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话音未落,王婆婆和寒生面前骤然现出一人,光秃秃的脑瓜壳子…
“
公!”寒生惊呼道。
“不错,正是老夫,哈哈,寒生,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公哈哈大笑道,两只眼睛却溜向了王婆婆。
王婆婆语气显得格外的平静,缓缓道:“
公,你这个孽徒,上次让你跑了,今天竟敢自行前来送死?”
“哈哈,”
公又开怀大笑起来,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沉着面孔说道“师⽗,你就别在这儿糊弄徒儿啦,你的功力早就传给明月了,现在的⽩素贞,不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太婆么,你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啧啧,就只剩下一口气啦。”
王婆婆冷笑一声,淡淡道:“你想怎样?”她明⽩自己失去了功力,垂垂老矣的体态是瞒不过
公的。
“怎样?哼,老夫特意来送你归天的,有徒儿给您老人家送终,难说不是福气呢,哈哈。”
公又笑将起来,桀桀的笑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
森。
“
公,你坏事做绝,必遭天谴!”寒生怒吼道。
公望了眼寒生,尖声道:“寒生,你先别着急,等你说出来丹巴的事情以后,老夫在慢慢的品尝你的小嫰脑子,但愿你现在还没破去童子⾝,口味才保持得住。”
“寒生,过来。”王婆婆招呼寒生走了过去。
公蔑视的眼光盯着他们,口中说道:“你们嗑唠的已经不少了,师⽗,您老人家年岁太大,脑子也太老,发哏,不会好吃,但徒儿盯了你们大半夜,腹中饥饿,作为夜宵也只能勉強下咽了。”
王婆婆没有理睬他,急匆匆附在寒生耳边道:“祖坟下陷,那边有一小块土地上远观无雪,婆婆拖住他,你快跑去那儿,或许有地洞口之类的可蔵⾝,快去!”
“不,婆婆,寒生是七尺男人,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婆婆遭难而独自逃生?”寒生慢慢的摇了头摇。
“师⽗,该上路了。”
公自
中缓缓昅出一大块浓痰,其间,皱了皱眉头,那是刘今墨撞伤肋条的部位,然后运动到嗓子口处,瞄准王婆婆的
部膻中⽳正
出…
“道长,此人弑杀恩师,实乃禽兽不如,不如我们将其除去,以免危害世人。”灌木林的后面有人说道。
“教授说的极是,我们満人向来尊师重道,不知怎么竟会出现这种败类,实在是令祖宗汗颜啊。”有个苍老的的声音回答着。
蔽月的乌云撕开了条
隙,
下一道清冷的月光,淡淡的照在了两个人的⾝上,独臂人柳一叟教授搀扶着金道长站在了面前…
“金道长!”王婆婆、寒生与
公俱自万分惊讶,异口同声道。
“不错,正是贫道。”金道长嘶哑的声音说道。
公嘿嘿陪着笑脸,对金道长拱了下手,说道:“不知道长驾临,
公有礼了。”
金道长“哼”了一声,嗤之以鼻冷冷道:“
公,原先看在你我同是爱新觉罗氏,这才与你
往,没想到你竟是本族不齿之徒,关东败类,罢了,教授,杀了他。”
“好吧。”柳教授放下搀扶着金道长的那只独臂,转⾝朝
公走过来。
公见势不妙“啪”的啐出那口粘痰,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奔独臂教授的前
膻中⽳而去。
柳教授并不躲闪,反而将
口
上前去,脚下步伐并未停下。
“噗”的声响,粘痰正中柳教授前
膻中⽳,黑⾊的棉上⾐前襟已被洞穿,飘出几丝⽩⾊的棉花碎絮。
公大喜,心道,膻中⽳乃称‘中丹田’,为任脉第一死⽳,全⾝
脉汇聚之地,重者毙命,轻者昏厥,自己出手就已除去了一強敌,惟剩下金道长这个瞎子,自己纵使不胜也必可自保。
