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冬日之蛇
“大祸临头?师父,请问祸从何来?”江逐
却不肯轻易让步。
张震避而不答,反而问江逐
道:“徒儿,这狄青与你是什么关系?”
江逐
道:“和徒儿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这么一心袒护于他?”张震诘问道。
“师父,你说错了。我并没有袒护任何人!”江逐
不客气地把张震的话顶了回去:“徒儿想做的只是查明真相,若心观禅师确实为狄青所杀,徒儿定当以大宋律惩之!若不是狄青所做,那么徒儿自然会放掉狄青,缉拿真凶!”
张震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围着屋内打转,往日的道骨仙风当然无存。
过来许久,张震方停在江逐
面前涩声说道“徒儿,算师父求你好不好?放弃这个案子吧,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案子后面背景之深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一旦牵涉进去,恐怕连神仙也都救不了你!即使你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你不为你年迈的母亲着想?不为冬儿着想?”
听张震提到冬儿,江逐
的心剧烈跳动一下。是啊,他可以对一切不管不顾,但是,他能不顾冬儿吗?若是因为这个案子让冬儿受到伤害,江逐
可真是百死而莫辞啊!
见江逐
有所意动。张震连忙趁热打铁道:“徒儿,师父向你担保,只要你放弃了狄青地案子,方氏兄弟的案子你可以随心所
地判,即使丁
和帝
对你再有不满,若是有人铁了心的保你,他们也毫无办法。”
江逐
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事情到这一步已经非常明显。狄青绝对不是杀人犯。师父虽然不一定知道谁凶手,但是一定了解其中相当的内情,要不他也不会如此着急。但是倘要说师父和京畿道宪司副使黄章有什么联系,却又不象,否则他早该知道狄青这个案子,而不是等自己说起后他才知道。
那么兴国寺凶杀案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呢?明月方丈?宪司副使黄章?还是另有其人?
江逐
忽然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就是明月方丈口中所说的马季良大人。
“师父,你可知道马季良此人?”
张震叹口气道:“你从何处听到此人的名字?”
江逐
道:“兴国寺明月方丈处,请问师父,这马季良乃何人?”
“刘太后之兄刘美之女婿。龙图阁直学士!”张震迟疑了一阵,还是说出了答案。
原来如此!这马季良来头如此之大,难怪明月方丈当
会用马季良之名来威胁他呢!心观禅师之死到目前似乎也有个眉目,那就是绝对与太后
有关。无论宪司副使黄章还有马季良显然都是刘太后一系地人马,包括兴国寺的明月方丈,似乎也在尽力阻挠自己侦破此案。
江逐
想通此节,心下却踌躇起来。这狄青杀人案案究竟该如何处理?若是自己强行侦破此案。以他一人之力,能撼动强大的太后
吗?更别说江逐
自己还有冬儿这个死
。假如太后
羽因为江逐
侦办这个案子迁怒于冬儿,那么一旦冬儿有个三长两短。江逐
该如何自处?
可是假如就这样将狄青的案子移
,江逐
却于心不甘。狄青毕竟是北宋未来的一代军神,是江逐
计划中对抗西夏和辽国的一枚重要棋子,若是因为兴国寺地案子被当作杀人凶犯被处以极刑,不仅是大宋朝廷的损失,更是江逐
的损失。
移
狄青,狄青冤枉!不移
狄青,江逐
自己可能也会搭进去!思来想去。江逐
心中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师父,你可是太后一
中人?”江逐
忽然问张震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徒儿。我知道你听我这番话,就会认为我和刘太后有关。”张震清澈如孩童的双目直视江逐
,里面不含任何杂质“老头子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与刘太后没有任何关联。你想想看,你大师兄王曾可是帝
中坚,如果我老头子是太后
人,为什么要教出王曾和刘太后作对呢?”
江逐
一下子迷茫起来,对啊。倘若张震是太后
中人,他为何要教育出一个王曾出来和刘太后作对呢?可是若是说他不是太后
人,张震为何一定要自己放弃狄青案子呢?
