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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七彩的虹,呀雨后晴空,

 纵浮在水中也悠游,

 多少的往事,晃晃如做梦…

 “哇!好有趣喔!真的是无所遁形呢!不过歌词中为什么会提说有七彩的虹,有雨后的晴空呢?晴空的蓝我懂,因为海的颜色反应出蓝色天空,所以海中的玻璃鱼也呈蓝色,那彩虹呢!”十二岁的茗菲趴在玻璃鱼缸前观看着。

 “当然是因为在光线的照耀下,鳞片会反出光的原了。”

 “原…”她偏头想了一下。

 “所以其实玻璃鱼才是鱼类中色彩最多样化的鱼喽?”

 “也许吧…”

 王茗菲沿阶而上,手上轻抚着木制的梯把,二楼是爷爷的房间和书房,她在王家的房间住在三楼,而信峰是在四楼。

 婆婆带着爷爷去医院作身体健康检查,整个屋宅只有仆人在,各自在工作岗位上忙着,让她得以自由闲逛。当她踏进王家的那一刻,许多过去、遗忘的记忆也一一被唤醒,想起她与他在这个屋檐下共度的每一个晨昏。

 他——一直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是那样温柔,有智慧,总是宠着她…现在的她,无法不去想,他愿意在她面前所显的那一面,只是为了符合她的期待…如果他不是王子,而是玻璃鱼呢?

 当玻璃鱼游进这个富丽堂皇有如王宫般的地方后,它也会自然融进这里,让自己看起来就像这个环境的一份子,闪耀着辉煌的光彩。

 当他游进婚姻中,也会克善职责的扮演一个体贴、温柔的好丈夫,总是为了别人…那他自己呢?

 走进信峰位在四楼的房间,即使已经很少使用,但是仆人仍照常打扫,保持干净。信峰留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早就搬到现在住的地方,不过她在家已经翻过了,并没有找到她要的,所以才回来这里——她

 与信峰最初相遇、认识之处。

 但,看着只摆着几本书的书架,只挂了几件换洗衣物的衣橱,她已有空手而回的准备。 

 坐在书桌前,一一拉开抽屉开始翻找,除了几本和养鱼有关的杂志和一些影印资料外,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她甚至将整个抽屉拉出采,检查看看有没有暗格?

 没有,什么都没有,跟他个人有关的私隐物品完全不在这个房间中。

 她将所有东西归位后,不坐在上发呆。

 “茗菲?”

 冷不防,从门口传来了呼唤,令她吓得跳起来,定神一看,居然是林芳枝。

 “婆婆,您怎么在家?您不是陪爷爷去医院看病?”虽然此刻她没做什么,但是仍有像做小偷被抓包的尴尬感。

 林芳枝带着困惑走进房间。“我是陪老爷子去了,可中途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医生身体不舒服,所以取消看诊,本要立刻回家的,可你爷爷说他难得出来二趟,便想转去公司看看情况,因此我就先回家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了好几个理由,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抬起头直视婆婆。“我是回来找东西的。”

 “找什么?是信峰那孩子有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吗?”

 她直视着婆婆,毕晌后开口说道:“我是——回来找信峰的过去。”

 林芳枝一听,脸色立刻变白。 “过…过去?”声音有些发抖。

 “对!”她深口气。“我想回来找信峰在我遇到他之前,不…应该说是来到王家之前的过去;”

 林芳枝出惊惶,向前一步质问道:“是不是信峰对你做了什么?”

 她面哀伤地摇摇头。 “他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我不想再被他…或是我自己愚弄了。”

 她原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出来,没打算那么快来找林芳枝,但现在,她望向惟一知道自己丈夫过去所有秘密的女人,她不得不求援了。

 “婆婆,求求您告诉我,信峰在采到王家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芳枝摇摇头,转身便走。

 “婆婆!”王茗菲忙追上去,在下楼之前抓住她的手臂。“求您跟我说吧!”

 林芳枝看也不看她。“知道过去又有什么用?你们要看的是现在还有未来!又何必让过去来毁掉现有的-—切?”

 “不是这样的!知道过去不见得会毁掉现在和将来,但不知道过去才会真正毁掉未来,婆婆,我求求您了!”说到这,一向骄傲自信的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音。

 这些日子所累积的压力和疑惑快将她疯了。

 林芳枝默然伫立良久,内心挣扎不已,儿子的问题她很清楚,如果不是再也无法当作没事,又岂会让茗菲察觉并开始追究底呢?看来,终究还是得面对这—关,她长叹一口气,

 “你…跟我来。” 

 王茗菲点点头,抹去泪水,随婆婆走下楼梯,然后走进林芳枝的卧室中,她站着看林芳枝将衣橱打开,从最底层之处拿出一个饼干盒,林芳枝低头轻抚盒面。

 “老实说,我当初并不赞成信峰跟你在一起,也就是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我曾经出面阻止信峰再和你往来。”

 王茗菲两手揪紧。“…是在我十八岁那时候吗?”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两人并不相配,出生和成长背景就相差一大截。”林芳枝转过身子,一向保养得宜的脸庞出现了疲态,动作迟缓地在梳椅上坐下来,

 “我爱他!我并不在意他的出身呀!”这是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在意这个?简直是匪夷所思!

