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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容绮,今天好吗?”

 每天一通电话,甜藌温馨的感觉仿若他的人仍在台北。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心虚感顿时爬上心坎。

 “那就好。对了,你已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了吗?”

 先前言明七天回来,后来又说不肯定。他再不给个明确的时间表,她真要心急了。

 说真的,此刻的他并不急著回台北,因为只要回到台北,现在的満⾜感便会破灭。

 回去之后,该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的她;而在⽇本,他可以过自己想也不曾想过的真正自在。

 “容绮,也许还得再一段时间吧!因为我哥的朋友还没完成她的学业。”

 “还没完成?他究竟在修什么学业呀?”

 他不敢袒裎璀芬的⾝份,他怕容绮不开心。不过,无论如何,他真的很想多陪璀芬几天、甚至几个月,他更希望可以…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曾说过,她未来的夫婿应该是大哥,他不会横刀夺爱的——他也没那胆。

 “容绮,她…”

 这怎么说才好?原先他一直以为大哥的朋友是个男的,哪知道到了⽇本后,才知道“他”是个女的“她”而自己又很不小心地让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萌芽。

 见他支支吾吾的,容绮还当烽东不甚悉才会这样,体贴地为他找理由。“怎么,你不知道吗?如果不了解,那就算了。”

 太好了,她解围得正是时候。

 挥去额上冒出的冷汗:“容绮,我们不谈她,倒是我大哥找过你吗?”

 临出国前,他特地将容绮的安危付给大哥,不知大哥是否照顾人家了。这么问,一来是心虚自己心态的转变;二来是想弥补自己与她分隔两地,无法尽职陪伴她的缺憾。

 烽东这话说得可怪了,施大哥⼲嘛找她呢?

 “烽东,你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光听这语气,就知道大哥肯定不曾关照过她。

 他这才照实向她解释:“我出国前,托我大哥替我照顾你。不过可能是我大哥忙忘了,他不是那种没有责任感的人,改天我再向他提提。”

 没来便好,他又何必劳烦?施大哥又不是个闲人。

 “不用了,别⿇烦你大哥,他很忙不是?”

 “可是,他答应过我的。”

 他已错在心思改变,他不能再错过补偿她的心愿,所以他坚持非得这么做不可。

 她虽不明⽩烽东何以如此坚持,但他这番话,却⾜以消弭她心中的疑虑;她知道,他始终是关心她的。

 “烽东,多体谅你大哥,他的工作量⾜以让他将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用,我们实在不该增加他的负担。烽东,上个礼拜天我回老家一趟,我妈就问我,我们的事是不是该办一办了——”

 办?办什么?烽东一时反应不过来:“容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办的?”

 烽东的傻,教她啼笑皆非。他热烈地追求她,最终不就是为了娶她⼊门吗?

 她都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装傻?不过,他既然没那心思,她也不愿勉強,这事改天再说不迟。

 有了这一层认知,她也不怪他的不解风情。

 详问了他在⽇本的生活情况,但他给的答案总是呑呑吐吐,即有心中犯疑,也只当他这人没什么主见,说起话来自然少了一份真。

 烽东没什么心眼,对自己的大哥可就没什么好隐瞒。他对于自己的改变,一五一十地告诉丰磊。

 “哥,怎么办?”

 他深信不疑,大哥给的竟见绝对是百分百正确,所以他仰赖英明的大哥能替他指点一条明路。

 丰磊并不讶异烽东的变节,也不怪他喜上他未来子的人选,分析下来,也只能说是烽东与璀芬之间相见恨晚。

 刘汴恒打的主意可疑,但他施丰磊的头脑可说是纯金镶造,正所谓的见招拆招!

 刘⽗要当施家人的亲家,他并不反对,只是要当他施丰磊的岳⽗,没有三两三,可是想都别想的。

 再则是,刘璀芬的个和烽东可说是天生一对,他们两人不当夫,还真暴殄天物。他是有打算撮合他二人,只是当初他并不确定,烽东是否会对刘璀芬动心。

 照烽东的说法,两人既然是一拍即合,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该尽心尽力地为两人凑成对。只不过那陶容绮能否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不得而知了。

 “烽东,我会替你安顿好陶‮姐小‬的,你大可放心地去发展你的新恋情。”

 可是他没忘,璀芬是大哥未来子的人选,这…“哥,璀芬曾说过,她⽗亲似乎属意你们两人,万一刘…”

 “有大哥在,你怕什么?放心大胆追求吧!”