“师父,你且容我想一想。关于兴国寺杀人案的期限还有两个月,等方家兄弟的官司结束之后,再来考虑这件案子不迟。”
江逐
口上虽然这样说,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打算放弃狄青这个案子,他之所以要拖延到最后期限,只不过为了良心上的一些安宁,为了找一个能骗得过自己的理由。若是两个月期限快要到地时候,他还侦破不了兴国寺杀人案,就只好移交给京畿道宪司衙门。按照目前非常有限的人证物证,江逐
想要侦破此案,势必难若登天。所以到最后期限来临之后,江逐
就可以安慰自己说,不是他不救狄青,实在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救。这个案子移
到京畿道宪司衙门之后,该如何去判,就是宪司衙门地事情了,与江逐
再无利害关系。
下这个决定对江逐
来说非常痛苦,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决定。做为一个现代人来到北宋,江逐
首先考虑的就是要保全自己,保全自己所喜欢地冬儿。狄青虽然是北宋未来的军神,但是和江逐
却无任何关系,江逐
之所以想拯救他,更多的是出于对历史上狄青的敬仰。当这种敬仰之情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存时,江逐
自然会把它抛到一边去。在他心中,所谓的民族大义,所谓的赵氏王朝,远远比不上冬儿安危对他来得重要。
张震见江逐
语气放缓,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好不容易找到这么百年难遇地可造之才,张震可不希望一个貌似不
案子就把江逐
的前程给毁了。
“徒儿,为师也不强
你。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也好。”张震点头说道:“为师这就动身前往天雄军,在为师回来之前,这兴国寺之案你千万莫要轻举妄动,就把它先搁置在一边,等为师回来后再细细商量。”
当
下午,张震动身前往天雄军,临行之前,对江逐
又是一阵嘱咐。江逐
也当真的把狄青的案子放在一旁,不再去理会它。
两
后,排岸司程启下属将盐碱地改造的工程草图拿给江逐
,江逐
看了之后又根据后世的经验给他们几人一点意见,这几人立即大为叹服,口中连称实在没有想到,江逐
身为
县丞,对土木工造竟然也有如此深的见地。当下,这几人按照江逐
的建议把改造工程的草图做了一些调整,江逐
看了自然大为满意。
其时这五万余亩盐碱地的地契已经全部转移到崔筝手中,图纸既然出来,江逐
立即开始在黄河南岸万余灾民中招募青壮年准备施工,具体事宜由崔筝负责。崔筝却道其中有一半是江逐
的股份,江家的人也应该尽力,硬是拉着冬儿和她一起负责此事。
冬儿在洛
已经跟江逐
学习了一个多月账簿处理,当时就进步神速,来到
之后每
夜里又
着江逐
教她,经过这二十来天地学习。自觉能独挡一面,只是苦于没有实际
演的机会,现在崔筝邀她一起管理盐碱地改造工程的账簿,她自然求之不得。
这些时
以来,崔筝和冬儿已经情同姐妹,可是偏偏不知道冬儿竟然懂得账簿处理。她邀请冬儿过去倒不指望冬儿能帮上手,她是担心冬儿在家呆久了发闷,所以邀她一起过来有个事做。也可以散一下心。
可是崔筝万没有想到冬儿处理起账簿来,竟然比她这个崔家的掌舵人还要厉害。那一串串鬼画符似的符号横向排开,竟然把每
的账目厘得清清楚楚,其详尽之处,比崔筝的家传秘式记账还要厉害几分。
崔筝顿时大为惊讶,详细询问之下。方才知道冬儿这鬼画符似的横写记账之术竟然是江逐
所教。崔筝立刻想起当
江逐
为哥哥崔一虎所伪造地账单,怨不得江逐
列出来的账单连她都看不出破绽,原来他也是账簿高手啊。
崔筝心下非常不服气,和冬儿约定各记各的账簿,每
晚上进行比对。三
下来,崔筝不得不承认,江逐
传授给冬儿的记账之术确实比她崔家秘传的记账之术要厉害许多。而且这还是冬儿仅仅跟江逐
学习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要知道,当初崔筝为学习崔家秘传记账之术,可是整整学了四年之久啊。
崔筝当下就打定主意,无论想尽什么办法。也一定要从江逐
这里把这套鬼画符似地神秘记账之术给学走。
可是怎么向江逐
开口呢?崔筝一想到江逐
见了她那副爱理不搭的臭脸心中就来气。不行,让她开口软言去求那个臭家伙。休想!
