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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杀马
 天一过,匈奴骑兵求战的望越来越旺,私下里纷纷城而入后可从李信兵马的尸身上刮得多少金银珠宝,又能斩得多少脑袋换取多大的荣耀赏赐,鼓动着自己的上级一级往一级传达渴望一战的心情。四队颜色各不相同的骑兵主将自也明白其中的道理,知道哪队人马先入城,面对饿得手无扶戟之力的敌人不会遭遇什么抵抗,只会是疯狂的抢掠,得到的回报将达到最大,所以都盼望着成为最先入城的那一队。

 他们或央求自己的顶头上司左贤王、右贤王前去冒顿那里请战,或者亲自前去请战,又或者双管齐下既去左右贤王那里请战,又去冒顿那里请战,生怕被哪队拔了头筹,到时落下看人家吃自己喝汤的下场。唯独全是白马的骑兵主将不去冒顿面前请战,因为他们是冒顿的嫡系骑兵,心里有谱,清楚冒顿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然而到了第三天,眼看离攻城的时间越来越近,是否让他们作为首攻部队仍是没有一点消息,白马主将再也无法安坐,跑到冒顿大帐准备请战,挑帘入帐进去一看,该来的大将全都来了,包括左右贤王与虚在内把大帐给挤了个严严实实。

 冒顿坐在大帐的最里边,盘膝打量入帐的大将,他知道这些大将来是干什么的,按照事先的约定今便是破城之,想起平时这些大将单独见自己时,一个个意气风发。拍膛求请要入城破敌,杀得李信兵马人仰马翻。而如今大家都坐到了一起,反而扭扭捏捏一个个像未出嫁的大姑娘一般,彼此倒客气起来,谁也不提攻城之事,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诸位不坐阵一方,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冒顿干笑两声,打开僵局道:“莫非是我帐中烧煮的牛鲜美酒醇厚。你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在这里吃喝酒不成?”

 “哈!”所有大将都豪的一笑。端起酒向冒顿敬了敬。转目看到与己对面而坐的大将时又都冷哼一声,眼中出挑衅神色,仰脖把酒一饮而尽。

 “既然你们来此只为饮酒,那借此机会我把攻城任务部属一下,也省得再派传令兵通知各位前来!”冒顿笑了笑,张嘴正往下再说,黑马将领突然话。按照实力。他是此次兵围‘代县’人马中实力最强的一方,可按照与冒顿的亲密关系他又是最为疏远的。他隶属于左贤王,红马骑兵隶属于右贤王,白马骑兵隶属于冒顿,黄马骑兵是由左右贤王以及虚的人马组成。从与冒顿亲疏地关系来看,他这只人马是最不可能率先入城地人马,为了不让自己没有一点机会入城,所以开口道:

 “大单于。我们黑马骑兵是真正地勇士。一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英雄。攻打‘代县’城是一场恶仗,应该派真正的勇士去打,所以这首攻部队们非我们黑马骑兵莫属!”

 “你们是真正的勇士?那我们算什么?”红马将领反驳道。

 “你们算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我们拿下了东胡,为匈奴人开疆裂土,使匈奴的版图扩大一半有余。你们呢?河南地是谁丢的!是哪个让秦人打得落花水,从河南地退到北假,又从北假退出山,白白把水草肥美地北假、河南地拱手让给秦人,还累得匈奴健儿十数万战死沙场?”白马将领说完感觉语气有些过重,怕冒顿责怪,转头朝左贤王看去,见左贤王面无表情的坐在冒顿下首,右手藏于肘下给他竖起一个大拇哥,心中大安。

 “你…这么说你比我们强了?”红马将领站起身把刀拔出一半,喝道:“是英雄是孬种不是靠嘴说的,敢与我出去比试比试吗?”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吗?”黑马将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冒顿拦下,道:

 “你们都别争了,谁先入城我自有打算!”他瞧了一眼须卜呼韩已经变绿的脸,又想今天如果不定下由谁先入城的人选来只怕影响彼此之间的团结,接着道:“这…谁先入城吗…这样吧,四队人马同时破门同时入城,你们看可好?”

 四队人马同时破门同时入城,这也算不是办法中的办法,至少比较公平,至于入城之后谁能有更多的缴获那就看各自地本事了。黑马将领与红马将领不再吵着出帐比试,在自己地毡上坐下,白马将领道:

 “敢问大单于,破城时间定于今几时?臣等也好回去稍做准备!”

 “不急,不急!”冒顿坦言道:“且往后推上几再说!”

 “大单于!”抱着早剃头早凉快的想法,黄马将领道:“臣曾听人说,在不喝水的情况下,一个人只能存活三。大单于当时也是拿此为依据定下了兵围‘代县’三入城歼敌地策略,好好的怎么又把攻城的时往后推呢?”

 其他将领也是抱着与黄马将领一样的想法,纷纷道:“是啊,城中大小水井已被大单于下了蛊,无水食用的敌军只怕早已渴死,为何不现在攻城,却要再苦苦捱上几?”

