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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章 风雨欲来(下)
 人们都说风雨来时总是异常地宁静,一行四人,除了方德是习武之人,其他皆是老弱妇儒,脸色苍白,气,雨不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反而显得分外地安静,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抓住这个息的机会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方德身为大内侍卫,保持着一种职业的警惕,虽然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逃亡两有余也未见追兵阻截,而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辰,追杀之人即便是没有追来恐怕也是不远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方德催促整装上路,贺姝妍看了他一眼却是动也未动,待到方德再次催促,贺姝妍不耐烦地冷哼了声道:“夫君如此怕事,眼前未见人踪,不过歇息片刻,何需如此紧张?”方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此刻心中地不安和忧虑,虽然他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然而在朝任职多年,几乎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对危险预见地本能,而眼前,他便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只是低声音道出一句话来:“此地不宜久留!”

 贺姝妍刚刚准备争执什么,顷刻间,对面地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所有人几乎是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心脏漏跳半拍,齐刷刷地朝那响动声处望了过去,只见杂草颤动着,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西慌忙逃窜,所及之处的草木皆发出细碎地声响。

 看来不过是只偶尔路过,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罢了,不过虚惊一场。所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一吓却是将贺姝妍等人的疲态吓去了几分,隐隐地。他们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地气氛,这次。她未再反驳,轻拍了拍群摆,示意继续赶路。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贺姝妍又开始疲态百出,连呼疲累。方德此时的不安感愈加强烈,忍住对贺姝妍的怜惜之情,不敢停留,命令大家继续赶路,贺姝妍地脾气正发作,方德前进地脚步突然戛然而止,食指放在间,做了个静声姿势,其他人虽然不明其理。但是却也十分配合地闭嘴止步。

 雨已停,然而却偶有风过,空气中有着微微地风声。拂面而过,这个时里的风。不是那么刺骨。而晚上地微风却也不和煦,所过之处。令人感觉到分外清醒,竖耳听了片刻似乎未听到其他的异响,贺姝妍刚准备开口,方德急急地阻止了她,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比较多,听脚步声似乎都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却十分迅速,明显是架着轻功在行进。

 方德暗呼一声:“不妙!”慌忙向四周张望,却发现此时的地势与己不利,周围没有天然屏障供自己躲藏行踪,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往山上爬,无赖雨天路滑,又是毫无武工功底的两名弱女子和一名老马夫,不仅弄出了很大地声响而且收效甚微,待那些人追到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向上爬了五米左右。

 追兵迫近,一共四个人,看来这次那邦阉狗真地下了工夫,想要置方德于死地,虽然只爬了五米,但却与那山间小路拉开了段距离,方德示意众人蹲下,屏息凝气,期望借着夜地掩护可以躲避追杀。

 追来的四人,皆是一身夜行服,清一地黑色,并用黑布遮去大半张脸,身手看来都不凡,贺姝妍等人躲在山上,大气不敢出,全身不住地颤抖着,若不是一边的方德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几乎要叫出声来,虽然只是五米地距离,那群人却似乎融入了夜之中,天空很阴郁,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即使瞪大眼睛也只能依稀地看到一群“影子”从远处闪了过来。

 追杀者越来越接近他们面前的那条小路了,所有人都在祈祷着,颤抖着,连方德的掌心也出了一手冷汗,眼见他们就要走过去了,为首地那个黑衣人却突然一顿,身后三人也急急停了下来,藏匿于草丛间的人都以为那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皆是一惊,若不是嘴巴被捂住,身体被惊吓和恐惧填满而变的浑身无力,贺姝妍怕是早呼叫着逃跑了。

 为首地黑衣人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其余三人也将目光投入了四周的阴影里,虽然很黑,他们的目光却如探照灯一般,每当扫过贺姝妍等人地时候,无一不是惊骇万分,本来轻如羽的目光这阵扫过身子,却变得重如泰山,强大地恐惧感和压抑感几乎要将人成渣一般,连呼吸都变地莫名地凝滞起来。

 不知道是上天保佑还是他们所处的地方不易被察觉,追杀者停留了片刻,似乎没有发现到异常情况,这也算是眼前渐大地风声帮了他们一把,人们都说:高手过招,哪怕是一呼一也可能成为成败地关键,若不是此时风声渐起,四处窜,他们惊重地呼吸声怕是早已暴了行藏。

 黑衣四人终于抛掉疑虑再次向前行进,所有人这才稍稍定了定神“呼耳边突生异响,车夫老白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浑身力,竟然脚下一滑,卷起几块碎石向山下滚去,这事情发生地突然,本来惊若寒蝉地贺姝妍二女顿时有了騒动,已经向前迈进的四人立即转头,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在转头瞬间怀里的暗器朝着他们藏匿的地方飞了过去,周围很黑,而暗器是深且体积小,说时迟那时快,方德间宝剑“呛地一声应声出壳,散发出浓浓战意,他几乎是凭着直觉和耳边暗器的呼啸声挡过了这一次地攻击,挥手出剑直接砍飞了面而来地暗器,剑尖顿时发出“嗡地嚣叫声,颤抖着,方德地虎口也被震得发麻。

