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临时租来的公寓时,已是夜
深沉,但见树影婆娑,残月如勾,映出寒秋水黑魅袅娜的翦影。
她疲惫地从红包包里摸出一串钥匙,对了半天,硬是对不准钥匙孔,一不留神,整串钥匙摔落地面。
我跟这个小镇犯冲吗?寒秋水气馁地弯下
去找,刚刚明明还有一点灯光透过来,怎么这会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哇?”她的低呼完全来自一双晶灿如寒星,而且属于男人的眼睛。
“你想吓死人啊?”无论来者何人,都算他倒霉,捡在她寒大小姐心情恶劣的时候出现,活该受骂。
“吓死自己的老婆?”烈长虹拦
将她抱进怀里“我烈长虹向来最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是他?一阵怒火窜向寒秋水的脑门,这个可恶的男人,他以为他是谁?爱来就来,想走就走,既不知会也不打声招呼,尤其是他已经那样轻薄过她之后。
“滚!”寒秋水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臂“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烈长虹丝毫不以为意,双手
在她
上,用力的吻她的粉颈。
“住手!不,住口!”寒秋水闪闪躲躲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再不停止,我要叫了?”
这招果然管用,烈长虹虽然仍抓着她不放,但至少已经不再强吻她。
他掏掏口袋,摸出一串钥匙,寒秋水定睛一瞧,赫然就是她刚才不小心弄掉的那一串。
他也是武林高手吗?怎么跟秦牧野一样无声无息的出没。
“请!”他把铁门打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寒秋水负气地站在门边,不肯入内。
“我没说让你进去,把钥匙还给我。”
“倔强的女人,”烈长虹叹了一口气“要我抱你就直说嘛!”他正要俯身去抱她,寒秋水立刻机警地避到角落。
“谁稀罕你抱我?你不走,我走!”她转身就要离去,孰料烈长虹的手脚比她还快,三两下,轻轻松松的把她扛在肩上“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肯温柔的抱你上楼。”然后他潇洒自若地拾级而上。
寒秋水气得猛打他的背,可惜她娇弱如棉的柔荑,不含半点力道,那不叫打,只能叫捶,捶捶背的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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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公寓还算舒适,两房两厅,高雅而洁净。
寒秋水原不是个会挑剔的人,虽然出生在相当富裕的家庭,她却没沾染到有钱人家的娇贵气息,相反的,她很随和可亲,不摆架子,只是有时候
急起来,会有不太淑女的动作出现,以及经常爱穿一些
感的衣服,谁教老天爷雕塑了一副好身材给她?况且台湾实在有够热,少穿一点不但自己可以清
,还能为旁人解热,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烈长虹把寒秋水重重丢在
上,令她一头乌亮长发,如飞瀑般倾泻而下。
她实在很想臭骂他一顿,以惩罚他的不告而别,以及这么
鲁的对待她。
但是他目光如箭,
恻而寒光迫人的黑眸,冻结她每一
紧绷的汗
,看起来
危险的,还是不要骂他算了。
“你…你这么凶巴巴的瞪着我干什么?”她不自在地扯一下方才因为挣扎而掀向大腿的伸缩窄裙。
糟糕!这裙子真是讨人厌,怎么才动一下下,就整个向上缩,害她
出两条白皙匀称且修长的大腿。这岂不是太便宜了烈长虹?瞧他望得出神,肯定是--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准你穿这么暴
的衣服,你就是不听。”烈长虹的指责,破坏了她原先自我陶醉的想象。
“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没资格过问我的私生活,”话甫落,烈长虹旋即
暴的抓起她的肩头,猛往自己怀中带,在她错愕地未能做出任何抵抗和反应之前,便迅速低首,紧紧捕捉住她不肯示弱的小嘴。
这是她期待好久,朝思暮想的拥吻,他灼热的
,结实温暖的臂弯,急促紊乱的心跳声,原始狂野的男
气息,在在令她意
情
。
数不清有多少个夜,于夜午梦回之际,念着他的名字,因心动而惊醒。
她不确定这样是不是就叫爱,因为她从来没这方面的经验,二十三年了,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除了念书就是工作,身为第二代的华裔美人,她所承受的压力,远大过其它同龄的孩子。
第一次谈恋爱,就碰上烈长虹这样霸道、跋扈的男子,令她几乎无法招架。
她决定用她自己的方式品尝世间男女的爱恨情愁,即便烈长虹教她难舍难忘,她仍然得忍痛割舍。半个多月的苦守痴望,她总算明白烈长虹独断、飘
的性格,是不可能为任何人停泊,爱他就必须同时爱上孤独和寂寞,就必须经常品尝空闺独守的滋味,这与她了解的情爱完全走样,她不愿意也不甘心接受。
心意既决,心湖忽地澄澈清明起来,燥热的双颊跟着她的心一起变得苍白而冷漠。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无权干涉。”她动手将
前的别针取下,
还给他“现在请你出去,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烈长虹虎目圆睁,以让人屏息的神情定定的看着她,彷佛要穿透她的肝腑,然后
哑的说:“为什么?只因为我急着赶回美国探望,我爷爷的病情,以致来不及向你告别?十七天有这么难过吗?我还希望你跟我过一生一世呢!”
