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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啪哒…啪哒…”

 奔驰中的驰蹄声正由远至近渐渐呼啸而来。由远远一团飞扬的黄土瞧来,马儿奔驰的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不久,渐近的马蹄声突然在一棵老松树旁停了下来,坐骑上一名帅气的男子轻松地从马鞍上一跃而下;利落平稳的动作显示出他不凡的功力。

 他动作极快地将马儿牵至一旁的草丛里隐藏起来,自己则纵身往树上一跃,藏身于茂盛的枝叶之间,接着双手环闲适地坐靠在枝干上。看他轻松的态势仿若方才一连串的动作从没发生过一般。

 不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又出现了。仍是马蹄声,只不过这会儿骑在马背上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她正快马加鞭地往这个方向奔来;尽管身后漫天的黄沙狂飞,仍掩不住女孩稚娇美的容颜。一接近老松树时,少女也将速度放慢下来,视线落在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奇怪?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呢?”楚榕榕睁着一双溜溜大眼继续搜寻。她才不相信自己的功夫这么差,连跟踪个人都会跟丢。

 靠坐在枝干上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瞧着树下气呼呼的女孩,尤其是看见她那副失望又懊恼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楚榕榕拉着缰绳,骑着马儿在四周绕了一圈后,仍不见有何异状,最后恼怒地嘟着小嘴嗔道:“讨厌!人家就不相信找不到你。”语毕,双脚一夹马腹,马鞭往马后一拍,便又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躲在树上的男子见楚榕榕已走远,忍了许久的笑意终于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师妹啊小师妹,凭你的功夫怎追得上三师兄我呢?”

 唐如风带着满腹的笑意从树上翻身一跃而下,轻松地坐落在马背上。

 自从接到师令要他走一趟中原之后,这师门中唯一的小师妹便嚷着要跟他一道下山;不过师父下了重令,这一趟任务谁都不能跟,违者将逐出师门,她才作罢。

 直到今一大早他甫下山,便发现有人跟踪他;这不用想,猜也猜得着会是谁。师妹那未成气候的功力,老早就被他发现了。他佯装不知道,故意在山中绕了几圈,最后才快马加鞭甩开她,相信只要她寻不到人,届时感到无趣便会回去。

 并不是他不疼爱这师门中唯一的小师妹,而是师父已下令不准任何人跟随。今出这一趟远门,是有任务在身,且此任务非比寻常,以师妹的功夫及涉世未深的个性皆不适合带着她一快走,更何况…

 马儿已朝官道上奔驰,唐如风兴奋的心情油然而生。

 更何况难得出门一趟,除了完成师命之外,他可要好好大玩特玩才行。虽然随师父前往中原已有数次,但每次随着师父下山,皆是以公务为先,哪儿也不能去;而这回可不一样了,他所听所闻的中原,除了风光明媚、山明水秀之外,还有…美女如云呢!

 这些都是武叔告诉他的。武叔是师门中的总管,也是师父的至,他出入中原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听他分析,北方的妞儿美丽大方、豪放热情;而南方的姑娘,则个个丽质天生、柔情似水,听了这种种令人亢奋的趣儿,他这个在山中待久的井底之蛙早想出去见见世面了。

 想到这儿他可开心极了!等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盼到出发了,总算可以离开乏味无聊的山上生活,他必须亲身体验另一种不同的人生经历,怎么可以带着师妹去破坏他的好事呢?

 马儿继续在风中奔驰着,而他的笑意则是不曾褪去。

 想起武叔口中的各美人以及中原秀丽的山川,唐如风兴奋的神态不自觉地又出来。

 看来这趟中原之行应该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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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关,进了镇,唐如风即找了间客栈休憩。

 连几天来为了躲避师妹的跟踪,每到一处可休息之地,他皆不敢多作停留便匆匆离去,今好不容易入了关、也甩了师妹,他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因此对着桌上的饭菜也才可以肆意地大口大口餐一番。

 突然间,邻桌一群江湖人士的谈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相信各位一定听过‘啸虎帮’吧?”说话的是在江湖上消息颇为灵通的刘饷。

 唐如风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为的是想听清楚这几个人的谈话内容;尤其是“啸虎帮”三个字,更加引燃了他的好奇心。

 “是有耳闻。不过是个刚冒出江湖的小帮派而已嘛。”同桌一名身着蓝布衫的男子回道。

 “各位有所不知,啸虎帮虽小,但其帮主霍卓,却是个手段狠毒、野心极大的人,尤其是他身边拥有一本《如意秘笈》才是更引人注意。”刘饷不疾不徐地道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霍卓?”同桌的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声。

