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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窒人的静谧回在宽阔的大厅之中,直到那纤细的背影消失了良久,仓潜离这才忍不住叹息且迟疑地问道:“大哥,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都很了解离儿的子,这样的命令与迫,只会让她益发不肯妥协而已。

 “除此之外,无计可施。”

 了解妹妹的不只是仓潜离一人而已,仓劲离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勾起她血中跃动的倔强。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饶是他有能力将仓家的家业推上巅峰,然而面对这唯一的妹妹,他只能用这种最消极的方式。

 “不这么做,她绝对会再去一探南宫荒宅。”

 “可若就这么关着她,要是闷坏了,怎么办?”

 心疼呵!

 没有遗漏方才落离眸中所出来的不敢置信和那种像是被背叛一般的伤痛,仓潜离心疼着,忍不住替她抱起屈来。

 “能保任她一条小命,就算闷坏了也值得。”这次仓劲离决定不心软。

 前一次的心软,让他差点没了这个被他捧在手掌心中呵宠着的妹妹,这一次他会用尽一切方法保护她,纵然被她所恨亦无妨。

 “大哥,其实我觉得或许好好地跟离儿说说,她会听话的。”仓潜离还是心疼,虽然他的担心不会比大哥来得少。

 “你忘了,当初她回到我们身边时,是怎生的模样吗?”这次,仓跃离选择与大哥站在同一阵在线。

 他坚持的语气下,其实也明显地渗着心疼和不舍,但两害相权,他宁愿要一个活生生的妹妹。

 往事太过让人惊惧,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昔日的梦魇有再回袭的机会。

 既然忘了,就该忘得彻底。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仓潜离心中还是颇有质疑,就怕落离刚烈的子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反而闹出更大的事儿来。

 “没啥好可是的,反正一切听凭大哥的意思。”

 “好了,你们都别再说,我的心意已决。”仓劲离双手击掌的决定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好好守着落离,绝对不能再让她踏进南宫荒宅一步,那后果…不会是我们所能承受得起的。”

 好吧!既然大哥心意已决,仓潜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还有一件让他更挂心的事,他得问个清楚。

 “那…真的要为离儿说亲吗?”

 “当然。”仓劲离毫不考虑的点了点头。

 他相信这会是最好的方法,等到一切已成了定局,纵然往日梦魇回来纠,落离也不能改变什么,继续过她平静的日子。

 这样应该会是最好、最完美的吧?!

 唉!瞧着大哥那铁了心的模样,仓潜离心中暗叹,他几乎可以预料得到,未来的日子里平静将不复存在。

 以大哥的强硬和离儿的倔气,两者之间的碰撞冲突恐怕在所难免。

 * * * * * * * *

 不能去,为啥?

 没有道理吧!

 偏偏这没道理的事,却同时获得三位疼她、宠她的兄长一致认同,这点从刻意待在她的念花阁外头守着的二哥、三哥身上就可以发现到。

 “小姐,吃点东西吧!”

 从晌午打大厅回到自己的房里后,小姐就躺在窗边的躺椅上,不发一语地沉思着。

 小姐的心情不佳胭儿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小姐向来活蹦跳惯了,现在突然问要被关在房中,那不活就像鸟儿被关进笼子般的难受吗?

 不过理解归理解,她着实很不习惯这样的小姐,就有点像当初…

 想到这里,胭儿甩了甩头,不愿再继续想下去,那往事是仓家每个人都亟忘却的。

 回过神来,她一瞧主子还是跟方才一样,躺卧在软榻之上动也不动地,她忍不住摇了摇头,再次扬声喊道:“小姐,吃东西了!”

 “呃…”恍然回神,落离的双眸透着几许蒙,好半晌之后才瞧清楚正将菜肴从食盒中拿出来的胭儿。

 但她现在可是一丁点儿食欲也没有,她的心思全转在兄长们异常的态度上。

 她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他们的态度很怪,怪到让她隐约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胭儿,你就先别管吃的了,你觉不觉得我那几个哥哥们很怪?好像在瞒着我什么似的。”

 对着像姊妹似的丫鬟说出了心头的疑惑,再弄不清楚自己为啥会惹出兄长这么大的怒火,她绝对会闷死得不明不白。

 “没吧,我觉得少爷们会这样很正常啊。”

 面对小姐那充满疑惑的问题,胭儿答得快,然而手上刚盛上热汤的碗却不小心跌落桌面,发出很大的声响。

 “啊…”落离一见她被烫伤了,连忙趋上前来,握住她被烫伤的手,紧张的直往被烫得红肿的地方吹着气儿。

 胭儿见她那着急的模样,心中顿时又是感动又是感伤的。

 小姐调皮归调皮,但总是这么善良,只是为什么会碰到那样子的事呢?