可是那套神奇的记账秘术对崔筝的
惑太大,以至于崔筝不学到手绝不甘心。最后。崔筝决定让冬儿去向江逐
开口。崔筝知道,以江逐
对冬儿的疼爱,只要冬儿开口,江逐
绝对会答应下来的。
没有想到崔筝刚把自己的意思向冬儿一说,冬儿顿时笑了起来,她笑着对崔筝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崔筝开口,江逐
绝对会把这套记账秘术传授给崔筝的。
崔筝自然不肯相信。如此神奇的秘术江逐
会随随便便就传授给别人吗?直到冬儿把江逐
在洛
为泰顺号教授徒弟地事情讲述出来后崔筝这才相信。纵使如此,崔筝还忍不住大骂江逐
是个呆瓜。为了区区的一年二三十两银子。竟然把如此珍贵地记账秘术传授给外人,真是败家子啊!
当天下午回去后,冬儿向江逐
一提崔筝的意思,江逐
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崔家这次为他解决了如此大地难题,他把经过改良的现代复式记账教授给崔筝也是理所应当的。江逐
唯一的担心就是崔筝受了崔家这么长的单式记账教育,不知道能否接受复式记账的思想。
晚上,江逐
和冬儿一起来到崔筝的闺房,江逐
这边首先传授给崔筝的就是阿拉伯数字以及横式书写地规则。这些冬儿自然懂得,她不用再听,就在一旁拿着新式五珠算盘练习起珠算来了。
没有想到崔筝竟然也对新式五珠算盘大感兴趣,她也叫嚷着要练习新式五珠算盘。江逐
劝她道,她的老式七珠算盘已经打得炉火纯青,没有必要另起炉灶去练习新式五珠算盘。崔筝却是不依,坚持要江逐
传授新式五珠算盘,虽然和冬儿情同姐妹,可是在崔筝潜意识中,已经把冬儿当成了一个攀比对象,凡是冬儿会地,她也一定要会。
不得已的情况下,江逐
只好把自己的那把新式五珠算盘拿来,交给崔筝练习。若是崔筝没有老式七珠算盘基础,学起新式五珠算盘当然会非常容易。问题是她已经习惯了老式七珠算盘,练习起新式算盘来自然是
七八糟,进度奇慢无比。
江逐
这边为崔筝的进度慢发愁不已,却不知道崔筝在一旁暗自高兴,幸亏她从小练习了老式七珠算盘,所以练习起新式五珠算盘来才会
成一团,进度慢若蜗牛。对崔筝来说,自然是学习的进度越慢越好,只有这样,她才会有
和江逐
相处的机会。若是一下子就学会了,她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再和江逐
相处了。只是以她的聪颖,让她特意装作愚笨,一个是怕装不出来,二也是怕惹起江逐
的怀疑,哪有现在这样自自然然的
成一团来得好呢?
江逐
教了两
,见崔筝虽然进度缓慢,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狂练新算盘,也只得由她。好在崔筝只是晚上练习,若是
要江逐
教,以崔筝蜗牛式的进度,江逐
岂不是要?
张震已经离开
八
,江逐
算了算他老人家也该到了天雄军,不知道陈尧咨看了王曾的书信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正思忖见,忽然衙役来报,方磊二公子求见。
江逐
命衙役把方二公子请到思补堂来。
江逐
屏退衙役后,方磊开门见山地问江逐
道:“县丞大人,方磊这边全照县丞大人的吩咐,供应了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的斋饭,光铜钱都花去了近千贯,方磊与家兄的官司,县丞大人心中可有主意?”
“方二公子真是善者仁心啊!”江逐
感叹道:“这半月来,
百姓到处都在传颂方二公子的义举,本县自然听在耳中,记在心上。不过说起方二公子与令兄的官司么,本县还要斟酌一下!”
方磊怒道:“县丞大人,你这是何意?方磊已经完全依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为何推三阻四?若还要斟酌,方磊那一千贯铜钱又要去找谁斟酌?”
“呵呵,方二公子切莫动气!”江逐
笑了起来“你和令兄是分家产,不是分果子。古人尝因二桃杀而三士,你们方家这庞大的家产又岂是区区三个桃子所能比拟的?你方二公子势力大,令兄背后的势力也不小。这次虽然说你设立了粥棚。还是令兄也没有闲着啊。所以本县既然来断这个案子,表面上地功夫自然要做个十成十足吧?”
见方磊兀自在生气,江逐
笑着从书案下面拿出一卷案宗道:“好了,方二公子,且莫生闷气了。只要你配合本官,本官保证这家产一定分得让方二公子满意。”
方磊这才转嗔为笑道:“县丞大人,你可千万要记住今
所说的话语,莫要忘记哟!”
