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节 得过且过
优伽叶在与天下的对峙中耗力过度,在天下“飞升”后便瘫软在地,可是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原本那些优伽叶的信徒见到他此刻的样子,一个个都失望透顶,看了看被侍卫架着离开的优伽叶,再看看天下消失的天际,都忍不住想:看来是信错人了…难道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丫头会被靠山王收为义女,原来人家是大有来头的呀…
寿筵办得很圆满,当然如果排除优伽叶这个不良和协音符的话就会更圆满了。寿筵过后,文武百官都辞了出来,独独杨林被杨坚留住。
杨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刚才他是被那场突如奇来的“神迹”给震住了,待他清醒过来,这事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杨坚跟杨林两人刚在御书房里坐下,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独孤伽罗就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一推开门,连礼都没有行,就对杨坚说道:“请陛下立刻下旨捉拿妖孽天下!”
杨坚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挥手把跟着独孤伽罗进来的宫女赶了出去,又示意跟了进来的侍卫把门带上后,才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皇后贵为国母,当记谨言慎行…”话里带了几分警告。
独孤伽罗脸色倏地一变,可是态度依然强硬:“本宫这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若留此妖孽,必生后患!”
杨林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尊卑长幼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地冲着独孤伽罗说道:“若是真有什么后患,只怕也是皇后
出来的!”
自杨坚称帝以来,杨林一向明哲保身。。谨守君臣之道,从未有逾礼的事情发生。此刻杨林这话一出口,独孤伽罗跟杨坚齐齐愣在了当场。
杨林强自
下心头的怒意,冲着杨坚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这会儿这门关起来了。咱们是自家人,说话我也不忌讳了,今天天下闹这一场,其实就是皇后
地!”说着,杨林狠狠地瞪了独孤伽罗一眼,惊得独孤伽罗倒退了几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说?”杨坚一脸愕然地看了独孤伽罗一眼,不知道她又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好事”
杨林便把独孤伽罗怎么计划的,怎么进行地,怎么样没说动云忻。怎么样找的优伽叶,以及对优伽叶地许诺等等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杨林一边说,一边偷眼打量杨坚的神情。说到最后就见杨坚看向独孤伽罗的目光已经冷得象箭。杨林心中暗暗使劲,盼着杨坚能硬气一回。绝对要灭了独孤伽罗干政的气焰。也算是防微杜渐。
杨林把这些事说完以后,杨坚好半天没说话。独孤伽罗也脸色惨白地歪坐在那里一言未发。
过了好一会儿,杨坚才缓缓问道:“那天下…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其实杨坚问到这个,杨林心里也有些为难,今天晚上天下演的这一出,明显地跟那天在安国寺后山预演的不一样,可是这会儿当着皇后的面,这些神神怪怪的话杨林怎么也不敢说出口“这个…”杨林一咬牙----那就编吧!“不过是些个障眼法而已…本来我们知道了优伽叶的真正目的后,是想让天下离开长安暂避一时的,可是后来还是天下说,即使她避开了,那优伽叶还不是一样有办法来诬蔑她?到时候她人不在这儿,反而会说不清楚,倒不如想法办彻底的压制住优伽叶的气势,这样做一来她可以住了清白,二来也可以让皇后可以有借口毁约…”说到这儿,杨林余睨了独孤伽罗一眼:“皇上,您看,连天下这么个孩子都知道以大局为重,反倒是皇后,却拿江山社稷地安危与人做
易!真是…真是…”后面的话,杨林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毕竟独孤伽罗还是皇后,有些话不是他一个亲王可以说的。
可是杨坚却不用顾忌这些,他用力地一拍面前地书案,怒声接过杨林的话头,说道:“真是枉为国母!”他这几个字是吼出来地,声音极大,不光独孤伽罗吓得一哆嗦,就是杨林也被吓了一跳。
杨林也没想到杨坚居然会说出这么尖刻地话来,连忙躬身施礼,辞了出来。人家两口子眼看着要吵架,他就算是亲弟弟,站在这里也是个外人,所以这次杨坚也没留他。
杨林刚出了御书房,房门都还没关严呢,就听见里面杨坚盛怒之下的言语,把这些年来对独孤伽罗地不满都发
了出来。杨林连忙把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还有那些随驾的内侍、宫女等一干闲杂人等都撵得远远得,这些事是绝对要防着这些人的,后宫之中人多嘴杂,一人传一句就不知会把事情传成什么样,谨慎些总是好的。
杨林缓步出宫,这会儿他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他一直都觉得杨坚对独孤伽罗太“宽厚”以至于独孤伽罗都忘了自己的本份,所以这会儿一见杨坚终于在独孤伽罗面前硬气了这么一回,心里大是畅快。可是当到到了宫门口,一看到正苦笑连连地等着他的杨素和丁彦平两人,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又跌到了谷底。
杨林紧走了两步,来到两人面前,问道:“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儿?不是跟你们说让你们跟着罗成那小子,问清楚天下的行踪吗?”
“那小子也飞了…”丁彦平的口气有些冲,他对天下的意见已经大得没边了,自从遇见了天下,他的这个干儿子就没干过一件顺他心意的事,这会儿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就那么“飞”走了。
“飞?怎么飞了?”杨林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他从天下“飞天而去”之后,便觉着事情有些不对,偷偷跟杨素还有丁彦平
待了一声,让他们俩盯紧了罗成,就怕罗成跟天下两人悄悄地溜得无影无踪,虽然他心里也同意天下跟着罗成离开,可是怎么着也得让他问清楚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之后,他们再走呀!怎么就半晚上的工夫,就都“飞”了?
“他们怕是早有准备,从宫里出来罗成那小子也没回驿馆,一个劲的把我们往外城带,原先跟着罗成的那几个小子就先蔫了巴叽的没了影儿,后来等出了内城,他也不知从哪里弄了只一丈有余的皮纸鸢,他把那绳头儿系在马鞍桥上,快马加了两鞭,好家伙,又来了一回飞人!等我们缓过神来,别说罗成了,就是他那匹马都跑得没影了…”杨素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怨,可是神情中却满带着赞赏。
“他…”杨林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叹道:“真是后生可畏呀…”然后三人齐齐大笑起来,勾肩搭背的找地方喝酒去。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再追究又能怎么样?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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