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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高手的敌人
 江逐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太后下懿旨让我担任宣德朗出使兴州,我不愿尊旨。便被钦差大臣曹利用锁来京师。”狄青伸手赞道:“恩公真是好骨气。如若换了狄青,也不会尊旨出使兴州的。眼见项人就要灭了甘州回鹘,朝廷还派人过去为西平王李德明那老匹夫祝寿。真是气煞人也!”江逐干笑一声,不愿意多在这个话题上纠,就岔开道:“狄青,你也不要一口恩公恩公的叫了。看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不若叙了年庚,结拜成兄弟如何?”

 狄青大喜。抱拳说道:“狄青早有这个心愿,只是怕高攀了恩公。”江逐面色一沉。不悦道:“还叫恩公?”狄青这才摸头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模样如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江逐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天真帅气的狄青就是后把西夏兵杀得鬼哭狼嚎的一代军神。当下叙了年庚,两人同是二十一岁,只不过江逐生于年头,狄青生于年尾。拿起三麦草的地面上作为香烛,江逐和狄青跪地向南而拜。长身而起时候,江逐已经变成大哥,狄青也就成了小弟,自此,两个后对北宋历史影响最深的人就成了异姓金兰兄弟。“大哥!”狄青紧紧拉着江逐的手道:“狄青实在没有想到,大哥没有嫌弃我是个待罪的犯官,能在死前和大哥结为金兰,狄青虽死无憾!”江逐拍了拍狄青的手,责骂道:“胡说什么?年纪比为兄小。说什么死不死的?在为兄看来,这武将擅回京师虽然是大罪,但是并不见得无法挽回。”正说话间,忽然听到脚步声音。两个狱卒来到牢门口,对江逐喝道:“江舟,出来!有人过来看你!”

 江逐心中一愣,难道说是江母和冬儿接到消息了?知道我被押解来京了?这个不太可能啊。他第二次担任荥县丞后,江母和冬儿依旧居住在京师汴梁。冬儿一边照看江母,一边和王魁发共同打理着泰顺号的买卖。这次江逐被关在大牢,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冬儿知道了为他担惊受怕。虽然他知道自己最多就是一个罢官免职的下场,可是冬儿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么多?若是知道他胆敢违抗太后的懿旨,还指不定认为他犯下多大的天条呢!不过正好,如果是江母和冬儿过来。自己正好可以把实情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过于担惊。江逐一边胡乱想着,一边跟着狱卒来到大牢外面的前厅。一个身形干瘦的老太监佝偻着身子坐在前厅内。一头银发如被山羊啃过的鄂尔多斯大草原一般,稀稀疏疏地分散在头顶上。一脸皱纹拥护在一起,就如同一颗特大号的山核桃一般。他张开黑的嘴,出硕颗仅存的两颗下门牙,笑着对江逐说道:“江舟,你可认得咱家?”江逐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陈公公,即使江舟记不得陈公公有别于常人的尊荣,也不会忘记陈公公这一口满嘴跑风的声音。”这个该死的老太监,曾经害得江逐,这不能向任何人启齿的奇大辱江逐岂能忘记?“敢情江公子还没有忘记水漫金山之事啊?”陈琳怪气地一笑,踯躅到江逐身前,抬手就云拂江逐地前臂,江逐吓得赶忙后退一步。

