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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
 终于,向他说出了,我喜欢你!

 终于,有了一台自己的电脑!

 终于,不再爱他开始平淡啦!

 终于,可以边听歌边写东西!

 终于,可以…

 他总是想让她成为一个妹妹,她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从来就是说什么都不算数,即使是他自己认定的事。

 一个寒假过后,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对她自己说,既然是玩玩的,何不就玩玩,有何不可?

 她知道这是自欺,于是嘴角苦苦向上翘翘,好笑!

 寒假的每天清早,他都定时在九点钟发短信吵醒,弄得她寒假每天计划睡到中午十二点的计划破灭,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他总是“妹妹”“妹妹”的叫她,她的心一下子回到了童年。

 磊在江的那头城市里读大学,她拼命的追着他,最远也不会让自己和他隔过一条江。“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她在QQ个人说明里打上了这句,她就是他常常赞叹的那种古典文雅女子,低眉顺手,口吻生花。

 她以为这一切关于磊对她的赞叹会和他一定是喜欢她有关,天真浪漫,总以为爱情可以百分百的像电视剧和童话里那样美。

 磊什么也没说,那些有关喜欢的话,赞叹只是他在欣赏而已,这两个词有着许多区别,其实她在纸上上比他更明白这个区别,可爱却让她文盲。

 欣是磊的同乡,海拔很高,曾一度被他们班评为“最高人”他和她从没说过话,她也不太注意这个高个子。只当有一天,有人说了一句:“我看欣长得像TAE。”她一听到这句后全身像触电了一样,她猛然目光收寻欣的影子。于是,认他做哥哥一切就有可能。

 圣诞节,她所在的城市,下了初雪,和两年前另一个城市的圣诞节一样。那一年,那另一个城市,在圣诞节,来了阔别了三年的雪,她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时,正在高二(三)班的教室里上课,磊也在,欣也在,以及后来那个让她认识到很重要的女生絮,也在。

 所有的人都无心听课,教学楼里的那个天井,瞬间成了所有孩子的梦想舞台,雪花像天使白翼上掉落的羽,轻舞飞扬地飞进这个天井,天井里一下就白了,一个梦想起飞的时刻,幸福也在此刻轻舞飞扬。

 她异常的高兴,兴奋之际四处散发她原本准备好新年送出去的卡片,所有的人似乎都有这种兴奋的冲动。第二天,她就收到了别人的卡片,磊的。她的嘴角苦苦上扬,她想这是礼尚往来吧?呵呵!然后,她就这样喜欢上他。那张他送的卡片,是海洋的图案做背景,那是她梦里的梦啊!“我只想面朝大海,暖花开。”那是她高二那年的QQ个人说明。

 两年后,这天她改了改QQ的个人说明:“在西安的夜里,我发现自己是一尾游走在记忆里醉生梦死的鱼,怎样才可以苏醒,我也不知道。有一个字一听就心碎”这个字就是“磊”

 QQ里欣的头像在那闪动,她很高兴,撇下一大堆人和欣聊了起来。那个叫“孤客”的却从未在她的QQ里闪过,她的嘴角苦苦上扬“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错”她想!

 “妹妹,喜欢娃娃吗?”欣在QQ里问她,她当然不喜欢,她不是一个爱玩可爱的女孩,啃书,爬格,听歌,下棋,甚至睡觉,她都爱,就不爱娃娃这玩意。

 “看那东西的眼睛就害怕,放在房间里睡不着。不喜欢!”她如实地对欣说。

 “那就算了,我这有一套俄罗斯娃娃,本想送给你,现在看来…”

 “呵呵!”

 “你姐就喜欢娃娃的。”

 “恩?”她知道欣说的是絮。

 “她特喜欢抱着娃娃睡觉,而且是那种特别大的。”欣说。

 “哦!”她知道欣此刻正可能在思考着买一个多大的娃娃送絮吧!她的心微微有点酸。她的嘴角苦苦地微微上扬,她不想明白这又意味着什么,但她心里知道是又一次的宿命安排的在劫难逃。呵呵!

 “你们那下雪了?”她转开话题,她想起欣所在的城市是一个祖国即将和北方第一大面积国交接的处城市,城市的风雪和着这个城市一起响铛铛。

 “恩,早下了。到处都是厚厚的雪!”

