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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朱黛妮百般求情加威胁的情况下,艾德免去遭驱离的难堪,老泪纵横地收敛一向高傲的神态,变得更卑躬曲膝,怀著感激之心以赎其过。

 茱雅如同往常的伺候朱黛妮,只不过不需要再教她英语会话,因为有个更好的老师不厌其烦地气得她哇哇大叫,大喊著她要自由。

 “啊——你有完没完,你的一百亿投资计画不玩了吗?麻烦你好心点放我一马,我会拜托上帝帮你占个好位子,你不要吃修女的豆腐。”

 艾德视若无睹的掸掸灰尘,茱雅背过身掩面偷笑,一干在门外打扫的仆佣不时放下工作偷瞧,突然转变的气氛让人一头雾水。

 “你这个人心肠未免太恶毒了,艾德顶多折磨我的身体和我的胃,而你却想扼杀我的灵魂,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一把掸子在听见在“折磨”两字时滑落在地,艾德若无其事的弯拾起,走到窗户旁掸起天空蓝的碎花窗帘。

 外面的天气有点,不像是要下雨的迹象,气温较往常低了几度,起了点微风。

 欧式的建筑腹地辽阔,传统灰色屋顶褚土色的墙,屋子旁边是座林木葱郁的小森林,嫣红姹紫的美丽小花在灌木丛中绽放,蜿蜒小溪顺著地势入泰晤士河。

 当初让朱黛妮咋舌并非外围的林木风光,而是富丽堂皇的宅院大得离奇,光是房间就将近有一百七十间,其中还不算独立的马厩和工人房,一整排灰蒙蒙的窗户叫人眼花,她还曾经不小心的过路。

 来来去去的佣人她从不去数,因为太多了,问了怕自己会晕头转向,搞不清楚谁是谁。

 现下令她火大的是从此不早朝的大老板,居然在“百忙”之中还能出空督促某人进度缓慢的英文学习课程,并加入美仪美姿的训练,难怪她要大呼受不了,她要自力救济,举白布条抗议。

 “莫斐斯·艾德尔,我上辈子欠了你钱吗?要我做牛做马还个彻底,你才觉得要债要得非常过瘾是不是!”上帝,救我!SOS!

 “直,缩小腹,不良的坐姿会导致脊椎变形。”歪坐斜躺还跷脚,她上哪学的坏习惯?

 朱黛妮故意和他唱反调,上身趴在书桌,两手摊平一放。“别想把我调教成优雅的淑女,我非常满意目前的野。”

 自由放纵了二十一年,她的人格已经定型,硬要野雀入笼子当金丝雀是不可能的事,她有片可供飞翔的天空,何必屈就狭小的世俗眼光。

 在美美修道院两个多月的时间,除了去募款时,她爱怎么撒野放肆都没人管,艾莲娜修女只用和蔼的笑脸要她恣情的玩,别管道德规范,开心就好。

 爱趴、爱蹲、爱滚、爱倒立都无所谓,各种千奇百怪的姿态但求舒适开心,人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下,如此的人生态度才是快乐泉源。

 一想到自己变得中规中矩,连大气都不敢的模样,她浑身细孔就有如被冰霜封冻,无法呼吸地直颤抖…

 天哪!我的上帝乖乖,眼前有个制式范本已是后悲惨的写照,她的修女旅程碑尚未竖立前,她宁可当个淑女逃兵也不同合“清”污较不容易脏。

 “我是在教你正确的坐姿,以免你一、二十年以后酸背疼。”瞧她说的,像他会害她似。

 “免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那时我会是个有钱的修女,要不便是资深修女,可以吆喝菜鸟修女来捶背捏脚。”多美好的远景。

 牺牲、奉献是修女的天职,她会这样教导后进小菜鸟。

 莫斐斯往她背脊一按“别为你的懒散找藉口,你的生活态度太差了。”

 “哎!你干么又非礼我,我们中国的老人家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最少要和我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他太危险,动不动就把手往她身上放。