“那是自然!本县的记
一向很好。”说着。江逐
打开卷宗道:“方二公子,本县现在询问你几个问题,你须据实回答。当然,这些东西都是走走过场,是断案必须的程序而已。”
方磊一笑道:“县丞大人尽管问来。”
江逐
道:“天圣二年,
知县孙度大人以长子为大为由。断令兄方魁应多分家产,你不服判断,可有此事?”
方磊怒道:“那孙狗官收了方魁的贿赂,自然是胡乱判案,方磊自然不服。”
江逐
笑着提醒道:“方二公子,前知县孙度收受贿赂一事你可有切实证据?”
方磊冷笑道:“还要什么证据?他这样胡乱断案自然就是收了方魁的贿赂。”
江逐
摇了摇头道:“好,方二公子,你不用管前知县孙度有没有收受方魁的贿赂,你只要回答,前知县孙度的判案你服还是不服即可。”
“不服!我当然不服!”
“好。本县记下!”江逐
提笔边写边读道:“天圣二年,方磊对
前知县断案不服。”
书写好后。江逐
放下笔道:“方二公子,现在本县问你第二个问题。天圣三年,
知县柳潜夫以正房所出为尊作为理由,判你应当多分家产,你可有异议?”
“柳知县秉公而断,方磊自然心服口服。可惜柳知县如此清正廉明,为民请命地好官,竟然惨遭罢免,真乃是
百姓不幸啊!”方磊一脸惋惜地说道。他刚说完。立刻醒悟到在江逐
面前如此大肆夸奖另外一个官员似乎不太好,连忙补充道:“当然。江县丞江大人清正廉明更胜柳知县,
县幸而有县丞大人的到来,才使
众百姓忘记了失去柳知县之痛。”
“方二公子,本县何德何能,敢当方二公子的谬赞?”江逐
拱手谦道:“柳知县当方二公子如此赞许,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然后江逐
提笔写道:“天圣三年,
前知县柳潜夫断方磊多分家产,方磊心悦诚服。”
写完之后,江逐
为方磊读了一遍,然后问道:“方二公子,你对本县如此记述可有异议?”
方磊连声说道:“县丞大人记录十分精准贴切,方磊毫无疑义。”
“既然方二公子无甚异议,本县就继续往下问了。”
方磊道:“县丞大人只管问来。”
江逐
放下笔,翻了几页卷宗停下来问道:“天圣三年,
前知县黄之公把方氏家产分为两份,你和令兄一人一份,对黄之公大人的分配你方家家产的办法,方二公子怎么看呢?”
方磊大摇其头道:“这黄之公是一个和稀泥的糊涂虫,会分什么家产?他以为他分得很公平,可实际上家兄所得地家产远远高于方磊,方磊自然不服。”
江逐
提笔记录道:“天圣三年,
前知县黄之公断案方磊不服,方磊认为其兄方魁分得家产远远胜过自己,所以不服前知县黄之公判决。”
江逐
停下笔,把刚记录下的文字读给方磊听,方磊点头道:“对,我当然不服!糊涂虫黄之公这方案明显偏向家兄。”
“呵呵,这一个问题也过。”江逐
一笑,继续问道:“天圣四年,时任
知县的焦克家大人当时…”
江逐
和方磊的一问一答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才算记录完成。江逐
收起笔,把刚才记录下的问答递给方磊道:“方二公子,你再从头到尾详细读一遍,看本官记录的可有差误?”
方磊结果江逐
的记录,逐字逐句地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差错,江逐
的记录完全反应了他的意见。
“县丞大人,无甚差错!”方磊把记录递回给江逐
。
江逐
没接,却笑着说道:“方二公子,劳烦你在这记录上书上你的名字。将来结案时宪司若要询查,本县就把这记录交给他们,让他们明白,本县绝对不是胡乱判案,而是经过详细地审问研判之后,方才审结此案。”
“县丞
虑周全!”方磊提起狼毫笔在江逐
的记录上书上名给江逐
。
“县丞大人,你到时候一定要秉公断案,勿要受家兄方魁的蛊惑。”方磊显然仍有点不放心“方磊能不能
家兄一头就全指望县丞大人了!”
“呵呵,方二公子,你只管放心。”江逐
笑呵呵地说道:“我一定保证让方二公子满意。而且断案那
,我会把公堂设置在
县马道口,并且会提前贴出告示,让全
县的百姓都过去看本官断你们这场官司,这样
众百姓都在现场,本县即使想翻悔也是不成的呢!”