 “哇!好好哦!”对于雪的眷恋,像孩子一样外,还有两年前的影响。

 “好玩啊?我一点都不喜欢。”

 “物以稀为贵吗!你那太多了点。”

 “是啊!”…

 一月三,她放下手中采访任务,她是学新闻的,经常有采访实践。

 她坐在网吧里,对着荧光闪闪的屏幕,那个“孤客“的头像还是暗的,她坐了好久,也不知几个小时是怎么漫长的过的。她反复地翻看着他的个人资料。他的个人说明里,写着”我很爱聊天!“

 她每次看,嘴角都是微微的苦苦的上扬,她在怀疑那是不是他的QQ了!

 一月四,她去老乡学姐的寝室里拜访,学姐很热情,水果,话梅,饼干…等等,她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温暖,那是来自她来这个城市读书前呆了十七年的地方的味道…

 一通电话,学姐要出去一会,但还有话和她说。

 “曳,你玩电脑吗?”

 她点点头,她是曳。

 “你好啊!”网上“孤客”的头像终于亮了。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她的心也在突然间猛然一惊。

 “好啊!你最近好吗!”“孤客“回了话。她的心有种猛然间要在幸福里打嗝的感觉。

 “还好!昨天是你生日,昨天晚上我本来想在网上祝福你的。”她以为幸福是真的。

 “你好像有点郁闷!“她在视频里看到他的脸色很差,于是在自己的幸福幻想里绵,发了一连串问候。

 “恩,我失恋了。”“孤客“说。

 她,心又是猛然一惊,幸福瞬间变质变酸。其实,幸福是她的,悲伤也是她的,快乐是她操作的,烦恼也是她操作的。

 “我昨天还和她一起过的生日,我已经没什么了。”他一直自己在说。

 而她,明明看见他在视频里抽烟,疲倦的烟圈,疲惫的眼神。

 “真的,我没什么了!“他极力让她信,她的嘴角微微苦苦的上扬。她知道,但真不想知道,她害怕视频里他疲倦全套的表情。

 “哦!那一切会好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心里的所想一团杂草,难理,难说,整整一秒钟,她从天堂掉落地狱,原本充满熟悉温暖的房间好冷,冷得她再次仿若失去了可以倚靠的实物,她在一点一点的滑落,在自己的想象里…

 她说她好冷,刚刚加了件棉袄。在沉默许久的悲伤之后。

 他,孤客,见她又有响音,于是接着说他自己的话,自己的事。她越加的寒冷。她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进过他的心里,可是他连她冷暖都没意识到,她的世界在那刻彻底崩溃。千里风尘,漫漫人生,她每一步都只让自己离他不远过一条江,不远过一个音讯的交通,不远过一个思念的长度…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是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他,孤客,磊。其实,就是一个,她心中始终追逐在阳光下的那个男孩。高中毕业那年最后的同学见面,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而他,只是在微笑着与每位同学告别。她承受下他的微笑,但她苦苦的扬起嘴角,她知道她无法与他告别,她看着他在阳光灿烂中走出校园,阳光透过松树的枝叶,点点斑斓地洒在地上,洒在她的白褶裙上,洒在她稚气的脸上…

 两年后,她不再有那稚气的脸,她的脸上满是忧伤和无奈,他的心里没有她,她有多想让她喜欢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一月四,心碎的日子,她在记忆里醉生梦死了两年,醒后,幸福却无法预期地来临,带着哭泣站在窗口,忘记了季节的温度,零下四度,外面,已是白雪皑皑的一片。

 寒假回校后,她不再犹豫的做了欣的妹妹。因为她需要那种被关心的温度来温暖自己刚刚醒来受伤而颤抖不停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会再喜欢上别的男生,而命里会有许多个在劫难逃。比如欣。

 她认絮为姐姐,因为她以一个女子的心测得出絮并不喜欢欣,她想借此拉近和絮的距离,她们以前很少说话的。如今,她想帮欣,因为欣和她一样,喜欢絮两年。

 为欣牵一个学期的红线,等来的是个在劫难逃。

 七月二十六,进入大二的暑假,曳的生日。

 她从不告诉欣什么时候是她的生日,尽管他问过她,可是,她想让他自己去查,做哥哥吗,非血关系,总要付点代价!曳就是这样,因为她无法预计到一个在劫难逃的临近。

 “哈哈!我快回来呢!怎么,想我吧?”欣还在大学里用QQ和她聊天。

 “呵呵!不想。”她说

 “妹妹不我回来吗?”