 这个死太监,又想来同一招。他地,老子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连摔两个跟头吧?陈琳也不为己甚。他转身对侍候在一旁的典狱长说道:“咱家有事情与江大人谈,你们且退下。”典狱长挥手让身边的狱卒退下。自己却小步跑上前去为江逐打开枷锁。谁人不知道陈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啊,他老人家既然称呼江逐为江大人,说明江逐已经不是钦犯的身份了。既然不是钦犯。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戴枷锁了。典狱长收起枷锁。小声地对江逐说道:“江大人,小的照顾周,你受累了。”然后又对陈琳躬身道:“陈公公,小的这就去了。若有什么事情,你老人家吩咐一声就行了,小的们都在门外候着呢。”陈琳浑浊地眼睛看了典狱长一眼,典狱长浑身打了个寒战。连忙不再多说。快步退了出去。陈琳望着典狱长的背景心道,一个人最重要地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太过聪明了反而不好。“江公子,请坐,”陈琳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江逐也不客气,大模大样地起长袍下摆坐下。陈琳拉过凳子,坐在江逐的对面,这才低声说道:“江公子,咱家今前来,乃是替赵莘公子给你传一封书信。”江逐心中微微一愣。小皇帝赵祯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又用赵莘这个身份给自己写信?江逐本以为,当在洛结拜的情分早已经成过眼烟云了。陈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双手捧着递给江逐,江逐拿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道:“江二哥亲起。江逐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热。想起了当陪伴着小皇帝赵祯、崔一虎到洛春风楼胡闹情形。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精美的烫金小笺,信笺之上,小皇帝赵祯端庄大气地小楷跃然纸上。“江舟吾兄,多不见,甚念,弟赵莘今写信于吾兄,当知兄必不原谅小弟,然则其中内情颇为曲折,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弟本当亲自见兄负荆请罪,奈何身由己。故今特遣近人陈琳前往兄处,向兄解释二,小弟敢冀望兄听后能原谅小弟,只是希望兄能知道小弟腹内之苦衷也就够了。别不多言,余下事项陈琳会代小弟向兄解释。弟赵莘拜上。”江逐合信笺,淡淡地笑道:“烦请陈公公回去转告赵莘公子,江舟乃一罪臣,实在是高攀,这兄弟之言就此作罢!”陈琳定定地看着江舟,冷笑起来:“咱家本以为小主人找了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心狭隘、胆小怕事之徒!“江逐不以为忤,依旧是淡定地说道:”陈公公,此话何解?“陈琳挑了一挑稀疏地白眉,冷笑着道:”江公子,可是为雷允恭、丁谓皇陵事发后,你非但没得到奖赏,反而贬了两级,到荥担任县丞之事恼怒家小主人?“江逐摇头道:“岂敢!江舟身为山陵使承事郎,这皇陵之事本来也有份,江舟没有被削职为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又岂敢因为到荥任县丞而对赵莘公子所愤恨?”既然陈琳话不点破赵莘当朝万岁的身份,江逐也不点破。陈琳嘿嘿冷笑几声,这才又道:“江舟,若是你心中毫无结蒂,又岂会如此说话?”顿了一顿,陈琳收起刻薄地语气,叹气道:“江舟,这事实际上并不怪我家小主人,如果你要怪,就怪咱家吧。咱家本来以为江公子个能抵抗风雨的人,没有想到一个小小地挫折就让你凋敝如斯。”江逐听到陈琳话中有话,就接口道:“陈公公有话直说,不要和江舟打什么哑谜。”陈琳叹口气道:“江舟,当皇陵冒水之后。全靠你冒险派人来汴梁咱家府邸送信,皇上和太后才得知了皇陵竟然出了这么天大的子。你在这中间所立下的功劳非但皇上知道,太后也是心如明镜,那么为什么事后江公子非但没有得到朝廷的封赏。反而遭到朝廷的贬谪了呢?那是因为咱家向皇上出这个主意,建议皇上暂时把你贬谪到荥。”江逐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原委竟然这样的,他被贬谪到荥竟然是老太监陈琳的主意。陈琳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江逐脑袋里如麻絮,一时间也推敲不出。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陈琳,希望陈琳能给他一个答案。陈琳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吭哧的声音让江逐在一旁听得撕心裂肺。仿佛陈琳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把肺叶咳出来。过了好半天,陈琳才止住咳嗽,他一手掩着嘴巴,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按在嘴上好半天才起了手绢,虽然陈琳极力掩饰,江逐还是看到了陈琳手中那方手绢有一抹刺目鲜红。陈琳竟然吐血了?他不是深藏不的武林高手吗?是什么让一个武林高手病成这般模样?江逐虽然一向很讨厌陈琳,这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关心起老太监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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