 唉,其实都怪她不好,若是当初她能坚持些,不让小姐去代替那个劳什子更夫,现在事情也不会那么棘手了。

 “胭儿,你刚在想什么啊,怎么那么不小心?”落离一边为她呼着气儿,一边问道。

 她随口问出来的问题,却让胭儿浑身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更是戒慎。

 “胭儿,你怎么了?”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落离关心地询问。

 “没…没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胭儿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忘了小姐有多么敏锐。

 微偏着头,落离觑着胭儿那一脸的不自在,心中隐约察觉到一些事,胭儿和兄长们的异样似乎颇有关联呢!

 思绪在脑中转得飞快,但表面上却佯作若无其事,只把这事往心里放去,她扯出一抹笑容,关心的询问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嗯,其实我的头有些疼呢!”只想快点离小姐审视的目光,胭儿忙不迭的顺着她的话称病。

 “那你快去给大夫瞧瞧吧!这饭我自己会吃。”

 她连声催促着,胭儿自然也乐得赶紧离开,免得被瞧出破绽来。

 ?着眼,落离瞧着胭儿那几乎可以称做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她灵动的眸子倏地?了起来。

 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怪异,而且一切都是从她踏进南宫荒宅开始的。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应该…

 * * * * * * * *

 一个活灵活现的身影宛若自画轴上跃然而出,那灿灿的笑容更是让人看了忍不住跟着牵动自己的角。

 薄抿的才扬,原本紧阖的门扉便突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随着门开,一阵冷风跟着窜入,拂起置于案上的那幅画。

 南宫修文睨了大剌剌推门而入的弟弟一眼,然后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快速的卷起那幅画轴,像是想要遮掩什么似的。

 没好气地睨了大哥一眼,南宫修武挑起两道浓浓的剑眉“别收了啦,我还会不知道那画里头是什么吗?”

 不理会弟弟的话,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仔细的收妥,那模样彷佛那是什么天下无双的宝贝儿一般。

 “大哥,我说你既然这么想她,干啥不去找她啊?”

 南宫修武就是不懂,为什么大哥要这么待自己,苦都苦自己,人家那厢倒好,忘得一乾二净的,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会生气,气大哥这副想要却不敢索讨的蠢样。

 “来找我有什么事?”完全答非所问,南宫修文平静的脸庞上瞧不出一丝波澜。

 但他那眸底的眷恋与不舍,着实叫南宫修武瞧着气上心头。

 “大哥,你别再逃避了好不好,以前我不敢说,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境况不适合,怕说了你的心中会有牵挂,可现在不一样,咱们有权有势,为啥还不能?”

 他是真的搞不懂,大哥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隐忍自己的思念呢?

 若是真的已经放下,那倒也罢了,可瞧瞧他,只不过不经意的瞧见人家一面,就镇夜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摆明了就是不能忘情嘛!

 既然不能忘情,那干么不勇敢的去索求?管他什么承诺,管他什么往事,大不了重来一次不就得了吗?

 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心头直冒火。

 “你来找我什么事?”南宫修文完全不理会弟弟的怒气,彷佛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值得讨论似的。

 “大哥!”才不让他这么轻易的就闪避掉,南宫修武是铁了心要和大哥说清楚、讲明白。

 他双手往书案上一撑,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大哥,将眼底的坚持清清楚楚地传达给兄长知道。

 “你别再逃避这个话题了,我不想再看你继续这样下去了。”

 抬头扫了弟弟一眼,尽管看清了他眸中的坚持,但南宫修文依然故我的伸手取来置于一旁写满密密麻麻数字的账册。

 他兀自认真的翻看着,一双修长的手将算盘拨得喀喀作响。

 “大哥,若你再不好好和我谈,没关系,那我去找另一个人谈。”话一撂,南宫修武作势走人。

 俗话说得好,打蛇要打七寸,这招他或许没有大哥来得炉火纯青,不过瞧着瞧着也会了七八分。

 果不其然,原本还沉得住气的南宫修文无法再无动于衷,向来平稳的语调也沾染了一丝浮动。

 “站住!”

