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花园之前传
火车轰轰隆隆地响彻云霄,停了,又开。
有些人匆匆地走上去,又有些人匆匆地走下来。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却往不一样的方向前近。
从火车下来的各式人群中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孩,她的衣着朴素,一张淡紫
的披肩紧紧包裹着瘦削的身体,几乎挡住了她整张脸,使人看不清紫
的披肩内绝美的秀
。
天空染上的淡墨,灰色的色彩慢慢地调和,慢慢地加浓、加深。
夜将要来临了。
女孩抖擞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往前移动着。这时,在她的前面有一个比她要高瘦一些的女孩身影,用同一种缓慢而无力的迅速前进。女孩的眼睛闪过一抹
光,不动声
地跟随着前面的步伐。直到眼前的人转进了一间破旧的房子,她跟进去了。
了几块钱的房租,放眼几乎一无所有的房间,几个蜷缩的身体横陈着,女孩来到那个女孩的身边坐下,不理会别人对她惊诧的眼光。
为什么跟着我?那个女孩开口询问。
我跟着你的背影走,你跟着我的目光走,你说我们谁跟着谁走?清冷声音徐徐响起。
哈哈!好,有意思,很久都没有遇见这般有意思的人了。我是孟,你叫什么名字?
孟大方地介绍自己,并不在意对方刚才跟踪。她欣赏聪明的人,尤其是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冷
神秘色彩,对周围产生一种怪异且神秘的气氛。她最喜欢这样的人,这样背着伤痕四处
的人。
我是小芋。
我想我们会是朋友,你太美了,像一个精灵。我的小芋,我的精灵小朋友。
孟夸张地赞美着,双手紧抱着小芋。小芋没有挣扎,回她一句。孟,其实我有时只想成为一株小草,而不是一朵任人采摘的鲜花。
她们就这样相识了!
第一个晚上,她们成为了朋友,她们甚至从来都没有朋友,两个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孩子成为了朋友。一起上路。
走了二天一夜,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她们都累极了,各自躺下,小芋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孟,你的身体怎么?
没救了,怎么,怕我传染你?孟轻松地打趣。
艾滋病?小芋一向清冷尖锐的音调反问。
呵呵!我的梦想是让所有男人染上艾滋病,看看他们还敢不敢随意玩
女人,喂!——要不要加入我伟大的行列当中?孟仍是一派轻松,不把小芋的尖锐而无情的质疑放在眼里。
杀人的方式有很多,我嘛!比较喜欢倾向于拿起大刀,手一挥,头颅落在地上滚动,鲜血飞溅,看着他们的躯体
蓄,慢慢僵硬直至死亡的情形,那样才叫有趣,所以谢啦!小芋一边说一边对孟笑了笑,诡异非常,让人直打冷颤。
血腥。孟呻
一声。小芋,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妖女?
很多,数不清,也懒得去数。我是妖,你是鬼魅,你说我们会不会是亲戚?
哈哈!两个女孩相对视了一眼,同是放声大笑,笑声久久回
在空中…
片刻后
那么,你恨过那些人吗?孟问道。
没有,我肯定没有。因为他们还配在我心中占有这么重要的位置,你呢?
有,而且有很多,很多…
所以,你不快乐,孟。小芋清冷的的声音点出了重点。
第五天的零晨,夜寂静,暗黑。接近黎明时分,有一些声响在寂静的旅店内作响,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进了一间房间内。
“孟,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帮助你!”昏暗夜中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有一些无奈,有一些不解响起。
初秋时分,一条长长铁路轨,两边是长满凋零的杂草,间隔开了些淡黄
或淡白色的小野花。暗黄
的铺天盖地调染着地面。远远地眺望天际边,有两个小黑点,一蓝一紫的影子缓慢地迈向远方。
穿着淡紫
衣裳的女孩开始发问。孟,天暗了,好像要下雨。
我好久没有洗澡,下得正好。呵呵!(开怀的笑声响应)
孟,你说这路该是通向那里的,任我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
正好,我也看不见。
孟,我们还继续走下去吗?
