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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去其手足
 战失利使得李信额头上掠过一道霾。按照他的设;动’爆炸之后,那些遍细木制标的战车、牛车、马车做成的垒会被撕裂成碎片,一道道可容下两到三匹马同时通过的道路即将形成。二千骑中只要有一半人能把‘雷光波动’扔到垒上,便可炸开一千个通道,八万骑兵能在三到五刻钟通过一千个通道进入敌阵大开杀戒。

 然而,想象是那么的美好,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看来他还是把‘雷光波动’的威力想象的过大。或许对付挤成一团又无遮无掩的士兵它的杀伤力会不小,但对于车、盾这些起掩护作用,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来说杀伤力还是太小了。

 一脸晦气的英布前来复命,李信含笑安慰了几句,嘱咐他先下去休息一会,下一战还得用他的兵冲锋。

 英布告退,李信的额头上再次掠过一道霾,张良迅速的猜出他所忧何事,道:“臣觉得咱们可以用火攻?”

 “火攻?”李信抬头望去,以为张良发了疯。好像‘高句丽’早知他们会用火攻之计似的,早在阵的周围挖出了一条隔火带,他摇了摇头,道:“敌人早有准备,何况现在正是水草肥满的季节,并非草木皆枯的时节,如何使用火攻?”

 “臣说的是用火箭在他们的垒上,引燃那些木制的垒,烧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张良道。

 李信心中一动,拿起千里眼再看,发现车以及在车上的标上边都有一层东西。像是人为的抹了一层泥巴。叫来英布再问。上边果真是涂抹了一层泥巴。

 “如今之计!”李信难以下决断,犹豫道:“只能把两翼全部放出,硬撕开一道口子来。”

 “那样地话死很多人。”张良道。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打仗总是要死人地!”

 “但我们本可以少死些人!”

 “那道垒,那道垒!”李信指着垒道:“敌人阵中一定有能人,不然他们不会用秦军的战法。现在除了硬撕出一道口子来,又有什么办法破了他的垒!”

 “火攻!”

 张良的面色十分平静,这惹得李信忍不住再三的打量。道:“刚才英布也说了,敌军的垒上都涂有泥巴,火箭上去根本没办法引燃。如何行火攻之计?”

 “是啊。单纯用火箭击当然引不燃敌垒,但要是给敌垒上加一些东西,势必将敌垒给烧成一团灰烬。”

 “什么东西?”

 “火油!”

 “火油?”李信喃喃了一句。不知张良说的火油意指何物。张良亦看出李信眼中地迷茫,解释道:“所谓火油,臣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只是从新加入的‘夫余’骑兵中听说,他们国内有个寨子。在打井时打出来一种颜色发黑,异常黏稠的东西。用火引之则燃。冒着浓烟百里之外可见。其火势极大,用水,浇不灭。用树枝,打不灭。因为这种东西黏稠,除了颜色有点黑外,看起来像油一样,于是他们给这种东西起名为火油!如果,我们派兵去多取些火油回来,泼洒在敌人地垒上,然后用火箭引燃…”

 从张良描述地东西上来看,李信猜测他说的火油一定是从地里冒出来未经提炼的天然石油,不过又有些怀疑。此处已至东北,虽然在后来出现闻名世界地大油田,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里的石油多得能从地下冒出来啊!

 “或许,只是有那么一小块油离地面较近,而‘夫余’的一个村寨又正好把它打了出来!”李信宽慰着自己,道:“你能肯定那里直到现在还有火油溢出?”

 “陛下你是知道的,臣这人比较好奇,听到这些话后哪有不闹明白的道理。于是专门找到从那个寨子里出来地骑兵,详加询问。那个骑兵说,扎扎达命令骑兵集结对付‘高句丽’入侵时,他回到因为出现火油无法居住而全村搬迁的村寨,想与祖先说说话,希望他们可以保护他不死。到了那里看到,火油仍在不断涌出,村寨周围十里都被覆盖,发出刺鼻地气味,害得他只能站在村子外老远与祖先说话,也不知祖先们是否能听到他的话,会不会保佑他不死…”

 ‘乌王八阵’所厉害的,能给骑兵增添伤亡的,也只有这道垒了。要是能把原油带来这里,给垒泼洒一层,莫说它只是木头制成上边添抹了一层泥巴,就是全是铁制的,只怕也能给他烧化了。

 李信点了点头,道:“这不愧是个好办法,那里离此地可远?”

 “不远,以马的脚程计算,现在出发,明晨天不亮便可打个来回!”

 “好!你亲自去一趟,把‘夫余’、‘慎沃’、‘乌桓’这三国人马全部带走,要求他们把自己的酒囊饭袋里全部装上火油,明晨天亮前赶回此处准备屠杀‘高句丽’!”

 张良领令离去,不一会的功夫,骑兵猛虎营后边起了一阵动,带着人马往有火油的村子而去。李信抬头见英布在不远处正自张望,便朝英布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英布在第一次攻击中失利后,十分害怕李信自此不再用他们打前锋。这时,见‘夫余’等国骑兵离去,还当李信要派这些装备低劣的骑兵冲锋,于是便往这边张望。看到李信招手叫他,大跨步的赶上前来,似又意又似无意的嘿嘿一笑,道:“陛下把那些人马调去何处?”

 “哦,叫他们去办点小事!”李信拽着英布的手亲热的把他拉到与自己并排而站的位置,指着‘乌王八阵’道:“这个阵摆得有些门道,它的壳十分坚硬,要想把壳破掉只能等明天明。等我们有了敌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才能。但我们不能

 等到明天明。你还能战否?”