 “你准备好和我谈了吗?”手伸出要推门了,南宫修武没回头的问道。

 “多谈何益?”他虽仅是长叹一声,可其中的屈服已经明显的传达给弟弟。

 回身,南宫修武没有遗漏兄长的手不由自主的轻抚着案上卷轴的举动,他白眼微翻,故意道:“也对,多谈是无益,正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嘛!干脆我明天就找个媒人上仓府说亲去。”

 “修武,别胡来!”南宫修文沉喝。

 “我不是胡来,既然大哥总是放不下,干么不努力地想法子拥有呢?”

 这样挂在心上的滋味铁定不好受,他就是不懂大哥为何如此甘之如饴,而他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那仓落离若是没有不小心误闯荒宅,他或许还不至于兴起这念头,可是她来了,让他瞧清楚大哥对她的心思依然那么深、那么沉。

 原以为已经遗忘,却只是深藏心中,既然如此,那他这做弟弟的不尽点绵薄之力就太没有手足之情了。

 “放不下与放得下都不重要,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遗忘有时是一种天赐的恩惠,如果说得要她想起一切,他们才能再在一起,那么他宁愿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看着她。

 她的笑是那么的灿烂,他不忍心去剥夺。

 “你的说法其实是一种逃避,其实你还是有怨的吧,怨恨她遗忘了你,遗忘了你们曾经有过的一切。”

 “这是不可能的。”想都没想的,南宫修文否认道。

 在一切的苦难过后,她的遗忘是好事,他怎么可能会去怨恨这样的赏赐,他有的只是对上天的感激。

 “真的没怨过?”两道浓眉高高的挑起,南宫修武摆明了不相信兄长的说法。

 “当然!”

 真的是一点也不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不舍她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进而打破他不再接近她的誓言。

 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那一次的相遇是上天的怜悯,他不想、也不敢奢求再多。

 “骗人!”南宫修武斩钉截铁地道:“纵使你不怨她,也怨天,怨过她的兄长们吧!”

 “我…”他语

 是知兄莫若弟吧!

 她──他是舍不得怨,可是他的确怨过天,也怨过她兄长们的绝情,但他自己心底也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是唯一的方法。

 所以现在既然事已成了定局,就没道理再去吹皱一池水。

 “你是怨的,既然怨,那又何必否认,事情发生不是我们所愿,再说,当初的一切恩怨都已经快要随着我们的计划而终止了,也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

 “很多事,过去了就回不来了。”置于桌案上的双拳紧握,南宫修文心中的挣扎表无遗。

 “只要愿意,就一定要得回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大哥总是这样顾东顾西的,当然要不回来,他可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别再说了!”南宫修文心绪激动地沉喝,修武的话像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让他情不自的想要咽下。

 可是…他不能!

 他对仓家人有过承诺的,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大哥,那佞的相国已经好比瓮中之鳖,我真不懂你究竟还在顾虑什么?!”

 不懂,他真的不懂。

 所以他决定铁了心要放手一搏,才不管大哥愿意还是不愿意。

 “相国就算败亡了,也不代表咱们就安全,何必要牵连无辜呢?”

 当初他就是太执着了,才会害到她,这次他再也不了。

 摇了摇头,他闭上眼,不再理会弟弟任何的说法,维护她的心意已定,他是绝对不可能再任由旁人将她再拖入这场仇恨的漩涡之中。

 即使是自己的手足亦不成。

 * * * * * * * *

 不行,她真的快闷死了!

 她好想出去透透气喔!

 当然最想去的还是南宫荒宅,弄清楚一切。

 趁着月光,落离手中揣着小巧的包袱,决定离家出走。

 哼!大哥关得住她一时,能关得住她一辈子吗?

