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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凭借第一感觉行动
 孔婷看清楚是许多手持兵器的武林人士和官兵后,立刻感到今晚有一场恶战。她返回卧室,穿戴停当;间揣了许多包魂粉,拿了武器出院子。正要施展轻功,她猝然想起:

 “孩子?我的孩子!”

 转身又回卧室,到对面房间把一岁多的孩子包裹好,抱起便往后山飞跑;本想找棵大树,将孩子放在上面,但害怕万一掉到地上,岂不没命?当即想起,过去教宫女轻功时,曾经在后面的高山峻岭中,一个直云霄的擎天柱;它的半上有个石。她纵身到石中,又解下身上的披风,把儿子盖好。回头再看上一眼,咬牙跳下石柱,全力施展轻功,奔向玫瑰宫。

 当孔婷再次来到第二进大殿的屋脊后面时,悲惨的一幕把她吓呆了。宫门前的青石广场上,血泊中躺着十名自己训练的护卫女,四肢不全,惨不忍睹!七八个不死士正在围攻二姐姚百蓉。她浑身是血,左臂已失。一股正气,使郭婷出现的第一感觉是:立刻奔去救自己的姐妹;但当她运气飞行时,立刻想起:我能打过不死士吗?五年前,在全省校场比武,武功远胜自个的红脸和尚都被不死士砍掉头颅;我现在前去,定死无疑。我战死了,谁为这些死去的姐妹报仇?谁去向大姐报信?一连串的问题使孔婷从极度激动和气愤中清醒过来。以自己之力,已经回天乏术;除了去死个痛快、一了百了外,不会有其他结果。

 这时,只见二姐不顾防守,奋力一剑,砍掉她身前一名不死士的头;与此同时,五六把大刀进她的上身。她立即摊倒在血淋淋的大刀上。被她砍去头的不死士向后一仰,倒在青石板上,不再起身;但没有一点血迹。

 惨绝人寰的一幕,有如一支清醒剂,令孔婷从绝望和悲痛中猛醒!下一步是血洗玫瑰宫,并且到处寻找自己;现在不走,休想离开这里。她忙轻轻离开屋顶,飞往后山;想带儿子去苗岭,找大姐吕雯虹。

 再次打击使孔婷完全崩溃。因为擎天柱的石中没有了儿子,只剩下她留下的深紫红色披风。她瘫倒在石中,陷入极度的沮丧、哀痛和懊恼中。

 “报应呵,报应!这是我们喝血练狗内丹、残害男人的报应。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二姐死了,习武的十名姐妹也死了,宫中的其他姐妹都会被这帮恶魔先后杀,死的一个不剩!我虽然逃出此劫,但却用我的儿子偿命。娘可怜的孩子啊,你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年多,就由于为娘的罪孽而丧生。我不是人,不是人!”孔婷一面哭诉,一面捶打前,哭嚎了半个时辰;由于过度疲劳,昏睡过去。

 凌晨的凉风把孔婷吹醒,天边已经吐出鱼肚白。因害怕官兵搜山,忙披上披风,拿起宝剑,飞身向南,奔向苗岭。天大亮后来到一城边;已经有了行人,不好再施轻功,只有步行。饥肠辘辘,想在城外卖点食物,才发现身无分文。只好到城内一家当铺,拿出头上唯一的装饰品——发簪去典当。此发簪用黄金打造,顶部的圆球内装了魂散。她一直在头上,昼夜不离身,作防身的应急武器。上面镶了一个猫眼,价值连城;是她惩处一名残害十余条人命的大财主时,得到的。孔婷把它嵌镶在发簪上。

 从当铺得知发簪的价格后,孔婷把猫眼取下来,到珠宝店,提高价格五倍出售;最后,以三倍于典当价钱卖出。餐一顿后,买了一匹骏马,威风潇洒地向苗岭奔去。来到苗岭最大土匪窝的忠义堂,孔婷扑在吕雯虹的肩上,放声大哭。吕雯虹一边轻轻拍她的背,一边说:

 “二妹,什么事情?如此伤心。说说看,姐能不能帮你?”

 孔婷边哭边诉了所发生的全部事情后,吕雯虹对她们竟发展到喝男子血,把人活活弄死,非常不满。因为玫瑰宫已经被毁,所有姐妹都毙命,她不好再责怪。等对方讲完后,没一滴眼泪,脸色木然地道:

 “二妹,你不必内疚。你能顾全大局,冲破世俗观念,不去送死,很不错!一般人都是凭第一感觉行动,但是,在现场产生的第一感觉往往是错误的。我们的师父一再告诫弟子,不要逞一时之勇,争一时之气。明知打不赢,还要往前冲;不是英雄,而是懦夫!是愚蠢透顶!在这种情况下去死,是最容易和最痛快的,而退下来则非常艰难和痛苦。送死不是去为自己的人报酬,而是给敌人消灾。你如果当时图一时之快,去死了,又有谁来报信?告诉我:谁是杀害了我们姐妹的凶手?如何去为她们报仇?所以,你不去参加打斗是对的,是明智之举。我们的姐妹不能白死,此仇一定要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大姐,只要你同意下山报仇,小妹什么都答应!”

 “玫瑰宫的被毁,在源上,是你们的错。现在还不知道喝血能否练成内丹,实现不老;就是能够使我们青春常驻,也不能去杀死男人,用别人的生命来保住自己的不衰老。这么做,不是太自私了吗?与妖、贪官和恶富有什么区别?我们还能算是武林正义人士吗?不都是黑道上的魔鬼,靠牺牲别人,杀人放火生存!我们用失散、玩男子,对他们并未造成伤害,他们不照样在玩我们吗?所以不违反侠义道。因为我们没有汉朝的吕后和唐朝的武则天那种权势,可以吸引宠男来为我们,作服务;同时我们又没有力气斗过男子,让他们听命于我们,因而只好使毒。那些不会武功的官员、财主和绅士不是依靠权力和金钱来强迫我们妇女,让他们乐吗?他们用权力和金钱,我们用毒,在手段上,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不伤害男子,一起乐乐又有何不可?但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大姐教训的对。我们是太自私,如同吃人的魔鬼,应该遭天谴、受报应!姐妹们都死了,我的儿子也赔了命。小妹知错了,保证今后绝对不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摘自拙著《空记》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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