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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三章 灵验不灵验
 终昏昏醉梦间,忽闻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又得浮生半闲。

 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秦雷准备也偷个半闲,不理会那繁杂的俗务。却听着门外石敢低声道:“王爷,馆陶先生求见。”

 “不见不见。”正跟宝儿玩上瘾,秦雷真不想理会那冬烘先生。

 “王爷,”诗韵微笑着上前,顺手接过宝儿道:“公事要紧,宝儿会在这等着爹爹的,对不对呀?”后半句却是对怀里的小女娃说的。

 见宝儿对自己咯咯直笑,秦雷挤挤眼道:“小鬼头,笑话老爹偷懒是不是?”说着轻轻捏下宝儿水的小腮,一步三回头道:“爹爹去去就回,不许睡觉哦。”直到出了门才回过头去。

 待秦雷离去,诗韵抱着宝儿到若兰身边,不无羡慕道:“小丫头太可人了,你看咱们爷是一刻都离不了这小宝贝了。”

 若兰欣慰笑笑,转而安慰诗韵道:“王爷这些日子都宿在姐姐那,很快就会开花结果的。”

 “作死啊,妹子还在这里呢。”诗韵满面羞红的垂首道:“别带回了孩子。”

 永福闻言咯咯娇笑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在背诗哩。”

 “哦,妹子几时用功了?”诗韵巴不得把话题岔开,笑着问道:“不知是诗仙诗圣还是诗佛诗鬼的大作?”

 “都不是。是鬼谷先生地。”永福眨眨眼道:“我背给你们听哈…”说着便清声道:“明明一条坦路。率履不越梁园行。自然自足。园有作远。

 前生未种蓝田玉。忍耐且弄瓦诗。先凤已播。可喜可贺。

 无男未必真无福。生女也可壮门楣。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听她念到一半。若兰先不依道:“公主妹子取笑我了。”原来那正是乐布衣当年化身解签先生。在护国寺地观音殿为若兰出地解签诗。

 “却不是取笑嫂嫂。”永福摇摇头正道:“原本只觉着他故弄玄虚。说些不着边际地话来唬人。可今观之。竟然言之凿凿。早有预见啊!”其实不用她说,若兰的体会比谁都深。当布衣先生的预言已经一一兑现了…

 先说那第一句明明一条坦路,率履不越梁园行…分明是规劝她知足常乐,不要庸人自扰、惹是生非。但当初她不甘心一辈子受压制,便想帮着云裳上位,将诗韵挡在门外。这可不就是逾越梁园了吗?结果很快被王爷察觉,几乎羞愧死。若不是王爷宽宥,她就能把明明一条坦路,给走到悬崖峭壁上去。

 再看次句,若兰虽然只是通文墨。但也知道蓝田种玉指地是杨伯雍在蓝田的无终山种出玉来,寓意观音送子,家有承嗣。而所谓的瓦。指的是纺砖,乃是妇女纺织所用,所以古人称生女曰弄瓦。

 前生未种蓝田玉,忍耐且弄瓦诗。意思很清晰,你若兰没有生儿子的命,还是凑合着养个闺女得了。

 这本是令人沮丧地预言,好在有第三句照应着,还不至于让她对未来失去希望。这些日子以来,秦雷毫无芥蒂。把前所未有的父爱都给了宝儿,甚至爱屋及乌,重重赏赐了若兰的娘家人,把他们都迁到了京山城,命有司妥善安置。正应了那句生女也可壮门楣。

 再想想自己一个丫鬟出身的侧室,若是生了王长子,将来那才叫麻烦呢!一想到这,她便觉着那句无男未必真无福很有道理,心气越发平顺。从此绝了竞争之心,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倒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见若兰只是笑,永福以为她不信,很认真的寻思一会道:“这可不是凑巧,不信你们再想想诗韵姐那首,是什么来着?”