 她步履轻巧地宛若一头猫儿,要逃家这档子事可大意不得,要避过巡夜的家丁简单,但要避过三位兄长的耳目可就难了。

 她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脚,左右张望好一会,觑准了时机便拨开围墙边的草丛,一个可以让她逃出生天的小立时出现。

 她灵动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奋的光,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爬了出去。

 呵,逃家根本不难嘛,站在大街上,她兴奋得意的只差没有仰首大笑。

 不过得意也就一下,转念间难题就来了,现在逃是逃出来了,可还得不让哥哥们捉回去才行,若是光躲着,一来不知该躲哪里去,二来这样没办法解开自己的谜团。

 有什么办法能不让哥哥碰上,又能一探南宫荒宅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远处传来了徐伯打更的声音,这声音就像一道灵光打中落离的心坎。

 真是太好的主意了,她不如跟徐伯要这个打更的差事做,哥哥绝对想不到她居然会跑去当个更夫,这样白天躲着睡觉,天王老子也找不到,然后趁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借着工作之便,弄清楚那南宫荒宅里“闹鬼”的真相。

 神不知鬼不觉啊,她真是太聪明了。

 即想即行,她一边称赞着自己,一边揣着小包袱,立刻往锣响起的方向跑去。

 月光下,倏地浮现出一记身影,那凝望着她背影的眼神泛起一抹子的兴味。

 看那小妮子刚刚才似乎不知何去何从,接着突然喜形于的往更夫方向狂奔而去,他大约可以猜得出她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呵,如果让大哥知道,他的心上人很有可能准备夜夜上街游,那么情况一定很有趣。

 就不信大哥知情还能放得下心,让她四处闲晃,只要这样让他俩兜着、瞧着,还怕大哥不会动摇心意吗?

 * * * * * * *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刻意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虽然声音不似徐伯的宏亮,但落离倒也将更夫这个工作做得有模有样的。

 纤细的身影在一袭黑色布衣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瘦弱,向来金枝玉叶的她,不过几天夜颠倒的折腾,身子便明显的瘦了许多。

 不过,她可不在乎这些,她其实还满喜欢现在的日子的。

 虽然累了些,然而至少没有那些烦人的繁文耨节,也没有几个哥哥们镇在她的耳边叨念着要她得更像个姑娘家,别老像个野孩子似的唠叨。

 “呼…”伸了伸懒,打起精神正准备继续前行之际,突然间,前方传出一阵打斗的嘈杂声。

 “咦?”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吵闹声,难道出了啥事?

 本来就是个天生的好奇宝宝,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心动,只见落离忙不迭的提起脚步往前奔去。

 才转过了一个街角,就见有好几个黑衣人正拿刀拿剑地在对付一个看似文弱书生的男子。

 哇,这可怎么得了?

 天生正义感十足的她无法忍受这种以多欺少的事情,当下用力的将铜锣一敲,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冲上前去。

 双手环在前,她昂首朝着被她铜锣声吸引而停下动作众人教训道:“喂,你们几个羞也不羞,竟然以多欺少!”她虽是小小的个子,可是讲起话来倒也是声如洪钟,气概十足。

 “喂,打更的,没人教过你闲事莫管吗?那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为首的黑衣人抬眸瞧见这个子小小的打更小伙子,警告的说道。

 落离闻言鲁地呸了一声,正义凛然地道:“我只知道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

 “看样子,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冷哼了一声,显然那些黑衣人不把她看在眼底。

 调转过头,他完全不理会落离,面对目标喊话“文书生,我看你还是快把账册出来,这样或许我还可以替你向王爷求求情,饶你不死。”

 “想要账册可以,除非你踩过我的身体。”化名文丁零的南宫修文冷冷地说道。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不知道,王爷下令,若你拒不出账册,便即刻诛杀。”

 “要杀我,怕你们还没那个本领。”勾而笑,他那傲然的态度顿时引出黑衣人的杀气。

 几把亮晃晃的大刀倏地抬起,目标全向他而去。

 “哇,还真是以多欺少耶!”纵是知道人家完全不把自己瞧在眼底,但落离还是很快的窜进人群之中,以捍卫的姿态挡在南宫修文身前。

 “你们可别瞧这书生瘦瘦弱弱的好欺负,要欺负他,也得先过我这关。”这话说得豪气,可听在黑衣人的耳中却全成了笑话。

 众人讪笑声此起彼落,而被落离护在身后的南宫修文是完全笑不出来。

 只消瞧一眼,即使落离那巴掌大的脸蛋有一大半隐在帽中,他还是能立时认出她来。

 原本清亮的双眸变成幽沉,再瞧瞧她挡在他面前的模样,更让他的心房一紧。

 三年前的那一夜,她不也是这样护在他的身前吗?