 刘饷喝了口茶又说:“江湖上传闻,这霍卓因为拥有了这本《如意秘笈》才使武功大进,依我看,下一次的武林盟主将会有一场烈之争了。”

 众人闻言,不觉一阵冷汗直落。

 《如意秘笈》在江湖上有多少人听过却是不曾见过;几度曾传言在某地出现过,但都教这些想一窥究竟的江湖人士扑个空,如今却听闻已落入霍卓手中,真是教人为之气结。

 在听了这个消息后,唐如风眉头深锁,两眼深藏着思虑,与平时的戏谑态度判若两人;然而他却不动声端坐一旁思忖着…

 这趟中原之行的主要目地就是取回《如意秘笈》,尽管霍卓如外传所言那么厉害,他仍无所惧;只是如何才能顺利完成任务,恐怕他得好好从长计议了。

 这时一旁又有人嘴:“当今武林盟主武功盖世,霍卓想称霸武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看似如此。”刘饷笑了笑,继续说道:“但是霍卓已自成一股势力,且有秘笈在手,况且他的手下菁英成群,其中几名高手听说还是美如天仙的女子呢,这样的人,依我看可不能轻忽。”

 说得也是,不过…

 众人频频点头后,马上有人质疑,问道:“光是几名美人能帮他成就什么大事呢?”

 “各位可别忽略了一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刘饷意有所指地点明霍卓厉害之处。

 听到这儿,唐如风不得不佩服这个叫刘饷的男子,以他方才对霍卓的分析那么透彻,可见此人的脑筋不错;光凭这一点,他便想这个朋友了。

 于是他起身往邻桌走去,双手作揖有礼地问着:

 “在下唐如风,初出江湖,冒昧请问这位大侠,方才听各位谈到霍卓一事,在下也想深入了解,是否能和大伙同桌共坐?”

 坐于首位的刘饷起身问道:“莫非唐少侠也对那本秘笈有兴趣?”

 “这…”唐如风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时,身后突然窜出一名满脸落腮胡的男子,随即按着他的肩叫道:

 “小子,《如意秘笈》我马雄是要定了,你最好回家找你娘要喝,别在这儿妄想了!”

 这么狂妄!

 唐如风感受到肩上袭来一股非常强的内力,令他一时无法动弹。看来这位仁兄来意不善,并且警告的意味满浓的,但他唐如风可也不是好惹的。

 他暂时不动声,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心中已盘算好主意。

 这种人应该先还点颜色给他瞧瞧!

 这时他使出内力,使得按在他肩上的手弹了开来,他趁势反手抓住那名叫马雄的狂妄之徒,再一个旋身反将他压制在地上,这几个动作快得连一旁的几个人都还来不及细看就已结束。

 “你这个臭未干的臭小子,还不快将本大爷给放了。”

 “你再口出秽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再使点力看他还敢不敢胡言语。

 “哎呀!”马雄痛得大叫。

 “唉?老兄,你不是很了不起吗?那本秘笈你不是要定了吗?怎么?我只是轻轻一使力,你就受不了了啊?”唐如风一手压制着他,一脚就踩在他背上。嘴角带点笑意,说道:“看样子你连喝都不够格,小弟我先送你个礼物再说吧!”

 话才道完,唐如风看了看一旁的桌子,随即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大碗水往马雄的头淋下——

 “瞧你这副狼狈的模样,送你四个字——‘狗血淋头’,如何?”唐如风又道。

 “好!说得好!”一旁看热闹的人全都拍手叫好。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趴在地上的马雄,见大伙全都拍手叫好,心里着实紧张,忙开口求饶。

 唐如风心想,今天给他一点教训也应该够了。于是手一松,放开他,脚底顺势一踢。“今姑且饶了你,下次再这么目中无人、欺善良百姓,就不止这样了,懂吗?”

 有了逃命的机会,马雄连滚带爬地说:“懂懂懂!小的懂!谢谢大侠不杀之恩,谢谢大侠不杀之恩…”声未尽,人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

 刘饷见了这一幕,赞不绝口地说:“唐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三两下就将这个恶贯满盈的马雄给制伏了,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刘某万分佩服。”

 “刘兄过奖了。”唐如风回道。“我只是瞧不起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哈哈哈!好,那我们算是有志一同了。”刘饷又道:“方才唐少侠问及霍卓,敢问是否有关秘笈一事?”

