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不清表情
陆扬诚这次看上的几位依然是现代画领域,水墨风有一位不错的男生,刘思绵和简殊都表达了肯定,但是陆扬诚没有表现出要签他的意思。陆扬诚有着自己的考量。水墨风的风格特别,但是相比现代题材,订单量明显要少许多。
只是因为水墨顶梁柱是简殊,所以才很忙。如果再招一个人进来,首先是资源浪费,其次就是他在未来一段时间都更信任自己的女朋友的水平,故暂时没有招人的打算。
陆老爷子的想法他心里也知道,只不过他反其道而行之,希望简殊能更加意识到自己的重要
而不会轻易的选择离开森扬。这的确是个冒险而又疯狂的做法,但是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增强自己的安全感。
简殊也试过和陆扬诚谈一谈,希望他可以把那个水墨风的男生招进来,这样一来她的担子会轻松一些,将来她的现代画功修炼成
后也不至于分身乏术,只是后半段还没有成功,她也不便说出来,陆扬诚只当她是觉得累。
当简殊说出以后如果我不在了。也能有合适的顶上这种话时,陆扬诚立刻变脸问她是什么意思。简殊只能软下来去哄他,这件事情暂时按过不提。
天气又开始变冷的时候,简殊在老师的帮助下用另一个名字向一个小型的现代命题画画比赛投了稿,幸运的杀到了十强。
老师打电话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开心得不行,距离她可以跟陆扬诚坦诚并且给他一个惊喜又进了一步,虽然没能取得非常优秀得名次,但是却有了公司发邮件给她希望可以约稿。
简殊不方便自己去见面,森扬也明令
止画手们私下接其他工作,本来没有打算回应,但是对方相当执着,并且频繁要求见面,简殊只能拜托老师假装自己的助手去帮忙回绝。老师欣然答应,但是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怪怪的,郑重其事的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看一看,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简殊回家翻了文件才吓了一跳,找自己约稿的竟然是演艺圈里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的老艺术家,前几年因为获得了终身成就奖,从此以后就宣布息影,只会在一些电影颁奖活动出任评委的胡舒华老师。
胡舒华有一位外籍导演丈夫,因为丈夫检查出得了骨癌,所以胡老师想要出一本关于两人的回忆,还有演艺生涯的感想的书,希望她可以绘制封面。
胡老师的经纪人说,因为偶然在网站上看到她的作品,觉得非常温暖,所以就向她发送了邀请。文件中还带了一些两位老师已经写好的文稿,简殊细细读了。
文字平淡且动人。明明是简单的病房对话,却让简殊眼中带泪。【Chris问我:‘你觉得我离死亡还有多远的距离?’我想用那句‘亲爱的你别
说,你还要陪着我变得更老’来鼓励他。
但是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瘦,年轻时
人的蓝色眼睛都变得像孩子玩旧了的玻璃球,我忽然觉得,作为他最爱的人,我没有立场去骗他。
我说:‘大概是从医院到墓地的距离吧,你看看墓地和我们家是反方向,你要往哪里去呢?’Chris开玩笑:‘还是先回家吧,记住我们家的装修,然后到上帝那里要一栋房子,收拾的一模一样,等你来的时候,应该会很开心。’好像生离死别只是分开一阵子一样,我越是觉得Chris幽默,就越觉得痛苦。
更悲伤的是,Chris明明比我更痛苦,却还要承担我的痛苦。‘Lily,不要难过。’Chris温柔的抓住我的手,‘我想我们只是越活越回去了。要享受许多年没体会到过的单身生活。’】因为这段文字,她决定悄悄地接下这个订单。
她拜托老师和那边表达了自己不方便出现的意思,这么无礼的要求,两位老人家居然都答应了。
通过语音采访,简殊逐渐完成初稿,Chris站在摄像机后面,做模糊处理,焦点在于摄影机透出的光线下的胡舒华。
胡舒华希望人物不要按照写实的来,简殊就将人物年轻化了一些,代指这是年轻时的夫妇二人,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的进行,简殊的比赛留用邮箱忽然收到了一份邮件。
对方表示想要买下她正在和胡老师合作的画的作者权,并注明会有一笔不错的补偿款。简殊第一次见到这种要求,觉得既无语又冒犯,于是并没有理会。
对方竟然锲而不舍,接连好几天都发邮件过来,还强调自己这边是非常有前景的工作室,只要她肯出让这幅画的作者权,不仅可以得到补偿款,还可以被签到他们工作室。如果对于一个新入行的小透明,这的确是一个有些吸引力的条件。
但是她是简殊。对方没有透
工作室的名字,简殊也就装作没看见,没有多做理会。继续自己日常的工作,还有和胡老师的邮件联系。陆扬诚这阵子正好去外地参加一个同行的峰会,给了简殊悄悄完成工作的时间,她心里暗自庆幸。忙到十一点多。
她去洗了个澡准备休息,手机上却有两个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过年后简殊就很少和家里联系,忽然半夜接到来电确实有些奇怪。
她回拨回去,简妈妈的声音不太自然:“小殊啊…你明天有空吗?”“应该没空,怎么了?”简妈妈
嘴
:“你明晚下班能
个空回来一趟吗,我跟你爸…主要是你爸有事要跟你说。”简殊直觉不是好事,下意识的要拒绝。
但是听到听筒那边紧张的呼吸声,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电话刚挂掉右眼皮就跳了一下,走了两步又跳了几下,不太好的征兆。
简殊把生姜抱过来,用猫爪按摩眼皮,生姜不太开心的“喵呜”几声,简殊亲亲它的大脸,心事重重的睡了。
***每次和父母的见面都是一种折磨,不知道他们又想出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折磨她的办法。无论他们做出什么决定,最后付出代价的永远是简殊,即使这样。
他们依旧不屈不挠的给她找各种麻烦。简殊从父母家里出来,面色青白,向来
直的背像失去脊椎一样的弓着。回去的车上,司机师傅本来非常健谈的一直找话题,只是客人一直不接茬,他讪讪的住了嘴,从后视镜观察坐在后座的女
。
头发披下来盖住了她的整张脸,看不清表情,但是能看到她把包的包带死死的捏在手里。联想到客人的目的地,他赶紧收了谈笑的心思,一脚油门踩下去,快速把人送到了。简殊报的地方是政府大楼。
她顾不上司机如何用奇怪的眼神揣摩自己,迅速下车去了法律援助中心。接待她的是年轻的小伙子,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简殊抿抿嘴,问:“帮别人担保借贷款,借款人跑了。担保人可以报警吗?”
小伙子一看就是很经常处理这方面的问题,非常专业的问了一些细节,但是具体细节简殊也不清楚,只能拣自己知道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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