 可结果呢?

 他绝对不能再让那一幕在他的眼前重演,想都没想的,他激动的伸手向前,鲁地将纤细的她给揣到身后。

 被他猛地一扯,猝不及防的落离脚步不稳的退开数步。“喂,你干么啊?我可是好心帮你耶,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

 她的抗议都还没说完,南宫修文已经先一步地窜上前去,主动向那群蓄势待发的黑衣人。

 好不容易等到落离站稳身子,回过神来,一阵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已经在她眼前上演。

 “哇!”真瞧不出来,那瘦瘦弱弱的文弱书生也有这等身手。

 书中描绘的江湖事现在就在她眼前真实上演。

 她在心中赞叹,瞧那出手柔软如绵,彷佛毫无劲道一般,但一旦打在敌人身上,却能让人鲜血狂,可见力道十足。

 过招时,一丁点儿的杀气都没有,可是招招都能切中要害,左拍右砍地,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原本那些威风凛凛的黑衣人已经个个气如牛,而那书生却还是游刃有余。

 “文书生,原来你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倒还真瞧不出来。”黑衣人?起了眼,语带诧异。

 本以为这趟任务应该轻松得紧,却没想到却踢到了个大铁板。

 这…再这么下去,即使他们人多,只怕也讨不了好。

 黑衣人仔细观察敌我情势,忽尔他阴冷的面容上泛起一记冷笑。

 破绽!

 瞧文书生虽然出手凌厉,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却很明显的在护卫着那个打更的小伙子,人一旦有了挂心,就是破绽。

 他刻意让手下住南宫修文,自己悄悄的趋近那看“戏”看得浑然忘我的落离。

 “好啊!瞧不出你这书生大哥恁地有一手,我小离儿真是开了眼界…”又见南宫修文撂倒一人,落离忍不住开心的拍手叫好,浑然不觉危险将至。

 倒是被在数人之中的南宫修文已觑着那黑衣人的动作,他心急地朝着她喊道:“小心!”

 “呃,要小心的应该是你吧!”被他猛然一喝,她还有些怔忡,现在在打架的人又不是她,她小心啥啊?

 不过既然人家这么好心提醒她,那她好像也应该做点什么来回报,这才叫做有来有往。

 于是原本蹲着的身躯倏地直起,她忘情的朝着南宫修文的方向走近两步,就这么刚好,那黑衣人捉人的动作落了个空。

 “喂,书生大哥,你专心打就好,别顾虑我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两手圈在一起靠在嘴边,她大喊着。

 可是太过专注于观看战局的她话才喊完,就因为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一颗石头,‮腿双‬一绊,整个人眼看着便要往硬实的地面摔去。

 “啊…”重心不稳的她惊叫一声,来不及自救的整个人摔倒在地。

 人才重重的跌落,还没呼痛,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就这么硬生生地从她的上方扫过。

 落离见状一愕,要不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那这把刀子岂不是砍上她的脖子了吗?

 惊魂甫定的落离还没松口气,那把刀子又似长了眼睛般的朝她再次砍来,她想跃起身闪开,可是双脚才要使力,右脚踝处便传来一股椎心的刺痛。

 该死的,方才那一摔,只怕让她扭伤了脚,害得她只能左滚右翻的闪避。

 真背!

 她再次堪堪逃过那把大刀之后,心中暗啐了一声,?x那间眼角又是一记寒光近,气吁吁的她这下没躲,颊畔突觉一阵刺痛,刀气伤人。

 “喂,救命啊!”哇,这次只怕小命休矣!

 逃不过只好闭起眼来喊救命,落离那猫子鬼叫的呼救声才响起,一记颀长的身影已快速飘至,南宫修文原本的淡然早就被眼前这几乎夺魂摄魄的一幕给惊得飘散无踪。

 他?起了眼,眸中浓浓的杀意四起,此刻的他就像地狱来的修罗一般,凌厉的双掌毫不留情地往那黑衣人的头顶拍去。

 “你…”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他是怎么欺近的,那黑衣人已双眼暴睁,七孔血而亡。

 虽然他登时气绝,但从他掌中落下的刀,却还是笔直地朝着落离去。

 想也没想的,南宫修文伸出手握住了那闪着寒气的刀身,即便伤了自己也不在乎。

 这次,终于来得及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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