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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逮着机会就要整人
 子微服归来的消息还未来得及传开,就有两个御史迫了奏本,一则是称太子撇开护卫仪仗先行,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又置护卫仪仗于不忠之地,中心意思不外乎是俩字——找死;第二则是批评太子在回到洛之后不先到洛宫请安,而是先在城里头逛了一圈,是为不孝。

 倘若没有李贤舌粲莲花似说动上官仪,又把自己委托贺兰周寻找的名医秦鸣鹤拿出来当作李弘的功绩,那么,兴许李治一怒之下,李弘至少逃不一顿申斥。但是现在,代为执政的武后看到这奏折之后,也不隐瞒,直接把两份洋洋洒洒文采华丽的奏折往袖子里一,施施然来到贞观殿,把奏折直接了,便坐在旁边默不作声。

 当照例前来陪皇帝说话解闷的上官仪来了之后,看到这奏折自然大为愤怒。不说别的,太子回洛之后,陪着去找那位名医秦鸣鹤的乃是他上官仪,如今却有御史上书弹劾,而凭借他对于文字的敏锐程度,甚至感到里头在影他这个太傅失职。于是,继皇帝皇后两位至尊恼怒之后,上官仪这个宰相也开始火冒三丈。

 中枢强于地方,这是任何中央集权的朝廷的普遍现象。刺史在外头乃是一方之主,到了中枢也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四品官,所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就想往中书门下两省钻,而如今中书最重,中书省的那些定额位置早就被无数人盯上了。

 正因为如此,两位至尊一位宰相对太子弹劾案的震怒直接导致了一大堆人倒霉——两位倒霉的御史就不提了,不管是他们自个没事找事还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直接打发去了岭南那地方数星星;与此同时。正愁找不到机会动手的武后便把矛头指向了中书省一群成天和她作对地死硬派,大刀阔斧地直接黜落了十几号人。

 此事有李治默许,上官仪又保持沉默不愿说情,于是,心伤同类的人便渐渐多了,一个个前赴后继地上书硬。然而,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带着无限的哀怨和愤怒,好些官员在洛城外演绎出了十里送行的场面。

 这年头,岭南瘴气毒雾最最出名。一去那块宝地,将来就算能回来,指不定也会落下一身毛病。

 朝中牛鬼蛇神大动,李贤却岿然不动。事情都已经摆明了,他老妈捧着老爹给的尚方宝剑,唯一能够对老爹施加强大影响的上官仪又装聋作哑,这还能有其他结果么?这年头的人还真是认死理。抓着风就是雨,火坑是自己造的,同样也是心甘情愿跳的。

 “阿嚏!”

 正在那边思量八月十五到了,是不是要做两个月饼出来好好尝尝,他忽然冷不丁打了个嚏,随即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一瞧。见是屈突申若一个人单独笑地向这边走来,他不有些奇怪,连忙站起身来。

 “六郎,外头天翻地覆。你倒是躲在这里逍遥!”屈突申若弹弹衣角,旋即在石凳上一坐,见上面摆着一具古琴,眉头立时一挑。“咦,六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风雅事了?”

 大姊头这种程度地调笑自是破不了李贤如今的脸皮防御度,因此,他反倒装模作样地在那琴弦上勾挑了两下,很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派头。紧接着,他便笑嘻嘻地道:“这玩意就是让我练十年,也未必能通得了曲调,这是今儿个有人送来的礼物。”

 “礼物,谁会不长眼睛送你古琴?”这下子屈突申若真正诧异了“送你刀兵器。实在不行就是送书也行,既然送了古琴,何不送你一对白鹤?这样一来。你这焚琴煮鹤也就全了!”

 李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待要反相讥的时候,他猛地生出了一个念头,忽然笑嘻嘻地把那古琴向屈突申若推了过去,然后满脸狡黠地道:“送礼的人说这是一具名琴,还说什么可以比拟焦尾之类的,我自是不懂,就借花献佛送给申若姐如何?”

 他平常只听说屈突申若善于舞刀弄,诗词歌赋文章似乎也不错,就是没听说过这位大姊头善于琴。既然刚刚被笑话了一通,不找回场子怎么行?

 果然,屈突申若一惊过后,立刻出了一丝恼怒之。文武兼备那只是说说而已,琴乃雅器,她固然是会弹,但没有心境配合,终是弹不出什么好曲调。左思右想,她终于有了主意,狠狠瞪了李贤一眼之后,遂将那古琴抱了起来。

 “既然你送给我,那东西就是我地了。前几天嫣然正好提到,她那具珍藏多年的古琴忽然裂开了,正愁没办法弥补。既然你吹嘘这是好东西,我就拿去送给她好了!”

