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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什么!人不见了,人怎么会不见,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他们从眼皮溜掉!”

 震怒不已的隐大总裁重拍一下桌上,桌面上的水杯、文件和与儿合照的相框往上一跳,溅出的水珠使文件上文字晕开,一滴如泪的停在他挚爱子的脸庞上,如同在低声轻泣。

 出身文人世家的隐之云有对极其严厉的父母,他们相信铁出孝子,以铁的纪律严格要求他样样要比人强,绝不可有一丝落于人后。

 在强权的环境中长大,他的个性一如被所教育的强势、专制,凡事追求最好,以完美为标准,他把人制度化,分出优劣阶段。

 在他眼中,老是好高骛远、不求上进的次于是不及格的,隐千鹏的眼高于顶、不重基层的工作态度犯了商场大忌,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迟早会拖垮企业体系。

 而最像他的长子虽然不曾接触公司实务,但他是天才型经营者,从小就展经商天分,由他来带领老帅新将最适合,知人善用的他绝不会因一时喜好用人,他挑的全是精英,也懂得如何统御。

 可惜他一直就不是个听话的儿子,太有主见,太愤世嫉俗,独立强得不许人驾御,一旦决定的事就不容改变,强硬的行事作风就跟当父亲的他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总裁,我们混在媒体中准备大肆的兴风作一番,可是始终等不到大少爷一伙人面。”说实在的,他们也急了。

 整幢大厦只有一扇进出的大门,并无其它侧门或后门,人在里面如同困兽,四面都是墙无从飞天钻地,只能由正门出入。

 可是他们等了许久仍不见踪影,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若有存粮也该用尽,不可能毫无动静的和他们耗。

 后来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们才以有瓦斯外漏为由偕管理人员破门而入,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死守的是一处空巢。

 “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附近走动?”一定有人从旁协助,否则不会凭空消失。

 “除了媒体记者和摄影师外,会在四周进出的大多是当地居民,不过…”他似乎想到什么的顿了一下,随后头一摇嘲笑自己晒昏了头,尽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什么,把话说清楚。”他要最详尽的报告,绝不可有半丝遗漏。

 “可疑的人是没见过,可是有几个穿着惹火的女人从大厦里走出来,边走边笑还跟我们打招呼。”一想到呼之出的部,口水就忍不住不来。

 真是冷的美女呀!那双人的长腿都快到他际了,若能云雨一番肯定过瘾

 “你在傻笑什么?”隐之云冷厉的一喝。

 四十出头的男子猛一收神,咽下口中泛滥的唾。“没什么,总裁,我想她们应该和这件事无关。”

 四个女人嘛!难道还能把两个大男人缩小,藏在伟大**中带走不成。

 “我不接受应该,查过这几个女人从哪来吗?”模棱两可的说法是无能的借口。

 “呃,这…”他没想过要查,美丽的女人总是让人多了懈怠。

 隐之云怀疑地眯起了眼。“她们是大厦里的住户吗?”这点很重要。

 “我…好像…似乎…呃,她们…”他想了许久,却想不起几时看过女人们回家。

 因为很美才会令人印象深刻,同样的,她们也会成为显着目标,留下记忆。

 “徐仲达、徐副理,你想提早办退休吗?”处事无方,留着也没用。

 他一慌,连忙求情。“总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搞砸。”房贷、车贷、儿女的教育费…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靠别人给予,你给我用心的想一想,那群女人是几时离开?”事有蹊跷。

 “昨天中午过后。”他回答得极快,怕受到责难。

 “还有呢?”

 隐之云严厉的神色叫人望而生畏,冷汗直冒的徐仲达摸着没剩下几的大秃头,努力的想着有什么地方较为突兀。

 忽地,他了口气,两眼瞠大,出惊骇神色,仿佛被雷击中般难以动弹。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徐仲达羞愧的垂下头,语气微弱的说道:“那四个女人之中有两个特别高大,她们的模样娇得不输真女人,我以为她们是走伸展台的模特儿。”

 现在想来还有点蠢,那么明显的象征居然没注意到,发直的两眼只顾着瞧硬挤出来的假,根本调不开视线注意其它。

 没想到…没想到。…唉!他该去配副老花眼镜了,虚凰真凤分不清。

 “不输真女人是什么意思?”锐利的深瞳一眯,出冷冽目光。

 他摸着喉上突出物苦笑。“喉结,两个女人有喉结,像梗了果核一般。”