 诗韵摇头笑道:“我都忘记了,但大抵是很灵的。”这当然只是托词,乐先生的那首解签诗早就刻在了她的心里。在最难熬地日子里。给了她强大的寄托,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心头也保持着一丝希望。哪怕在当时看来,那希望是那么地渺茫、那么的不靠谱…

 但现在观之,乐先生将她遇险遇难的时间都预测到了,甚至连后果和解决的方法也说了个分毫不差,实在靠谱之极。

 正所谓:占得鳌头百事成,逢到处不须疑。

 从兹修省能方便。福禄绵绵自可期。

 莫言前路荆棘恶。终为鸾凤筑巢栖。

 莫道春日花开早。须知结果秋来迟。

 见她只是笑,永福知道她不愿张扬,会意的转到另两个求签之人身上道:“还有那臭石头和他媳妇,签诗上也说得分毫不差。”

 “臭石头求的签是什么来着?”永福小指轻轻白瓷般的下巴,轻声道:“潜藏自有光明,守耐无如待丙丁。龙虎相翻生定数,春风一转渐飞惊。”可见她不是不知道诗韵的诗,而是故意不说罢了。“是了是了。”若兰不住的点头道:“这个是极准地,记得当初公主就说,他会在龙争虎斗的时候受伤,可不就在咱们王爷和百胜公的厮杀中伤着了么。”

 “看来我也很有算命的天赋嘛。”永福闻言得意笑道:“当初先生给解的是贵人识得金镶玉。好将短事从长事。忠信考悌人之本。惟尔一生殊不愧。可不就是臭石头这些年的真实写照吗。”

 诗韵也点头道:“记着锦纹求的签诗上说月老冰人说合成,红丝系就不劳心。百年伉俪成偕老,瓜瓞绵绵启后昌。这小丫头可不就没让人心,就不声不响的把大事办了吗?而且看石敢的面相前程,后昌几乎是一定能够地。”

 说了一圈,无一不准,话题不可避免的回到了永福的身上,她一面暗骂自己引火上身,一面打个哈哈笑道:“我那个也很准啊,什么吉吉吉,天际一样常伴月。凶凶凶,有了梅花便不同,含笑向东风。可不就是说的云裳嫂子嘛,她一来我这病不就好了吗。”

 诗韵和若兰都是心思机敏之人,哪能再往下追问,正好这时宝儿哭起来,一看原来是了,两个女人便忙活着给小女娃换布,很自然的打住了话头。

 但纵使别人不说,却不能阻止永福去想,她呆呆坐在那里,眼望着忙忙碌碌的二位嫂嫂,心里却回着那句可恨的谶语:道是柳暗花明,不料终究难偿。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

 她已经体会过所谓的柳暗花明,那是京里盛传哥哥不是父皇亲出的时候,可怜地小公主不幻想着,虽然是叔伯兄妹,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皇祖母和父皇后来特意下旨,向天下澄清秦雷地身份,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昭武帝第五子,这下管它真相如何,就算不是亲兄妹也是了…

 什么梦醒时分,便是花好月圆之夜?什么空把良缘错,韶华尽蹉跎?永福不暗自神伤道:若是不能跟大哥在一起,就算花好月圆,就算良辰美景,还不是味同嚼蜡,浑浑噩噩吗?

 见她坐在那一动不动,一脸地失魂落魄,诗韵只好握着永福的手,轻声道:“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永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笑道:“确是有些头痛,我先回去歇歇了。”说着起身福一福道:“二位嫂嫂留步,妹妹告退。”

 诗韵只好松开手,目送着她离去。

 明媚的春光中,她的背影孤单而萧索,若是没有相濡以沫的爱情,再多的欢乐都属于别人。

 属于自己的,不过是那回首处的寂寞而已。分割

 第二章,唉,四百章以前埋下的谶语,今天终于可以收网了。其实本来打算临近结尾时再收的,但一盘算,似乎从现在到结尾,再找不到这种合适的机会。

 所以说旧社会的女人啊,但一旦进了围城,戏份就不可避免的锐减了,除非是花n书…

 另外真诚的向大家征询意见,怎么给小公主幸福,我听大家的…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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