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尘埃落定
那黑衣勇士中,正是有点狼狈的左司马,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眼中是凶狠的利光。立时,勇士们将左司马围在正中保护着,手中的兵器对着四面八方的兵将。
唯一的后路已经被永乐王和冷情堵死,而北城门上都是张弓的兵士,我缓缓拿下弓箭,站在他们的正前方,冷冷地看着左司马:“左大人,在下等你很久了。”
“哼!是吗,难道是为了等我送死!”
“不,是给你一条活路,顺便给你送一份礼物。”我指向上方,左司马看着吊着的左怀瞬即眯起了眼睛,里面带出了怒火,我笑道:“你已经没有退路,放下兵器投降,否则我就
死你的儿子!”
“月孤尘!我当真是小看你了!”左司马恨地咬牙切齿“就算我今天死也要拖着你垫背!”
“爹!小心!”左怀大声叫着“这个月孤尘会武功!”
“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左司马的眼中带出了凶光“若不是你无能,我今
怎会受制!跟你的娘一样是个废物!现在还要来拖累我,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的娘!”说着,左司马扬手就扔出了一只飞镖,我惊讶着,那飞镖并不是朝捆绑左怀的绳子
去而是直击他的心脏!
下意识的,我就张弓搭箭,朝那枚飞镖
去,我不明白,为何左司马要杀自己的儿子,我真的不明白!
突然,另一枚飞镖紧随其后,就听见冷情大呼:“小心!”我明白了,原来左司马利用前一只飞镖引开我的注意,然后补上一镖让我无法闪躲。
箭已经离手,我来不及补上一箭
下那后来的飞镖,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
箭尖撞飞了飞镖直直向左司马
去,与此同时,那枚飞镖也近在眼前,电光火石间,班婕舒的身影在我的马前乍然出现,白色的骏马当即受惊嘶吼一声,前蹄扬起“噗!”一声,那镖扎在了白马的
前,白马嘶吼着,前腿弯曲跪地,我跌下了马身,广场上传来左司马的痛呼:“啊!”“大人!”
“大人!”
黑衣勇士们惊呼着,那一箭让他们也是所料未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一箭非但
下了飞镖更
向了左司马,既然左司马的飞镖能从人墙中
出,这无形就是暴
了人墙之间的
隙,而我,只是将箭送进了那条
隙。
如果他们有任何一人
悉,那左司马也不会中箭,毕竟围着他的都是他
挑细选出来的高手,他们此次就输在了过于自信上。
左司马的自大让他忽略了我这个小人,高手们的自大忽略了我这支箭。仅管我的箭没有
到左司马的要害,甚至只是手臂,也已经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瞬即,从我身后的城墙上箭如雨下,那一支支黑色的箭滑过我的头顶
向了那左司马的黑衣勇士,他们拿起兵器挥舞着,阻挡着。
数十人杀了出来,直
向城门,立刻,冷情带着兵士围了上去,将这数十人围起。
又一队士兵跑到了我的身后堵住了城门。忽然,左司马的队伍里传来疾呼:“大人!大人!”
立刻,有人朝我飞跃而来:“你这个小人居然放毒箭!”
毒箭?怎么可能?我的弓箭是问这里的弓箭兵拿的,怎会有毒!
刹那间,那人的剑就到了我的面前,忽然,他脸部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便从空中落下,只见他的后背上,
着一只梨花木的箭,白色的箭翎在风中微颤,其品质远远胜于我手中的箭,举目望去,刀光剑影中,我看见了北冥齐的身影。
他的目光依然凛冽如同利剑,穿透一切,
入我的心脏,他骑着黑色的骏马站在永乐王的身边,手中拿着一把描金的弯弓,没想到会是他救了我。
战斗在刹那间停止,无数兵士围住了那批勇士,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一个弃刃投降,他们愤怒地瞪着我,啐着口水,我疑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左司马,怎么会有毒?
恍然间,我想起了那匹白马,立刻回到马边,白马的
前赫赫然是一片黑血,它微弱的呼吸显示着它已经毒入心脉,回天乏术。
“谢谢!”我抚上他带着泪水的眼睛“我不会忘记你。”渐渐的,白马没有了呼吸,那如同白雪一样的
开始变得暗沉。
是那支飞镖,当我的箭撞上那支飞镖时,擦上了上面的剧毒。我拔出白马
前的毒镖仰天大笑:“哈哈哈…左司马,你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毒镖上,果然是因果报应!”
“胡说!”怒吼从勇士们的口中传来,左司马挣扎着站起,立刻,有人扶住了他无力的身体,他的嘴
开始泛出了青黑,左司马走出了那层层防护,站到队伍的前面,笑着:“成王败寇,我左司马竟然输在你这个文弱书生手上,不服!我不服!为什么老天会帮着你,为什么连老天都会帮着你!我不服!我左司马不服啊!噗——”
一口黑血瞬即从他的口中
出,他的身体软了下去,他颤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毒镖:“这三支镖我是给北冥畴、北冥栎和北冥齐准备的,没想到…没想到…咝——却害了自己——”左司马的身体开始
搐,忽的,左怀被冷情带到了左司马的身边。
左怀呆滞地看着左司马,眼中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没有愤怒,没有痛苦,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左司马,淡淡地问:“为什么说我娘是废物,为什么要杀我!”他的语气忽然加重,被捆绑的身体在冷情的手中挣扎。
左司马只是抬眼看了看左怀,带出一声嘶哑的冷笑:“哼!因为你娘什么事都做不好…让她…让她…咳咳咳咳!”黑血不断从左司马的口中涌出,他的脸开始
搐,用力撑开的双眼里是对这个结局的不甘!
“让她什么——”左怀嘶吼着,对着这个养育自己,培养自己的父亲嘶吼着。
“让她杀白桃夫人,杀她的孩子,她扭扭捏捏,心慈手软…”身边擦过一个身影,是北冥齐,他揪起了左司马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哈哈哈…北冥齐…告诉你,白桃夫人就是我…咳咳咳咳…我…我!”忽然,左司马眼白向上翻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转而,他长长舒了口气,整张脸瞬即变得光鲜起来:“你来啦…”他轻喃着,神情变得柔和。他看着我的身后,
风从我的身后一阵接着一阵吹来,我僵直了身体。
那些左司马的勇士看向了我的身后,
出疑惑后,悲痛地垂下脸,手中的武器“当啷”一声,纷纷落下地面。
我微微侧过脸,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他,那个我在北冥齐府门口看到的那个白衣人。
白色的斗篷将他的身形掩起,无法看见他的容貌,只看见两缕银丝从他那宽大的,遮住容颜的帽檐下垂落,一只苍白的手从斗篷中伸出,一
银线从他的手中滑出,蜿蜒地擦过我的身体,
绕在了左司马的脖子上。
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立时飞沙走石,不见星月。
当尘埃再次落定的时候,左司马躺在地上,直
地躺着,睁大的双眼瞪视着那高远的天空,宛如在向上天叫嚣,呐喊着他心中的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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