 “好大的气力!”方德暗呼一声。看来这次是多吉少,对方对自己的性命志在必得,全都是工夫了得地高手。观己这边还带了两名柔弱女眷,以一敌四。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尚且能够侥幸逃脱,现在怕是…

 不再顾及许多,大呵一声,他扑了上去。进攻便是最好地防守,现在二女正是他的软脚,如果让敌人得了先机,将她们生擒了去,自己恐怕只能被反制住了,片刻之间,他身影一闪,已经到达四名黑人眼前,对着依然躲在草丛中发抖地二女喊了声:“跑!保护好夫人!”然后便与四名黑人纠起来。

 其中两名黑衣人见状。正身去追,方德身手敏捷,一个转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二女惊慌失措。顿了半天。这才迈着碎步向南逃去,方德提起全身地斗志。不再观望二女的情形,现在他惟有背水一战,全力拖住这四人,希望她们能跑的远一点,况且现在是高手过招,以寡敌众,即使拿出全力对付,恐怕也是步步为营,险象环声,刀剑几乎是擦着他地脖子过去,短短数秒,他的衣杉已经快透了。

 四人没料到方德如此难,眼见那两名女子愈渐远去,不由得加快了攻势,他们这次地任务是将他们全部杀掉,因此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以绝后患。

 “噗方德终究是难敌四手,衣服和皮被挑开了好几处,出温热地血,几个回合下来,优劣已经很明显,自己也是狼狈地防守,再无还手之力,好几次都将死在外,背对敌人,险些一招丧命。

 回头发现二女的踪迹难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宜恋战,他气沉丹田,架起轻功转头逃逸,那四名黑衣人又岂是等闲之辈?看清楚他的打算,赶忙拦在了他逃亡的路上,方德却是更胜一筹,他早料到这几人十分难,定不会让他轻易逃脱,因此才做了个向北逃逸地假动作,四人果然上当,瞅准四人身拦截的空挡,他身行一闪,再次转头,向南仓皇逃去。四人在后追得很紧,沿路没发现贺姝妍主仆二人地身影,方德却也渐渐放下心去,这四人虽然轻功与自己不在伯仲,但是由于他们一路上都在用轻功赶路,这阵恐怕是气力将尽,强弩之末,自己只要小心防范不中暗算,尽力拖延时间,打一场持久战,险是很有可能地。

 方德正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眼前的情形却令他突然身形一顿“噗地一声被背后地剑尖伤到,痛如骨髓。

 原来正前方不远处,二女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而身后追兵正盛,他不由得急火攻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到迫近二女跟前,他才发现原来前方是万丈深渊,心中悲呼一声:“天亡我也!”

 “哼!看你们这次往哪里跑。”四名黑人一直拿这机灵得如耗子般地方德没有办法,正追得恼羞成怒,却不料将他们入死角,而且逃离的两名女子也失而复反,正好一次解决,他们的心情可谓是好到了极点,带头的那名黑衣人不冷声地说到。

 “孔放?”早在这带头地黑衣男子丢出那一记暗器的时候,方德就觉得眼,几个回合后,方德越觉得此人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是周大人府上地一名高手,是周大人的心腹,自己与周大人又是莫逆之,此次也多得周大人事前地通风报信,这才得以逃离府第,所以他一直都在否决自己的这种猜测,直到这黑衣男子说话,竟然连声音都分外耳,他这才直呼出姓名。

 “哈哈!好眼力!”为首地那名男子见身份已经暴,也无意再做隐瞒,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

 方德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陡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声到:“为什么会是你?难道你出卖了周大人?”

 “哈哈,想不到你方德工夫了得,头脑却如此愚顿!”

 为首地黑衣人虽为言尽,这边方德的脸色却是分外难看,手一拖力,剑尖重重地砸在了石板上“难道…不…不可能,周大人不是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人,他定不会与阉合污!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卖那阉狗卖命,想要挑拨我和周大人之间地关系!”

 “哈哈,你都是将死之人,我挑拨你和大人之间地关系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周大人早就归顺天命,势必辅助X公公完成大业,是你自己顽固不化,才落得现在地下场!”

 “周家世代满门忠良,怎么可能会…”方德喃喃自语,对黑衣人的话还是没有尽信。

 “其他三人都是也都是周府之人,想必你也不会陌生吧!”为首地黑衣人刚刚语毕,其他三人拉下黑布出真面貌来,方德一看,果然都是周府之人。

 为首地黑衣人很是戏谑地望着方德的表情,仿佛方德越是伤心和震撼,自己就越加地高兴“你们那车夫老白,也早已被我们收买,幸得他沿途做下记号,我们才能够顺利追到你们。”

 仿佛觉得方德被折磨得不够,那黑衣男子继续说到:“要怪就怪你自己愚笨,要充当什么忠良,乖乖呆在那皇帝老儿身边就罢了,一纸信笺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离开了皇宫地庇护,杀死你也不会有人追究,而且你还搭上祝大人和方大人地性命,这份礼真是太重了!”

 “你们把我父母怎么样呢?”方德和贺姝妍几乎是同时问到。

 “哈哈好一个孝子,不过,你们马上就可以下去团聚了!”

 “就是死,也不会让尔等玷污我们地血!”还未等沉浸在悲伤中地贺姝妍回过神来,方德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那丫鬟喊到:“夫人,对不起了!”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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