嗯!(沉默了一会)我已经不能回头,只能一直走下去。孟坚定地回答。
你呢?想回去?
不想。小芋同样坚定地回答。
(又过了一阵子)孟,这路好长,好像用尽一生都无法走完。
嗯。
孟,昨晚,那只蚤咬了我好几口,痛死了。你瞧现在还是又红又肿。
哈哈!那家伙昨晚也光顾你了。
唉!孟,你不觉得太静了点,我都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唱支歌怎样?
接着,低沉的嗓音在乡野,草丛间,回
。
孟,你走调了!(不理会)啦啦啦!啦——
(片刻后)孟,那边有一片乌云直向你冲。很好
的云!穿着淡紫
衣裳的女孩指着天边的一朵云说。
要死,那是向你猛冲!
孟,你近视了?
死人啦!你讲笑话。你笑了吗?哈哈!…
孟…今天,是我母亲的忌
。(笑声嘎然而止)
雨淅淅沥沥下着,来得那么的急,那么的突然。相识的第六天傍晚下起小雨,小芋毫无预告地对孟说:今天是我母亲的忌
。
又是一个失眠夜,到了第八个晚上。她们仍是躺在草席上,各自为自己的烦恼而失眠。夜里,微冷的风不时地从四面八方窜进来,还弄出可怕的响声。
孟悄悄地移向小芋,小芋入夜后的体温低得可怕。昨夜痛醒起来时,看见小芋趴在窗边,双眼凄
而绝望的眺望夜空,小小的身影展示着无比的坚忍。孟心里明白,她注定是不平凡的。
冷了吗?小芋轻声问。
这世间谁不冷!孟冷哼一声。双手环上小芋同样纤瘦的
,让她更贴近自己,相互取暧。
如果你要,我把体温给你好了。我不需要的。小芋轻声说。
嘿!嘿!可爱的小芋小朋友真变成精灵了,不需要体温。孟嬉笑几声,认真地思索一会后,严肃地反问。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小芋,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千万年来都是一样,有穿衣服和没穿衣服都是一样,我们根本从没有改变过。你不要体温,那你要什么?
小芋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僵直,不自在地挪动,但是孟的双手更紧地搂着,不放。
小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误会了!我母亲去世前,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她的体温慢慢地从她的身体
到了我身上。所以,我有着两个人的体温,我不怕冷的。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孟沉重的呼吸吐在小芋的脸颊边上,小芋觉得有一丝
气。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小芋半梦半醒之间,孟轻声说。如果我死了,体温也给你,好吗?小芋无意识的应了声:嗯!
这夜的对话仿佛修炼成一个诅咒紧紧地纠
着这两个女孩。
漆黑的夜,只有秋风无情的扫落叶片的声音,小芋和孟仍是在某个不知名的简陋角落蜷缩着、沉睡着,除了风声以外,甚至听不到她们的呼吸声。沉寂充斥着,空气中传来孟沉重的叹息声,孟靠沉睡中的小芋,轻轻地拉起小芋的手,仿佛是自言自语:简小芋,是吧?
阳光明媚是上路的好天气。孟走得越来越慢了,脸色比鬼还惨白,小芋小心翼翼地配合她的步伐。孟的呼吸越来越重,
气声差点惊飞了路旁的野鸟。
孟在小芋强烈坚持下,坐在干草上休息。孟的衣襟悄悄地扯开了,
出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链子上是一枚硬币。小芋看了一眼,那是布谊诺斯艾利斯的一枚面值2角钱的普通硬币,有个很特别的名称:萨伊尔。在不同的时空,对不同的人来说,萨伊尔可以是一只老虎,也可以是一个肓人的名字,更可以是一个星盘。每个人的遇不同,自然学识也不同,孟没有想到小芋知道这一枚硬币的来历。当小芋随意地说起。这是萨伊尔,阿
廷的货币。
孟惊骇地瞪着她,不发一语。这个小女孩真是深不可测的。
很久,孟才疑惑地问。你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小芋笑了笑,满不在乎地想了一下,回答。那是因为书上有说,更何况母亲曾给我看过这世界上所有角落里能使用的纸币和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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