 他相信大哥的本事,只是他总不能不顾虑容绮呀!

 “哥,我想,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有了容绮,实在不应该——”

 “唉,到底是一辈子开心重要,还是弥补的爱情重要?烽东,大哥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兄弟,你的感觉才是我关心的重点。放心吧,陶‮姐小‬那边我会替你摆平的,而且还会是皆大喜的结局落幕。你呢,就开心地过活吧!”

 大哥这番话可说中他的心坎了,他也相信大哥绝对有法子给他一个最完美的结果。

 如果不是烽东提醒,他还真差点忘了他的另一项“份內”工作——照顾陶容绮。

 这一天,他特地提早下班,前往容绮的工作地点。

 因为不是假⽇时段,所以容绮并不忙。但她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还是汶菱主动招呼后她才注意到。

 他,有一张俊美得连魔鬼都会叹息的脸庞。这是汶菱对他最初一瞥的注解。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让我为您服务的?”

 丰磊棱角分明,堪称帅美男人,不管他的笑容有多冷淡,但从四十八度角望过去,是怎么看怎么人的。

 “我找她,所以不用招呼我。”

 汶菱虽然讶异容绮有这么一号出⾊的朋友,但还不至于嫉妒而吃味就是。待容绮忙完⾝边的客人后才告知她——“容绮,你有外客。”

 容绮抬头往汶菱所指方向望去,这才看见…赶忙向前招呼他:“大哥,您怎么来了?”

 丰磊成的风度,确实是烽东所比不上的。但容绮有自知之明,她与施丰磊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绝不会⾼攀,也绝不知心妄想飞上枝头成凤凰;所以除了与烽东有所集外,她很小心地不与丰爵集团扯上关系。丰磊收回思忖的心思,转向她去。

 “是烽东提醒我答应他的事做到了没。”

 “我早告诉他,不要⿇烦您了,他还是——”

 对于烽东的安排,她一点也不开心,只因他大哥给她的感觉,实在不像一般的兄长;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男人盯著女人似的…她不希望一再避免的事,一个不小心便发生。

 “大哥,其实您也用不著在意烽东的要求,我一个人…不,还有我的同事,我们都很小心的。烽东的顾虑是多余的。您的工作已够繁忙,实在不需再为我的事心。”

 他确实很忙,但她的事,算得上例外;况且,他早将她的事列⼊工作项目中,所以她毋须愧疚,毋须担心她会为他招来更多的责任。

 “你觉得⿇烦吗?我可不认为。”

 他答得太迅速,快得令她惑,这事其中必有古怪,但自己的⾝份又太微不⾜道,实在连吭声的余地也无。

 “施大哥,您现在来——”

 “接你下班。”

 这怎么好意思呢?轻巧地四下张望,深怕让第三者听到,这才不著痕迹地婉拒。

 “很抱歉,今晚专柜还有事要忙,所以会迟些走。施大哥,您不需等我,请先回去吧。”

 他既然来了,便没理由打退堂鼓。

 “不管多晚,我会坚持送你回家,因为我已答应了烽东。”

 如果与她对话的人是烽东,在这个时候,他早掉头走人,偏偏这人不是烽东。

 有些认知之后,她也不坚持了。

 “那我不勉強你。”

 并不是特意地注意他,只是心底一丝好奇冉升,手里忙著,嘴也没停著,眼光更不时地瞟著他,心里疑问著,他到底在做什么?又往哪去了?

 一个眨眼、一个低头,不见他的人影,又紧张兮兮地找人。

 现在她真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纳闷与不解。

 临下班前几分钟,他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容绮原本当他晃点了她。

 “你去哪?我还以为你先走了。”语气含带无奈的意味。

 丰磊笑着‮头摇‬说道:“你不够了解我。也许,你该找个机会好好认识我。”

 找机会?噢,那倒免了,她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快活,哪愿意多扛一个包袱来令自己紧张?