 “可是他在意呀!不然你现在也不会想找出‘过去’,不是吗?何况那时你还年轻,是那样的天真、单纯,知道后真的可以完全不在意?”

 她哑口无言,为何她以前只以为他是在意两人的辈份差距?而不知那只是表面的理由而已,就只因为她太年轻,无法清楚悉?

 气氛静默了下来,静得可以清楚听见时钟滴答声。

 林芳枝轻轻打开盒子,已有段时间没翻动过,颇难开启,费了许多力才顺利板开,一些文件和照片也因此弹起散落一地。

 王茗菲弯捡起落在脚旁的照片,那是林芳枝年轻时的照片,她手上抱的婴儿想必就是信峰吧!

 她终于看到他婴儿时的模样了,不伸出食指轻轻触摸已泛黄的照片表面,好可爱呀! 

 “这是信峰的亲生父亲。”林芳枝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那是张结婚照,英的新郎正揽着美丽的新娘出幸福的笑容,王茗菲口窒了窒,知道信峰的容貌是承袭谁了,只是照片上的男子眉宇间所出的

 气质,会让她有种不舒坦、闷闷的感觉。

 “公公他…”对于信锋父亲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他在信峰五岁时,因为酒醉驾车发生意外死亡。”说起前夫,林芳枝脸上出既是想念也是无奈的神情。“他父亲是不错的人,只是一喝了酒,性格就会大变' #039 #039;”

 “他会——”王茗菲了口口水。“打人吗?”

 “…嗯!只要一见到他开始喝酒,我就会带着信峰躲起采,免得遭殃,只是…”林芳枝声音突然变得哽咽。“有时愈躲情况愈糟…”

 王茗菲完全愣住了,从没想过他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林芳枝开口娓娓道出王茗菲所不知道的丈夫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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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爸爸是个很伟大的人,虽然他在我很小的时候扰去世,但我记得他很疼我…

 这是信峰在小学三年级,参加作文比赛得到第一名的作品,被刊登在“国语报”上的剪报,内容中充满了对死去父亲的思念以及…未实现的期待。

 父亲的死亡,对罗信峰而言,是生命中的剧变,母亲为偿还庞大的负债,不得不独自一人北上奋斗,从那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一想到他后所发生的事,王茗菲就感到心痛,和他的过去比起来,她真的有如生活在天堂中,根本不知人间疾苦。

 她拿起信峰国小毕业时拍的大头照,小男孩眉间的鸷、愤世、不驯的叛逆,教她看了好心疼。

 信峰是在十四岁时到王家的,在他十二岁到十四岁所发生的事…

 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溘出,终于明白了,可却也没有知道真相后会有的拨云见之感,只有说不出的心酸。

 啊!如果能够回到过去,她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不能呀!

 站起来走到窗前,王若菲额头抵着玻璃,头因过度哭泣而发疼。

 接下来该怎么做?知道了他的过去,那现在和未来呢?

 她有这个能力打破这个僵局吗?可以帮助他走出过去的霾吗?

 不!应该说他早已用自己的方法作了解决,那她还要不要再他去正视呢?还是这样就好,反正未来有的是时间?

 天!她愈来愈困惑了,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走呢?

 抬 龉 韶

 接到母亲的电话后,罗信峰觉得脚底下好像裂了个大,将他完全没,再一次处在完全冰冷、黑暗的环境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去翻寻他极力掩藏的东西呢?

 被背叛的忿怒和绝望深深地攫住了他!他双手得紧紧握着,才不致颤抖。

 “茗菲已经知道你过去所有的一切了!”

 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她非要这么做不可?她想毁掉他们的现在和未来吗?

 是不是正如母亲当初所预言的,他和她是无法永远幸福快乐在一起的…

 一直被他努力压抑、克制的情绪突然从他心底爆发,走到鱼缸前,他握紧拳头击向鱼缸,缸内水波起强烈震,鱼儿们惊惶失措四处窜游着,但这个鱼缸是特制,无法轻易打破,即使用力摇晃也不会倒下,

 因为当初他就命人把基座固定好,无法轻易地被破坏,除非用特殊工具…

 该死!为什么动不了?他大口着气,痛恨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建的那么稳固?