 她也不管李贤僵硬的脸色,抱上琴便起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却忽然停下,回头出了一个动人的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上回你英雄救美,得及谢你,所以约你重登高之出游!”

 见李贤张口要拒绝,她自是扑哧一笑,又加上了一句:“当然,人家不是约你花前月下,上回好歹也有我们大伙帮的忙,所以自是大家同去。你上回不是说什么万红丛中一点绿么,就好好当红花中的绿叶吧!”

 对于大姊头动不动就人心弦的做派,即使李贤早就习惯,此时也不感到万分头大。直到人走了,他方才回过了神,命人叫来了罗处机,细细问了这批礼物的情况。原来,这古琴只是此次众多礼物中的一件,送礼地是某个商人,乃是通过胡天野辗转找了上门,所有礼物的价值超过万金,而所求的事情却颇有古怪。

 竟是有个西域胡商通过胡天野,请求他帮忙捞一批货出来!不过这一次和曹王明那次倒霉的请托不同,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批来自西域地香料,让他很是觉得奇怪。

 上回盛允文抓到的那两个煽风点火的人,其中一个在证实确实什么事都不知道之后,他就把人送去了洛县,以当众滋事的名义笞打了一顿板子就放了。至于另一个供出的某小酒肆,他则是借助了冯老沙那批人的力量,几乎把整座酒肆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原本想让冯子房找个名义发个海捕文书找一下酒肆中的那帮掌柜伙计,却让罗处机劝住了。这位新到任的沛王府典签给出的原因很简单——要是冯子房这海捕文书一出,必定会引起人家的注意,到头来,冯子房就彻彻底底归入沛王了。

 要知道,李贤虽说游广阔,但在平常人看来却是一个私人也无。兴许骆宾王王以及新加入地卢照邻算是私人,但就李贤把人扔在于志宁那边这种举动,足以惑不少人的目光。没有几个人想到,王汉超和韩全这两个真正的钉子早就已经入中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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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出地问题就暂时搁在那里,或是由专业人士去动脑筋,这便是李贤的处事哲学。于是,把这次送礼的事情完全扔给了罗处机,他便悠然自得地前去查看贺兰敏之的状况。要说这小子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要不是李弘突然蹦出来给了别人一个绝佳的借口,这次的风波,便应该从这小子身上开始。这不,他手头还有一份殿中侍御史韩全转来的弹劾呢!

 虽说每天早起都用单筒望远镜登高观看训练场的境况,但是,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大有不同。望着那两只跟在贺兰敏之股后头嗷嗷直叫的恶狗,以及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贺兰敏之,李贤的脸上不出了满意的笑容。

 贺兰敏之却没有看见李贤,从来没有尝到过饥饿滋味的他昨儿个饿了整整一天,那种前贴后背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疯。更令他绝望的是,无论李贤还是贺兰烟,抑或是最宠溺他的老外婆,完全没有一个人面,他连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都不知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只饿狗停了下来,贺兰敏之终于‮腿双‬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旋即大口大口地起了气,嗓子火烧火燎,仿佛有一团火在中燃烧似的。然而,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了那两个仆人的声音。

 “参见殿下!”

 他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扭头往后望去,见确实是李贤,顿时挣扎地爬了起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他眼下肯定已经将李贤杀了千次万次。

 对于这种反应,李贤自然毫不意外。他从来就没打算将这小子培养成什么大器,有些东西可以训练,但是器量个性之类的东西,是绝对没可能重塑的。当然,他更不打算把这小子留在洛长安这种地方祸害女,所以,最好的法子是,训练出个人样,然后远远打发出去,最好一辈子不要相见。

 “你不用瞪着我,要不是看在已故的姨娘和烟儿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李贤随手把衣袖中那份誊写的奏折丢了过去,皮笑不笑地道:“自己好好看看,你在上头是个什么货。父皇就算记情分,也不见得能够一直容忍你下去。至于母后和外婆,谁会让一个害群之马成天败坏名声?还是说你就乐意当一个废物?”

 贺兰敏之死死盯着李贤,最后方才不情愿地翻开了那奏折,一目十行看完便低吼一声,撕了个粉碎。看着满天碎纸,他狠狠一拳擂在地上,面上出了无比的狰狞之

 那个御史竟然以他一介白身侮辱司封主事裴炎为由,要夺他的爵位,甚至于直指他胡作妄为民愤极大,至少该当长岭南!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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