寒秋水歉然一笑,矛盾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一定修过恋爱学分,否则怎么轻易地就猜到她的心思?
可恶!他的理由这么充分,
得她把满腹的委屈尽往肚子里
。不行!憋了那么久的怨气,哪能说算就算?无论如何得找个名目跟他吵两句,要不然怎么消心头之火?
吵什么好呢?
左思右想,她勉强挤出一个有欠妥当的借口“问题是!你回来也没先告诉我一声啊!”果然在使小
子,烈长虹不愧是脂粉堆里混大的。
他最爱看寒秋水娇嗔薄怒的样子,那张嘟得高高的小嘴,既
感又
人。
他俯身向前,紧紧
上她的身子。
“嗳哟!你好重!”
“你最好先习惯我的重量,”烈长虹为她拂去额前一小绺浏海,以极富磁
的嗓音问:“想我吗?”
寒秋水简直啼笑皆非。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识相,人家明明还在气头上,他居然问得出口?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多无聊啊!恋爱中的男女一定要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尽绕着没营养的话题打转吗?
“原来聪明人也有愚笨的时候。”他戏谑地轻捏她又
又俏的鼻子。
“我那里笨?”寒秋水问得理直气壮。
“这里。”烈长虹指着她的心窝,一路往下滑,直划到她的小肚脐“还有这里。”
寒秋水感到全身一阵酥麻“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我怕
。”
“真的?”烈长虹坏坏地咧齿一笑,紧跟着伸出“一
指”直捣她的胳肢窝。
“不要!”寒秋水边笑边躲“不要嘛,我求求你!”才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完了!那条该死的裙子,趁着一团混乱,竟整个攀升到
部。
而且最可怕的还不是它“你…你把眼睛转过去。”烈长虹的神情活像要将她
噬一般,
恻恻、直勾勾的望着她。
寒秋水被他燃着熊熊烈火的目光盯得心脏狂跳,有份虚软无力的震颤和无所遁形的
恐慌。她想挣脱他的掌握,却沮丧地发现他清?Z的身形居然孔武有力。
“我…我下次不穿…不穿这样的衣服就是了嘛。”她的缓兵之计似乎不见功效。
“那好啊。”烈长虹双手用劲“唰!”一声,把整件衣服撕成两半。
“你…你这是干什么?”寒秋水忿怒异常“我花了五百块美金买的衣服,看你把它弄成什么样子。”
“不是说以后不穿了?”他贪婪地望望她窈窕滑
的躯体,挑逗的眼神化作实际
绵的触抚“既然不穿了,留着也是占地方,不如撕掉当抹布,废物利用,才对得起那些环保团体啊。”
寒秋水根本没心情听他胡扯,她的每一
神经,每一个细胞都随着急涌窜
的血
偾张。
“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软语相求。
“不好。”他灼热的嘴
从颈项滑向
前,隔着轻柔的席密斯探向小腹。
“我说的话你都不肯听,你说的话我也不要听。”
当那层薄如蝉翼的内衣被掀起时,寒秋水清楚的感受到他另一波冲击上来的震撼。
而她居然没有制止他,任他时而温柔、时而狂烈地经营出一波波令人心醉神驰的
越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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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寒秋水尚沉缅在昨夜的缱绻绸缪时,烈长虹已经悄悄离去。
边留了一张字条,简略
代她,必须在三天之内辞去“仲安医院”的工作,然后乖乖地在家里等着做他的新娘。
寒秋水惆怅地望纸兴叹。跟这样的男人如何厮守终生?他像狂风又似烈
,令她心里震
却又忧心忡忡。他能不知不觉的牵引着她的喜怒哀乐,恣意地
拨她的心湖,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掌控她的生活,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包括他的家世、成长背景,她甚至连他几岁都不晓得。
哇!太夸张了吧,寒秋水骇然跳下
,为昨夜的狂
收拾残局,暂时不去想那些恼人的问题。
但是当她拎起那件惨遭烈长虹撕裂的黑色裙子时,又不
思
如涛,惶惑怔忡。
他是谁?为什么无端地跑进她的生活?吹皱她一池
水?