 他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让蒙了心,忘了该有的判断力。

 “也就是说他们就是我要你盯的目标,你却让他们大摇大摆走过你面前!”隐之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很沉,如同一道低气压掠过。

 “总裁,这件事不能全怪我,若你见到他们当时的打扮,相信你也认不出谁是大少爷。”他们真的比女人还美,眼尾儿这么一勾,他整个人都茫酥酥了。

 “借口。”他一瞪。

 “是。”徐仲达沮丧得连肩膀都撑不住,低垂两臂像是畏缩的老头,脸色灰白地等着上司下命令,回家吃自己这条路他是免不了一行。

 “想办法找出他们的落脚处,不要再让他们有机会逃开,尤其是千眠,你给我牢牢地盯紧他。”他绝不容许再有第二次的意外。

 徐仲达喜出望外的微咧开嘴,非常有精神的回答“是的,总裁,我一定会照你的吩咐行事。”

 他暂时心安的往外走,手才往门把一放,身后又传来稍有迟疑的低唤。

 “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你处理。”非常时期就得使出非常手段。

 “是,总裁请说。”他竭力达成。

 隐之云负手往窗边二址,远眺无边无际的蓝天。“若我那逆子毫无妥协的意愿,你就找个机会把他身边那个女孩带走。”

 “带…带走…”那下就是绑架?

 “人总会有个弱点,我要他折,亲自来向我认错。”杆子得再直也是无用,他会亲手将它折断。

 徐仲达不敢问总裁是什么弱点,唯唯诺诺的低呐“要带到什么地方?”

 他沉了一会“我在外双溪有幢独户别墅,就带去那里吧!”在他的掌控之下才能万无一失。

 领了命令的徐仲达匆匆离去,差点因走得过急而和面走来的隐千鹏撞上,他急忙一闪地让其先行,再快步离开。

 “爸,你找徐副理做什么?”看他最近老忙得不见人影,他十分纳闷。

 隐之云脸一板,威厉的说道:“我找他做什么需要向你通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连问都不能问,他想瞒谁?

 “正事不做尽在闲晃,有什么好好奇的,还有,谨守职场尊卑,在上班时间你要称呼我的职称,不可轻忽。”职场无父子,只有成败输赢。

 嘴角勾了一下的隐千鹏有些不是滋味。“是,总裁,我可以请你在执行文件上签名吗?”真是爱说教,又没有外人在,他摆谱给谁看?

 “执行什么?”他接过文件并未翻看,等着他口头报告。

 “我们在三义不是有块地要设厂吗?我和几位主管衡量过,觉得越快动工对我们越有利。”他打算派自己的人马进驻当厂长,掌握生产线。

 “我有叫你私下做评估吗?设厂的事会有专人负责,轮不到你手。”他的经历不够,担不起重任。

 “爸…总裁,这件事我已经做好全盘计划,你忽然喊停不让我接手,我要怎么跟底下的人开口,他们都订购好建材和机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谁准你自作主张,你眼里还有我吗?”隐之云翻的沉下眼,将执行文件往地上一丢,看也不看一眼。

 “你…”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糟蹋,隐千鹏双手握成拳地怒视。“你什么事也不放手让我做,我永远也不会有让你满意的一天,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他是人,也有脾气,怎甘受辱,怎么说都是父亲的儿子,他怎能无视他的存在?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母亲没教好你。”有其母必有其子,果然是同一货

 “不要扯上我妈,我是以下属的身份对高高在上的总裁,据理力争我应得的职务,是你对我有成见,始终不肯睁开眼瞧瞧我的能力,我就是比不上你那个离家出走的儿子对不对!”多年的不满压抑在心底,隐千鹏怨怼地大声一吐。

 “你以为你这些年做了什么我没瞧见吗?你挪用公款资助阿雄的营造公司,我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你胡作非为!”人不自重必自侮。

 他一惊。“你怎么知道?”

