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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想到遥远京城
 他知道就算他对离开元靖这件事心有悔意,但皇嗣这件事他永远没办法释怀。次一早,沉季同进了宫。皇后似乎早料到他会来一样。

 摆了几道适口的茶点在正殿等着。肚子已经很大了。沉季同行了君臣礼后被赐了座。敌国是皇后的母国,她定受了些影响,兴致缺缺倚靠着。

 单手搭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淡淡的问了沉季同在外的境况。说话间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一同扇着凉扇,可皇后额头上还是频频冒汗。沉季同想找机会提醒她注意身子的,查看周围环境的时候发现了皇后的穿着。

 这个时节已经很热了。宫里也用上了冰,她却依旧身着厚厚的衣,衣服层层迭迭的附在身上,怎会不热。两人并不络,话不算多,问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但默契的是她没有赶人的意思,沉季同也没有告退的意思,好像都在等一个契机拉近关系。太医来请脉,是先前皇上派去照料王妃的妇科圣手。

 这时候沉季同还丝毫没有察觉出异常。太医走后皇后的丫鬟拿来了皇后的笸箩,她吩咐沉季同自在些,品品她宫里的茶,自己低头编起了东西。沉季同远远瞧着她手里的颜色丽,煞是好看。金暄柔察觉到了沉季同的目光,便叫他坐过去看。

 “这是?”“这叫七彩福包,和你们中原的福包类似,不过本宫做的这枚更为灵验。”不用针线,单用两只手便能将细细的丝线勾织在一起,手法也相当新鲜。

 “是送给皇上的吗?”“是,年前皇上叫本宫参与织造技术改进一事,如今已颇有成效,原来的七彩福包并没有这般丽。”

 她手指灵巧的将一丝线从手指上绕下来“等做好就可以送去给皇上了。定能佑他平安凯旋,丞相?你来帮本宫吧。”宫人搬来小小的矮凳,沉季同坐在皇后腿边学了起来。

 眼睛紧紧跟着皇后手上的动作移动,全神贯注的记着手法。自己上手后更加难以自拔了。金暄柔抬眼打量了一遍沉季同的神情,专注投入,热情倾注,在漫长的思考中,她渐渐确定了心中所想。

 几个时辰,两人轮着完成了一只福包。可当沉季同把福包还给金暄柔的时候,她轻轻的推开了。

 “丞相帮本宫送出去吧,还缺一封家书方可起到祈福的作用,丞相可有话要递给皇上?”这下轮到沉季同不知所措了。

 金暄柔很快话头一转,消了他的无措,说:“本宫字写认得不全,语不达意,烦请丞相代劳问问皇上的身子可好。”不知怎的,沉季同好端端的说了句多谢皇后。

 话一出口,他开始意识到皇后的不对劲了,正想着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皇后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直直的按向她隆起的腹部!***“皇后娘娘!”事发突然,沉季同没有反应的机会,喊出皇后时手掌已经贴上她的肚子了。

 手心的触感渐渐平息了沉季同的惊慌,随即是不解,而后是犹疑、震惊。金暄柔对他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腕,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像已经卸下了腹上重担一样,她起身,吩咐:“丞相回去吧,别忘了放家书。”家书家书,亲近之人聊表思念的信件。

 槐公公收到元靖的书信,信中寥寥几字大部分是关于沉季同的,问他是否平安抵京,问他身体可还康健。

 他看完后想立刻拿给沉季同看,手下人说沉季同去了皇后那儿,他加快脚程往那边赶。路上遇见,槐公公第一次见沉季同孩子般莽撞的步伐,慌忙紧张,欣喜溢于言表。

 他将什么东西捂在口,眼睛专心盯着脚下的路,轻快的身姿在绿林中穿梭,好像随时都能化身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走一样“丞相!”沉季同丝毫没有听见槐公公的呼唤,一眨眼功夫错开老远。

 他没有背叛过他,没有玷污过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没有和别人有孩子,他自始至终都是属于他的…沉季同几乎热泪盈眶,不知道自己匆匆要赶去什么地方,口捂着的福包隐约发着烫,不知是不是腔里散出来的温度。

 当槐公公顶着满头的汗挡在面前时,沉季同终于明白方才耳边回的声音是什么了,他收了收情绪,却不下去上扬的眼角,便不遮掩了。笑着问槐公公找他什么事。

 槐公公着大气从袖口掏出折成方块的信纸,双手捧着递给沉季同“皇上一切安好,问候丞相。”听到皇上两个字,沉季同的手已经将信接了过来,刚要展开。

 又想到不合时宜,强忍着看信的望垂下手臂,将信掩在袖口下“好,明把回信送来。”不等槐公公有所回应。

 他已经抬脚大步离开了原地。皇上的信是给槐公公的,在出征前那信是给沉季同身边的喜全的,都是用来探听沉季同的消息的。

 他不肯寄信给沉季同,问候他的信却一封不少都到了他身边。槐公公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张把信交给沉季同会不会惹得皇上不快,但他知道只要丞相高兴。

 那皇上必定不会责怪自己,而且,他也想看他们冰释前嫌。沉季同碎了好几张纸,反反复复的落笔过后也只在纸上写下了元靖两个字,想说的话太多,思念又潦草冗长,实在难以安置在小小的纸张之上。

 每都提笔的手这时候也不听使唤颤抖起来,抖落下几滴墨迹,恰巧点在他的名字上,平复过几次,写出来的字都不如意。

 将他送来的那封铺在旁边,一笔笔学着他的字迹挥动笔墨。宫中可有人心动,元黎如何。荆南距京,山高水长,丞相定夜兼程,旧疾恐复,望多加嘱咐。

 药膳不可断,若违,可借朕之意施。沉季同望着熟悉的字迹看了许久,仿佛能看到元靖住在和将士们一样的大帐里,披甲戴胄秉烛匆匆落笔的模样,想到遥远的京城,他是否皱了眉头。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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