 “诸位!”冒顿平抬双手,手掌向下,道:“我明白诸位的心情,可对付李信这等贼不可有一丝的松懈。这几,我天天派人点数城楼人数,发现自第一起后,城楼守兵由二千人锐减至五百人后便不再减少,而且瞧他们的神色也不像极渴之人,所以我想李信肯定又在别处另打了新井,因此这些人等才能扛过三。”

 说到这里,冒顿朝黄马将领笑了笑,道:“你听说过一个人不喝水只能存活三,是否听说过人不吃饭只能存活七?李信入城兵马没带粮草。这几又不见有粮草往‘代县’运送,由此推断李信在入‘代县’之前一定是相信了‘代县’

 够数十万大军食用半年的骗局。所以,时间拖得越利,就算他们带有一定数量地干粮,最多也只能坚持三,等再过上七,不管他们是否会被饿死,最少把他们饿得半死。那时入城杀敌可谓是事半而功倍。一雪当初之…”

 “大单于英明!”众将领恭颂道。…

 已过韩信推算的三之后匈奴骑兵必定攻城的时间。英布拿着千里眼站在城楼向城下观察,匈奴骑兵立于城楼之下没有一点攻城的意思,不仅没有攻城的意思就连攻城的准备也没有做。

 “怎么搞的?”英布暗叹一声。

 地道已经挖通,八千人马已下了地道,只等匈奴骑兵入城便从地道遁走,可匈奴骑兵为何就是不攻城?他们在等什么!

 英布百思不得其解,在城楼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对身旁一位将领下令道:“挂白旗,试试他们的反应!”

 “将军…”那位将领踌躇道:“如果匈奴人以为我们真降,派使者前来谈判,城中地情况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不会地,冒顿胜券在握怎会接受我们投降?”英布冷笑一声,道:“再说,使者来了我们一刀斩了。又怎会穿帮?到时把使者之首悬于城头。怒冒顿率军来攻,也比干等在这里强!”

 四座城楼上同时升起了白旗,然而匈奴骑兵还是没有任何地反应。好像他们全都瞎了,没人看到城楼升起的白旗。白旗悬挂一天后,英布无奈的令人收起白旗。

 “问题究竟出在何处?匈奴人到底在等什么?”英布百思不得其解,行走于各个城楼之间观察下边匈奴骑兵的一举一动。

 “将军…”身前挡着一个人影,英布抬头一看,原来是管粮草供应的粮秣官。

 “何事!”

 “将军,战士们已一未曾进食,你看…”

 听粮秣官这么一说,同样一未曾进食的英布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干粮从昨稍晚便全部食尽,收集来的粮谷也在今晨熬煮稀粥吃了,如果匈奴人就这样一直停在城外不攻,他们也就无法撤退,那时可能有饿死之危。

 “城中各屋可否都翻腾仔细,真地就没再找到一粒粮食?”英布忧愁的问道,双眉拧成一团。

 粮秣官摇了摇头。

 “这可如何是好?”英布道,两手在腹前互相摩擦,焦虑的在粮秣官面前来回走动。挖掘地道的兵卒干的都是重体力活,那点干粮根本不够他们看的,在半饥半中连续干了三,一个个全都勒紧带苦撑。今,见匈奴不攻,他又下令让兵卒继续往前挖,以保证能挖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匈奴再等上几不攻,这些开挖的兵卒很可能饿死,就算饿不死也会累死。

 “将军…”粮秣官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英布停下身问道。

 粮秣官抬头看了英布一眼,咬咬牙道:“将军,我倒有一计可解粮草问题,可…”

 “可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吐吐地,一点也不像个军人!”英布怪道。

 “这是个杀头地大罪,所以末将有些犹豫,请将军见谅!可为了一万弟兄能够活下去,末将也就豁出去了!”粮秣官把心一横,道:“此次我们带来两千匹战马,不如杀马充饥!”

 “杀马?”英布一愣!李信有过严令,军中擅杀战马者斩。这还真是个杀头的大罪,难怪粮秣官犹豫不决。

 “将军,如果陛下问罪,可尽往末将身上推…”

 “不,这事不是你能承担下来,那可是两千匹战马,是陛下为了行敌之计从各部调来的刺探军情用马,全是好马啊!”英布道了一声,马上又开颜道:“还是我来承担吧!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害怕,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也是没有办法中地办法。战马虽然珍贵,总比不上人命,我想陛下会理解的。再说,地道高度不够,弃城逃跑时战马只能留在城中,与其白白便宜了匈奴人,还不如我们享用!”

 “好,有将军这句话末将就放心了,这就吩咐人去杀马做饭!”粮秣官喜笑颜开的告退正要离去,英布道:“既杀马就不要显的小气,要大大方方的多杀马,让兵卒们吃吃好!”“好勒,末将一定照办!”

 粮秣官领令退下,英布抬头一看,斜正好挂在西城门角楼处。余辉下,兵卒们一手持戈一手背在身后,雄纠纠气昂昂威风八面的目视城下匈奴。

 “好样的,全是好样的!饿了整整一天还有这样的威风,这样的士气,真是好样的!”英布暗暗夸叹,快步朝城楼走去,近得城楼,心中想起一事突然一寒,快步上得城楼,叫来守城主将,道:“是你让他们保持这样的威风,这样的霸气?”

 守城主将看到英布怒气腾腾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谨慎的答道:“是,将军…”

 “我说匈奴人为何不攻城,原来都是你坏的事!”英布板着脸道:“你瞧瞧他们的样子,一个个都跟天兵天将一般,匈奴人一瞧胆都吓裂了,屎,哪还敢攻城?”

 “这…”守城主将不知英布是在怪他还是在夸他,一时无语。

 “这什么?让他们全都给我装成有气无力好多天没吃饭的样子,从明天开始,每天给我再下一百人,让城楼上的守卒越少越好!”说完,英布扭头离去,经过守将身边又停了下来,拍拍守将的肩膀道:“一会开饭,多吃两碗。守城的兵卒少吃点,要装成饿得半死,明白吗?”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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