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英布请令
信下了车,叫亲兵牵来两匹快马,也不让人跟随带着里开外的曹
而去。赶到曹
时,天色已晚,一轮弯月挂在天空,给曹
县城墙上披了一层银光。他趴在一块土堆后边指着曹
县的方向,道:“此座县城的城墙好像比其他县城的城墙都高。”
“将军好眼力,城墙原高四丈,与其他县的城墙并无二致。这一个月来,他们连夜开工,又加了一丈一,如今墙高五丈二。不过将军放心,我们的登墙梯也有所加高,开战之时不会误事。您瞧,他们还加宽了护城河,城墙上堆积着数不清的擂木、滚石。据探子报,城内的粮食够吃一年有余,箭矢堆满兵库…”
“不好打啊!听你这么一说,曹
县真有些固若金汤的意思。我有点后悔,不该给立军令状,只怕小命都要赔在这场仗上。”李信乐呵呵的道,脸上并没有把小命赔在此处的意思。他顿了顿,接着道:“韩信,刚才你说两
能攻下曹
县,此话当真?”
“信不敢有骗将军,两
内必拿下曹
县。”
“是吗?”李信轻轻摇了摇头,道:“周文如此布置曹
,看来也如李由一样打定了坚守不出的念头。要想破城,必须强攻,不说我们将死伤惨重,这时间上只怕就得拖上一月有余。不知你有何计谋可在两
之内拿下曹
?”
“信打算用‘瞒天过海’之计!”
“瞒天过海?如何能瞒住周文这个天,如何又能过曹
这片海。”
“信准备
出一万三千步兵,先把其中一万步兵分成十个战略方队,轮番急攻曹
县城。然后集中起全军将帅锦旗,由三千步兵举旗于后,伪成疑兵,让周文误以为我军全部兵力都集中在此处攻其西门,让其亦集中起所有兵力聚于曹
县城西,以防我军破门。而我军主力则
夜兼程,由北顺着黄河绕到曹
县东。趁敌人城东防守稀松,一举破门攻入‘曹
’县城。”
“好计谋!但…”李信叹了一口气,道:“如此一来,留在此地的一万步兵必须坚持一天一夜,而且还得用
水一般的攻势让周文相信我军所有主力都在攻击他的城门,使曹
城门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被破门的危险,
得他只能将其他三门守兵,尤其是东门守兵调至西门。难…难…难。一万步兵干十万步兵的活计,实在太难!”
“是很难,所以信想请将军同意黑夫担任此次西门佯攻的大将…”
“不…周文是个聪明人。我方谁为主将,长相如何他自是探的清清楚楚,让黑夫为主将,周文一看便知,如何能瞒得过他?”
“将军的意思是?”
“只能由我来指挥这一万步兵。你携同黑夫率领大军去破敌东门。”
“将军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周文若发现我军此处只有一万步兵,率军出城攻击,将军将会十分的危险。我看不如找个与将军年龄大小相仿地人假扮为将军…”
“不!”李信摆了摆手,道:“为了能够瞒过周文,不能有丝毫的差处。否则将前功尽弃!我心已决,勿需多谈。”
“那,让一千骑兵留在将军身侧,以护将军安全。”
李信本想反对,想想与周文在‘戏城’对战时,这一千骑兵曾发挥过作用,在周文心中肯定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相。他点了点头,道:“周文从陈丘出发。一路向西攻破函谷关,拿下戏城,此人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们不能小觑。大军沿黄河向曹
县东出发,我怕他早有应付之策,会在黄河沿线布下暗哨,此行军路线只怕不妥。”
“将军的意思是?”
“把大军拉过黄河,借道赵国向曹
东城出发。”
“信也曾想过此法,依赵国现在的局势武臣就算发现我们也不会对我们怎样。可是,大军渡河得多耗费一
时间。将军在这里会更加的危险。”
“多耗费一
,我便在此处多
一
。重要的是一定得瞒过周文,让其不能发现我们的意图。如果被他发现了,就不是多耗费一
地损失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你莫忘了,那一千骑兵每个都是以一挡十,甚至挡百的猛士,有他们在最少不用为我地性命担忧。”
“是…”韩信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城门突然被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队十多人的骑兵从城里窜出,分成三队。一队朝北边的黄河而去,一队朝南边而去,另一队向西边的函谷关而去。
“你瞧瞧,我们来探他,他也派人去探我们。明
之仗不好打,周文不是匈奴人可以比拟的,成功地关键就在于你是否能破敌东门!我们回去吧。”李信道,骑上快马朝函谷关而去。…
“报!”
第二
晨,一个亲兵快速跑入曹
县衙,进入大殿单膝跪在地上,道:“禀将军,秦军已聚集到曹
县西二里之外,如今正整军备马扎营做饭。”
昨
得到秦军主力朝函谷关集结的消息后,一大早周文就召集来大小将领商议对策,听到亲兵来报,道:“来得有多少人马?”
“瞧其大旗数量,应为十万人马!”亲兵道。
“可曾派骑兵近处查看!”
