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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刻,天色宛似披了白纱的仙子,缓缓降临…

 言可兰一张开眼却不见“他”在身畔,不知怎地,心中竟出现了一丝轻松与失望两种极端的情绪。

 缓缓起身着衣,却见褥上点洒的玫瓣血,心底的疼益发严重。

 他夺走了她的清白,是得意了,然后就此甩甩衣袖离去,不带走一丝眷恋?

 这时麓儿突然在屋外轻敲门扉,吓得可兰赶紧拿破子掩去那灿红的证据。

 “小姐,您醒了吗?簏儿可以进来了吧?”她在屋外轻轻唤道。

 “嗯,你可以进来了。”可兰又整了整头发,眼看房内并无异样,这才缓缓说道。

 簏儿推门进入,却发现可兰脸色极为仓促,不担忧地问:“小姐,您神情不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被完颜炽折磨了一整夜,此刻又累又处,就连时间都掌握不住了。

 “现在已时了。”麓儿笑说,这才走到窗头将木窗打开。

 “什么?那么晚了。”可兰想赶紧起身,可下身的辣疼让她痛哀了声“啊…”“小姐,您怎么了?”簏儿紧张地问。

 “没…我没什么。”可兰绯红了小脸,对于簏儿关切的眼神,实在难以面对,想想自己昨晚的行为,已失去为人主子的典范。

 虽然完颜炽霸道、蛮横,可自己呢?又怎能否认她已被他的‮情调‬技巧,给熏热了身子,完全任他予所予求。

 “是吗?从昨儿个开始,您就一直瞒着我许多事。”麓儿气得小脸一皱,以前小姐有任何心事都会对她说,可来到这儿后,就完全变了。

 “你多心了啦!”可兰无措道。

 “才怪,是您不要麓儿了,麓儿好伤心。”她走向可兰,故意在她面前摆出噘嘴皱眉的模样。

 可兰噗哧一笑,睨着她说:“别生气 !你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我虽为主仆,实际上可是好姐妹呢!”

 “当真?”麓儿这才咧嘴笑了。

 “当然了。”想想若没麓儿在身边,她不知怎么撑得下去。

 “对了小姐,您是否要更衣了,我好帮你整理褥。”麓儿开心地问。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可兰怎能让她发现昨晚的事,那可是会让她羞极了。

 “您是不是很累?瞧您似乎很虚的样子。”麓儿仔细看着她“您眼圈发黑,难道昨晚失眠了?”“对,我是有点儿累。”她难堪的回开眼。

 “嗯,那您休息吧,我得到前面帮忙去了。”簏儿突然说:“刚刚遇见孟管家,他说今儿个有位贵客要来,大伙都很忙,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答应他要过去帮忙。”

 “好,那你就去吧。”可兰当然首肯了。

 “对了,听说对方是来自合族,既是邦国,咱们女真当然得尽尽地主之谊了。”

 麓儿笑着说,却没发现可兰不一样的神情“刚刚我还听孟管家说他很年轻呢!想不到才二十出头,就当了役史。”

 “麓儿,你说这个人是来自合役史?一直到她聒聒噪燥的叙述完后,可兰这才回过神,紧张地问道。

 “是呀。唉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过去,小姐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啊。”簏儿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屋里。

 这时可兰才起身走至五斗柜,翻出那只纸袋,她想:是该交给人家了。

 是夜,可兰先向孟管家调查出,居位来自合族的贵客,下榻在哪一院的客房,而后才偷偷朝那儿走去。

 一接近“柳芸院”她远远地便听到一丝筑音响起。

 带着好奇与欣赏的心情,她缓缓走向前,尽可能不打扰对方游畅在此悠扬音律中的兴致。

 她躲在一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忘神中涂渝赫然转身对她笑着,可敲筑的动作仍未停歇。

 他边敲着筑琴,边对着她笑,直到曲尽,他才道:“姑娘,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住在这儿?”可兰惊奇地问。

 “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自然得对你的一切多加注意了。”他笑意盎然,可说出的话倒让可兰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我知道姑娘姓言,闺名可兰,家住黄龙府,对吧?”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你调查我吗?”她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难道姑娘不相信在下对你的心?”涂渝噙着笑意。

 “你别胡说,我不懂你的意思。”赶紧转过身,可兰明显的神色仓皇。

 可兰不懂这男人为何说起话来,竟是这么不知收敛,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根本不是一位来使所该说的话!