 当他的世界已崩塌,他一手打进的鱼世界却还可以存在?凭什么这个世界没有跟着毁灭?

 膛用力起伏,然后——转过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卢秘书,麻烦你叫人将我办公室中的鱼缸搬走,当我再进来时,我不想看到那些鱼。”声音像鞭子般划过空气,令人心重重跳了起来。

 什么?卢湘云错愕得瞪着她的老板,可所有的疑问都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罗信峰有若张开黑色羽翼的撒旦般走进电梯,消失在她的视界。

 忍不住伸手抚住狂跳个不停的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将自己最心爱的鱼缸给扔掉?

 翁 翁 涝

 当罗信峰走进屋子,面对一室的黑暗时,原本笼罩住全身的忿怒突然消失了,整个屋内静悄悄的,他的心脏开始强烈地收缩。

 茗菲…不在吗?她——已经离开他了吗?在知道他的过去之后。

 手无法抑制颤抖地摸向电灯开关,但他却没有办法打开,现在要光干嘛?她走了,也将他生命中的光亮带走了…

 他该知道的,当她知道他的过去后,一定会鄙夷、唾弃,甚至感到恐惧!

 突然间,两条腿像失去力量一般,再也无法踏向前去,只能慢慢地往后退…

 要不要去找她?

 她会到哪里了?回王家吗?还是回法国?

 或者就这样让她走了也好,他无法再正视她了!

 “峰…”

 黑暗中传出这样的轻唤,让他从慌乱的雾中清醒过来。

 “菲菲?”

 灯光乍亮,两人隔室相望,来不及掩藏的苍白与慌乱清楚地落在彼此的眼中。

 四目对视,无数的情感在他们的眼波交流,最后他闭上眼睛,再度张开时,他神色已恢复干静。“怎么不开灯呢?”他声音轻柔地说道。

 她垂下眼,隐藏心中的刺疼,从他表情便知他已知情,但他还是…装作没事一般。

 “我想事情入了神,不知道天已黑。”

 他笑道:“是什么事让你想到入神呢?看样子你一定没煮饭,我们要不要到外面吃呢?”

 她抓紧身侧的衣服,然后松开。“不用,我去弄个菜,一下就好了。”转身便走进了房。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一边拉扯着领带,一边走进卧室,当他看到梳妆台上的饼干盒子,全身再度僵直。

 他没有走过去翻看,只是转个方向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物,走进浴室淋浴。

 水兜头冲下,但心中的绝望也愈来愈强烈,抡拳重重地击向墙壁,一下又一下地击着,任那痛楚盖过全身,只盼可以消除心中那份强烈得想毁掉一切的望。

 当王茗菲听到异响时,吓了——跳,不留神地让手上的菜刀在她指头上划了一刀,红色的鲜血立刻冒出,可顾不得指上的伤口,她立刻奔进房间,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站在浴室外面,听到里面传采的低咆和捶墙声,那每一击都像击在她心上,令她难以呼吸,伸手捂住,却闻到了血腥味,低头凝视那不断冒出血珠的伤口,泪水滑下,朦胧地望着那道紧闭的门,听着那不

 会在她面前发作的情绪,慢慢地将手指含住,将所有哭喊和着血回去,转过身离开。

 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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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两人安静地用着餐,除了手上有各自的包扎,表情平静得彷佛没有任何异样。

 今晚的晚餐是大失败,牛排煎太久,老的难以切割、咀嚼,王茗菲饮了一口红酒,将口中的块冲咽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别勉强吃了。”

 “为什么?我觉得还好呀!”他轻快地说道。

 她微微一笑,心带着刺疼的举起酒杯。今晚的红酒是他拿出来的,因为他说吃牛排就应该配上好的红酒,可一向少喝酒的他,竟会如此这样做,令她加倍觉得无奈。

 愈不寻常时,就愈以平静的假象来掩饰吗?

 透过红色透明体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看厌他的一天?从他进入她的心中那一刻,她就深深。为他着,认为他是世界上最的男人,没有人比他更好…可或许也是透过这块带着爱情的玻璃,使得她不愿意也忽略去知道、了解他的另一面,在耽于他的温柔、眷恋他的成与稳重,却未追究他是耗费多少心力才拥有这些的?

 褪下那一层幻想,才明那层伪装面具下的霾是那样的巨大、空,正在噬他俩,她不介意被他没,但她更心疼的是,一旦如此后,他内心那个黑会不会也反噬了他自己?

