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艾扯淡文集 下章
战罢沙场月色寒(球事儿10)
 朕一代球王,并不靠老本吃饭,时刻不忘提高技艺,时刻提高警惕,严防鬼子侵犯,夏练三伏,自不必说汗水透身子,衣无一干处,练弧圈球时,球儿带水球一上拍则溜了,溜到地球皮上了。怎么办,上早已备了干帕子,将球拭干,复上球台,如此这般,水平渐提高!

 虽人到四十,身子尚健,同龄人物,因疏于运动,个个硕头肥实,如是作河堤沙包,我比之不及,如是作羚羊赛跑,我一跃领先,看看挥拍胳膊肌硬形体,学一回健美队员动,竖拳眼前,端视肌,心里真乐也。

 友人陪我练球,让我拉左中右落点的弧圈球,以及前冲侧拐,高吊各种弧圈球,银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宛如燕山雪花,人眼目,练技术的同时,我当然就没有脂肪,无论如何,我是不象剥削阶层人物了。时代开放,你有球艺,自有供你展示自我的舞台,早为人父的我,深知功夫在练外,仅有球技是不行的,沙家浜里有唱词十几个人,七八条,这队伍怎么开张呢?

 我想了想,匹马单打球,如果心中没有秋波助阵,那球是不可能出神入化的。我仁,斯仁至矣,我现在要出征,需要秋波以壮军威行,上帝就安排了一双动人的眼睛,溢出的波,绝对是纯天然的,无污染的,正宗秋波,出征之前,我在公园小歇,那眼含秋波的芙蓉花儿就出现了,还有牧娘,有高底跟皮鞋儿,就婷婷玉立了,侧着身子,回眸一笑,我心中就充满了甜蜜,她侧身理发髻的动作在垂柳之下自然就有了诗的韵味,何况她穿的唐装的紧身连衣裙。好景不能错过,为了进一步取爱的伟大的精神力量,我驾车缓缓地尾随其后,小巧的柳儿以及运动个不休的浑圆小股,透出了青春的活力,我大口呼吸这气息,这是仙女异香,人间能得几回闻呢!为了赶上这秋波的传递,我当下决定,马上刮去胡须,心年轻了,形体也要象个年轻人才安逸,我看了芙蓉玉人背面,驱车向前,掉头又骑车回来,与美人刚好打照面,这正合孤意,美人正与别人闲聊,不经意莞尔一笑,深情与妩媚尽在不言中,我此刻认为钢已擦亮,行装已背好,精神力量已充足。

 入夜,发个信息,大书,吾将南征南浦县,美人也,你要什么?马上赫然一行娟秀文字,小妮儿我金不爱,银不要,单要你带回胜利的果实!奴为尔奉上爱吃的醪糟汤,特加枸杞与陕北大枣二十枚!

 这年头真的是不错,人化社会男女可以自由交往,而七嘴八舌之人渐渐少去,至于男女可以自由上玩人生之游戏,那是西方人物的习气,我看味道并不怎么样,大热天家的,一个人仰八叉在上尚热个不止,公母颈而眠,合手而绞是什么味道,自找苦吃,热煞人也。不必上越于下,伤了水泥地板!

 我预感此番出征必有捷报,我已具备了成功者的条件,实力有哉,背后还站得有关爱着我的善良而多情的女人排。赶车,天热,汗水如雨,车一跑,风自窗来,我扬手紧拳,心里说:看我的吧!自信心足的人心情也好,车住,行客尽往凉处钻,运动之人怕什么热?

 怕热的个别男女行客真的有伤大雅,手摇扇儿,松了带,往羞处扇风,叹无摄相机,一想,摄下多有趣味。

 吾爱打球,素不怕热,来往于天地间,岂有松带往裆里扇风之不雅动作?

 马不停蹄,风快到了训练馆,昔日劲敌宋和尚正战酣,挥汗执拍前来与我握手,先说我近年过关斩将的勇武,再夸到我水平听说有大进,我唔唔地应,同时卸装换运动装,跺跺脚,扩扩,今要报一箭之仇,去年间我与此宋大和尚大战七局,决胜局以两分之差遭败迹,败将不可言勇,但听宋大和尚言勇了,他说我的球攻击弱,弱后又说我的推球水平显然不够档次,不够档次之又拿我的拍子,看了看,耸耸肩说底板不是奥尔牌,也是狗不上席,同时还说强躯锐器为克敌胜制之法术,而你瘦骨伶仃,言毕,笑,我不作一笑,大英雄岂与鼠辈斗花嘴,我拱手抱拳,以脊背拜别如此狂将,离去。

 近年,我过关斩将,唯一没遭遇此公,此公今胜我无疑,狂言如満河满星遍布人间,我是宇宙球王,享如此桂冠之人遭败击,当然耳语传天下尽知。

 今将有好杀,我有新贴的斯巴达克胶皮,我有秋波助阵,我还有一个背包,那是美人鱼送的,再三叮嘱我,作为装胜利果实之用的,包儿还绣了金边,那是牧美人的一针一线啊!