 “倘若姑娘真不懂,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儿?”他意有所指,话中含义竟是这么的暧昧。

 “我…”她蓦然张大眼。

 “姑娘无话可说了吧?”这人居然愈说愈大胆。

 “我来找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深了口气,她索将来意挑明说得好,省得他在那儿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以,姑娘请问。”他衔笑道。

 “你真的是合族的役史?”

 “没错,在下正是。”他蓄意靠近她一步。

 “前几天有个人交给我一样东西,指名要我转交给你。”可兰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哦,是谁东西给我?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涂渝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把东西交给我后就断气了。至于东西他是用黄纸袋包着,我并没打开看。”望着他陡变的表情,她心底突然发了起来。

 “那东西呢?”

 “我没带在身上,因为我想先求证你的身份。”早知道她就将东西带来,也好与他撇清关系。

 “那我该如何取物呢?”他带着一副不轨的笑。

 “这…我想——”

 “言可兰,你大半夜的不待在房里,跑来柳芸院做什么?”这时完颜炽突来的吼声进两人间。她倏然转过身,看见的便是他那张怒意发、满脸铁青的模样。

 “我…我是来…”见到他这种表情,眼底还透出冷冷的轻蔑,可兰心底就不免一酸。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来这儿…天呀!她已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真是!”他狠狠抓住她的柔荑,这才转向涂渝“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她走。”

 “等等完颜兄,我倒觉得与言姑娘相谈甚,完颜兄可不必急着将她带走呀!”涂渝立即阻止。“相谈甚?”完颜炽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涂渝“这么说,涂兄对在下表妹很有意思了?”

 涂渝立即笑出一抹兴味“原来她是完颜兄的表妹?”

 可兰闻言,受不了的想:这人有鬼,明明都查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会不知道她是完颜炽的表妹吗?

 “没错,对不起了,天色已晚,即使你对她有意思,现在时间也不恰当,我得带她回去,你也早点儿歇着。”

 不等涂渝回话—完颜炽便强迫地抓住可兰的手,直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一直到园子里,她才得以回手,可手腕已被他抓得通红。

 “说,你跑去找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认识?”完颜炽火红着眸子,直凝住她那张清妍的脸儿。他无法理解的是,涂渝可是才刚刚来到他们大金国,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只是…”她能说吗?说了,依他的个性,一定会拿走那纸袋一瞧,可她答应那位老人家,不能让别人看的。

 “只是什么?”完颜炽眸光一紧。

 “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四处逛逛,远远便听见阵阵动听的筑琴声,所以不住好奇,就朝这儿走来了。”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辞,可也明明白白看得出来,他不相信她这些盖弥彰的话。

 “哦,既看见一个大男人在深夜敲筑,你一个姑娘家是否该避嫌闪开?”瞧他那口气实在有够酸的。

 “避嫌?”

 她猛地回睇他,一双泪眸望着他那张沉黑的脸色“那你呢?为何要半夜来找我,难道你不用避嫌?”

 “我!”他的厉眸眯起,勾起一抹笑,稍稍软化他阴沉的神色“你拿我跟他比?”

 “难道你有什么不同吗?”可兰霍然对他吼道。

 “当然不同,因为我是你的男人。”他托起她的小脸,炽热的眸光闪着不容错辨的戏谑笑意。

 “你…”她颤巍巍地退了步。

 “别这样,难道你敢说。昨晚没要求我的爱?”他凝起眉,那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颜,可恶的笑着。

 “瞧你的眼神,像是对我有意见?”他弯起嘴角,对她扯出一抹灿烂哂笑。

 “你无!”她正转身离开,完颜炽却霍然挡住她,不肯让她走。

 “你让开!”她抬首瞪着他。

 “我非但不让,还想跟你一块回去,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他薄薄的角逸出低沉的笑声,低了嗓音使他的语调听来更为感。

 “你做梦,不要以为你…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你说我欺负你?”他黑眼微合,显现出又又坏的慑人光芒“如果换成涂渝,是不是你就心甘情愿的给他?”他眉头一凝,面容突然发黑。

 “你真的很无聊,早告诉你,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老跟我扯上他,对不起,我累了。”她张大眼,强迫自己面对他。

 “你当我是瞎子,你跟他那副暧暧昧昧的关系,以为我看不出来?告诉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你的演技这么烂,我不会以为你说的是真话。”

 可兰紧握拳头,脸着他,半晌…她竟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完颜炽凛着脸。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甚至于爱上我了?”一抹微笑透着俏皮浅浅,缓缓漾在可兰的嘴畔。

 “你说什么?”他居然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怎么了?明白自己爱上我,是件那么得意的事吗?”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偏偏喜欢怒地。

 尤其看着他脸色僵硬、发暗发沉的模样,虽然看得有点心惊,可也得意的。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他气得抓住她的肩,抵着她的额头说:“是不是自以为有个后盾,所以敢明目张胆地挑衅我?”