“曾派骑兵,但秦军用一千重装骑兵散于四处警戒,我军骑兵无法接近。”
“哦,你先下去吧!”周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等到亲近退下,他环视殿下大小将领一下,道:“又得此报,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戏城之败,败于敌那一千凶勇擅战的骑兵。今
,敌一千骑兵散于四处,而敌又新到,营为扎稳,将士困累,我看不如趁机率领所有兵马出城
战,必能大败敌军于野。”一个将领站起身道。
“不!敌人厉害的不光是那一千骑士,他们步兵的攻城气势,我们在‘戏城’时也曾见识过。比之我们地步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说敌人新到,我们可趁其根基未稳
击一下,但谁又能保证敌人不是看到我们防守严密,故意如此想将我们从城中吸引出来野战?”另一个将领起身反驳道。
“我记得戏城之败后,我们退出函谷关驻守曹
之初,大将军曾经说过:‘从关内退出不可怕,丢了函谷关也不可怕,只要我们能守住曹
,等陈王清除其他地方的秦军之后。到时大军云集想夺取函谷关,攻破咸
,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大将军说的这个策略是一个很好的策略。我们要一贯的坚持这个策略。如今,秦军十万大军驻于城外,想攻破曹
城门难于上天,他们就如摆在我们面前地一块肥
,
惑着我们将其吃掉。可是大家想过没有。这块肥
我们可能吃到嘴里,也可能吃不到嘴里,但只要我们坚守不出,到最后就能把整个大秦而不是这区区十万步兵吃掉。所以,末将以为我们不能出击,得等着吃整头牛的日子到来。决不能因为一块可能吃到又可能吃不到地肥
,放弃了整头肥牛。”…
下边争吵起来,有说应该急攻秦军,有说绝对不能出城,应该坚守曹
,等待吴广攻破
来援。周文摆了摆手,道:“我有一怕,害怕这西城集结的并非是十万秦军。而是一支人数并不多的秦军。他们摆在那里,为的就是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西门,而其主力绕道前往我们的南门、北门、乃至于东门!诸位,戏城之战我们就可以看出秦军这位主将是个狡猾至极的人,不可不防啊!”“禀将军,今
晨黄河沿线地探马以及派往南边的探马都有回报,并未发现秦军的踪迹。我想,秦军应该是把主力都放在此处!”一名将领起身道。
“你可曾把探马派到黄河北去,若是敌军渡河朝东门而去呢?”另一个将领起身道。
“哈哈!”那名将领笑道:“从黄河北岸过?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赵国地地盘。他们去那里不是送死吗?”…
“别吵了!”下边又争争吵起来,周文站起身。道:“驻下来的秦军是不是主力,试试便知。传我令下去,派一支一万人地队伍出城
战秦军。敌若只守不攻,便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敌若大军包围,便是主力在此,我们另想对策。”
…
李信实在没有料到周文会放出一万步兵在城下慢慢集结成阵,准备对他发起攻击。一直以来,他与韩信所商议的都是如何把这一万步兵有效的组织起来,以何种阵势对曹
县发起攻击,才能让周文误以为他这是十万大军而并非只是区区地一万人马,两人谁也没有想过周文会突然派军出击,更没有去想出现这种情况后该如何应付。或许是‘戏城’之战打得太过顺利,他们两个有些膨
,都认为周文只会坚守不会出击,竟把如此重要可能出现的状况给忘记了。
要是一千重骑兵没有散于四处,他完全不杵敌人这一万步兵。现在,他惶恐起来,纠集一千重骑已来不急,敌人的步兵只要冲杀起来,马上就会知道他这边只有一万步兵,那些重重叠叠的锦旗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要是我刚才就发动第一轮攻势,周文一定疲于应付,不会派出这一万人马!”李信在心中暗叹一声。这是漫长的一天,一万步兵要当十万人使,最少得让兵卒吃一顿
饭,不然哪能挨上一天。只需再等上一刻,等上一刻之后他就会发动攻击,那时敌军钻在城内严守起来,不会派兵出击以探虚实。就迟了这么短短的一刻时间,敌人从城内出来了,整整出来了一万步兵,与他所能指挥地步兵数量相同。这该如何办?
一样的兵器,一样的装备,不一样的是敌人比他的步兵拥有更多的战斗经验。两军只要一接触,敌人马上便能探得虚实,瞒天过海的计策立马就
产了。
敌人仍在集结,李信脑中飞快转着念头,这事来得太急,他根本没有应对之策。英布快步走到他的指挥车前,请令道:“将军,由布来
战吧!布保证可以击退敌人这一万步兵。”
“我相信你能击退敌人这一万人马,可是我们也只有一万人马,还得派上大用场,不能给你太多地兵马。”李信道。
“将军,布只要一千人马便可将这一万人马击退!”英布说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一千人马?”李信摇了摇头,道:“英布,这些步兵可都是只经过戏城一战的新兵,不比我那一千重甲骑兵。你如何能凭一千新兵,将一万楚军击败?”
“将军,请信布一次,布自有办法将那一万步兵击退。要是将军嫌人不够用,给布八百步兵也行,要么五百吧,五百步兵布便可把这一万楚军击败。”
“就凭你?英布,你可知道,这是战场,作战的都是英勇不惧死的勇士,并非你为寇时所要对付的衙役。”李信道。
“布知道。”
“敌人可都是历经数次生死的战士,杀人的买卖做的一点也不比你少,不比你当初打劫的商队,一次冲击下去就四处逃散。”
“布知道。”
“战场之上刀光剑影,步步杀机,时时都会被死亡所威胁。不像平常你与黑夫、韩敬角力,成败是你能控制得了地。战场上,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你就是再勇猛也是控制不了的。”
“将军,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布,以为布只是个凶悍地山贼,落魄的囚徒罢了。可是将军莫非忘了,布也是行伍出身,曾经为一屯长。”
“屯长?”
“对,屯长!陈胜以一屯长而为王,将军以一伍长而立威…”
“好!英布,我给你一千人马,只要能将眼前这一万步兵打回城内,即
起你便是校尉!”
“谢将军!”英布站起身,拉起一支千人队朝一万楚军
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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