 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和她相对,她举杯朝他敬了敬,他看了她一会儿,亦举杯回敬——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放下杯子。“今天我回去找婆婆…知道了你以前小时候—些事情。”

 握刀的手停了停,然后继续切割。“哦,在知道我有一个喝醉酒就会打人的父亲,还有我在十二岁时就加入少年帮派,曾经动手将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家伙打的半死,曾经被抓到少年警局,差点被送进感化院的

 往事后,有什么感觉?”听起来像谈天气般的漫不经心。

 “你小时候真的很叛逆,为什么?是因为收养你的叔叔和婶婶对你不好吗?”她亦语气平和地问道。

 他耸耸肩。“基本上.若真要追究起来,每个人都可以怪罪的,因为我并不是在爱的环境中长大!变成那个样子是情有可原。”叉了一块放进嘴巴中咀嚼。“我爸死后,留下了一股的债,我妈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但是家里穷,她不得不上台北工作,所以将我交给我叔叔婶婶代为照顾,她则努力在外赚钱,供我吃、用及学费。只是没想到我叔叔跟我父亲一样,一旦喝了酒,就会随便发脾气,而我自是他最讨厌的

 那一个,因为我是他多出来的责任。为了自保,所以我很早就得学会怎样保护自己,免得让我叔叔把我伤的太严重;等到更大一点,知道再怎么躲都还是得挨打,所以我决定以暴制暴。”平铺直达的语气,像在说

 另一个人的事情般。

 他举起酒杯,将林中仅余的红酒饮尽。

 “刚开始不太顺利,但等我回击的拳头愈来愈重,我叔叔就不太敢动我了。”他微微一笑。“拳头真的很好用,可以在必要时发挥功效。”

 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他愈是如此,她的心就愈加刺痛,维持脸上表情平和,不出任何情感。“后来呢?”

 他拿起酒瓶又倒满了一杯酒。“后来我加入一些国中中辍生组成的帮派,因为只要跟他们在一起,就有得吃、有得玩,不用回家去,更不用跟我叔叔大小眼。”吃完盘中最后一口牛后,他将刀叉放在上面,

 推到一旁,执起餐巾拭嘴,然后才抬头望向她。“你想再听细节吗?接下来会很血腥,不太适合在餐桌上讲这些。”

 “没关系,我要听!”她轻轻地说道。

 “OK。”他又饮了一口酒,将餐巾摺叠放好后两手叉握搁置在桌面上,表情专注地看着她。“国小毕业那年暑假,我就开始跟那些兄弟们鬼混,不再回那个家找气受,白天打电动,晚上则到没有父母管的人家里面闲聊过夜,如果有人在外面遇到不愉快的事,就拿着子出去帮朋友报仇!渐渐地,我发现打人的快,即使已经把人打到跪地求饶,头破血也不会轻易地罢手,对方哀得愈大声,我下手就愈重。” 

 她倒口凉气,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说那又是另一种震撼,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嘴巴继续说着他“年少轻狂”时所干下的恶事,看到她脸上的震骇、眸中的惊恐,只觉得内心一片麻木…是酒的缘故吧!可以让他这么坦白说出这一切。

 啊!若他早知道酒有这样的功效,他就应该学父亲和叔叔一般,毕竟他身上的血和他们相同,需要酒来安抚烦的心境。

 快了吧!她眼中很快就会出对他的厌憎和轻视,他下再会是她心中所想的人——那个高尚、正直、完美的家伙。

 “后来呢…你是怎么离帮派的?”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十三岁时,我把一个将我的朋友打伤的人打个半死,因为那个人是某个立法委员之子,所以我很快就被警察抓了。”说到这,他又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闭上眼睛片刻后又张开。“我妈妈被通知到警察局时,我还是不知道悔改,即使我妈妈狠狠打骂了我一顿,我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直到——我看到我妈妈向那个立法委员下跪,请他们饶恕我时,我才…”到此,他几已说不下去,现在回想起,那些记忆就像刀般,砍得他全身发痛不停地血。

 王茗菲咬紧牙关,不准自己出声。

 “后来对方决定不再计较,警察也给与口头警告,说如果我再犯,绝对不轻饶,便让我妈领我走。之后,我妈便带我离开故乡,上来台北开始新生活,没过多久,我妈就嫁给老爷子,从此以后,我进了王家,彻头彻尾地过着全新的生活。”

 他缓缓抬起头。

 “我说完了,关于我的过去,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她握紧双手,然后摇摇头。

 “好!那现在你都知道后,打算怎么做?”带上微笑的面具,姿态优雅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很少喝那么多杯酒,因为他不愿重蹈父、叔的覆辙——被酒给毁了。但他无法停下来,他需要酒来麻痹一些感觉…

 “你爱我吗?”

 他愣了愣。 “当然,我当然爱你!”直觉反应地说道。

 “你爱我吗?”

 他皱眉了。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我不是已经说了,我——爱——你!”

 她口气。“你恨我吗?”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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