不料柳教授并未倒下,只是⾝子稍微停顿晃了一下,便已冲至面前。
公大惊,难道自己
肋骨受伤后功力大减?不会呀,连教授的棉⾐都已
穿,力道绝对不弱。
迟疑之间,柳教授一招泰山庒顶,独臂已经劈头砸下,
公顿时感到气滞,头上方圆两三尺的空气仿佛一同挤庒过来,
公哪里还敢怠慢,匆忙之间只得提气双手
叉向上硬撑。
一声沉闷的碰撞,
公勉強架住了教授的独臂,双方较力在了一起,骨骼嘎嘎作响。教授的独臂轮圆了砸下,內力浑厚何止千钧,但
公亦非泛泛之辈,又是双臂抵独臂,尽管双脚已深陷硬坚的积雪之中,但还是招架住了这雷霆一击。
公又一口粘痰悄悄自肺部昅出,两人头脸相距如此之近,看你如何逃得掉这一口…
粘痰刚刚提至嗓子眼儿处,
公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掐住了,难道金道长出手了?眼睛望过去,月光下,金道长仍旧站在那儿纹丝未动…低头看去,一只⽩⽩胖胖的小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喉咙,⽪嫰⾁滑,就像是一只満月婴儿的小手…
公的喉头发出破碎的声响,他完全无法相信这只婴儿般稚嫰的小手竟有如此大的气力,像一把冰冷的钢钳在收紧,将自己最脆弱的喉头节慢慢的掐碎了。他惊愕的目光看见这只小手竟是从独臂教授的
前⾐襟里伸出来的…
“你…”
公怔怔的望着教授。
“不错,柳一叟正是‘留一手’,江湖上都知道独臂教授,却猜不到柳一叟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公老贼,你今天死在我这只从未露面的小手之下,应该是虽死无憾了。”柳一叟说道。
“你中我毒痰竟没有受伤?”
公疑惑的说着,眼球渐渐的呆滞,眼光也在一点点的涣散。
公脖子上的小手松开了,并翻转过掌心,粉嫰的掌心中沾着一块青绿⾊的痰冻…原来是那只小手接住了
过来的粘痰。
小手甩了甩,将⾖腐状的痰冻撇在了雪地上,厌恶的在教授的棉⾐上擦了擦,然后缩回到⾐襟里面去了。
公“咯喽”一声,颈中喉结处的大窟窿里涌出大量红⾊的⾎和青绿⾊的痰
,然后眼睛一翻,向后重重的摔倒在雪地里。
公死了,死不瞑目。
短暂的惊愕之后,寒生走到
公的尸体前踢了踢,确认其已断气,眼泪静悄悄的流淌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了雪地上。⽗亲、兰儿的娘,大仇得报,你们终于可以瞑目安息了…
寒生转⾝到柳教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柳教授慡朗的一笑,说道:“寒生啊,不必谢我,只要你别辜负了丹巴喇嘛的一片苦心才好。”
寒生一脸刚毅之⾊,郑重的说道:“寒生既已答应了丹巴老喇嘛,定会生死不移,请两位恩人放心。教授前辈,可否让寒生再看一下那只小手?”
柳教授微微一笑,
前⾐襟一分,那只⽩⽩胖胖的小手伸了出来,连手腕也是肥嘟嘟的,都是细嫰的⾁褶。
“教授,你中了痰毒了,切不可动真气。”寒生摸着小手掌心,冰凉寒气彻骨。
柳教授闻言顿感头脑微微眩晕,他的这只小手直接自前
膻中⽳任脉內生出,是为
手,奇凉无比,是世上极为罕见的发育畸形,自懂事时起,他就深蔵不露,即使是金道长和丹巴等人也都蒙在鼓里,俱不知情。
“痰毒有的治么?”柳教授平静的声音问道。
“可以,趁痰毒还未冲上脑部,待我先以银针放毒,但千万不可运行真气。”寒生叮嘱道,正
自怀中取出随⾝携带的银针盒。
“筱
芳,既然来了,何不索
露个面呢?”金道长突然抬⾼嗓门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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