 在他的记忆中,他不知有多少年来,不曾这么生气过,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是被一个女人所怒。

 “后盾?我哪来什么后盾!”可兰咬着下

 “涂渝啊,见他对你有意思,你就拿起乔来,你真以为我会把你让给他吗?”他目光如炬,眼底出强烈的火焰。

 “你以为你不让,我就不能跟他吗?”可兰壮了胆似的,眸光瞬也不瞬地对住他着火的眼。

 “浑蛋,你耍我?!”指尖用力一掐,深深扣住她的肩胛骨。

 可兰疼得皱起眉,却咬紧牙关不吭声“放开我!”

 “我偏不放!”两人仿佛正做着拉锯战,谁也不肯放软架式。

 虽然这情况看来,完颜炽是居于上风,可是实际而言,真正被怒的人,只有他!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怒上加怒,眉毛已飘得老高。

 “那你说,你究竟要怎么样?”可兰深气,大胆对视他那张有如魔鬼般慑人的俊脸。

 这时完颜炽的脸孔,突地出一抹魅冷笑,狂傲的两潭深泓透出几许吊诡的颜色“很简单,你从此不准再去找涂渝,一次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浑身一僵。

 “因为你已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他又向前一寸,那张狂傲愤懑的脸,几乎贴近她的。

 可兰想撇开脸,却发现自己竟沉在他那双深沉幽邃的眼神中,难以离。

 “别忘了,你只是我表哥,即便是爱上我,占有也不用这么强。”她仍不忘趁机回击。

 完颜炽怒眉高耸,霍然低头急遽地覆住她的嘴,这个强烈的吻,迅速引燃两人心中火苗,彼此都被那来势汹汹的望所淹没。

 可兰突地转醒,猛力地推开他“我不准你再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你别碰我——”

 急遽的叫喊声几乎响彻云霄,冲破这片宁静夜幕,这样的感觉更是让完颜炽难以忍受。

 “行,言可兰算你厉害,不过你的行为最好是检点一点,否则若让我瞧见你和涂渝私下通,小心我会毁了你!”

 他竟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给弄得心烦意,更恨自己此刻心底那股担忧被背叛的感觉。

 老天,他是怎么了?他不该变成这样的!对于女人,他不是向来不屑一顾?为何惟独她可以不用技巧的怒他、挑拨他所有的思维?

 “我真的累了,我要回房去。”

 可兰使尽全力推开他,快步走回她的房间,怕他跟上,她还将门上闩,气得在屋内直颤栗着。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虽然刚刚她是一副精神奕奕的神情对付他,可为何此时一松懈下来,她会浑身颤抖,感觉体虚力乏呢?

 天知道她得用多大的力气,才不被他的行动与言语所影响?

 此时自怨自艾的可兰,完全没注意到她房里居然多出了一条毒蛇,它正在房内四处窜,一闻见人的气味,便迅速朝可兰滑行过来——

 “啊——”

 脚踝的一阵刺疼,让可兰忍不住尖娘出声。这股异样的疼痛,几乎钻进她的骨髓,让她难以抑制——

 她单脚跪地,手抚着伤处,看着上头点点齿印,余光又瞧见那条极逃脱的毒蛇时,忍不住大喊“蛇!”

 她张大眸,眼惶然地瞪着那条不速之客。

 这时正离开的完颜炽,突然听见她的惨叫声,立刻拔腿奔来,却发觉她的门是上闩的。

 “开门!你怎么了?”

 “蛇…蛇…”可兰想说,可她已吓得发不出声音。

 完颜炽乍闻之下,立即以手拐子将门撞开,冲进去后才看见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可兰。

 他蹲在她身侧,举起她受伤的脚踝,二话不说便低头上她的伤口,掉毒

 可兰急遽息,但没忽略掉他的动作…

 他居然为她毒,难道他不怕误,反而害了自己吗?

