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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快意
 <非常抱歉,在章节管理中出现问题,此章为二十四,而并非第二十三章,请您打开目录看一下,给您的阅读带来的不便,水叶子在此诚恳道歉>

 崔破推门进去,却见门后别有天,却是一个后花园,占地更是阔大,尽有常乐坊半坊之地。缓步走去,园中竟有一个人工的新月型小湖,湖旁遍植各树木,在这花木掩映之间有一处小小的居所。

 崔破欣赏着美景缓步走去,行的近了才发现那一栋居所乃是翠竹建成,也曾历得几番岁月,不少地方已经是青黄颜色,却不掩其美,反使它多了几分古拙自然之意。正门匾上书有“翠竹舍”四个泥金行书。

 崔破方待拾级而上,忽然听到舍中传出一阵清脆的琵琶声,曲调雍容,含着明快的情思,琵琶声声中有欣悦,有倾诉,崔破只听的击节称赞不已。疾走两步,近得屋来,入目处是一位身着淡紫绫衣的少女,盘膝跪坐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一头黑发任其自然的泻于肩头,半侧着身子怀抱一支曲颈琵琶,崔破所站的角度也只能见到她那曲线完美的侧脸,美丽的眼睛半闭着,似乎自己也深深的醉于美妙的旋律之中。最夺人心魄的是那一支轻拢慢捻抹复挑的纤手。未着豆蔻的手纤细而又圆润,它灵活的舞动,似乎是音乐的精灵,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美。

 室中全无锦凳,仅在四周随意的散放着一些动物皮制的垫子,看来是效仿的胡人风俗,崔破掷了鞋,仅着白袜坐在右角的垫子上,背靠着竹墙。腿也自由随意的伸展开。

 此时琵琶曲调更趋明快的跃动,节奏分明是在叙说无穷的喜乐。崔破略闭了双目,手指在膝上合节而击,只觉如同回到后世一般,轻松惬意,心中一片空灵,全然随着琵琶声声自由的游

 不一时,一曲作结。崔破只觉意犹未尽,却见那紫衣女子要放下琵琶起身见礼,忙轻轻挥手道:“弱衣姑娘神乎其技,还望为我这俗人再奏一曲”

 弱衣自上午见了崔破一面,心情再也不得安宁,以至于中午宴会的献艺也取消了。回到舍细细沐浴后,便满怀忐忑的等待崔破的到来,及至在舍中见到三年来始终无法忘怀的人儿白衣儒服的洒然而来时,心跳动的怎么也按不下去。

 亏得五娘知她,让她奏一曲《杨柳枝》以为宾,琵琶声起,她果然沉入其中,甚至不知崔破是什么时候进来。见到崔破无羁的坐姿,潇洒的风神,沉的姿态,弱衣只觉他虽然有了许多的不同,但是那种感觉依稀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在天涯”的美少年,一时间心思有些恍惚,竟不知今昔何夕。

 闻听崔破此言,心下一阵欢喜,庆幸得眼前人堪作知音,也不枉自己这几年来苦练琴技,却又心头迷茫,该奏一首什么样的曲子呢?

 心头还在这般思量,手指一动,丁冬声起,一曲《有所思》已经缓缓而发,此曲最是婉转低回,细细倾诉说不尽的绵之意。隔壁房中有歌声合韵而起,发音怪异但入耳却宛如天籁。崔破凝神听去,原来是一首用吴侬软语演唱的吴地民歌:

 妾做花正年少,郎做白在青天,白在天光在地,百花谁不愿郎怜?

 承郎顾盼感郎怜,谁拟娱到百年,明月比心花比酒,花容美满月团圆!

 最后的一句更是叹之再三,方随着收拍的琵琶渐收渐止,虽歌已尽,却意无穷。

 崔破感叹良久,方朗声道:“五娘、弱衣曲歌双绝,真真是余音绕梁,小子幸甚何哉!今得闻如此佳妙。不过二位可也是害我,这一番可真是要三月不知味了!”