“好!县丞大人此举甚妙!”方磊顿时喜上眉梢“方磊能当着全
县的百姓胜过家兄一局,想想就解气。不知道县丞大人何时断我和家兄这场官司?方磊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家兄如何在
县众百姓面前丢乖
丑呢!”
“当然还是上次与你们两兄弟约好的日子!”江逐
笑道:“方二公子,本县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方二公子能够答应!”
“县丞大人只管讲来,你既然能担保我当众胜过家兄,你有什么要求方磊自然会全力照办。”
江逐
低声道:“说起来也不是太难的要求,本县希望方二公子离开县衙后,千万不要把今
之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怕方大公子那里得到消息,搬动朝堂中地大人物来
本县,到时候本县承受不了压力,就无法保证方二公子你心满意足呢!”
“嘿嘿,”方磊低声笑道:“那是当然,方磊一定会保密的。不过在县丞大人断案的当天,方磊还是会请几个朝廷要员过来为方磊站台助威。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方磊是如何扬眉吐气的。”
江逐
点头道:“方二公子,你这个举动本县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方磊公子在请他们来的时候要事先保密,等他们到达断案现场后再告诉他们不迟。”
“这个…”方磊迟疑起来,如是不告诉他身后那些官员实话,又将以什么理由把他们请到
县来呢?
见方磊还在迟疑。江逐
又道:“不是本县谨小慎微,实在是你们两兄弟的官司牵扯甚广,一旦走漏什么风声,本县受到什么压力,方二公子,到时候你可别责怪本县没遵守什么事先的约定哦!”“好!方磊答应县丞大人便是!”方磊终于下了决心“我会以其他理由把他们请到
县来的。”
江逐
长笑一声,对方磊拱手说道:“方二公子通情达理,本县实在是感动。方二公子你且回去,就待十二
后。到马道口听候本县地公开判决吧。切记,回去吴要声张!”
“方磊牢记在心!”方磊对江逐
连声感谢。意气风发地离开了
县衙。
当
晚上,江逐
正在为冬儿和崔筝讲授会计科目的设置。前衙班房的轮值衙役来报,方魁大公子求见。江逐
叮嘱崔筝和冬儿自己练习,然后一身便装来到思补堂。轮值衙役随后把方魁引领到思补堂来。
“县丞大人,你那个主意让俺花了不少钱财啊!”方魁一脸
痛地说道:“算下来竟然有一千一百多贯呢!”
江逐
暗笑,方魁这
人出手果然大方,同样的时间内竟然比方磊多用去两百多贯铜钱。心下这样想,江逐
嘴上却说道:
“方大公子,本县何曾为你出了什么主意?本县只不过是忧心黄河南岸的灾民而已。不料想方大公子却一副菩萨心肠。见不得灾民忍受饥寒,特意在黄河南岸开设粥棚施舍饭菜。实在是让本县感动啊。”
方魁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县丞大人,你不要弄那些曲里拐弯地道道了。反正你若不在那里哭丧着脸替那万余名灾民难受,俺也不会到黄河南岸赈济灾民。”
“本县替黄河南岸万余名灾民谢过方大公子了!”江逐
抱拳说道“不知道方大公子今晚来找本县所谓何事啊?”
“何事?”方魁大声嚷道:“县丞大人,你就不要在那里打马虎眼装糊涂了。除了俺与方磊那厮分家产的官司,俺还有什么事情会到你
县衙门来呢?”
“噢,原来是为这件事情而来啊。”江逐
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方大公子对黄河南岸灾民如此慷慨,本县保证一定让你满意。不过在本县公开审理你们两兄弟分家产的案子之前,需要方大公子配合一下本官。”
说着,江逐
把
间询问方磊的话又重新询问了一边方魁。方魁一一作答,结果自然与方磊的回答相反。末了,江逐
让方魁重新看了一边他的记录,让方魁在记录上签字画押。一切完毕之后,江逐
又对方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在县衙内的事情。
方魁一口答应。他听说要在马道口当着
众百姓的面公开判决他们两兄弟的家产官司不由得喜出望外,这样他岂不是又可以在
数万百姓面前威风一把?三胜六平两负的结果也将变成四胜六平两负。
和方磊一样,方魁竟然表示也要邀请己方的高官过来助威,因为本方地高官在场,才能镇住江逐
,从而免得他到时候迫于对方的压力而改变判决。
送走方魁,江逐
回到院内,他刚来到崔筝房门之前,猛然听到身后有斯斯作响地奇怪声音,他扭头一看,却见两条拇指
细的黑白相间地小蛇在月光下向他吐着惨白的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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