 “我下楼随便逛逛,顺便买了些甜点,听说你満喜在下班后吃点点心。”

 容绮有些尴尬自己的底被怈了,只是…“谁告诉你的?”咬著下,不愿自己的‮密私‬喜好怈露尽曝;尤其是让他摸清,更教她难堪。

 丰磊将手指指向汶菱。

 哇,她竟被同事出卖了。

 汶菱对容绮投来的卫生丸完全免疫。一会收拾台面,一会推齐商品,像是不关她的事似的。

 “施大哥,喜吃的人也不止我一个——”

 “有,我还打包一份给她。”

 没想到他还用心的嘛!这事若换成烽东,就不可能像他大哥般顾虑周到。

 不过奇怪的人还是她自己,有事没事老拿他们兄弟比较做什么?烽东与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烽东有他的一套思想逻辑,施大哥亦然,她何必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呢?更何况,她的男友是烽东,而不是施大哥;烽东的缺憾,她早已全部包容了,实在不该再三心二意地挑剔烽东的不是。

 容绮借机报报芝⿇绿⾖小仇,不怀好意地说道:“汶菱,好的消夜耶!”

 汶菱现在正是实施减肥计划的最后阶段,这一包甜点,注定她得破功了。其实她大可拒绝施丰磊的好意,只是商界⻩金单⾝汉的美意,她如果婉拒了,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不,她得先塑造一个友善的形象。

 “真是——好,施先生,那汶菱贪口福就收下喽!”

 “你不收下我才担心呢,这么多,怎么消耗掉?谢谢你。”

 哎呀,施大少开金口吐金言耶,汶菱今晚下决心不洗——耳朵,她要让他的这番美言在耳朵里回‮夜一‬。

 收柜时间一到,汶菱仍看不懂容绮究竟在摸什么…鱼。都下班了,她不想回去,还想留在这做什么?

 “‮姐小‬,回家喽!”

 “我知道,你先走吧,我想将今天的客户资料整理一下。”

 整理?明天有的是时间,犯不著在这搞到三更半夜吧?更何况警卫伯伯都来了。

 “金伯伯。”例行巡视的警卫已走向她们。

 “嗨,你们还没走?”

 “想呀,可是你也看见了,容绮还在忙呢!”

 专柜人员逾时未离去,这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们又和他这么

 “陶‮姐小‬,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嘛,现在流氓痞子、歹徒⾊狼这么多,你们两个可得小心一点。”

 “金伯伯,您放心,容绮的护花使者早在外边恭候著,有他在,一切搞定。而我呢,既有汽车铁防⾝,不怕啦!”

 的确,他担心的也只是陶‮姐小‬,说什么通不好、开车不方便,除了施少东的⾼级轿车护送外,他确实不怎么放心她。尤其她又是那种有姿⾊,只要是男的就会煞上眼的妙龄女子。

 “施先生回国啦?”

 “不是施二少,是他大哥施丰磊。”

 哦?是大名鼎鼎的丰爵集团总裁施丰磊呀!这可是千载难逢一探其人真面目的机会。

 金伯伯催促地嚷嚷:“陶‮姐小‬,这事明天再忙,你快回去吧!”

 咦,金伯伯催什么催?反常的哦!

 “可是…”

 “别可是了,别让施总裁等太久,他可是大忙人,没闲工夫陪我们这种人磨蹭的。”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他们出⾝下等吗?没有哇,都是人生⽗⺟养的,他施丰磊能有什么不同吗?顶多比他们多几个保姆养育嘛!

 “别净推我,金伯伯,我今天想走后门。至于施先生,⿇烦您告诉他,我已先走一步了,叫他别送我了。”将资料‮劲使‬地往公事包塞后,立即挞挞挞地往地下室后门走,全然不顾丰磊的等候。

 傻了,全看傻眼了!金伯伯看了汶菱一眼:“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先告诉施先生,容绮开溜走人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他们还是不明⽩,容绮究竟在生什么气。

 消息带到,他似乎不吃惊,反倒像是放鸽子这类的事是很正常、很合理化似的不以为忤。向两人道过谢,并将手中的甜食一并给汶菱。

 “你想办法解决掉吧!甜食我不吃。”

 东西给她,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五五分帐,金伯伯留下那一袋甜点当消夜。

 他没有错。

 当容绮将摩托车骑出百货公司的车库时,这句话反覆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她该生气的是金伯伯口中的那句“我们这种人”的说辞,这话并不是施丰磊说的,她实在不该牵怒于他。