 亲舅舅的公司资金调度危机,他伸手一援也是人之常情。

 “我两眼没瞎,自然看得清楚,还有,你从来就不是期待中的孩子,我对你没有多大指望。”他的确对他有偏见,因为他的出生造成他婚姻的破裂。

 雪梅,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却因他一时的把持不住而抑郁度,最终以撒手人寰来作为对他不忠的报复。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隐千鹏眼一眯,心中有即将受到伤害的恐惧。

 沉恸的皱纹布满眼眶四周,心境已老如八旬的隐之云幽幽地吐出放在心里二十八年的话。“不该有你,不该有你,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子对我的深情,也毁了我疼爱的儿子对我的尊敬。”

 他有错,错在强留人世,若是他不曾来到人间,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

 隐之云不想承认他恨这个孩子,他只是无法用父亲的心情爱他,隐千鹏的存在让很多人痛苦。

 “什么叫不该有我!你怎么如此残忍的抹煞我,我没有毁了你,是你自己毁了自己,你有什么资格怪罪我,你是最自私的父亲,你…”他愤怒的赤红着眼,为父亲的无情言语而恨他。

 “我不会让你那个最疼爱的儿子回来,你否定我,把我当成所有错误的源头,认为我毁掉你的一生,那么我就如你的愿,摧毁你的世界。”

 他要它彻底瓦解。

 *************

 “咦?千眠,你来看、你来看,这个人长得好像你喔!等你老了以后大概会变成这样子吧!”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除了多几条皱纹。

 “他不老。”眉头一颦,被拉着走的隐千眠子着墙上一幅超过五十年的画像。

 “你怎么知道?这画看起来有些褪了,而且纸张都泛黄了。”没有色彩的人物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有种好老好老的感觉,毕竟是作古的古人。

 “卒年四十七。”他指出画像左下方一行小字,逐渐淡去的字迹隐约可见生辰和卒时。

 “真的耶!可是…”少了笑容的上官星儿突然捂着口,面悲伤神色。

 “可是什么?”隐千眠低头一视,被她脸上的两行清泪惊住。

 “我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心像要停止跳动似的,我…好想哭…”一说完,她当真趴在他前嚎啕大哭。

 “傻瓜,有什么好难过,你感情未免太丰沛了。”死的又不是她的亲人,哭什么哭?

 不知为何,她哀伤的表情令人感伤,愁绪顿起地想让她哭个痛快。

 “他不应该太早死,才四十七岁而已,他刚要享受大好的人生,和一双儿女共谱天伦之乐,他…”不该死的,他的头发甚至尚未花白。

 白头偕老,一生下弃。这么一句话突地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心口痛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必须捉着他的双臂才下致滑落。

 “星儿,你怎晓得他有一子一女?”太诡谲了,难道她看过韩氏家谱?

 “他是为了赶回来为我过生日才被弹击中,拖了三天过世,他死前一直对我说要我在来世等他,他一定会来找我…”她出神的喃念着,蒙眬泪眼前仿佛可见男人临死时不甘又不舍的脸庞。

 “星儿,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隐千眠心痛异常地托起她的下颚,感受到由她身上传来的绝望。

 她忽然笑了,纤指一伸抚向他青髭微长的脸。“观恶,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好久了,等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星儿骗我,她说我们会白头到老,一辈子恩恩爱爱到不想活为止,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白了发,只有我…”

 谁说活着的人最幸福,她必须忍受最爱的人不在身边的痛苦,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分夜漫长的等待着,等待团圆重聚的那一天。

 相思向来最折磨人,想见见不到,想摸摸不着,在孤独的岁月中守着一份已经消逝的感情,默默地付出,默默地数着落,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那是无望的未来呀!今生今世都无法相守到老了,她怎能指望还有来生?

 “星儿,清醒,我是千眠,隐千眠,你说我唱歌的样子像失去理智的狂徒,你不喜欢我一脸冷漠地唱着深情款款的情歌…”

 那时他心中无情,只能漠然地用歌声诠释“找一个人”的心情,藉此抒发心头没来由的沉闷。

 现在他找到那个人了,也了解何谓爱一个人的感觉,他不再张狂地从歌曲中找寻那份失落,因为他拥有了今生的挚爱。

 “千眠…隐千眠…”上官星儿眨眨有些恍惚的眼,泪水晶莹地映出她的惑。“唔?千眠,我怎么头晕晕的,好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她觉得累。

 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心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扶着她,手臂轻轻一放。“没事了,你刚作了个梦,精神有些不济。”

 他不说破,让她以为她在做梦。

 “是梦吗?”为什么好真实,真实到那份晚年孤寂有如亲身经历?

 “是梦。”他肯定她的疑虑。

 她吁了一口气,破涕为笑。“幸好是梦,不然就太可怜了,等着一个永远不回来的人真的很苦,感觉一辈子没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很空虚,很寂寞,像失去生命的游魂,漫无目的地不知该走到哪里去,极目所见尽是荒凉。

 “傻瓜,那是别人的故事,你感伤个什么劲。”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等待,我会一直守候你,不让恶夜的魔手夺走你的笑靥。隐千眠在心里承诺着。

 她不满的噘起小嘴。“可是感觉像自己的事嘛!这里很痛很痛耶!”