 “不不。”唐如风很清楚江湖上有多少人觊觎这本秘笈,说不定连眼前这些人亦是,他何苦自曝自份惹祸上身?所以喽,他得另外找个理由才行。于是他连忙补充说道:“在下…只是对霍卓身旁的美人有兴趣而已。”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大伙瞧着唐如风,见他外表潇洒不羁,年纪也尚轻,今儿个忽听见有几位天仙美人,小伙子会蠢蠢动也是男人本,所谓人不风以枉少年嘛!

 几个人哈哈大笑之后,又有人说道:

 “霍卓武艺高强,唐少侠想从其身边窥得美人,看来可得小心点。”

 “对于那些美人,在下只不过欣赏罢了,再说霍卓算什么?他又能奈我何?”霍卓的武功高,那又如何?这次他可是非将秘笈取回不可。

 “凭唐少侠一表人才,要美人还不简单?光说富州城的悦心楼就好了,那儿的姑娘个个娇动人,尤其是一位叫柳倩的姑娘更是美绝伦,但是听说柳倩不轻易见客,想见到她本人,可能不太容易。”

 “若真如刘兄所言,在下倒真要前往富州城会会悦心楼的姑娘了。”唐如风脸上虽笑着,心中却暗忖,他就不相信见个女人会有什么困难的。

 “那真是巧啊,啸虎帮的总坛也在富州城。”刘饷笑说:“唐少侠果真要去的话,这一趟可真是一举数得啊!”“那真是太好了!”唐如风表面假装一阵狂喜,但内心已盘算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不过刘某劝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听说这些高手向来是神出鬼没,唐少侠想要一窥芳颜,恐怕没那么简单。”

 “多谢刘兄指点,在下会小心的。”唐如风回道。

 就算《如意秘笈》已经曝光了,他这趟中原之行可不想白来,看来他得早一步行动,否则秘笈若落入强人之手,届时无法顺利取回,回去怎么向师父差呢?

 尽管一桌子的人个个笑得开怀,但谁也没发现在客栈的角落里,坐着一位身罩长斗篷的男子,从他眼里所投出骇人的眸光足以杀死在场所有的人,而唐如风也无法料知今这一番话已种下后危机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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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轻脆的敲门声在夜里听来特别响亮。

 “谁啊?”睡意正浓的唐如风,被这敲门声给吵醒,口气显得不太和悦。

 “客倌一人在外过夜,是否需要小女子服侍?”轻柔细致的声音在门外轻轻扬起。

 “这——嗯…我好像…好像…没要什么姑娘来这儿吧?”本已就寝的唐如风一听这娇柔的女声,霎时精神为之一振,在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但一开口却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说起话来也有点结结巴巴。

 “是吗?这么说官倌是不需要奴家服侍了?”女子依旧轻声细语地说。

 这店小二也真是的,要找姑娘过来,也事先通知他一下嘛,三更半夜突然冒出个姑娘来,还真教他措手不及,这会儿该如何是好呢?

 “客倌不出声,奴家这就告退了。”

 “等等,等等…”乍听门外的姑娘就要离去,唐如风将方才的顾虑全抛到脑后,飞也似的跑过来开门。

 房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位黑色薄纱罩面的女子,隐约瞧见她的眉眼低垂,小巧的红紧闭不语;这样略带羞涩的模样更是牵动唐如风一颗蠢蠢动的心!

 “姑…娘。”见了人家小姑娘,他又开始结巴了。

 “别叫我娘,人家还待字闺中呢。”女子掩嘴窃笑了下。

 “是…是,姑娘这边请。”唐如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搔了搔头,忽然觉得全身有点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想了想,找了个理由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房间太狭窄了,两个人就显得有点拥挤,难怪自己会觉得全身好热,没错!一定是这样!

 再细看这位女子,唉?有点面…虽然她面罩黑纱,看不太清楚五官,但她那秀致的轮廓,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女子瞧见了他眼中的疑惑,随即垂首走过来依着他身躯,纤细的手指在他前来回划着,并娇声问道:“公子现在就开始了吗?”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香是如此地人,将他拨得心魂俱飞。可…这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

 他用力地了一口气,然后了口口水,才说:“别…别急,你可以先把手拿开吗?”

 “公子是嫌弃奴家吗?”

