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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想到此処
 她却由众姐妹围着,众人都道:“再没想过还有这般峰回路转,这下好了,玉妹妹再不必担心了!”玉姝心里却无丝毫喜意,面上只笑道:“我何尝担心什么,亲王还是郡王,左不过都要走这一遭儿。”

 于她来说,摄政王还是益郡王,并无任何分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又如何?在她心里,凭是谁,都比不上萧璟。

 唯一的好处,大概便是父亲不必被牵扯进太后一,她也不用面对益太妃这样一个刻薄的婆婆,但不是后,如今却也倒向摄政王一了。

 想到此处,心中愈发烦闷,却也不能在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时候表出来,不过强撑罢了。又闹了好一会子,玉姝乏了,众人方散去,凌波进来服侍她梳洗更衣,只见她坐在窗前,怔怔看着窗下架子上那只红嘴绿脸鹦哥,一径出神。凌波心下暗叹,上前道:“老太太打发人过来说,圣上虽已赐宅。

 但那边只有姑娘一个,恐行事不便,且等姑娘的嫁妆送到京城了,一应齐备,姑娘再过去待嫁,眼下先安心在家里住着。”玉姝笑了笑:“老祖宗说得是,我还舍不得老祖宗和姐妹们呢,若是嫁了…”说到此处,顿了顿,隐有哽咽之音,却被她强了下去。

 “便再不得如现在这般了。”终究,是她自己舍弃了这份感情。终究,是她与他无缘。这晚独处之时,她将始终贴身戴着的那只白玉佩取下来,郑重收进了匣子里。给父亲写信的那天,她还是没舍得将这同心佩取下来,或许是她心里还抱着些微希冀罢,但如今覆水难收,赐婚旨意既下。

 那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希望也碎了,正如镜花水月,终是一场空,当下将匣子交给凌波,道:“好生收着,后,不必教我看到。”***自此,玉姝便安心待嫁。

 因赐婚的旨意来得匆忙,她有许多嫁妆中所需针线都没有绣,秦母遂命十几个针线上人都停了手中活计,帮着她料理,又有房中众丫头和秦等姐妹帮忙,一整埋首在绣活之中,只是不得闲。

 而外头每都有人传话进来,或是“姑老爷打发人进京了”或是“摄政王府请人去江南下聘了”或是“送嫁妆的船已北上了”

 玉姝知道下聘过后便是请期,程海先前送来的信里说,已算准了三个吉,最近的一个就在五月里。也就是说,至少五月,她就要出嫁,就要今生今世,与萧璟再无丝毫瓜葛。

 这谷雨,恰是玉姝的十六岁生辰,因府里都忙于她出嫁一事,在这烈火烹油之际又务求不打眼,不过自家关起门来家里人乐一乐罢了。秦母正带着众人听戏。

 忽见一个媳妇子满面笑容地进来道:“摄政王府打发了四个女人来给老太太太太姑娘们请安,另有给程姑娘的生辰贺礼送上。”秦母忙叫请进来,请过安后在小杌上坐了,只见这四人穿着打扮皆与外头不同,一言一行都透着大气稳重,自有皇家风范。

 当下为首之人又特特提出要给玉姝磕头,行完礼后奉上礼单,旁的且不论,只见这女人珍而重之地捧上一个紫檀木雕花匣子,道:“王爷吩咐了,礼虽简薄,还请姑娘定要收下。”

 因他二人已经定亲,这礼又是过了明路的,便是收下也无碍,秦母含笑点点头,玉姝便命凌波接过,捧到自己面前来。凌波伸手揭开盒盖,霎时间,满目宝光烁烁。

 在场诸人都是见过好东西的,如秦母这样积年的老封君,什么奇珍异宝没瞧见过?但便连她,亦是目惊叹。

 原来这匣中是一套羊脂白玉镶金嵌宝的头面,顶簪、鬓钗、长簪、挑心、分心等等共二十九件,一一排列在大红哆罗呢上。羊脂白玉本就价值连城,更难得是这玉莹润,通透无暇,也只秦母当年陪嫁来的一对镯子可与这玉质平分秋

 但秦母那是两只镯子,眼下可是一整套头面。且这头面竟别出心裁地做成白兔捣药的样式,簪头、戒面…都或镶或嵌着手持玉杵捣药的兔子。

 红宝为眼,黄金做云,连一对指头大小的耳坠,那悬着的玉兔都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真真是巧夺天工。众人都叹道:“这礼如何能算简薄?也太贵重了些。”

 秦母不由心下欢喜,从这份生辰之礼便可看出摄政王对玉姝十分用心,原还担忧这门亲事只是摄政王为对抗太后所为,既有今之举,显见还是看重玉姝的。

 却不知玉姝见了那头面,只是怔怔出神。当她因外间对自己话本的攻讦心情不佳,萧璟曾带她去过一片拒霜花林,送过她一条结成玉兔捣药花式的绦子,那绦子她一直好生收着,此时见到这头面,不触景生情…若是可以选择。

 她宁愿不要这份价值连城的礼物,只守着自己和那人共结连理的丝绦。念头闪过,却也只能在众人的称羡声中强颜欢笑。因这是她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了,不仅秦雪秦霜都来了,玉姝还特特请了明珠和蕊娘。

 姐妹们齐聚一堂,说说笑笑,直闹到晚上方散,众人出得门来,分别坐车回家,秦霜一进了傅府二门上,便问:“大爷可回来了不曾?”婆子扶着她的手下了车,因道:“才刚跟大爷的小厮回来说,衙门里有事,恐不得闲,请先歇息。”

 秦霜听了,心头一黯,却也习惯了,原来自打她与傅寒江成亲后,这短短半月,每他都是早出晚归,除了在笫间耳鬓厮磨时,她竟从未见过自家夫君一面。

 虽说傅寒江位高权重、公务繁忙,但真有这样忙碌,忙到连和新婚子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秦霜虽柔顺,也并非蠢笨之人,如此的冷待,怎能让她不猜疑夫君是否对她不喜。偏生到了晚间,他却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温柔怜爱自不必说,二人行那云雨之事时,不知把秦霜摆出了多少羞人的姿势,又做了多少真真是教她难以启齿之事。秦霜原本腼腆内敛,又是大家子的千金小姐出身,这贞静二字是刻在骨子里的,原万不肯做出那般放之举。

 但夫君用他那醇厚含笑的声音一哄,搂着她的身子亲一亲小嘴摸一摸儿,她也就柔顺地依了。面上虽百般放不开,心里其实也是情愿的,出嫁之前。

 她也从未想过,原来被男人弄着那儿,竟有如此多的趣味,想到此处,秦霜便觉腿间的。

 一股子的酥麻之意涌上来,遥想十来之前,这感觉对她来说还是如此陌生,如今却因每晚都要被夫君那巴高上整整一夜,竟也习惯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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