 什么英国人最拘谨、严肃,根本被翻译小说给骗了,他之前冷冰冰的样子多讨人喜欢呀!现在…唉!往事不堪回想。

 人一下子变太多会释放奇怪的离子数,经由空气传播使四周产生暧昧素。

 “瘦瘦不亲,那就养胖些。”他再一次矫正她的坐姿,不让她像条虫胡乱一一暴。

 她好想跳泰晤士河。“你外国人呀!听不仅国语啊!”“对你而言,我是。”他有一半英国血统。

 “是我错了,阿督仔我们通称番邦,既是番邦的人怎会不番呢!”她错得离谱。

 呜!台湾好远喔,想打个电话求助,艾莲娜修女她们大概也都睡死了,更何况她从来不记修道院的电话号码,跟钱无关的数字她记不住。

 自作自受是她最残酷的惩罚,当初不要在机场巴上他就好,以为上市对她真好,把金主送到她面前,不用再去费心思想一大篇募捐宣言。

 谁知是祸非福,看似幸运其实是恶劫之前的平安假象,上帝根本不眷顾她,放任她这只小小的途羔羊落入恶狼手中,她还有生还的一天吗?

 他那句“多谢你的提醒,我才明了自己有多爱她。”让她连作了三天的恶梦,老觉得有人在梦中偷吻她,而且不只一次。

 好可怕的梦呀!害她昨夜不太敢睡,半睡半醒的感觉到前站了个巨大的黑影,好像看了她很久,然后有个热的软东西覆上她的嘴巴,害她差点不能呼吸。

 她非常努力地强迫自己睁开眼,但是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难不成她真的在作梦?要不就是真有鬼,她被鬼了。

 “中国自称是礼仪之邦,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像样的礼仪?”敢说英国是番邦,她迟早被愤怒的英国国民打死。

 死洋鬼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们老祖宗的话不会错。”

 “那我是人还是鬼?”他表面严肃的冷声问,心底是泛著笑。

 脖子一缩的朱黛妮微眯起眼颤声问:“请问一下,你们这栋宅子有没有闹过鬼?”

 艾德掸窗帘的手为之一僵,掸子停留在半空中,以为自己真的老了、耳朵背了,竟然听见某人质疑屋子有鬼,实在太不庄重了。

 而茱雅愣了一下,眼神变得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老房子通常有那种东西,才来半年的她很幸运无缘得见一灵半鬼。

 “为什么这样问?犯了初来乍到那一夜的毛病?”他的语气有明显的取笑。

 那一夜,她把他的笑声当成鬼音,念了一堆叫人啼笑皆非的驱鬼话,还和“鬼”打商量去吓他呢!

 “才不是呢!我被鬼,晚上睡觉都不能呼吸。”她心有馀悸的道。

 茱雅一听恐惧极了,不小心打破了个花瓶,而艾德的眉头全挤成一堆,掸子由手中滑落仍不自知,心想哪来的鬼?

 表情谨慎的莫斐斯拍拍朱黛妮背后安抚著,思索著此事的真假,莫非家族里有人知道他对她的喜爱,因此刻意来加害她?

 越想越忧心,他必须问个仔细,他不想在爱她的同时失去她。

 “那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每天。”所以才恐怖。

 “每天?”怎么可能?他每夜都将近两、三点才入睡,而睡前一定到她房里偷个晚安吻。

 “是呀!从你那天吓我之后,我就觉得每天‮夜午‬过后,都有个很大的影子走近…”黑嘛嘛的巨影。

 莫斐斯突然呛了一声,艾德又开始掸灰尘,只是手中根本没有东西。

 “呃,那个黑影是不是偷吻你?”莫斐斯的脸上有暗红的

 吻?“才不是呢!他用很恶心的东西堵住我的嘴让我无法气,你说他可不可恶?”她应该去拿盐巴来洒。

 他似笑非笑的问!“你没被人吻过吗?”