 天闷热,窗外沉雷滚过,我早已思考琢磨了宋大和尚的球,此时,眼中尽是他的细节闪现。

 七年前,我与省级高手玩球,他来先杀了我,我手与省级高手斗时,说我不中用!他与省级高手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发现省级高手不是宋和尚对手,第一局没让省级高手得一分,还好,当时该和尚没有在语言上给高手难堪,也还算个人,事后,拉我一隅笑一回,说:省级高手铲铲个用,提把御赐尚方宝拍子来,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其实,省级高手只是体现在排球,对小球不屑一顾,高手往往不作一言。

 早年,我与宋和尚战,虽实力不及现在神勇,但也足以抵挡他一阵子,明明是五战三胜,才斗两局,他球板一搁,拍拍股,自饮水去了,口里说,你不行,没必要再斗了,你的确水平不上档,打球没有防守和进攻怎么行?当时人多,这让我失面子,我无言,四周之人尽他妈宋大和尚的群伙,一如威虎山的八大金刚,我确定表情定格为不卑不亢,我他妈咋没进攻,咋没防守,只不过成功率低了一点,败者不可言勇,我斜眼看那狂将的嘴,暗想,世上会有女人去接这张嘴的亲吻么?我认为不可思议,何况鼻探出寸长牙有鲜韭四条,上下对仗。

 战前握手,有如鸿门宴。宋和尚知我不可轻视,而我蓄锐久已,特来厮杀,毕,但见那宋附耳叽叽哇哇于群小,之刻群小皆散,战场上无观者,我亦剥外衫,好的,大家且放手一搏吧,我脯如海般涌动,地球在我手中,无非是一枚泥丸,宋上下打量我,如狗般警惕,四周安静死,地老天荒,仿若钟鼓齐鸣,开战了,我还是昔日萎缩缩的地主嵬么?别了,没有的事。

 我宇宙球王岂能无人间套路,五局三胜制每局31分。

 天地间只有乒乓之声,连同二人的奔跑脚步声,墙壁之窗口,尽贴了一双眼睛,目光尽不怀好意,打球时,眼光在我眼前扫来去,去他妈的,老子我拂之而去,只剩下娇娘深情的关怀,没问题,会装回胜利的果实的,娇娘是太上老君之小女,当然有预言。

 第一局,我以长胶将球劈其正手大角度,敌将冲过来,我则后撤一步,拍形一变,将球引入对方反手大角度,如此令对方步伐踉跄,轻取一局。

 歇息时,宋和尚以目光与壁孔系列眼睛交流,之后,披挂上阵,二局下来,我大败,壁上的目光在眼晃来晃去,我睁不开眼,攻球多触不到球,战成一平了,我歇息时,美人儿牧娘出现在我眼前,仿佛在说臣妾骑鱼撇波,到深海为你打捞山珍海味,犒劳你,我关注着你,第三局开战,我的眼前不再晃眼了,牧娘目光敌住了壁上系列咫尺天涯不怀好意的目光,于是我专心厮杀,发球时长胶、反胶,变化无穷,直让对方大惊失,偶接不好球,冒出高球我一板扣杀,如蝇板击蝇,利利索索。还有一种球乃非人间球,叫强力侧旋球,对方一触球,如碰纯情少女,一下就惊飞了,如此我以二比一领先,再下一城,我将获胜。

 歇时,宋和尚去解手,壁上眼睛一下不见了。谁知他们此向叽咕些什么?第四局,我想起牧娘的一句话,即是感谢上帝对我的宠爱,今生幸逢领袖,这领袖本是我,含义有二,宇宙球王力克群雄诸候为一,亦如公领袖,扬威振翅般勇武。此言,让我心产生了后大的力量,我的骨骼在吱吱作响。我的肌如海涛般涌动,吾足下有风火轮儿。

 第四局战到20平时,我想起牧之诗句,即牧娘行凶可杀羊,牧娘执笔可夺魁之句,有牧娘与我同在,我将一个擦边球反送到对方的擦边处,令对方失误,以拍捂面半天不出声,最后一分我以赤脚大仙教我的半蹲式上旋球的发法,对方回了个近网高球,我扣过去,力量不大,对方将球又送到我的反手位大角,我只将速撤回球,如此相持一百二十个回合,嘡,我获胜,我松了一口气,心弦一下子松了,那一板为什么没有扣死了,这主要是我想到了牧娘的温柔,不由下手也温柔,看来,打球温柔一刀是不行,国际的萨姆索洛夫,打政治协商会议球,因偏温柔终没夺冠,我马上就取了教训。

 当我去握宋和尚的手表示再现时,宋说我们战成平局,就想去吗?我茫然说不是三比一吗?宋说:一局你发球,你胜,二局我发球我胜,三、四局各胜一局,当然是二平啦!这神了,怪了,这时,壁上的眼睛全不见了,眼睛们配上的人全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横,个个皮笑不笑,皆异口同声说是战成的二比二,平局。

 因无录像实况,我无言,看着牧娘给我装胜利果实的篮子,我心一横,战到底。不卑不亢地说,算我误会吧!决胜局开始!

 宋和尚有群丑助威,我心中有佛是牧娘,我怕什么。每打一球,我大声叫出比分数目,主席教育我们,人要在斗争中提高斗争的技巧水平,比分一直呈胶着状态,战到二十五平时,杨发球失误一分,我回擦边球得一分,这一分是牧娘的力量,因为用力偏大,是牧娘暗中将我挥拍的手往后一扯,那球于是刚好擦边。呵!秋波助阵,牧娘真好,真好,杨和尚遂无言。

 此役毕,大睡三天方恢复体力,之后与普天下之佳人同乐,那是后话,当以个人史书记载之!  M.sHAnzXS.coM
上章 艾扯淡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