卓仲凯跟他又有些怎样不可告人的恩怨仇结?
秦牧野呢?他们的眼神如此相似,依悉彷佛的身影…和复杂难言的…。
唉!太多疑问了,她即使想破头也理不清头绪。
解决困扰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当事人问仔细。
寒秋水匆匆梳洗完毕,从衣橱取出一件粉蓝衬衫套在身上,一转身对着镜子,才发现那件衬衫只能遮住半截身子,余下的半截白皙惑人地
在外。
她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相信烈长虹要是看到这一幕,笃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不经意地,一股甜甜的滋味掠过心头,她居然为他的蛮横感到窃喜。
也许这就是爱情,他希望她的一生只为他美丽,所以处处限制她。这种被拥有、被呵护的感觉,有时是相当令人陶醉的。
“铃…”
寒秋水迅速拿起话筒“喂?”
“寒大医师,太阳还没晒到你的
股吗?十点二十分了,你当『仲安医院』是特种营业吗?”
这女人是谁?怎么每句话里都带剌?
寒秋水左眼瞄向
头柜上的闹钟,妈妈咪呀!果然是十点多了!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把她的闹钟按掉?
不就是他喽!说穿了他可是一番美意,
梦良宵叹苦短,弄个闹钟来扰人清梦,多扫兴啊!
或者,她昨晚根本就忘了调闹钟,
海浮沉,到现在还嗅得出他身上洁净野
的气味,寒秋水自嘲且甜蜜地笑,对电话那头传来的催人声
,已不如先前那般在意。
“喂!我跟你讲话你听到没有?”挑衅来的吗?这女人好大的气焰。
“听到啦,那又怎么样呢?让我控告太阳不尽责没晒到我的
股?还是要我打电话给卓院长,请他把营业项目改一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钟,传过来短促的呼吸声,寒秋水终于想起来这女子叫蓝若芳“仲安医院”的护士长,白净秀气,却稍嫌古板严肃,一双眼充满干练精明,最喜欢跟在秦牧野后面探头探脑。
哦!问题是出现在秦牧野身上,同桌吃一餐没胃口的饭,居然平白多出一个“情敌”嘿!也许不止这一个呢!寒秋水倒
一口冷气,烈长虹的“建议”--细细琢磨他字里行间的意思,说“命令”应该比较适合。立刻飘进脑海,虽然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这会儿她的确有不如归去的感叹。
息不久后竟断了!呃,不不不,是电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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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医师,急诊室送进来一名车祸的病患,麻烦你过来会诊。”
秦牧野是这里的首席内科医师。医术
湛,人长得帅,有时候连外科手术的病人,都抢着要给他看,随便找个理由,就要求他过来会诊。
害他每天累得没时间向卓仲凯报仇雪恨。
“秦医师,三0一病房的小妹妹又叫嚷着肚子痛。”
“我待会儿过去。”他面前的女病患端着祈求哀怨的眼睛盯着他。
“你多休息,把心情放轻松,下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不,”女病患一阵恐慌“我
口好闷,痛得
不过气,而且背也不舒服,经常耳鸣,头晕目眩,秦医师我需要彻底检查。”
“秦医师说你没事,就没事,你率裁矗俊崩度舴际乔啬烈暗淖罴训布?疲?龅脚?』汲詹?窳担你豢?诰拖褚话训叮?оЯ较拢?裁辞樗俊⑻?恳徽都炊稀?br />
秦牧野歉然地掉头离去,才走到通道旁,急诊室的陈护士火速追上来。
“秦医师,院长请你到急诊室去一趟。”
“有紧急状况吗?”