 “喔,不不!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你我素昧平生,姑娘突然闯进来…而且姑娘又是这般娇媚动人,实在教在下有点吃惊。”更何况…怎么老觉得她很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美,他必须得提高警觉才行。

 女子被唐如风直盯着瞧的眸光瞧得有些不自在,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她随即轻抚着罩在脸上的面纱,确定没出面貌后才安心地说:“公子这么说就太奇怪了,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软玉温香吗?今晚奴家自己投怀送抱,公子觉得有何不妥吗?”

 “姑娘误会了,只是…只是——”

 话还没说完,女子一个转身就抱住唐如风,附在他耳边轻道:“咱们到上谈嘛!”

 “这…这…”唐如风退了两步,便任由女子将他推倒在上。

 她在他身上,两人隔着薄纱四眼相望。

 “姑娘芳名怎么称呼?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唐如风睇凝着她那熟悉的容颜。

 “你猜?”女子调皮地回了一句。

 “姑娘爱说笑,你我素不相识,在下怎猜得出来?”

 “是吗?你确定不识得小女子我?”可爱稚的声音替代了先前娇柔的女声。

 “我…”他犹豫了下,伸手想起她的面纱。只因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很想一窥究竟。下意识,她很快地挡住他的手。“你们男人想的不就是女人的身体吗?何必要看清这张脸呢?”

 收回手,唐如风愈加觉得其中一定有诈;以对方回挡的力道,他可断定这名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姑娘家,应该懂得一些武功。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对于美的东西特别欣赏而已。”话才说完,唐如风动作极快地从上跳起来。

 见戏已唱不成,女子翻身坐起,索朗声说道:“一点都不好玩!”

 这说话的口吻?这稚声音?加上那似曾相识的容貌…

 如梦初醒般,唐如风盯着眼前这名娇柔媚的女子,心中暗自惊呼——

 小师妹!

 好啊!竟敢戏弄他,看来他得好好地回敬她一下才行。

 “姑娘觉得不好玩是吗?那要不要来点刺的?”唐如风走近她,双眼微眯,嘴角一勾,带点戏弄的口吻。

 “好啊,好啊——”回答得太快,惊觉自己差点出马脚的榕榕,随即收起笑意,细声说道:“奴家不明白客倌的意思?”

 他近她,食指勾起她下颚,脸几乎贴上她,接着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很快你就会明白。”

 她有点错愕,不明白情势何时反了过来,连忙退了几步,问道:“你想怎么样?”

 唐如风将她退了几步,直到她的背贴上了墙,才将她圈在双臂之中。“我只是想…既然姑娘如此豪放热情,在下我也就不需忸怩作态,理当回以男该有的回应,你说是不是?”

 他的脸离她好近,说话时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两人这么亲近的接触,还是头一遭呢。

 “呃…这…”看着他渐渐贴近的脸,她的心跳得好快,尤其是想起方才偎入师兄宽厚的膛时,她的魂就快飞了。

 不等她回应,唐如风掀起薄纱,微扬的慢慢就要贴上她微张的小嘴;她愣愣地望着他,忘了面纱已被掀起,忘了自己已被识破,就在四目相成斗眼的那一霎那,她看见他眼中的笑意,仿佛是在笑她——

 多笨的戏法,早被拆穿了,还再演,哈哈哈!

 莫非自己已被拆穿了?不会吧…她顿时愣住。

 他实在忍不住了,双还没贴上就已经憋不住满肚子的笑意,最后终于噗哧一声,捧腹大笑。

 “哈…不玩了,不玩了,实在太好笑了!”

 分明是自己被耍弄了!她及时推开他,大声嚷道:“你好坏,早被你识破了,你还装!”

 榕榕用力扯下罩在脸上的黑纱往上一丢,有点气自己的演技太差,要不就是脸上的妆画得太淡!早知道就上个浓浓的妆,保证三师兄一定认不出来。

 “凭你那点伎俩想骗我?再等几年吧!”唐如风稍稍收起夸大的笑容,有点自大地说:“三师兄可不是省油的灯,岂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榕榕不服气地说:“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差点掉入我设的陷阱了,还说别人!瞧你方才那的模样,就像一头狼要把我吃了一般!现在让你识破了,才敢在这儿说大话。”

 “先…先不谈那件事。”想起先前自己有点失控的样子,倒真的像只狼——狼?哦,我不不。他赶紧拉拉衣衫,扯扯衣衫,收起笑脸故作正经地说:“你胡说什么?一个女孩家三更半夜跑到一个男人房里,也不想想自己这个模样成何体统,还怪别人要吃了你!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做什么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

 “你忘了紫叶香吗?临走前,我在你的包袱里放了一些,之后只要是在几里内我只要靠着嗅觉就能找到你。”她仰起头来笑得很得意,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模样。

 “紫叶香!你在我包袱里放了紫叶香?”噢!老天!唐如风抚着自己的额头,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忘了这号东西。想当初这香粉还是他自制发明的,竟然会让师妹轻易得手,如今真是教他为之气结!