 英布不明白李信为何不现在破阵,非要等到明白天,要知道他们有这个实力,只不过会多些伤亡。但他没有向李信提出自己心中地疑惑,因为接下来他听到李信问他还能战否,这不明摆着让他打冲锋吗?

 只要有阵打,英布马上便能把所有地事情忘掉。连连点头,道:“当然能!只要陛下下令,不用等明天。末将便能把此阵拿下。”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现在还用不着!你率两千兵,去把这个‘乌王八阵’的头割掉,四足断掉。尾巴剪掉。不过你要记住,明破阵还需两千兵带队冲锋,所以打敌近三万骑兵一定要快,争取有更多的时间休息,而且不能靠敌主阵太近。以避免不必要的损伤。”

 “末将尊令!”英布给李信行了个潇洒自如的礼,回头正要走。又道:“匈奴左贤王耳孙屠的人马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是对付‘高句丽’,暂是不用管他们!”李信沉了一下,又道:“如果他们突然出击,你们暂且退回来。如果他们只是坐山观虎斗,你尽量地靠近他们,看看他们有何反应!”

 英布离去,再次召集两千兵,准备出击。无可厚非的说,这两千人马都是猛士,身体魁梧异常,个个如神兵天降。但是,他们必竟不是天降神兵,他们是人,是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的人。是人就会感到劳累,尤其是身披重甲在敌阵已杀过一个来回地人说更是如此。

 经过几刻钟地休息,大部分的兵已恢复过来,精神满的准备出征。英布扫了一眼,此时兵因为刚才地那场失利,虽然强打精神把自己装扮得像未遭遇失利前那样土气高昂,可他还是发现士气衰减了不少。

 士气低落对于一支人数极少的兵来说是致命的,士气一低落人就没了心劲,心劲一减就特别容易感到累。

 英布自有提升士气的一套方法,首先得让兵卒放松下来,笑了笑,道:“知道我把大家集合起来干什么吗?”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上阵杀敌,难不成要给我们娶媳妇!”黑夫自是明白英布的用意,高声喊道,引来兵们哄堂大笑,他们紧绷地肌顿时放松下来。

 “当然不是给你们娶媳妇,再说这也没给女的啊!”英布大笑两声,道:“正如赵大所说,把大家集和起来是为了再次上阵杀敌。我们是什么?我们是陛下身上地甲,手中的剑,中的胆,没有了我们就打不赢这场战争。可刚刚的那场失利,使得有些人怀疑陛下身上的甲已失、手中的剑已断、中的胆已破。我同大家一样,对这些人的说法很不赞同,陛下也十分的相信我们,可毕竟是败了一场,难免让人有些怀疑。所以为了试试自己的甲够不够厚,剑够不够利,胆够不够正,陛下给我们一个小小的任务,看我们能不能把面前的‘乌王八阵’的头、足、尾斩断?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

 两千兵都给了正面的回答。性格沉稳阴冷的人仅仅答了个‘有’字,性格豪迈鄙的人已破口大骂,追问是谁敢有此怀疑。

 “是谁敢如此怀疑我们的实力,陛下没说我也就不知道,但我们将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这些人的怀疑是错的,而且错得离谱,竟有十万八千里!该如何斩了敌阵的头、足、尾,我是这样考虑的,用靴匕,听清楚了,只许用靴匕割了敌之头…”

 经过上百战,英布十分清楚只有近身相搏,让血溅在身上才可能把士气提到最高。不然,面对近三万高句丽骑兵,四万匈奴骑兵,二十多万按兵不动躲在背中的高句丽步兵,只怕兵虽勇,也难免不会因为士气低落,力气用竭而被困起来活活累死。

 用靴匕刺杀足有五千的头部‘高句丽’骑兵是个很凶险的计划,但对于英布以及两千兵来说又是个很稳妥提高士气的办法。他们有刀不入的甲,用极短的靴匕划破敌人的喉咙,刺透敌人的膛,让血洒在身上,用血腥来提升兵卒的士气与杀气。

 战鼓声中,英布拿着靴匕冲入敌骑兵队里,此处离敌主阵的位置十分近,可敌不敢弩发箭,只怕误杀了自己人。

 高句丽骑兵早就听耳孙屠描述过李信兵的厉害,所以英布兵马第一次冲阵时,他们不敢战,远远的躲开。谁料耳孙屠描述的那种厉害并未出现,除了声音极响的爆炸声外,所能看到的就是两千兵被步兵杀退。这一次他们见冲过来的人手中只是拿了个短匕,不再退避,拿弓急。见弓无效,又都出秦剑准备近战。

 这正合英布之意。他伸手握住个‘高句丽’骑兵刺过来的剑,使骑兵无法动,两马错而过时,一边拉着剑往自己身边拉,一边身子倾靠右手持匕狠狠往来兵心口一戳,拔出靴匕时十分清楚的看到一道血如彩虹般涌而出。他以相同的方法又杀一名骑兵,接着用匕划脖子的言法杀了一句骑兵,抬头一看,五千‘高句丽’骑兵已所剩无几,将匕回靴中,拔中中马刀,喝道:“马刀出鞘,兵分两路。”

 此一战,兵的士气全部杀了起来,用马刀很快又破了‘乌王八阵’的两只‘前足’,接着又用镗破了‘乌王八阵’的两个后足,分开的两队于尾处相夹,用‘神臂弓’把最后的高句丽骑兵也消灭干净,只留下背一部,孤零零摆在那里。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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