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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元旦,又是一个新的起点。窗外的白雪棉密,小丛小丛地聚积在松针上。负荷不了,便一个劲儿地扑向稀稀疏疏的草地上,又完好地堆成一座小丘。

 好无聊哦!东方玩月托着雅致的小脸,右手握着狼毫笔随兴地在一叠宣纸上涂鸦,墨迹惨不忍睹。

 言又出任务了,连圣诞节都没回来陪她。去年言为了惩罚的知情不报,在下半年度的“旺季” 一连赖掉五趟任务,率不羁的行为得理亏的不得不重出江湖,亲自下海;总算学乖了,最近低声下气兼死求活求,又是加薪又是晓以大义的,历经重重阻碍才说服言接下这宗据说“很简单” 的任务。

 真简单哪,言都已离开日本一个多星期了。没有言的日子着实烦闷,偏偏他这次的案子须与外界完全断绝音讯,害她的卡伦完全无用武之地。

 唉,好想弄颗炸弹轰死多行不义的

 “哗——” 银环发出不至震破耳膜的讯号。

 她抚着耳骨上的信物,冥王在呼叫她?这银环她戴了半年多,一直不愿卸下来替换他送她的白金婚戒,因为它曾陪着冷言度过一干多个晨曦暮岚,很能代表他的人。

 她打开笔记型电脑——

 新年快光。

 心里一片暖哄哄。他不是工作狂,还记得她。

 你也是。

 对话方格又多出一行。

 送你一个英文名字好吗?

 也罢,看看育的语言造诣如何。

 洗眼恭读。

 很快地,列出一串字母:PERSEPHONE

 蓦地一阵芳心悸动!PERSEPHONE,古希腊神话中,冥王之后——他在向她求婚?无怪乎他会突然想到为她取个新的英文名字,她婉约的个性不浮出一丝调皮。

 很,很好听,很有气质。

 “别学人家阿谀奉承。” 清凉的音质在她脑门上奏出。

 “言!”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反身圈住他的坚实的脸,足地撒娇。言竟她耳目,他根本就在附近。

 “答案?” 冷言坚持得到一个回首。她不可能不懂他的字里玄机。

 东方玩月抿着笑意,柔柔地转出避风港,伸手拿过矮木柜上一只细腻浮雕的木盒。“你送我的,记得吗?” 在处理感情上,他有时比她更含蓄,总不肯明说。

 他颔首,一头及的长发已不复见,早剪至肩下十五公分处。从前出任务时,他常得把一大撮的头发人衣领内,实在热得要命;再加上长发既然达不到气老头子的目的,不如剪了清

 她拉开抽屉取出了剪刀,绞下一络微温的青丝。掀开盒,解开盒,解开本扎着冷言两截发的白色丝绦,将自己的与他的混掺,分不清哪一是谁的发。“发结同心罗!”

 她答应了。他抑住细胞间欣然若狂的蠢动因子,含笑地拥她入怀,就在货真价实的“发结同心”前。

 那是一帧长宽各两公尺的巨幅相片。事情得追溯到半年前的一个午后,P。I。G。摄影社的社长偷拍他和她相依相偎的情形,那位社长将相片拿去参加全国校际摄影展,而这幅名为“发结同心”的作品竞荣获评审一致青睐,勇夺首奖!社长兴奋之余,便订做了两幅照片赠予最上柏的男女主角以兹感谢。

 “这是你第二次向我求婚了。”她糗他。

 他放弃申辩权。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是吗?当初一句元意识的出岔,谁晓得会有应验的一天?

 回想那时,为了适应有她介人的生活,一段缓冲期过得使他疲乏不已,得他总是轨地做出不容理智牵制的事、对一个凡事以理性为首要的人来说,这无疑的相当令人震惊。

 “答应让我隐身幕后了”做做程式设计一样是贡献,他不愿与她聚少离多。

 “舍得?” 一定有但书。

 果然“以一年出一次终极任务做换。” 就是那种挑战最高,没有人要碰的任务将全数归他管辖。

 “没良心。” 她评道、有点欠人修理。

 毕业的日子等于出阁的日子。K电子的千金与冷氏的大少爷在这一个良辰吉完婚。

 从来没见过哪一对师生恋得这么猖狂的,东方玩月与冷言竖立了一座空前的里程碑,简直成了师生同好会的偶像。

 冷风落落寡地凝视场中俊逸冷然,一身白色燕尾服的身子和灵秀绝伦,一袭窄摆礼服的媳妇儿。

 言就是不太爱搭理他。

 “看开点啦!” 东方告安慰地拍拍亲家公的肩头。蠢哪,你那个性古怪的儿子怨的不就是你这神经老头的吝啬亲情?娘亲的死只是顺带恨一恨啦,你连先生次序都不懂,笨!

 但东方告绝计不会给冷风一点暗示,女婿的童年太灰暗,他要替天行道处罚这个失职的父亲。

 东方老贼呵呵地笑眯了原就如豆的鼠眼,目光转向舞池中央两道夺目的白影。

 冥王与卡伦,将会是“银河”里永垂不配的传奇。

 大片的玻璃幕墙外,是一空漆黑但不沉的夜,繁星点点收敛地闪烁,拱着天上人间耀眼的两颗星——一颗极冠结冰,中心沁凉和煦,一颗温和、宜人…

 今晚长天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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