“就昨天那个,”陈护士尴尬地撇撇嘴“院长要你帮他开-张留院医疗的证明。”
“给那个
击要犯?”秦牧野所有的怒气全涌上来。
“是…是的。”真为难陈护士,她一个月领二万块薪水,东吼过来,西吼过去,她永远一张怯生生的笑脸。
“告诉院长我没空。”
“可是…院长说,如果寒医师不在就找你。”
秦牧野旁边的蓝若芳一听到寒秋水,马上板个特大号、极难看的面容。
妒火正在腹中翻腾,寒秋水已
面走来。
秦牧野客气地向她寒暄,并随即注意到她今天的服装,与以往有显著的不同。
寒秋水今天放下乌黑柔顺的长发,穿著一套
装,合宜衬托出美好的身段,其它的颈啊!手臂啊!后背啊!前
啊!大腿小腿啊!全部藏在衣服里头,十足乖女孩的保守模样。
“你,你昨晚让人打劫了吗?”陈护士的直觉反应果然与众皆同。
寒秋水嫣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就某种形式上来说--没错。”
秦牧野大吃一惊“谁?你告诉我,我帮你去讨回公道。”他纯粹是路见不平,急着拔刀相助。
听在其它人耳里,可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尤其是蓝若芳,她的醋意立刻变成胃酸,而且迅速恶化成胃溃疡。
“你每天穿得像布店着火一样,又短又少又
,遭劫是迟早的事,怪得了谁?”
这摆明了让她难堪嘛!当着那么多来来往往的病患、医疗人员的面,攻击她?
寒秋水受的礼教不容许她在大庭广众下泼妇骂街,所以她
浅笑,把一肚子不淑女的话
回去。
“我明白了,所以Mi 蓝是银行抢劫犯的拥护者,谁教他们摆那么多钱在银行,遭抢是迟早的事,怪得了谁?”
蓝若芳
息的老毛病又犯了,短促而浓浊。
寒秋水不愿再跟她斗嘴,免得人家说她医师欺负护士,上司找下属的碴。
“秦医师赶着到病房去?”
“是的。”秦牧野除了
赏她的医术,对她伶俐的口齿也刮目相看。“麻烦寒医师跑一趟急诊室,不过要小心。”
他的叮咛很真诚,但不掺杂任何男女私情。
“好吧,等你巡视完病房,记得来救我。”转瞬间,寒秋水注意到蓝若芳的眼睛烧得火旺,只差没烧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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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急诊室旁边的“急救中心”
会不会又来一名英俊纯情的黑道大哥?
寒秋水为这样的念头心虚脸红,一个烈长虹还不够抚慰她的寂寞芳心吗?
只是想想嘛!思想无罪,刑法一百条都废了,难道还不能偶尔精神出轨一下?
“你是什么人?”门口穿白衬衫黑长
,理小平头的男子横挡在前面。
“哟!怎么一大早就碰到个瞎子?”寒秋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事干。
“你敢胡说八道!”那男子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老早一拳挥过来。
“如果你不是瞎子,就应该看到我的白色制服,以及
前这块名牌才对。”
“你是寒秋水寒医师?”搞半天又问了一句废话,既然是废话,她就懒得回答。
“请!”连请字都说得这么庄敬自强、处变不惊,寒秋水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训练出这样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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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走进这间大病房,寒秋水依然有股说不出的震颤。
病
上没有人?
“你就是寒秋水?”又来一个喜欢废话的人。
寒秋水循声望过去,见名女子长发遮去半边脸,上身穿件土黄
小可爱,下面一条超短,留着须须的牛仔热
,一只脚跨在茶几上,拎着轩尼士正倒往杯子。
哇!她比寒秋水还怕热,幸亏蓝若芳没看到,否则她准又要大惊小怪了。
“你就是
击要犯?”