 “神经病,我到底是怎么了?怎可以将无名火发在他⾝上呢?他又没做错什么。”

 理不清自己的矛盾与‮狂疯‬,但她确实做了伤害他的事,行经‮共公‬电话旁,她停了下来。

 翻出联络簿,找著他的电话,不过并没使用‮共公‬电话,只是站在电话亭內打‮机手‬给他。

 铃响三声,他的声音出现话筒中。

 “施大哥,我是陶容绮——”忐忐不安,在她一刻也不得闲的手指间表现一览无遗。

 “我知道。”

 “嗯,很抱歉,我不该骗你,我得晚一些下班;更不该放你鸽子,甚至…”

 他原本是不受被放鸽子的情绪影响,但她的歉意,反令他——在意。

 “不,我的确看见你在忙;你想一个人回家,我也可以理解,我本没有生气。”

 对三十好几的他而言,难得有如此幼稚的喜怒哀乐。

 他真的…不生气?

 “你确定?”

 “确定。”

 “那就好,没事了,再见。”

 在她切话的同时,他迅速问了一句:“明天,可以赏个脸出来吃饭吗?”

 “明天我休假。”

 不假思索地透露出自己的行程。

 “OK,一言为定,明天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在‘蒙特罗’吃饭。”

 本没有她反驳的机会,就这么约定下来。容绮一点也不气他的擅作主张,或气忿他渺视女权,反而欣赏他的自信与果断。

 这‮夜一‬,可难受了。该上的时间,她却失眠了。

 脑海中一直反覆,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他充満决策的強悍与温柔。

 她不敢忘却自己的⾝份,他是⾼不可攀的天,而自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了。

 她有所有平凡人的‮求渴‬,‮望渴‬平凡的爱情、平凡的一生,甚至是平凡的老死。

 或许她亦曾有非分的梦想,但那也只是存在于久远的年代,当她还是个做著不切实际美梦的小女孩时…冲了一杯热牛,祈盼能有个好梦,但,梦中绝对不允许他来报到。

 凌晨两点才⼊眠,一觉到了十点。

 醒来时,心情了。

 昨夜,不,今晨的梦,她梦到她迟到了,弄砸了一场午餐之约。

 惊醒过来,还好才十点。

 梦中真的程度,教她吓出一⾝冷汗。

 淋了浴,⿇烦事来了。她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式的服装赴会。

 光是为了挑⾐服,便浪费了她⾜⾜半个钟头之久。她笑自己⽩痴、莫名其妙,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却搞得自己情绪紧绷。

 从来“决定”二字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还是挑了一套两件式的针织衫及弹西装,别了只发夹,便打发了出门的行头。

 她终究没忘了自己的原则——简单、‮实真‬,便是自己。

 准时!

 她已够准时了,但大忙人的他更准时。她到的时候,他人已到了,手中还拿著一份文件,正仔细地审阅中。

 所以他忽略了她的到来,还是等她走近时,他才发现。

 “你来得好早。”

 “刚到,你很准时,我喜。”

 他的坦率颇令容绮不自在,却也开心他的赞赏。

 容绮在侍者的服务下⼊座。

 “你一向都这么忙吗?”

 她曾听说过他“工作痴”的绰号,但还不曾亲眼目睹他对工作的狂热,现在他这个样子,是否已到达外界所形容的‮狂疯‬与投⼊?

 “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丰磊难得轻松地答道。

 “也对,但这个时间,该是放轻松吃午餐的时候。你是否觉得餐桌上的公文、卷宗比午餐更美味、更可口?”

 如果换成他人讲出这种话,或许他已掉头走人,因为这番话侮辱了他的热爱,但她何其幸运,今天他的心情大好,所以,她闪过了他的原‮弹子‬。

 “OK!”收拾桌上的公文、卷宗。“现在,可以正式吃饭了。”

 招来侍者,便开始上菜。

 容绮‮议抗‬:“我还没点菜呢!”

 “我已经点了。”他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还没有…”

 有趣,这小妮子比他还有主见。丰磊敞手表示:“那请吧!”

