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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工作是什么
 背脊得直直的,像是受教训的孩子,他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是一台视讯笔记本,整个人掩在屏幕后方,只出半个面孔。

 锐利的鹰眸微微下垂,遮住了部分情绪,脸上是难得的不服管教。江酬是进来邀他一同回家的,映入眼帘的是如此剑拔弩张的现状。爷爷的教训字字铿锵,而被训斥的人却反常的不妥协。合上笔记本,江醒眉心的皱褶更深刻了。

 江酬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扯着话茬打破沉默:“哥。”要说惹爷爷生气这事,还是他最在行,江酬望尘莫及。管自己再怎么上房揭瓦地闹,老爷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他还是小孩子。

 江醒不一样,稍有偏移,江镇业就能拿家法伺候,一点不含糊。上回老爷子生气,是他不肯点头联姻。

 不过到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让了步。这么些年都相安无事,现在不知道又为了什么吵起来,江醒见他进来,收起了不小心遗漏的失落,又摆出一副长兄如父的谱。“找我有事?”“哦…妈叫我们早些回家。”

 江醒微微勾着嘴角,轻而易举戳破了他的小算盘:“是叫你吧。”江酬心里起了疑虑:“什么要紧事。”

 “叫你回去就回去,都是一家人,难不成还能吃了你?”见他不愿意透,江酬也不追问了。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不回么。”“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忙完了就回。”

 男人颔首看着某一处,指尖把玩着手机,旋转一圈又一圈,像是沉思,又像是筹谋。江家老宅。穿过庭院,还没进屋子呢,里头的声笑语就溢出来了。

 是来客人了啊。江酬敛下疲惫,轻扯出一个客套的笑意,进了屋。管家走出来他,附耳几句,江酬就懂了,他走到客厅,江母就喊他了。

 “回来了啊。”他听话,江母眼角末梢都是开心的“你赵姨好容易回来A市,正念叨你呢。”

 “可不是么,上回见阿酬他还在上初中呢,算算这都多少年了。”沙发上坐着与江母年纪相仿的两名女士。

 刚才管家在耳边说了。其中一位是刚到A市上任的市长夫人。江酬不识,只浅浅打了个照面,与远道而来的客人礼貌问好。“妈,我上楼换身衣服,阿姨们慢聊。”告辞的理由也是天衣无的。

 “淑琳,要说我们几个,还是数你福气大啊。”嫁的好,肚子又争气,两个儿子俱是一表人才,大的稳重,小的俊秀,都是挪不开眼的长相。

 江母被闺蜜奉承着。心里乐开了花,嘴里惯性谦虚,叹气着:“要把他的终身大事给办妥了。我这福气才算真的到了。”“你尽发那没有的愁,怕是你们眼光高,挑不中哪家吧。”“真是这样就好了。

 何必巴巴地拜托你们帮忙留意,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人长大了。主意更大。”“这人有主意是好事,莫不是有了中意的人?”

 想起之前那一茬,江母顿了顿“是有过,但是都过去了。这回请你们来啊…也是为了这档子事。”“前些日子不是和徐家的小女儿见了么,怎么?没下文了?”江母摇了摇头。

 “不合眼缘吧,这事总归不能强求,他见过了也没什么后续。我问过他想找什么样的,前两天总算是松了口,列出了些条条框框,你们帮着瞧瞧哪家的女孩合适。”

 “说来听听。”“年纪要找比自己小的,差五岁正好。”“还要是国外留学的,他也在国外待过,正好有共同语言。”“如果学的是艺术方面,对女孩子的气质有提升,工作的话,也最好是从事艺术类。”

 “门户上没什么要求,只要家底清白正气即可。咱们家从商,对方女孩家里最好从政从文,父母有一方是正要机构就成,最好另一方是个教授头衔,这样家底孕育出来的孩子指定差不到哪里去。”

 “他难得考虑这么周全,我想是真的定了心。”赵姨一听,何止周全,简直过于细致了。这是量身定做的条条框框吧,大海捞针找这么个人。“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按着那个人说的?”

 江母怀疑过:“我也是这么猜,脑子里过了几遍也没个合适的人选,这才叫你们帮忙留意。”另一位夫人倒是一反常态的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你还别说,我好像还真认识这家。”

 “怎么说。”江母来了兴致。“前几天陪我家那位参加同学会,居然遇见了冯教授,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小学同学。”“是那个妇产科权威冯教授?”

 “除了她还能有谁,要说冯教授的号我也是托了几层关系才能要到,才发现这圈子是兜大了。”“她丈夫好像是…”“刘森,刘老将军的大儿子,刘家可是当仁不让的举国重臣了。

 现在在位的也曾师从刘老将军。”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江母反而迟疑了,她知道刘家,不为他们功高盖主,而是另一桩事。十几年前的暑假,江酬瞒着家里人和同学出去玩,回来直接进了ICU抢救。

 这事将家里上下都吓得不轻,一追究才知道,是去了曲市,贪嘴喝了酒才闹成这样。至于是谁给他喝的,为什么喝的,喝了多少就成这样了。无从而知。江酬自己都晕晕乎乎的。

 等清醒了也说不清个所以然。再问其他人,只说在曲市冯家吃了顿便饭,他身体不适就在人家家里休息,其他同伴都管自己去玩了。

 这一问下来,成了一笔糊涂账。冯家心怀歉意,当年备了厚礼登门致歉,刘家与冯家结亲,明里暗里也说愿意负责到底。

 江老爷子顾全大局收了这份歉意,江母其实并不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她十月怀胎的骨,躺在ICU里生死未明,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最后江酬大病痊愈,这事才算了结,只是多年过去。

 当初的心有余悸还未散尽,一想起来都是后怕。听闺蜜提到刘家,江母缓了心思,转了几个弯才松了口。“刘家的女儿?”“是啊…好像25了。和江酬正好差了五岁。

 他们家男主政,女主文,也符合你刚才说的。”“他们有这个意愿么。”江母不确定地问。按说刘家的家世和做派,也不必走相亲这条道。

 “现在的孩子都不急,是做父母的干着急,冯教授好像是有这个想法,至于刘小姐学的什么专业,工作是什么,你要是觉得行我回头去问问。”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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