 心底一阵浓热,她眼眶微酸,沁出了泪水。

 “我只能暂时把毒出来,走,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他已在她错愕之际,迅速将她抱起,冲出了先颜府邸。

 莱陌大夫可说是上京城内最有名的大夫,他医术湛、和蔼可亲,亦是完颜府邸里每个人都信任的老医者。

 当他瞧见完颜炽大半夜的,居然抱个女人来敲他家门时,心底已有了谱,想必这姑娘在完颜炽心底,定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莱陌大夫,你快瞧瞧,她刚刚被毒蛇给咬了,虽然我替她了毒,但是仍有残余,请你看一看好吗?”将可兰放上,完颜炽便急躁地抓住莱陌大夫的手臂说。

 “你帮她了毒?”这下子莱陌大夫更意外了。

 “没错,你还不赶紧帮她看一看。”完颜炽推着他到畔,直到莱陌大夫坐下,他还是以一种非常急躁的目光催促着。

 “如果你已先将毒出,她应该已无大碍,别紧张吧。”莱陌大夫笑了笑说。

 “你还是快点看看她行吗?”完颜炽从来不知道,莱陌大夫年纪这么大了,还会跟他玩拖延战。“是是是,你就别生气了。”莱陌先举起她的手,为她诊了下脉,又观察了下她的双眼,良久才道:“没事,只要我再开些药让她服用,伤口再做个处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你确定?”他仍不放心。

 “我行医多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医术。”莱陌大夫随即又审视了下伤口说:“若我没料错,这应该是为赤炼蛇所咬。”

 “赤炼蛇!”完颜炽眯起眸,心想府中怎会出现这种含有剧毒的蛇?

 “对,这种蛇喜居山野,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莱陌大夫边说,边为她清洗伤口。

 “我是在房里被咬的——”可兰忍着疼说。

 “房里?!”

 莱陌大夫抬起头,望向完颜炽“这其中有问题,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完颜炽吐了口气才道:“我懂,那她现在…”

 “留在我这儿,你可以先回去了。”他对完颜炽那张急躁的脸笑了笑。

 “可以吗?”他仍存疑。

 “如果不可以,你就不用连夜将她带来给我医了!”莱陌大夫也赌起气来,对他直皱眉。

 “就只有你敢对我凶。”完颜炽挑起眉毛。

 “哈…我是你爹生前至,从小看你长大,哪会模不清你的个性。”莱陌睨了他一眼“去去去,把她交给我你放心。”

 “嗯,好吧。”看了可兰好一会儿,真确定她脸色已逐渐转红,完颜炽这才放心离开。

 “他就是这种火爆又不失可爱的个性,千万别在意呀。”待他一走,莱陌大夫便对可兰说道。

 “哼,什么可爱的个性!”可兰一点儿也不赞同他这句话。

 “是不是因为他的脾气让你受不了?”莱陌大夫笑问。

 “我…”

 “这孩子从小好胜心就重,所负的压力也很大,因此造就出他现在这种个性。”他眯起老眼,状似陷入回忆中。

 “哦。”她敛下眼,试着随他的想法去看待完颜炽这个人。

 “其实他本并不坏,只要你用心去了解他,就能感受到他的心了。”莱陌大夫意有所指道。

 “他的心?”可兰皱皱鼻子“我才不希罕。”

 “你只嘴硬而已,说穿了,你们俩还真是半斤八两呢。”他拿出一把利刃“现在要割开一点点伤口。”

 “什么?”可兰盯着那刀子,眼睛已发直。

 “我知道你定是位勇敢的姑娘,咬紧牙,来吧。”莱陌大夫笑了笑,随即在她陡张的目光下,轻轻划下一刀。

 “啊——”

 瞬间凄惨的叫声,差点将天上月娘都吓得躲起来。

 莱陌皱皱眉“没想到你连这点也和他一个样!说也奇怪,他要是上战场挨几刀,眉头都不眨一下,就是不敢在我这儿挨刀。”

 “你…说他也怕挨刀?”她咬着牙、忍着疼,却不住好奇地问。

 还好莱陌大夫懂得怜香惜玉,这一刀并不深,只是将口子画大些,好将毒排出,再上褪毒粉。“是啊,他总骂我是刽子手,一逮到机会就整他。”想到完颜炽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不笑了。

 “哦,那他是在闹你的。”她也跟着笑了。

 “看来你也算是满了解他的。”莱陌大夫赫然笑出声“好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会儿,他会再来接你回去的。”

 “嗯。”她笑了笑,眼看着他走出房外,可兰的心不想起刚刚完颜炽帮她毒与心急如焚的一幕。

 心口顿是暖洋洋…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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