 “谁敢,我先扁他一顿…艾德,你在笑是不是?”钱最可爱,可以帮她完成梦想,那些臭男生她才不想理。

 他不回答,微抖的肩膀一下子就平复了,让人当是眼花。

 “你一定认识那个鬼对不对?”她一把跳下椅子,直扯著他衣服问。

 艾德看了那个“鬼”一眼不发一语,他该回答对或是不对,两者都不算正确。

 “你是这个家的老管家应最清楚,你欠我一个人情,我要你去向那个鬼『呛声』,叫他以后别来騒扰我,不然我要他好看。”人不犯鬼,鬼不犯人。

 鬼若犯人,人就将他魂消魄灭,永不得超生。

 “呛声!”什么意思。

 外国人的文化水进真低。“威胁啦!就像你威胁我离开一样。”

 艾德老脸一红。

 “玛丽安…”

 “你闭嘴,此事攸关我未来的睡眠品质,我不和他计较怎成。”她挥舞著拳头,像个好战修女。

 莫斐斯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认识他。”

 “真的?”她立即松开艾德的衣服跳到他跟前。

 “真的。”

 “好,你是一家之主,你命令他不得再出现,否则我去庙里拿符、拿香灰,顺便借把桃木剑刺死他。”反正就是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咦?鬼死后还留什么,要怎么葬?她犯迷糊了。

 “你是修女。”他现在真是哭笑不得。

 因为她想消灭的人是他。

 无话可说了,有人单纯得分不出吻和鬼的差别,嚷著要将香灰和桃木剑齐请出笼,听说中国还有一种专门抓鬼的天师,她不会顺道请来吧?

 每天两次的问候吻被她当成鬼,是该怪她没经验或是自己技巧太差,居然引不起她的共鸣还换来一句“恶心的东西”

 她欠缺教育。

 “噢!对喔。”她是修女。“没关系,我还有上帝,待会我们去找木头削尖来刺穿他膛。”看他还敢不敢作怪。

 “你说的方法是杀血鬼。”换他叫唤一声,我的上帝,他快心脏无力了。

 再不阻止她,他可能真会死在她手中。

 刺木穿,不用说是血鬼,人也会死。

 她横瞪他一眼,干么老是吐她槽。“洒圣水总成了吧?我不相信你家的鬼这么厉害部杀不死。”

 “相信我,如果是洒圣水绝对杀不死他。”该说她天真还是鬼灵怪,脑子一转,古今中外的灭鬼大法全用上,他不得不佩服她。

 “十字架呢?别告诉我,你家的鬼法力无边。”朱黛妮的眼中已经冒出个“恨”字了。

 哪有杀不死的鬼,她偏不信

 “咳!其实…呃,那个鬼不是鬼…”笑意混在声音里,莫斐斯含糊的说。

 “不是鬼?”她狐疑的问。

 “嗯。”他快笑出声了。

 “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恶精灵?

 “他不是东西,那是个人。”他不自觉的骂到自己。

 她一脸狠戾地道:“那个不是东西的人更可恶,你借我一把猎。”

 “不行。”他不难猜出她想干么。

 “为什么?我要杀了那个东西。”等她猎到个精灵还能卖来赚钱。

 一旁笑到胃筋的艾德蹲了下去,假意要捡拾他的掸子,顺便清清地上的灰尘,这位不像修女的修女带给他们很多乐趣。

 他想,很难不喜欢她。

 “因为…”莫斐斯无奈的看着她“那是我。”

 “你!”她惊讶地阖不拢嘴。

 那她想了一大堆灭鬼的法子全派不上用场了嘛!他怎么可以戏弄她,太可恶了!

 “艾德,麻烦你出去一下。”

 他数著地上的蚂蚁“主人,我还没有清理好这块区域的脏东西。”他意有所指的调侃著。

 “出去,顺便把茱雅带走。”这些下人越来越大胆了,看来得好好整顿一下。

 “我的花瓶碎片…还没扫乾净…”片刻的中断是笑声,茱雅忍得很难受。

 莫斐斯神情淡漠的道:“也许两位的薪水给得太高,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减薪。”

 茱雅一听赶紧扫掉所有碎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书房,这份薪水可是她一家七口的主要经济来源,她不能拿来开玩笑。

 而慢条斯理的艾德状似沉重地拿起挥子走向门边,一手握住门把投以他家主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主人,你打算教玛丽安修女什么叫不能呼吸吗?”

