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上头铃铛棈巧
“看过记录,我更疑心是人为。你不说,是因着不曾将疫症与官员上任的时间对应,没有把握么。”温雪意点点头,木三郎又继续问她。“即便是疫症只在任期内发生,你又如何区分巧合与故意。”温雪意当真思索过这事。
“只瞧文载书册是瞧不出来的,得一一到当地查探。若是各自生坏心,也得确认是那些人有坏心,哪些是巧合。“倘若都与某一位官员有牵连,必定是人为的情况下,也要有罪证。”
温雪意甚至连查探的法子都说得明白。有些事姜年教的,有些事书里看的。“不过也是纸上谈兵,我不曾亲自试过,这样的东西,也不好同卓大人说。”木三郎听得奇异:“有意思,你一个家生奴,哪来这么多心术计策。”
温雪意不知他这话是讥讽是夸赞,只好拿起药经,装作看书,她与木三郎不甚熟悉,其实不应当说这些事。祸从口出,只是木三郎与卓清戎相
甚好,又同样瞧出疫病的端倪,温雪意才一时松懈。
“能觉察其中的猫腻是好事,然而这事你暂且别说出来,上个月我求人查阅上任记录,不过几
,藏书阁的疫症记载已经叫人换了一本。若我猜测不错,估摸着沛城周遭的记载也叫人换了,外头守卫森严,卫惜观和卓姐姐都不是随意糊弄的人,他们二人却丝毫没有觉察。
“这事牵连广阔,卓姐姐眼睛
不得沙子,她若是知道了,必定拼死也要捅开。”木三郎是求着她,叫她装作不知。
“居然是个家生奴,可惜了。”又是这样的话,温雪意不爱听,即便生而为奴仆又如何,好像姜年一样的教养,她也不比寻常人差。只因一个身份,生了诸多限制。
“
后
籍,便不是了。”卓清戎打完了过来一看,温雪意脸色不大好,不由得问木三郎:“你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木三郎是有些怕卓清戎的,慌忙摆手:“我没有。”
他是占了一张脸的便宜,说起话来看着总是一派天真,温雪意也解围:“我是看得乏,天也热。”木三郎慌张的样子叫人发笑。“你很怕卓大人吗?”当着卓清戎的面木三郎也不好说。
等卓清戎去换衣裳他才心有余悸一般说到:“我们兄弟都怕她。平
里倒没什么,一旦恼起来便要命。我大哥就被她抓着揍过。”温雪意龙抬头赴李沅儿的约,那些女官就说过卓清戎在宫里动过手。
可卓清戎也不是胡来的人,必定是他大哥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什么事情闹得卓大人发这样大的火?”木三郎不肯说:“你自己去问她吧。”“你也挨过打么?”“…你都去问她吧。”温雪意终于笑了。
一物降一物,知晓他也挨过揍,温雪意便舒心了,卓清戎换了衣裳也不忘给卫惜观拿洁净的帕子。卫惜观擦着汗,卓清戎还帮他拿着配刀。不仅如此,卓清戎还突然问了卫惜观一句。
“卫惜观,我辞官嫁你怎样。”在场一众都惊了一跳,路过的女官也不走了,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卫惜观更是吓得脸也白了“你胡说什么?!”
“明
七夕。!正是定情的好时候,不如明
就下定。”卫惜观给她说得面红耳赤:“你怎么这样没脸没皮呢?”
“你看,你我同岁,兴趣也相投,往日切磋也算融洽,处起来也不必扭扭捏捏的,不好么?”温雪意十次来有八次瞧见二人争执,这也能算作融洽么。
“不好!”卫惜观拒绝得干脆,转身更干脆,然而卓清戎抓得快,两人拼尽全力动起手来,卓清戎竟更胜一筹。卫惜观几次要跳出墙外都被卓清戎又打回来了。
“我还有个定了亲的姑娘!”“你拿来搪
爹娘的事,以为我不晓得么,说了多少年也没见过人影。”温雪意看得发愣。“卓大人是真想嫁卫大人么?”木三郎比她更茫然。
“是否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里卫大人会挨揍。”木三郎说着说着。突然瞥见她手中的书册。“这是最后一册药经么。”温雪意手中,确实是最后一册。
“原来卓姐姐是在藏书阁呆腻味了,捉弄卫大人。”***夜里卓清戎要嫁卫惜观的事便传开了,连姜年回来都问她:“卓清戎要嫁卫惜观么。”“话传得这样快?!”
这俩人在朝中也颇有名气,卫惜观传闻有个私下定终身的女子,那女子谁也不曾见过,到如今他二十有七还不曾成婚。
卓清戎则是幼时看着还乖巧,到了适婚的年纪,头两年装作温驯,叫她看她便看,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虽说眼界高些,家里倒也不着急。
等卓老爷腿脚不成了,上门来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全叫她打跑了,起初卓老爷还能找几个厉害些的同僚上门治治她,日子长了,折腾不过来,也是拖到二十七岁仍是孤身一人。“主人过了年便三十了,怎么没人说你呢。”
“怎么,嫌我老了?”姜年近
总是穿些浅色的衣裳,发簪也换了清淡的白玉,看着更年轻。温雪意偏不顺他的心思。“是我嫌不嫌的事么,主人的年岁还能作伪么。”
“卓家和卫家是什么家世,旁人自然更盯着他们,其实朝里未成婚的女官不在少数,未成婚的男子也不在少数,只是家世平庸些,不如他们引人注目。”
姜年带回来些小玩意儿,皆是女儿家使的。有帕子香粉璎珞圈,还有些新奇的猫猫狗狗的绒坠子。“有你中意的么,选几个吧。”温雪意若是再小三四岁,必定新奇。
“我不选,你该先问问杜花宜中意哪些。”明
七夕,又是休沐,姜年想是要去见杜花宜了。
姜年看她不情愿,自己挑了个镯子往她脚踝上套。以前温雪意也见林宝宝戴过,素面的金环挂上铃铛,辟
求平安用的。
姜年给她的也是素面金环,上头的铃铛
巧,是白玉做的镂空兰花苞,里头放着也是白玉,走动起来声音更空灵,也不似金铃吵闹。姜年吃准了她的心思,这镯子温雪意确实心动。宫里规矩严。
她也只能在屋里玩玩。姜年看她走走笑笑,不由得脸上也挂满笑。“过来我瞧瞧。”温雪意走到他身旁,姜年一下将她抱到腿上。“上次休沐,我把你先前的头面都赎回来了。”
姜年捐官时,连温雪意的首饰也都当了,温雪意瞧见活当的票
,却不曾想拿了俸禄姜年就把东西都取回来了,她还以为姜年是去见杜花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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