 他这话直说得厅中的弱衣及正走入的五娘轻笑不已,却也解了弱衣的羞意。当下崔破也不站起径自言道:“两位见谅,在下为佳音醉,起无力,二位俱是雅人,必然不会以此罪我。

 弱衣并不接口,依然是五娘笑道:“人言崔家十一郎才冠定州,事母至孝,但最是个少年沉稳的人,没想到还有如此洒的一面,若是让那许多闺阁中的小姐们知道,崔公子的大名怕不是要更加的响亮了”

 崔破微微一笑道:“五娘谬赞了,非是小子惫赖,实在是今到了这翠竹舍,心下万分松,再不愿效那平里正言正行模样,今二位所见才是原本的我呀!”说完三人对视一笑。

 随后五娘与弱衣自内室取了一张檀木小几,置了几样果点于厅中,一边赏那一边对饮。崔破见那酒碧绿,知它本是由发酵的酒曲榨而成,因未经蒸馏,故而度数不高;又因过滤的缘故,酒中难免漂浮一些碧绿色细小的酒曲,故以绿蚁酒为名。

 酒的度数不高,崔破也就不以为意,加之今实在高兴,遂放量而饮。其间更有弱衣口中轻:“新醅绿蚁酒,红泥小火炉。借问十一郎,能饮一杯无?”频频劝饮,惹的崔破苦笑连连。原来这本是午宴将歇之时为劝刘使君饮酒而戏作,没想到如今引火烧身,也只能却之不恭了,只是那一种神态引得二女娇笑不已,却也让崔破自己大了眼福。

 时光流逝,不觉已是红西斜,见天色已晚,崔破起身要走,却为五娘所阻:“如今天色已晚,公子又有了几分酒意,如何能回?我早谴了下人去府中禀明了老夫人,言说公子今参加文会,明再回,但请宽心安坐,明再走不迟”

 见崔破犹豫未决,五娘翻然作道:“莫非公子是嫌这烟花之地污浊了你的身子”此语一出,崔破还如何能走,安心坐了,听弱衣再奏琵琶新曲,趁此时机,五娘重整菜肴,并取出一瓶产自富平的“石冻”置于几上,随后悄然而去张罗前院的生意不提。

 这一番弹奏直到月上柳梢儿,崔破唤过弱衣将几案抬出厅外檐下,共赏新月。弱衣殷勤劝酒道:“这出自富平的‘石冻’被誉为大唐七大名酒之一,产量极低,虽是小小一瓶已是价值数十金,平里姨娘爱惜的紧。没想到今里拿了出来,公子可要多饮几杯,才不负了这美酒和姨娘的一片心意”

 崔破听得好奇心起,拿了过来,打开泥封,见酒作橙红,有一股人的异香,虽是腹中旧酒未消反而愈发渴饮。又有旁边弱衣殷勤相劝,不一时竟将这一瓶饮的点滴也无。

 崔破几年来时时紧张,害怕本过多的外会引得周围人的怀疑,后来虽然已经被接受,却自知自己的许多想法若是不加拘束的在这个时代表现出来,必然要被视作异类,不免带来许多不便,更怕惹得那个苦命的“母亲”担心。所以总是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作为一个唐朝的少年出现。他这般用心良苦,虽然帮助他顺利的度过了新旧身份的替,并能够在不惹怀疑的情况下,挣下了偌大的名声。但是终的压抑就是他付出的代价。而这种苦闷更是不足,也不能为外人道。心底实在是淤积的很了,想到过几就将离别这令人窒息的所在,去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长安,从此天高海阔,这一份解的快意使他惊喜狂,做事也就更依照本而少了许多往日的顾忌,洒然自若的来到这烟花之地,慷慨豪饮,只觉这实在是这四年来第一快活的一天。

 书写到这里,已经十余天了。本卷还有一章就行将结束。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满意,这不是我心中、脑海中构思的大唐。也是直到今,才深深领会什么叫眼高手低。感谢大家的批评指正,新人新书,还请大家继续关心支持。最后再烦大家一句,看书的时候,请您也别忘了顺便投票。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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