 门关上,也关住一句低咒声。

 “老家伙的话是什么意思?”诡异。

 他们两个在打什么暗号,不能呼吸还能教?要怎么教?她有种垂死小白兔的感觉,静待著白沫的饥饿灰狼撕裂她。

 看他一脸平静地走向她,她却非常想逃,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背贴上了墙。

 退无可退。

 心很慌,隐约地感觉到将发生一件扭转她一生的大事,可是她充满无助,无力阻止他渐渐扬起笑容的走近,一手平放在她耳后的墙壁上,一手弄著她的短发。

 他绝对不怀好意,勾起的嘴角看起来有点气,他是令人畏惧的,而且她意会到一件事——

 他是男人。

 “千万别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好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在脸上。

 “有时候男人就是凭著一鼓作气才不致让自己后悔,这说法你赞不赞成?”他在调戏她,他认为这非常有趣。

 以前老是一丝不苟的扮演中规中矩的模样,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除了偶尔的生理需求,他是不太需要女人的。

 但是她不同。

 他渴望亲近她,碰碰她、摸摸她滑的粉颊,进而占据那抹小小的红,轻吻浅啄已不能足他体内苏醒的强大望,他希望她能回应他。

 在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时,他尚能克制一颗蠢蠢动的心别去贫求太多,总用“她还小”、“她是个修女”的藉口来约束自己。

 可当心冲出层层雾后,豁然开朗的爱恋冲破封闭的结界,猛烈的力量让他失去平衡,执著地想去爱她。

 人的小朱是如此人,成得像五月的野地红莓,鲜的颜色似乎向他招手,一声声地催促,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快来吃我…

 而他吃了。

 “你…你怎么可以…呃,碰我…”心跳得好快。

 他轻笑的‮摩抚‬她的。“有没有不能呼吸的感觉?还觉得非常恶心?”

 轰然一阵气血直冲颈子以上的部位,她整张脸热烘烘得像野人谷的地热,足以蒸生鸡蛋…咦!慢著,她在不好意思什么?

 吻代表不能呼吸,那么她每晚的鬼不就是——

 “你装神弄鬼吓我很好玩呀!你晓不晓得胆子小的人会被你吓死。”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一大杀手。

 她肯定憔悴不少。

 “我是情不自,你太甜美了。”他趁著她忙著生气的空档又弯一啄。

 没办法,她太娇小了,要她踮脚不太可能,而且小小的脸孔正写著:逃。

 她感觉自己脸又红了。“是谁说我还没长大,你…你有恋童癖呀!”

 “二十一岁不小了,至于你十六岁的发育还不难接受,涩涩的果子别有一番滋味。”他伸手一覆。

 “你批评我的身材!”在台湾,她可是小波霸,谁敢说她没

 一心消化他的评语,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手在干么,因为修女服不算太薄,一时没有部被偷袭的实质感。

 颇有重量,圆润实。“我是在赞美你有不老的本钱,拥有孩童般令人爱不释手的肤触。”

 “你管我,我的皮肤又不是你的皮肤,东方人的肤质一向比西方人细致。”怎么身体也跟著热起来?

 “有道理,西方女子的皮肤是糙了些…”莫斐斯的呼吸变得有点重,下腹微疼。

 他知道自己想要她,但不是此时此刻,还不到时候。

 英气的眉微蹙“你有过几个女人?”

 照理说不该在意,可是心口泛著酸,不问一问不舒服。

 “不多。”他含蓄的回答。

 “各人的标准不同,所谓的不多是多少?”她有打破砂锅间到底的特质。

 “不超过五手指头。”他含笑地望着她酸酸的表情,知道自已不会太辛苦。

 对于女人,他真的没太大感觉,就只是女人而已。

 他的第一个女人是大学里讲师的子,大他个十岁有吧!是她主动邀约他在宿舍发生关系,持续两年她都是他的唯一伴侣。

 后来他与另一名女同学研究一门课时,她的刻意拨掀起小小火花,于是乎他有了生命中第二个女人,温度不低不高。

 一度,她以找不到住宿地点为由搬去与他同居,可不到两年时间,又一副惋惜的口气说她要结婚,两人已有长达十年的不伦关系。

 对于,他没有很深的道德感,每次都是女人主动来找他,而他若有需求则会接受几次,大部份时间他会拒绝,他不是追求的人。

 女人满意他上的表现,却受不了他完事后的漠然,因此其间有一、两个女人和他过往从密,但是不久之后就分道扬镳。

 能容忍他的无动于衷,和他一样淡薄感情的女人只有她一人,所以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各取所需,互相以对方的身体当成是一种短暂慰藉,因此在她婚姻中,两人依然互有往来。