那女子冷冷一笑,仰头干尽杯里的酒,一抹残
顺着她打量寒秋水的眼光滑落衣襟。
可能是大哥的女人吧?拿XO来干杯,乍看之下似乎很气派够豪
,其实土毙了!她以为那是啤酒吗?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不过从她脸上
出的落寞和沧桑倒是教人同情。
寒秋水过去夺下她手中的酒瓶“虽然人总是会死,但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啊。”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旋即抢回酒瓶,一双犀利的眸光
火似的盯着寒秋水的
前。
“你又不是耗子,我也不是猫,劝你别喝酒是略尽身为医护人员的职责,跟慈悲什么关系?嘿?你干嘛老盯着我的
口?它又没你的壮观。”
“那个火形别针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
寒秋水扬起秀眉,不经意的在她的
间瞥见一枚与她的形状一模一样的黄
别针。
“你是烈长虹的--”
“女人。”她就是兰萱,似女神般妖
,但狠毒如魔头,她仰面
视寒秋水“我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把黄
象征尊贵的别针给了我,却只给你一枚毫无价值的白色别针。”
寒秋水哪清楚每种颜色各代表什么样的意义,她说是这样就这样吧。
不过究竟谁才是烈长虹最心爱的女人倒是值得研究研究。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喜欢女孩子穿太暴
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寒秋水侧眼瞄向兰萱,嗯!她的
股跑出三分之一,
沟隐隐可见,单凭这一项就不及格。
寒秋水淡淡浅笑“因为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属于我自己。白色也满好看的,纯洁无瑕!烈长虹很懂选礼物的艺术。啊!对了,扯了半天,咱们还没谈到正题呢,我来是为你看病的,你哪里有毛病啊?”
最后一句很有反讽的意味,果然把兰萱
怒了。
“我没病,我是特地来会会你的。”
“没病干嘛老往医院跑?”寒秋水故作不解“会我?那也不必费那么大周章,住进这么豪华的病房,诚心跟白花花的钞票过不去嘛。你只要带着健保卡到柜台挂门诊,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见到如花似玉、秀美可人的心脏科医师--我。”
寒秋水说得眉飞
舞,气得兰萱直冒乌烟。
她实在太美了,不仅美而且特殊,这才是致命的关键。
相较于以往烈长虹所交往的女子,动不动大哭大闹,随便三两句话就暴跳如雷,醋劲横生,恃宠而骄。她确实与众不同。
寒秋水有别于常人的自信,乐观,不时挂在眉梢如沐春风的笑靥,那才是真正吸引烈长虹的主要原因,毕竟有哪个男人喜欢跟个一天到晚愁眉苦睑,老爱使
子的女人长相厮守?
兰萱咬牙生恨,恨透了自己,因为她居然也欣赏她,这么短的时间?跟个情敌?
她恍惚地望着寒秋水“你生气啊!你为什么不生气?烈长虹糟蹋过我又来蹂躏你,你应该感到一肚子怒火才对。”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寒秋水当然生气,气烈长虹到处拈花惹草。虽然兰萱的话不尽可信,但是总有几分真实,如果烈长虹不去招惹她,她有必要远渡重洋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吗?
寒秋水一听她的口音,以及三句话夹两句闽南语就知道她是从国外回来的,而且是自小生长在外地的华裔。
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美国,因为烈长虹也来自美国,唉!想到这里就不能往下想了,因为再深入探究,就会发现,自己果然是横刀夺爱,不太人道。
“一点也不严重,我认识他十年了。”寒秋水就怕她挑明她认识烈长虹远在自己之前,但她还是说了。“他
过的女朋友用三。六吨的卡车都载不完,他最常说的名言是『吃腻了西餐换台菜』,以及『喝牛
何必去买一条母牛』,所以他处处留情,花名远播。我告诉你这些,是怕你吃亏上当,后悔莫及,你--你没让他怎么样吧?”
兰萱知道,烈长虹虽然风
但不下
,但凡他看上的绝非庸俗之辈,而且一旦成为他的枕边人,至少可以得到他半年以上的疼惜呵护,虽仅仅半年(没有一个人超过半年以上),也已经令兰萱渴望得猛
口水了。
问得这么
骨怎么回答?何况,怎么样都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
“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寒秋水表面平和,内心已澎湃汹涌“倒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兰萱用力的将酒瓶放在茶几上“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我跟你非亲非故,有理由相信你吗?”
