嘴,忽然又想到那个双修之法来。

 她放下手中的绣盘,眼神略带玩味地看着他,喃喃道:“没错,是该勤加练习…”***芙姝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只见他眸光略微闪烁,然后阖上了眼。

 “妙寂,你知道吗…”少女坏心眼地笑着,双膝一软,歪倒在他盘坐的腿上,故意靠在他耳畔轻声道“男人,像这样袒,可是很危险的。”芙姝故意伸出手指去勾他的衣襟,却被他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分明被警告了。芙姝边的笑意却勾得愈发张扬,她改而伸出另一只手,幽幽地上他的颈:“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位高权重的男人,很容易引人觊觎的。”柔软微凉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颈,二人的肌肤皆泛起一阵细密的颤栗。这是数月以来。

 她再次与他肌肤相贴,她装作柔弱无骨地轻靠在他宽厚的膛上,与她紧贴的袈裟下是比她体温略高的体,微微垂眸,便能瞧见衣袍下泛着麦色的肌肤。

 她干脆笑着对他道:“我不希望我的东西被觊觎。”佛者睁开了眼,一双深不见底的眸无言地注视着她,神色微冷。芙姝是一个非常过分的女人,譬如现在。“请施主适可而止。”“怎么这个时候又扯上施主了?难不成我有施予过你什么东西吗?”

 一句话,结结实实地戳在了谁的心尖上。明显感知到身前男人身体的僵硬与紧绷,芙姝仰起脸,一双潋滟的眸子十分无辜地瞧着他:“有吗?”

 “…”他阖上眸,角却是慢慢绷直了,她笑笑,状若无意般提起:“哦对了。先前的作业,我做得如何,你可还喜欢?”当听到这句话时,他的身子猛地一颤,伸手将芙姝推开了。

 芙姝用手将身子半撑在地上,语气微微恼怒:“你反应这么大作甚,若我说我只是想同你探讨一些术法上的问题,你信我么?”他沉默几许,似乎思考了许多事。

 望向她的眼中神色依旧清明:“有何问题?”又得了逞,芙姝微微弯,一点一点地朝他靠近:“祖师教了我一招神魂融,是双修之法,必须要同心仪之人一起练习的…”他微微垂眸,平静道:“你想同谁练习?”少女用明知故问的神色瞧着她:“你觉得我想同谁练习?”

 “…”屋中只点着一盏孤灯,纸窗也未关,寂寥的晚风吹拂过纱帘,冲淡了些许二人之间僵持的氛围。“你我修为过于悬殊,不可。”芙姝瞥他一眼,状若不满地哀怨道:“哎呀,既然我修为浅薄配不上大师。

 那我还是去寻找与我修为相当之人吧…”她刚要起身,裙角便被拉住了。妙寂皱眉,言简意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芙姝顺势又勾上去,埋首在他宽阔的膛间,嘴贴着他起伏的心口:“那是什么意思?妙寂啊…你知道吗,我刚到此处时也差些被我表哥控制了。

 就差一点点,我的脊骨就要被他剥去做腿骨了…”轻软的话音顺着腔的震动变得模糊不清,其间,委屈的情绪便会无比突出。

 她自怜般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心口:“你知道我是如何逃出来的吗?我呀,从七楼…就像这样…跳水似的扑通一声…”“跳了下来。”芙姝轻松地说着,似乎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的小事。妙寂瞳孔微微震颤,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我吃了他的东西,没了内力,用不出身法,你知道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不,你知道当我从七楼坠落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我是凡人,有凡人的七情六,我也会害怕的…”她说着说着,嗓音便不自觉带了些沙哑的哭腔。

 佛者久久沉默着,直至芙姝都快窝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堪堪伸出手,安抚似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他的目光移向书案旁被她丢弃的香囊,都堆成小山了,她没有为他做香囊,是不是也在怪他,怪他没有教她更好的。

 在危急时刻,能足够保护好自己的身法?蓦然察觉到这点,被掩藏于心底许久的酸涩化为苦涩,丝丝缕缕绕上心尖,直至舌也开始发苦,这抹苦涩,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亦无法宣于口,最后统统被内化成了深重的歉意。

 他伸出手,将她搂得紧了些。芙姝又觉得有些热,正准备将他推开,却发现身后的手臂却又无故收紧了一些。

 芙姝仰头看他,眼里出一些疑惑:“干嘛?我好累…不想做了…太困了…”她眼,正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美美入睡,佛者那张凌厉美的脸却在眼前愈放愈大。

 “闭眼。”他的话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两人额与额相抵,衣冠皆整肃,这样的接触分明纯情得很,可芙姝却在这纯情的接触中品出了些许不寻常,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可未等她品完,她便觉得自己被一阵巨大的,看不见边际的耀眼光辉裹了进去。

 过了片刻,芙姝忽然便理解了他方才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像火烧一样的感觉。

 他作为佛法高深的佛门尊者,体内本就蕴含着磅礴的至刚至之气,芙姝感觉自己浑身的衣裳都被剥干净架在火上烤,好难受。

 “唔嗯…”再烤一会儿,就该了,然后撒点调料香料,就能上桌了…她浑浑噩噩地想。她感觉浑身上下不止是被剥掉,应该是逐渐变得通透,每一血管,每一神经都在外,被灼热的气息炙烤,一片白光中,无数细小的金线向她涌来,浑身上下的血与感知都与他的连结在一起,无意识中。

 她便付了身体的掌控权,每一寸肌肤都染上对方的气息,无法逃离,无法身…怎么会这样…先前同玄清都不会这么难受…

 “莫分心。”一道清正肃穆的佛音震在耳畔,芙姝顿时打了个灵。“好热…我不要…唔要了…”她摇摇头,声音颤抖地几乎连精准咬字都做不到。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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