 上官星儿指着左,那颗跳动的红心仍有些残存的痛意。

 “乖!我呼呼,不痛了,改天带你去做一次彻底的心脏检查,看看它有没有出什么问题。”隐千眠刻意以轻松的语气取笑,冲淡她不安的神色。

 “喂!你吃我豆腐。”她拍开伸向前的手,脸红通通的像在害羞。

 他笑道:“整个人都吃了,还怕我不留渣吗?”

 “你在说什么啦!真讨厌。”她脸红得连耳子都发烫,娇嗔地用手捂住脸。

 “是吗?那个抱着我不放的人是谁?让人讨厌的感觉可不好受。”他做出失望的表情,故作感慨的叹了口气。

 “哎呀!人家说说而已嘛!你干么当真,我哪有讨厌你。”她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他,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那是喜欢喽!”他故意逗她。

 “是啦!喜欢得不得了,比山还高,比海还深,跟天一样长。”上官星儿想到什么似的抬起眼,紧握那双充满力量的大掌。“千眠,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瞧她认真的,害他跟着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你要让我先死…”

 “什么!”她在胡说什么,年纪轻轻的居然提到个“死”字。隐千眠面一沉的瞪视,恼她的胡言语。

 清亮的眼中又蒙上一层泪意。“你不可以比我早死,我不要像梦里的那个人一样永无止境的等待,要死也要我先死,我不要当唯一活着的人。”那太苦了,无法向人倾诉的苦涩,只能一人饮泪独,暗自神伤。

 “星儿…”他动容了,鼻头有些酸意,轻拥着爱哭的人儿入怀。

 “千眠,你会让我先死吧!”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相守一生,但现在的她是爱他的,她不想独活。

 他深情的笑了,低吻她发问的小漩。“好,我答应你,若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死,我让你先走一步,换我守着回忆等你。”

 “嗯!你对我真好,我爱你。”这辈子她只想爱他一个人,不要有遗憾。

 “我也爱你,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宝贝。”珍视如命,不愿放手。

 两人相视一笑,浓浓的情意有如蚕的丝,绵绵分不清是丝住他们,或是他们自己用丝捆住自己,不叫外面的风风雨雨将其分开。

 浓厚的气息渐渐靠近甜美的芳香,四相贴带来强烈又冲击的火花,他们由细啄到深吻,浑然忘我地不理会其它人的存在,浸婬在生死相许的爱恋中。

 情是天上的星,爱是地上的萤火,一闪一闪相互辉映着,闪耀着人间最美的希冀。

 只是,太幸福的爱情会令人眼红,两颗超大的电灯泡不点自亮,徐徐缓缓地打身边定过,一个连连咳嗽,警告两人不要爱得太嚣张,一个大声地咳声叹气,似在感伤情火热烧,很快地就会将人烧成灰烬。

 反正就是嫉妒人家恩爱,他们同样是人人称羡的俊男美女,可际遇却大不相同,干柴烧不着烈火,怎么四目相对还是不来电。

 “喂!上演限制片的时段不宜,根据规定得深夜十二点过后才允许播放。”不然会长针眼。

 “而且没没花没音乐,只有一堆死人牌位,你们搞什么鬼浪漫?”让人好想破坏他们。

 一前一后的揶揄和讽语配合得如事先套过招似的,谁说他们成不了一对。

 倚墙而立的韩少恩含笑以对,而满脸不是滋味的季草则两手往上一抆,十足的表现出对雨人躲起来谈情说爱的行为十分不齿。

 “呃!你们有事吗?”脸红未退的上官星儿羞赧地一笑。

 “我们饿了。”男音。

 “去煮饭。”很不客气的女声。

 “嗄?怎么这样,人家又不是被继母凌的灰姑娘,不要一到吃饭时间就叫我下厨房,我…”吓!她被瞪了,好可怕的巫婆眼。

 “你说我是坏继母?”季草的两眼往上吊,恻恻的冷光。

 “我…不,我不是…”好嘛!她就是没胆,见恶就怕。“好啦!我马上去煮,可是没材料了。”

 “哼!我陪你去买。”她一定要发挥坏女人本,将她榨到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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