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似隶似楷的凡体字
心如止水,不骄不躁,少年人难得的宽广心
和淡定从容的镇定,孺子可教也。费清泉此时对季凡颇有嘉许之意。“铁民,你这话差矣,我不敢苟同。”费清泉开口道,他是定远市书法界的权威,他的意见对于季凡来说就相当于盖棺定论的,众人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此法方正纯厚古拙朴茂,气静神凝自然生动,无一点剑拔弩张之陋习,点画上圆笔遒劲如篆,力求自然浑朴古雅可爱,结体稚拙天真别出心裁妙趣横生,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字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老到的笔意出自年轻人手笔。”费清泉脸容可鞠地说道,费老的一席话引得众人对季凡不由刮目相看,唯有刘铁民脸色不太自然,心里对季凡隐隐有了恨意。
“费老,你看时候也不早了,中午我在得月楼订了酒席,咱们移步过去边吃边聊如何?”黄连君看了看时间适时提醒道。
“好的。”费清泉点点头说道。
得月楼二楼豪华包厢内,书画届的同仁会聚一堂,费老居中俨然是众人之首,他力邀季凡坐到自己身边。“季凡,你平时都临习什么法帖呀?”费老关切地问道。
“我曾临习过王右军的《兰亭序》《平安帖》、颜真卿的《多宝塔碑》《家庙碑》、柳公权的《玄秘塔碑》、欧
洵的《卜商帖》《张翰帖》《仲尼梦奠帖》、李邕的《麓山寺碑》诸法帖,但平时练得最多的还是《好太古碑》法帖。”季凡恭敬地回答道。
“《好太古碑》?是古代高句丽王朝的碑文吧!难怪看见你的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从《好太古碑》的碑帖中
胎而来,可是又不尽相同,你这字似隶似楷别具一格自成一体,师传统而不为传统所拘,法古人而不做古人之奴。年轻人有创新,有突破,这点比我这个老朽强多了。”费清泉欣慰地说道“来来来,让我们大家为书法艺术薪火相传后继有人而相同举杯。”费清泉的一番高论引得众人为之纷纷侧目,一时之间,季凡成了酒桌上众人谈论和注意的焦点。
宴席结束后,季凡本打算在外面随便找个旅馆休息一晚,明早坐车返回龙江市,可黄连君说什么也不同意,坚持让季凡到他家里过夜。季凡盛情难却坐车来到了黄连君的家中。
一进门黄连君就安排黄欣怡洗水果沏壶热茶,季凡坐在客厅里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四下打量着,这是一个九十多平三室一厅的户型。室内设计简约而又不失高雅,一株纤细的文竹,一盆青翠
滴的盆景无不透
着主人的独具匠心和艺术品味。
“季凡来吃点水果。”黄欣怡端着盛满葡萄、西瓜的果盆热情地招呼道。
“谢谢你欣怡。”季凡拿起一块西瓜刚放到嘴边,忽然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记
,差点忘了正事。”拿起
巾擦了擦手,从背包里掏出笔筒轻轻放在茶几上“老夫子,这是我送给你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青花笔筒!这古董得不少钱吧?季凡你太破费了。”黄连君说道。
“清光绪年间的物件,虽然是民窑的,但做工还算精细,不值几个钱的。”季凡解释道。
“好鸟枝头亦朋友,落花水面亦文章。好雅致的诗句,这笔筒真漂亮,我好喜欢,它归我了。”黄欣怡
着欣赏的目光,一边爱不释手用手指模仿着诗句的笔划上下弄抚,一边说道。
“这孩子被她妈妈宠习惯了,这么大了稚气未改,也不怕外人笑话,季凡你千万不要见笑。”黄连君对着季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哪里,我觉得欣怡是
情中人,我看这样比整天戴着副假面具虚伪做人强多了。”季凡说道。
“还是季凡哥理解我,不象你就知道批评人。”黄欣怡拿着笔筒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这女儿受我熏陶,从小就喜欢绘画,长大以后专攻工笔花鸟,还习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现在就读于龙江大学美术学院今年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也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吧!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牵挂就是这个女儿,她过几天就要开学回龙江了,你们以后在一个城市离着比较近,平时要多帮我照应照应。”黄连君推心置腹地说道“走,我带你到我书房去参观参观。”
第二天,黄连君一家三口到客运站为季凡送行,季凡坐在车上向这热情的一家人挥手致意,汽车开足马力绝尘而去。
“老黄啊,我觉得你对这个季凡感情可不一般啊!”黄连君的爱人张敏有所感悟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黄连君问道。
“这还用我说,连外人都能瞧出来,那块
血石听说最低也值个十来万吧,可你送给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你对谁这么大方过,你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咸吃萝卜淡
心,他一个穷小子我能图他什么?”黄连君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你连珍藏多年最心爱的
血石都送给他了,不会是想收他作上门女婿吧!”张敏忧心丛仲仲地说道。
“你这个提议不错,他除了穷点,其他方面我觉得
好的,和欣怡又有相同语言,你这么一说我倒感觉他们俩个是
般配的,我认为值得考虑一下。”黄连君说道。
“爸妈,你们谈你们的,干嘛要扯上我呀!”黄欣怡有些不满地埋怨道,这个季凡,昨天明明是父亲的书画展,他却出尽了风头。不过他的字确实是
有特点的,那是没的说。至于绘画方面,那可是自己的强项,未必在他之下,以后找个机会和他切磋一下,好好
他的锐气。季凡坐在车里没来由地打了个
涕,这是谁在嘀咕俺啊!
季凡在免费享受了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似按摩后,汽车总算是到站了,抬头望去,天空中一轮红
高高地挂在天空中,火辣辣地直
在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凉意,火车站几步远的距离,硬是晒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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