“相信我你才有活路。”
干脆相信上帝好了,相信上帝还能得永生呢!
“信与不信有什么差别呢?”
“相信我就离开烈长虹,避免自己再遭毒手。”瞧她说得多壮烈!俨然一名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指点
津的活菩萨。
“你呢?你
离苦海了吗?”寒秋水记得她说过,她是烈长虹最心爱的女人,同理可证,她应该也是最伤心、最离不开烈长虹的人。
“我,我打算跟他周旋到底,希望他不再危害其它的女孩。”
多伟大啊!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寒秋水为她的勇气肃然起敬,也暗自好笑。
这个女人把别人都当白痴,她认为心脏科医师是靠玩填字游戏得来的吗?寒秋水冷然一笑。
“既然你没病,那我走喽!”
“慢着!”兰萱急急挡住她的去路“你决定要离开烈长虹了吗?”
“也许。”寒秋水不想跟她浪费时间,还有好多病患等着她呢?
“那你把别针送给我吧。”说着便要动手去摘。
寒秋水机灵地转向一旁“这东西又不是你的,凭什么给你。”
“这…我帮你还他,免得你还要跟他碰头,增加危险。”她真是锲而不舍,可惜演技太差。
“我生
喜好冒险,越危险的地方我越想去。”她故意
她。
“不行!”她又冲上来“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我偏要!”她左闪右躲,避到沙发后。
“你再不给我,我要用抢的喽?”她气得
房微偾
沟暗现,说不出的媚惑。
跟别人抢男人已经很没气质了,抢枚别针就更没格调了。
寒秋水本来想拔下来,大方的送给她。但是她要得太凶、太急,引起她揶揄、戏谑的劣
,打算好好逗逗她。
“来呀!有本事就过来抢吧!”她把别针拎在手上,胡乱挥舞,不相信一只死东西,就能决定两人是否只做
水鸳鸯或白首偕老。
“拿过来!”兰萱大吼。“你过来拿。”寒秋水将别针你上你下,把玩起来。
兰萱咧嘴龇牙,手握拳头。突然从马靴
出一柄短
,指着寒秋水。
“拿过来!”
哎!玩真的耶!
为了一枚别针她竟然真
实弹卯起来。那是一把玩具
吧?寒秋水只有在警匪片里看过这个东西,她分不清真货假货,但理智告诉她:为了一枚值不了多少钱的东西,以身涉险太不划算。
莫非里头镶有藏宝图?
她拿着别针前后仔细察看,还夸张的凑到
光灯管下审视半天,只能确定一点--是纯白金的没错。
“才几千块钱的东西,你也那么紧张。”寒秋水浑不以为意“喏,要就给你吧。”
“慢着!”秦牧野踢开房门闯了进来,对着兰萱怒斥“你这是干什么?立刻给我出去!”
兰萱犹豫地怔在原地,在她眼里只认定烈长虹一个主子,除了他,她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尽管秦牧野是烈长虹的哥哥,烈家产业半数的继承人,但他生
恬淡、视名利如粪土,一心只想回台湾复仇,并找寻他最初的爱人。所以烈氏集团的部属,对他既陌生也不觉得可怕。
兰萱料想他不至于对她怎样,仍固执地用
口指着寒秋水。
“除非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是烈家的信物,你没资格取回。”
“她也没资格拥有!”
“放肆!”秦牧野挥手劈向她的手腕。
兰萱忍不住剧痛,松开手,手
顺势滑落,秦牧野立即接在手中。
兰萱不甘示弱,冲过去抓住寒秋水,猛命捶打她。
这一下来得太快,寒秋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打了好几拳。
“住手!”秦牧野偌大的手掌隔开兰萱,将她推向屏风“滚!马上在我面前消失。”接着砰!砰!两声,每一颗子弹都落在兰萱脚边,而他的眼睛却紧紧睇视着寒秋水的伤口。
兰萱被他精准的
法吓坏了,仓卒夺门逃逸。
“你还好吧?”秦牧野将寒秋水扶了起来。
“嗯!”她低低呻
了一声,头昏眼花整个人扑在秦牧野身上。
秦牧野心头一凛,依势将她抱在怀里,有些难言的颤抖,在血
里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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