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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清了清嗓子
 素荛崩溃了,她扭过瞪着白琚,几乎是吼出来的:“舒服,很舒服!所以我火焚身受不了了。不行吗?!”四下静了片刻,道貌岸然的神仙勾起嘴角,出一个清浅的笑,吐字清晰,声线温柔:“行。”宛如石子砸入水中,使平静的水面漾起几圈涟漪,又悄无声息地缓缓沉底。素荛的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了一瞬。

 ***素荛洗漱完,穿戴好衣物,回到房间时已经饿得只剩一口气,如果她现在恢复成真身,肯定连茶花瓣儿都蔫得打卷了,她趴在桌子上,盯着桌面上的一口小锅。

 白琚往锅里倒了米和水,又撒进去一把生丁,在素荛热切注视的目光中,用法术托起这口锅,掌心生起一簇燃烧的火焰,给它加热。

 素荛先是感慨了一句,白琚应当是她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在精通水系法术的基础上,还能学会御火术的,看样子他对外宣称闭关修炼的时候也不全是在睡觉,但她仔细一想,愈发觉得白琚指不定有些毛病“火系法术…你用它来煮粥?”

 “学会了法术,却不拿它来行方便,我学它何用?”白琚低头看了看锅里煮着的粥,将手中的火焰收了一些“不论是火系法术,还是水系法术,都不止能用来与人相搏。”他说得对。

 尤其是水系法术,他拿它做过很奇怪的事情,素荛的脑海中还残存着不好的回忆,她将不堪入目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眼巴巴地望着白琚手中的那口锅“什么时候能煮好?”满的米粒在小锅里不断地翻腾着。空气里晕散开人的饭香。

 等一碗粥盛好了摆在素荛面前时,她立即舀起满满一勺准备往嘴里放,却被白琚拉住了手臂。白琚说:“放凉点再吃。”素荛瘪瘪嘴,把勺子放下了。“白琚神君,你的水系法术应当可以凝水成冰吧,能给它降降温吗?”

 白琚收回手,拿起勺子在粥里搅了搅“不行,我并没有完全恢复,法力不能有过多的损耗。”那你还拿它来煮粥?素荛在心里嘀咕。

 但还是乖乖等到粥凉了些才吃。粥煮的很稠,也很香,因为加了一把末,所以味道比白粥更丰富,她又饿得厉害了。很快就喝完一碗,再添了一碗。

 她将留在碗壁上的米汤刮下来,又了勺子,两碗粥吃得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地肚子“白琚神君,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呀?”白琚轻车路地将碗收了。眼皮都没动一下“你若因为我粥煮的味道尚可,就想嫁给我,不如去找一个神厨。”

 “神厨?神厨有你好看吗?”素荛随口回嘴,见白琚没答,便笑眯眯地支起下巴“你怎么不说,让我去找一个比你更好看的?”白琚停顿了稍许,抬头道:“难找。”“嗯?”白琚一本正经地重复:“比我更好看的,难找。”

 素荛在心里吐槽道,看不出来这神仙还自恋,脑筋却转得飞快“就算找到比你好看千百倍的,我也不要他,只要你。”白琚瞥她一眼“比我好看千百倍,那没有,你找不到。”素荛的甜言语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堵了回来。

 她一时语,绕到白琚面前,轻轻打了他一拳。白琚握着她的拳头,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叩门声打断了。小仙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神君,司命和紫瑟仙子来了。”

 素荛对紫瑟这名字很感,小耳朵顿时竖起来,二话不说地反手抱住白琚的胳膊。白琚心里觉得她这反应有些好笑,也没推开她,只对门外说:“请他们进来吧。”

 紫瑟匆忙地推门而入,见到抱着白琚胳膊的素荛,愣了愣,但她很快将注意点放到了白琚身上。

 她快步走上前,想抬手摸一摸白琚,又因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僵硬地止住了动作,再抬起头时,脸上一瞬的难堪已经被焦急而关怀的神色代替:“神君,你…好些了吗?”白琚颔首道:“有劳仙子挂念,好多了。”

 素荛见他俩这情状,明显还是落花有意水无情的段落,要结亲的夫哪有这么生疏的?她回过神,察觉到紫瑟在看她,将白琚的胳膊抱得更紧了几分。紫瑟视若无睹地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阿荛仙子仗义相助。”

 素荛皮笑不笑地回:“没关系,紫瑟仙子不必客气,反正我也舒服的。”这话落入站在一旁看戏的司命耳中,他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手握成拳抵到了边,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紫瑟的表情挂不住了。

 “白琚神君,你还会与我结亲,对吗?”白琚不置可否地沉默着。司命与素荛也没说话。紫瑟看着白琚,抬手指着素荛“你要娶她吗?你难道不知道,她…”她话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

 再度开口时,声音已有了哭腔“是不是天君你?凭什么啊?凭什么次次都是你啊?”白琚微微敛眉,平淡地回答:“紫瑟仙子,你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有听懂,能否将话说得明白些?”

 紫瑟嘴颤抖,没再说话,白琚便接着说:“结亲此事,讲求两情相悦,不仅是我与你,也是天庭和青丘的相互选择。

 以前我整闭关清修,难免闭目听,这次我与紫瑟仙子回了青丘,才了解到,原来青丘不愿。”

 紫瑟听罢白琚此话,情绪激动地哭喊道:“没有!青丘狐早就分成两脉了,他们与我们不一样!”司命星君上前一步,拉住了紫瑟的手臂。

 紫瑟甩开司命的手,眼中含泪地瞪了素荛一眼,转身跑走了。素荛默默地低下头,她刚想花点时间来消化一下紫瑟说的话,白琚的声音就落在她耳边:“这位仙子,偷着乐呢?”

 素荛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伸出两指,比了一小段距离:“咳,天地良心,只有那么一点儿。”***庭中的落花被一阵风吹起。

 在空中跌宕,轻飘飘地落进了门内。是一朵雪白的梨花。素荛这才注意到白琚的院落里有一棵梨花树。站在门外的小仙童凑出半个脑袋,轻手轻脚地将紫瑟未关上的门给关上了。

 也阻断了素荛的视线。司命探寻的目光在素荛与白琚之间兜转了两个来回,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问:“你俩好上了?”这话不该素荛来答,于是她也抬头看着白琚。白琚沉稳地答:“还没有。”还没有,不是“没有”一字之差,南辕北辙。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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