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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党项狗探子
 江逐竭力站稳身子。

 漫天都是碎石和沙粒,和着狂风满天飞舞,劈头盖脸地向江逐打来!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连自己脚下的一小块立足之地江逐都无法看见。

 江逐顶着不断袭来的狂风,数以万亿计的沙粒随时在天空中不断飞旋狂舞,打到江逐在外面的肌肤上,让江逐感到火辣辣地疼痛,开始江逐还难以忍受这些疼痛,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逐感觉整个驱躯干的感觉都麻木起来,亦不绝地飞沙走石打在身上的剧痛了。

 江逐不敢停留,生怕在狂暴的风沙中多站几分钟,他和归程都会被飞沙所淹没。他用力拉着归程,尝试着向前走去。可是无论他和归程往哪个方向走,风沙和碎石都面打击在他们脸上和身体,仿佛整个戈壁上生成的沙尘暴就是为了折磨江逐和归程一般。

 这沙尘暴竟然是旋风,江逐往哪个方向都逃脱不了它无匹的威力。

 江逐从来不懂得恐惧的心竟然也生起小股怯意,他拼命地拉着归程的缰绳,试图有多远便逃多远,哪怕是在沙尘暴中迈出一步半步,也比呆在原地被风沙所淹没好上十万倍。

 一人一马,艰难地在漫天黄沙碎石中跋涉。沙子和碎石雨滴般打到江逐身上,无孔不入得灌入江逐的口中、鼻中、眼睛中,至于江逐的衣服的隙以及脖领处,更是被无孔不入的黄沙灌满了!

 江逐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一路行来,在戈壁滩上遇到地项牧民都要用一层一层的厚厚的布巾对着口鼻。原始是为了防止黄沙碎石的灌入。可惜江逐却没有这样地防护措施,所以在这浑天混地的沙尘暴中,江逐的耳鼻和喉咙里,灌进了无法计数的碎石和沙粒。

 江逐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无助。在大自然无匹的威力下,江逐觉得自己所谓的智计真的是太过于渺小了,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可以忽略不计的!

 开始的时候,江逐还努力使自己朝着南方而去,但是被沙尘暴追上之后,在无边无际地混沌天地之间,江逐彻底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方向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往哪个方向而去。总之。江逐依靠地身体对狂暴风沙的感觉,哪个方向感觉风沙小一点,江逐就会牵着归程。往那个方向逃命。

 在风沙中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江逐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到了什么地方。最后,他疲惫的身体终于忍不住了,当一块拳头大地鹅卵石打在江逐部的时候。江逐踉跄了两步,歪头倒在风沙之中。

 江逐失去了知觉。

 ——

 风沙施了数个时辰之后,终于偃旗息鼓了。此时空气中虽然仍然充满了沙屑。但是周围环境的能见度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善,比起当初沙尘暴刮过来伸手不见五指地情况,现在空气能见度已经能延伸到二十步之内。

 在一块大石旁,江逐身体斜斜地趴在那里,大半个身体被沙所掩埋,只余两只手和肩膀以上的部分还沙的上面。

 在江逐地左手中,还是死死攥着一缰绳,可是这缰绳早已经断了,只留着半截软软的绳头。横斜在沙丘上面。而缰绳那端拴的归程,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

 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个回鹘装束的武士骑着马出现在戈壁上。

 “哎,班谷浑头人,你看那里是什么?”一个回鹘武士高声叫道。

 “走,过去看看!”领头的高大回鹘武士说道。

 最先发现江逐的回鹘武士来到大石旁边,从马背上跳了下去,看清楚了被黄沙埋了大半的江逐

 “班谷浑头人,是一条可恶的项狗!”

 江逐身上的正是项人地装束,难怪回鹘武士会把他当成项人呢!

 “项狗?”班谷浑也来到大石旁,对先前的回鹘武士叫道:“看看他还活着没有!”那回鹘武士用脚踢了踢江逐,江逐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反应。他又蹲下来,把手指放在江逐的鼻子下,试了试江逐的鼻息,对高大的回鹘武士说道:“班谷浑头人,这项狗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要不要我把他干掉?”

 “达雅尔,你胡说八道什么?”班谷浑不悦地说道:“要多用用你的脑子。昨天有消息说,项狗的军队已经距离我们山寨不到五十里了,今天在这里遇到这条项狗,说不定是那大队项军队派出来刺探我们军情的细,我们杀了他有什么用处?还是把他带回山寨救治醒来,向他详细询问此次前来项军队的详情才是!”——

 立刻又跳下马三个回鹘武士,和达雅尔一起,把江逐从黄沙中刨出来,然后用牛皮绳捆个结结实实。两个回鹘武士抬着江逐,把他脸面朝下,横放在达雅尔的马鞍上,达雅尔这才翻身上马。

 “走,我们速速回去,身为这个项狗,以了解这次项军队的详细情况,来决定我们下一步的动向!”

 班谷浑一声长喝,率领着十多名回鹘武士,向山寨方向奔去。

 ——

 一盆冷水泼到江逐脸上,江逐口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声,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刚想动一动,却发觉手脚都不听使唤。怎么回事?手脚怎么这么不听话?江逐半眯着眼睛,往脚下看去,这一看之下,江逐蓦地全部惊醒过来,和着一身冷汗,江逐再抬头往手臂上看去,心中又是一惊。原来江逐的手脚都被人用牛皮索牢牢地困在一个十字型的木桩上面。

 唉!难道说经常一场沙尘暴,江逐就变成救苦救难的耶稣基督不成?

 这个念头在江逐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抬眼往前看去,看见面前五步远的地方摆着一把黑色的木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的回鹘武士,看样子是头人摸样。在这个回鹘头人的身边,还站立着几个彪悍的回鹘武士。

 “你是什么人?来我甘州回鹘做什么事情?”班谷浑见江逐醒来,就开口问道。

 江逐听着班谷浑叽里咕噜地说话,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偏偏又不能明白这领头的回鹘武士在说些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落在你们手里?”江逐着生硬的项话反问道。

 达雅尔不待班谷浑说话,就抢上前去,一马鞭在江逐的身上:“大胆项狗!既然不回答头人的问话,反而诘问班谷浑头人,你这项狗,究竟知不知道死活?”

 达雅尔这话是用项话说出来的,江逐勉强能听懂一半,然后半是猜测半是瞎蒙弄明白达雅尔的大概意思。

 “我是大宋人,我不是项人。你们中间有没有会大宋官话的人?”江逐强忍着疼痛,用生硬的项话说道。他的项话实在是有限,就是普通的简单常对话勉强能应付,再多一些词汇,实在是学不来了,项国师阿布杜一路上也没教他那么多。

 “大宋官话?你是大宋人士?”达雅尔很是一惊。

 班谷浑也听到了江逐的话,连忙站起身问道:“你是大宋人士,可有什么证据?”

 这几句话都是用项话问的。

 “我项话懂得不多,说不全。我可以不可以用大宋官话和你们对话?”江逐吃力地回忆着项单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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