 “没错。”她粲笑如花。“至于打扮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啊!我想…我想试探你花不花心!”少了之前得意的模样,榕榕垂首轻语,带点羞赧,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试探花?”这下他更是非吼出来不可。“我堂堂一个五尺男子之躯,寻作乐也是正常之事,这有什么好试探的?”

 “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行!”她霸道地回了一句。

 这这这…她这是什么态度啊?师妹竟管起师兄的私事来了!这下若让她跟着不就糟了?他可要想个办法将她赶回山上去才行,嗯…对了!拿师父的话出来吓吓她,就这么办!

 他扳着脸孔,正道:“前师父不是才代过你不准跟我到中原的吗?你怎么不听话,就私自下山了?待我将实情禀告师父,到时候你少不了要受罚的!”

 “罚就罚嘛,你是知道的啊,待在山上说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难得你要下山到中原来,人家当然想跟啊。爹根本就不了解我,非要人家留在那个鬼地方,我才不要呢!”

 其实唐如风的师父就是十几年前轰动武林的独臂侠——楚傲天,也就是楚榕榕的爹。说起过往,这几个小辈久居关外可能还不太清楚,但是在中原有关楚傲天前半生的凄楚故事,江湖上老一辈的可是人人皆知。

 “师父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这个任的女孩只会找他麻烦,真是气死人了。

 “我不懂!我只知道为我好就该让我跟着你去!”她就喜欢跟着三师兄。

 “不行!你马上回去!”他命令。

 “我不要!”

 “你这么任,并且不告而别偷偷溜下山,师父他老人家会担心的。”唐如风试着软硬兼施。

 “我跟着你,你自然会保护我,爹不会担心的啦。”榕榕靠了过来,拉着他衣袖,两眼闪着光亮看着他,只求师兄能带着她一道同行。

 “我?我保护你?”唐如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说大小姐,你就行行好吧!我这一趟中原之行可是有任务的,不是来玩的耶,到时候什么危险都可能会发生,你硬是要跟着我,万一一个不小心受了伤,或是丢了性命,我回去怎么跟师父代啊?”

 “你放心,爹那里我会修书回去禀明一切,是我自己一意要跟着你,发生任何事我自己会负责。”

 决意跟着三师兄一道去,一来是因为自己爱玩,再来是因为在她心目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三师兄那般聪明机智了,她就是爱跟着他;从小三师兄就最会玩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每天都会有不同新奇好玩的事发生,像是她喜欢树上鲜美的果子,他便会爬上树或利用不同的方法摘下来给她;她好奇泥土里会动的东西是什么,他便会带着她挖,将那一条条的小虫挖出来让她看个够等等,这些事虽是微不足道,不过都会让她高兴个好几天呢,其实到如今想起这些点点滴滴,她仍是兴奋极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妥。其实早在之前师父已再三代,这趟中原之行绝不能让师妹随行,并且不能让她知道这次的任务。为了遵照师父的意思,他应该断然拒绝才行。“我不能答应你!”

 “别这样嘛,三师兄,你这一趟出门少说也要好几个月才回来,人家舍不得和你分开那么久,你就答应人家和你一道去嘛,好不好嘛?”榕榕终于使出她的拿手功夫——撒娇。

 “这…”“我知道三师兄最好了,你让我跟着去好不好嘛?”偎着他身侧,榕榕不时地娇声请求。

 唐如风生平最怕一件事,那就是小师妹的撒娇功,经她在身边这么一娇嗔软语的,他便无力招架了。况且她已入中原,再要她独自一人回关外去,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不放心。

 “好啦,好啦!三师兄答应你便是。”

 “耶!”榕榕双手环住唐如风的颈项,高兴地跳着大叫:“我就说嘛,三师兄对我最好了,师兄万岁、师兄万岁!”

 会答应她,除了受不了她的撒娇之外,也因为有一些疼爱的成分掺杂其中。但见到她兴奋成那个模样,可想而知,这趟中原之行她可成了他的包袱了。

 唉!无奈地摇头低叹了声。他为什么要答应她呢?他一个人独行不是逍遥自在的吗?

 要怪就怪自己一时心太软吧!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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