 容绮决定好好地挫挫他的霸气:“给我扇贝、薯泥明虾…”

 侍者有礼地答道:“‮姐小‬,您要的菜,施先生已点齐了,您——”

 他怎可能点齐呢?“给我点菜单好吗?”

 侍者将方才她点过的菜及施先生点给他的菜单一并给她。

 除了顺序颠倒外,竟然点了份相同的菜单,只不过他还多点了一道。

 并不是她不想点那道,只因那单点便要价八百八,向来她是为了省钱而故意忽略,没想到…不给她时间犹豫,侍者又问:“‮姐小‬,还换不换菜单?”

 算了,她不知道他哪来的神力可了解她的最爱,但它们是相同的,却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用了,谢谢。”

 这期间,他眼中的笑意一直在加深中。

 她不懂,他怎么可以如此切确了解她,并掌握她的食

 “是烽东告诉你,我喜扇贝、喜薯泥明虾?”

 烽东才没那大脑来告诉他容绮的喜好,全是他派人查探所得的资料,但他总不能告诉她实情。

 “对,是烽东告诉我的。”

 “是他?他还真有心。”

 即使疑点重重,但现在无法对证,而她也无暇详查。

 用过料理,他匆忙地前去上班,并未做进一步的要求,这又和她原先的猜测有了出⼊;不过她也庆幸,他并没有其它的要求,否则她不是难堪的?

 下午,总公司来了电话,告知容绮,她将有七天的长假。

 这真是莫名其妙耶,她怎么可能除了年假外,平⽩冒出七天的特别假?

 “我的业绩又没到达上限,怎会有特休?”不行,她不能有特权,没理由接受。

 “是董事长下达的命令,我只是禀公处理,其它的细节,我也不清楚。”

 “怎能这样?”

 “容绮,公司怎么下令,你就怎么做,别找理由来推辞。七天特休,自二十号起生效——”

 “二十号?那不是明天吗?”

 她是头脑不清,还是听了这个消息,受到太大的冲击而失了运转,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反而无法承受了?

 若换成别人,早挑个毋须落地签证的度假圣地,火速飞往第三国度假去;要不然也安排surprise活动来犒赏自己难得捞来的无故休假,绝不会像她,傻傻呆呆地净做一些不正常的举动。

 电话另一端再次重申:“是的,明天起,你可以一个星期不用来上班了。”

 “可是,那会唱空城的。”

 按规定调度其他‮姐小‬过来上班,可得在数周前便规划;不然也得她找人代班,付酬金。现在才半天工夫,他们上哪找人来代班?会不会她本就是被fire,该回家吃自己了?

 镇定情绪后她再问:“吴经理,我是不是被炒鱿鱼了?”

 炒…现在哪有人敢炒她鱿鱼?又不是——“没有啦,是公司改变一些小小的福利政策,所以你受惠了。放心去吧,代班没问题,工作也没问题,去玩吧!”

 不给她再有询问的机会,吴经理便挂她电话。

 容绮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整人的综艺节目了,不然这种好事怎会降临她⾝上?

 不过她可以确定,刚刚打电话给她的人真的是吴经理,绝对不是冒牌的;他的话,可信度⾼达百份之两百,她实在不该怀疑自己的好运道。

 只是,突然给她七天假,要她上哪?没行程、没安排,待在家里吗?岂不闷死她了?

 正愁没去处,电话铃声适时响起——“容绮,我手中有度假村招待券,你要不要?”

 打电话来的人是施丰磊。

 “施大哥,你怎会有那种招待券?”

 “朋友送的。反正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太巧了吧?她突然有了假期,而他又适时地给她招待券,这…是她心想事成吗?怎么一连串的幸运全降临她⾝上?

 “我刚好有假,正愁没去处,你持有的度假村票券地点是什么地方?”

 “不远,在东部。”

 东部?那也不错。台东花莲好山好⽔的。“可以住几天?”

 “七天六夜。”

 那不正符合她休假的天数吗?太好了。

 “那,我怎么去拿度假券?”

 “傍晚,我大概五点会拿到你的住处,也许你可以顺道出发。”

 这一切听起来像是经过安排的计划。

 容绮纵有疑问,但也不愿平⽩放弃这个好机会。

 出发了!

 任谁也想不到,十九号那‮夜一‬,她是待在××度假村的大上过夜的。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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