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另有其人许
“刚才舒服吗?”他温声询问,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花扬朦朦胧胧地点头,思绪还在神游天外。“嗯…”男人的喉咙里滚过闷闷的一声,他缓了缓,继而道:“再来一次。”
“?”方才还晕晕沉沉的某人一瞬间便被吓醒了。这小白脸真是荤腥一开,便是暴饮暴食的节奏啊!她在顾荇之怀中扭动。顾荇之取出她体内的缅铃,将她放下翻了个身,又把她推到了旁边的美人椅上。膝盖顶开她无力闭合的腿,一左一右地搭在臂弯。
“不、不要了…累了。真的累了。”花扬哼哼唧唧地装可怜,说什么都不肯再继续。顾荇之没办法,俯在她身上耐心地保证“乖,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花扬摇头不应。“这一次会让你更舒服。”
“舒服也不要…”某人打了个哈欠,昏昏
睡。“这一次不会太久,很快的。”某人继续哄骗。花扬不买账,伸手推他,半路上却被抓住了腕子。
“那…再做一次,带你乔装离府一次。”花扬侧头,竖起了耳朵“真的?”她问,半信半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荇之眼神诚恳。
“嗯…”花扬思忖片刻,终还是敌不过出门的
惑,勉强地点了点头。“你说了会很快的。”她强调。“嗯…很快。”“说了会更舒服。”顾荇之低低地笑起来,咬住她的耳朵嗔了句什么。
花扬登时气红了脸,瞪着眼睛推他道:“你才是
娃!你是个假正经、真
的老
娃唔…”这一夜,两人一直荒唐到了后半夜,才真正歇下来,期间,顾侍郎严肃地告诉了花扬什么叫老,同时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她口中所谓的“老”
云雨初歇,顾荇之抱着花扬去了屏风后的浴池。热气一旦氤氲,花扬便觉得困意来袭,趴在顾荇之身上,昏昏沉沉地打盹儿。无奈伺候完“恩客”云雨的顾侍郎,此刻又要伺候她沐浴。
但好在顾荇之足够耐心,他将软得没骨头的花扬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认真清洗了一遍。害怕她
着头发容易着凉,便寻了张巾布替她把长发搅干,包了起来,给她擦背的时候,花扬就趴在池边,双手枕着下巴,昏昏沉沉地问顾荇之道:“太医院那晚,若是你没有在卷宗室遇到我,按照百花楼的设计,你会不会怀疑,刺杀公主的人是我?”
涂抹澡豆的手一顿,顾荇之沉默着。没有说话。若是那一晚,他没有在太医院,那么秦澍便已经死了。
而殿前司也已经把这件事栽赃给了百花楼,那么他会不会怀疑花扬呢?他不知道。因为在那个梦里,他实则已经认定了花扬就是凶手。
所以,梦里若是他们的上一世的话,是他错怪了花扬吗…顾荇之忽然觉得
口沉闷,喉咙里堵着倒不出的苦涩。
花扬没等来他的答案,似也不在乎,只恹恹地将下巴搁在手臂上,一只手沾水在岸上画圈圈。
“我不会再骗你了。”她说:“往后若是你怀疑我,就来问我。我要么不说,说了。我便不会再骗你的。”水
粼粼,
映火烛。花扬从池壁上爬起来。
侧身回望顾荇之,那双浅眸泛着淡金,是令人无法拒绝的诚恳。顾荇之微挑嘴角,点了点头。花扬笑起来,伸出一
小指头在他面前晃啊晃。
“拉钩盖章,不许反悔。”顾荇之心头一软,勾住她的手,将人扯进了怀里。明月高悬,静室清风,这一夜,变得特别长。顾荇之抱着花扬睡去,另一段记忆,又沉沉地向他袭来。
***绍兴十二年,中秋。金陵寒月,映照孤人。秦淮河岸的一栋朱楼玉台上,顾荇之凭栏而坐。河面的粼粼水波映入他眼,如一群飞不出的寒星。
“顾侍郎,”身后传来小厮的声音,他
开幔帘伸手一延,道了句“世子来了。”宋毓从帘后行了出来。
往常总是锦衣华服的宋世子,今
反常地着了一件白色素衣,他看着眼前同样一身素衣的顾荇之脚步微顿,但很快便在嘴角擒起一抹苍凉的笑。秦澍遇刺以后,两人只在他的灵台前草草见过一面。
彼时朝内、朝外、陈相、刑部,各种事情积
下来,顾荇之已是忙到自顾不暇。故而三人虽是旧友,却也只是冠冕堂皇地浅表过哀思。如今倏然一见,不
要为自幼养成的默契会心。宋毓屏退左右,行至顾荇之身边,依旧站没站相地往廊柱上斜斜一靠。
“明
你启程,自有宗亲和朝中重臣相送。我一个鸿胪寺的小官,怕是站不到太前面,到时连你的样子都看不清楚。”
他笑笑,抄手看向顾荇之道:“故而便约你一聚,也算是提前给你践行了。”秋夜的风透着凉意,把宋毓这番嬉笑调侃的话也吹得呜咽,仿佛染上一丝悲切。顾荇之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叹了句“我只是送公主往北凉和亲,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可说不定,”宋毓笑道:“以你的姿
,若是被哪个北凉公主看上,人向皇上要了你留下来当驸马。到时候你人已经去了。厉兵秣马地一困,你要怎么回来?”“不正经,”顾荇之轻笑着嘁了一声,没跟他计较。
眼前河面倒映灯火月
,顾荇之忽然开口对宋毓道:“我离开的这些时
里,若是有了她的消息,还烦请世子先替我将人藏起来,待我从北凉回来再…”“啧啧…”宋毓闻言。
在廊柱上换了个靠向,侧身面对顾荇之,略有奚落地道:“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兴师动众要抓她归案的是你,千方百计要避人耳目的也是你。”
宋毓说着话,往顾荇之身旁一坐,打量他道:“所以说,你究竟是要捉她、还是寻她?”顾荇之被问得一怔,片刻淡然道:“有差别么?”
“当然有!”宋毓道:“捉她,自是为了给秦子望报仇。寻她,便是相信她是被冤枉的。”此言一出,顾荇之又是半晌的没有说话。他自幼便是这样的人,沉默惯常是他的武器,如今,也是他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扶在凭栏上手颤了颤,顾荇之仰头看向宋毓,心里有桂落因风起的
然。
喜欢吗?这是他从没问过自己的问题。因它就像是心里最不愿被触及的那一方隐秘,只能锁于暗阁。
就连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不敢取出细品,有时竟连他自己都茫然。也许,花扬只是真凶的替罪羊。也许,想杀宋清歌的,另有其人。也许,秦澍也是像陈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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