 “你骗人吧!哪有可能不超过五人,现在台湾的开放,随便在街头抓个小鬼来问都不只这个数。”她用怀疑的眼光一睨。

 “我是个保守的男人。”瞧她的表情多不屑,好像他哪里有毛病。

 “保守!”她哈哈大笑两声。“你会不会是不行了振乏力。”

 “好问题,也许我们该试试,实验真伪。”他凑近的一吻她耳垂。

 少了长发的阻碍,更方便他“犯罪”

 她的笑声变成拒还的嘤咛声。“不,我…你的手搁哪了?”

 理智及时来说哈罗,她羞恼地拨开他覆的手由他腋下一钻,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瞪著他。

 不过,没什么威胁,慌乱不安的她拿不出以往的凶悍,瞪人的姿态像是娇嗔,力道不足,泛红的双颊十分可人。

 “在我的地盘上你能往哪儿逃,乖乖就擒吧!”他装出婬的表情朝她张手。

 “莫斐斯——”她本来很想生气,但是一看到他滑稽的动作就笑不可支。

 刻板的人再怎么装也仿不出恶夜狼魔的姿态,倒像是跌了一跤的小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跌倒。

 他忽然觉得她很美,似烈下的温火。“我很喜欢你,玛丽安。”

 “朱黛妮。”莫名其妙的,她道出自己的名字。

 “嗯?”

 “我的本名,未字加一撇的朱,代黑黛,女尼妮,我看我是尼姑的命。”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开两人之间令人呼吸不顺的窒息感。

 “黛妮、黛妮,很西化的名字。”他的眼底含著浓浓情意的念著她的名字。

 像是受到催眠似的她定住不动。“你不要再靠近了,我是修女。”

 “修女又如何,我喜欢你的心意不变。”黛儿,专属于他的小名。

 “可是…可是…”她记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容许他对她有非份之想,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要强硬的抗拒我好吗?试著顺应心意走。”如同他的心已不由己的眷恋著她。

 她语气微弱的抵挡他靠近的膛。“我是修女、我是修女…”

 “我的小修女。”他托起她的下颚烙下深情的一吻,心口涨满幸福感。

 不想放开她,想拥著她到永远。

 “别又吻我了,你害我无法思考。”她娇憨地捶了他一下,心如麻。

 上帝和梦想,修女与爱情,她该如何抉择?

 由不习惯到妥协,进而发现当个修女也不坏,原本等她这趟英国行之后,她就要晋升为正式修女,她已经有终身是修女的准备。

 爱情一向不在她人生的计画中,父母的离异造成她心理上很大的阴影,曾经他们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人人欣羡的人间伴侣。

 可是因为一封迟来多年的告白信让他们起了溪,最后越闹越僵,终于使得母亲放弃和父亲共同生活,心灰意冷的提出离婚要求。

 父亲事后曾后悔签下那只离婚协议书,一再责备自己幼稚的行为,只是碍于男自尊拉不下脸求母亲回头,因此她远渡重洋去了美国。

 这些年来母亲不曾捎过只字片语来,无情得像在人间蒸发似的,连父亲的葬礼也没来参加。

 父亲孤零零的墓显得冷清,一个人躺在地底是何等寂寞,他一定懊悔万分当初没追回至爱,任由两人的隔阂扩大到难以弥补的地步。

 爱情呀!真是让人难解难分,既恨且爱。

 “那就别思考,只要用心感受我的吻。”他抱高她与之平视,再一次吻得她意

 可爱情总会出现小曲,譬如现在。

 “堂哥,你悠闲太久了吧!咱们去骑马…噢喔!你抢了上帝的女人。”

 大大的笑脸满是促狭,一道帅气的身形靠著墙瞧着两人忘情的拥吻,兴意多过惊奇。

 堂哥终于开窍了。

 “杰汉生——”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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