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
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贤事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居然传到了似乎不怎么管事的杨氏耳中,口中答应着,他心里却很有些奇怪。这世上没有空
来风的事,必定是有人告诉他外婆,但问题那个人是谁?
他满腹心事地顺着前庭准备出门,仆人们刚刚牵出他那匹马,门前就响起了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倨傲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今天有什么人来过么?”
随着这个声音,李贤很快便看到一个人提着马鞭进了门。只见那人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月白外袍,长身玉立面貌俊秀,只是眼神略显
,可不是他的表兄贺兰敏之?
四目对视,李贤的脸色固然不好看,而贺兰敏之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仿佛是天生的仇敌,两人一直就是不对盘,但凡有李贤出现的地方,贺兰敏之必然不去,而但凡贺兰敏之大受
的地方,李贤也绝对不会出现。所以,尽管李贤和贺兰烟亲密无间,但对于这个大舅子是一点都不感冒。
“什么风居然把沛王殿下给吹来了?”
贺兰敏之终于打头开口招呼,口气却略显戏谑:“听说殿下在外头大受
,大批的豪门贵女天天围着你转,怎么还有空想起我姐姐?”
要不是看在你姐姐面上,我非把你这小子揍得满地找牙不可!
李贤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同时。脸上却
出了无赖的笑容:“敏之表哥怎么说这种话?烟姐和我的事情长安洛
谁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忘过她?照你这么说,看来以后我得天天打发人来送东西才是,今天一支金钗,明天一个手镯,后天一块玉佩?啊呀,我倒是忘了,敏之表哥向来在送礼这方面很有心得。不妨教我一手?”
“你…”见贺兰敏之气得脸色铁青,李贤便嘿嘿一笑自顾自往前走,与其擦身而过的时候故意低声提醒道:“要是你真羡慕我的福气,我不妨把屈突家那位介绍给你认识。不过,她向来都是烈火一般的
子,见到表哥这样花心成
的人。这结果就很难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言罢他又是一阵长笑,悠闲自得地上马扬长而去。他就是看不得贺兰敏之那幅自大的模样,贺兰家往日算是高门又怎么样,若不是韩国夫人是武后地妹妹,又和李治有一腿,这小子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韩国夫人死了之后,贺兰敏之就在宫里摆出一张死脸,守孝期间还在外头放纵,要不是看在贺兰烟的份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就够这小子倒霉的!
骑在马上回转宫中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李义府地事会不会是贺兰敏之告诉荣国夫人杨氏的?如果真是如此。敢情这小子还不是单纯的花心大少,以后得多多提防一点!
回到皇宫。李贤少不得又往武后那里去探探风声,而这一次,他竟无巧不巧地在门口遇上了李义府。虽说吃了一惊,但这回他却没摆出脸色,客客气气地称了一声李相公。而李义府也同样一如人前,笑眯眯地还礼,却没有立刻就走。
“闻听沛王殿下向英国公学了一身好武艺,只可惜从来无缘一见。话说回来。上回大宴的时候契苾何力将军那剑舞虽然精彩,却应该让沛王殿下也显一下身手的。若不是我居丧期间不好设宴。否则倒是想让我家那些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观沛王殿下的风采!”
“哪里哪里,李相公过奖了。”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李义府怎么会平白无故夸起了他?这家伙又不是和他关系不错的许敬宗,也不是李绩上官仪!李义府一向看他不顺眼,他还看这家伙不顺眼呢!
话虽如此,李贤嘴上少不得客气两句。好容易等到李义府走了,他方才转身进殿。一看到阿芊就招手把她叫了过来,他就从怀里取出一对早就准备好的红豆耳坠,笑嘻嘻地
了过去:“这是如今长安城中最时兴的,比那些金玉俗物强!我待会告诉母后一声,戴着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阿芊如今虽然早已不是少女,但女人总爱那些奇巧精美之物,再加上她早就看到武德殿上下不少宫人都有这红豆耳坠,心里早有些
。当下她连忙谢过,一面把李贤往殿中带,一面低声道:“李相爷今
来,和娘娘单独说了很久地话,娘娘没要我们伺候,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我经过的时候隐约听到他提过什么女儿之类地。”
李义府的女儿?
李贤猛地想到上回武后宴请贵妇地时候,李义府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再回忆起那时候武后的态度,他登时后背一阵发凉——即便只是些微的可能
,那就已经够可怕了。要知道,李义府那位夫人的尊容,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进去照例问安之后,便听武后问起最近的进益,他自然一一作答,心里便琢磨着该不该把荣国夫人的话转述一遍。毕竟,当初武后还警告过他不可胡乱传言,这回要是让他这母后认为他是扯了虎皮做大旗就不妙了。更何况,她就快临盆了,传言中女人在临产的时候分外焦躁,是不是再等等?
“听说你最近时常拉上李敬业那几个和屈突申若她们混在一起?”
乍听得这么一句,李贤不觉有些吃惊,本能地点点头后,他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大家年龄相仿,所以没事常常
箭投壶打马球,只是图一乐而已。”
“你从小就喜欢和宫人厮混,如今长大了还是本
不改!”武后没好气地在李贤地头上一拍,语气骤然变得有些严肃“你虽然不是太子,但这婚配也是大事。无论是贺兰还是她们,全都是名门贵女,你胡闹可以,但别忘了你现在还未出阁。等到你出阁开府建宅,再怎么胡闹我也不管你!”
出阁出阁…这还要等好几年!
李贤心中哀叹,却不得不点头答应。而这一风头还没过去,耳边忽然又传来了一句:“你常常在外头,可曾听说过那柬帖事件?”
柬帖!李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依旧如往常那样笑嘻嘻地直视武后地目光,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答道:“母后说的可是那些有关李相公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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