 “是啊!”“那我不回来呢哦!”“呵呵!你舍得吗?”她知道他在说笑了,她怎么能让他不回来,为什么男的总爱调笑,呵呵!她此刻的嘴角又微微苦苦上扬。

 “怎么不舍得?”他还在开根本无法让她开心的玩笑。

 “因为姐姐在这啊!”她说絮。

 “我还不知道回去后会发生什么呢!”他早明白自己在絮的世界里重量,只是他会大胆去挣扎,试图改变自己在絮世界里的重量。

 “那当然,你不回来怎么知道啊?回来也许会有好运啊!”她苦苦地安慰他,感受不到自己心里有多快乐。

 “不过,我可以回去给妹妹过生日啊!“他不想在说下去,转开话题。

 “恩?你知道我的生日?”

 “7月26是吧!”

 “不是!”她故意耍他。

 “啊?真的?”

 “哈哈!骗你的。谁说的?”她问。

 然而他不告诉她。这是学她的。

 不告诉就不告诉。她没意识到此刻过后的严重是她必须请客。

 七月二十六,她开了一桌酒席,为自己十九岁的生日庆祝。虽然她觉得很无奈,但她不想把欣独自带到家里去,她十九年来还未曾带过男子回过家,家教的严厉,她不但很少社,而且要压抑自己去喜欢一个异,喜欢了也要沉默到底,她就是一尾鱼,一尾游不出深海的鱼,只能在记忆里生,死。

 终于,要独自一人担当起一席宴会的主角了,虽然她参加过一些学校里的活动,并且都是主角,但这次的主角不太好当啊,她从宴开到宴散,一直笑,一直说,一直举着杯,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痛,像人鱼用人腿走路时的痛。

 她认为自己还喜欢着他,无法放下,只想见到他,鼓起勇气告诉他她有多么喜欢他啊!

 他没来,去了沿海的一座城市,她的心去了那。

 欣的心也不在曳的生日宴上,他笑时嘴扬起的弧度很小,曳一看他在苦笑,她对这个弧度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终于,宴散后,欣说,他和絮散了,一切云淡风清了。

 她很能明白这种心情,太熟悉而且无法解开的毒,她无能为力地安慰他,自己的痛同时复发。

 那以后的夜里,欣总是在睡前发短信给曳。他在驯化她,他想在意想里把她当作絮,因为他说,以前絮总要用手机和他发短信聊天,才能睡得着。她说她不喜欢,因为每和他发完短信,欣安稳地睡了,而她却总在回味他发的话,难以入眠。

 那一个暑假,她开始不知道地忘记磊。而她以为她会一直喜欢他,无可取代。

 她把所有同学和朋友送她的生日礼物都收起来,唯有欣送的那个俄罗斯套组娃娃,同学告诉她,那个娃娃可以许愿,对着最小的那个许完愿后,把它放回去,在愿望没实现前,千万别打开。

 她对着那个最小的娃娃许的愿是:能够有一天遇见磊,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并且开始忘记他…

 欣说他现在好想马上找个人来谈恋爱来忘记絮。曳听到这些时,看了看纱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嘴角微微苦苦地上扬。最近欣总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变发短信为打手机,向妹妹吐苦水。欣为了避免父母的怀疑,每次都到阳台上接听,话不多,总是不知如何安慰他而静静地听他说。

 每次欣说累时,便仿若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和别人打电话,发现曳足足在电话那头和他通了将近两个钟头的电话。每当她听到通话最末他说很晚了,你困了吧?晚安吧!眼睛都快合上了,但不知为什么又放不下电话,放下电话后她突然很难入睡了,没有他的声音,她只好翻来一些歌带放啊放,然后终于折磨得不行了便也不知外面怎么就白了的入睡了。

 时间反反复复地过去,窗外的栀子也反反复复地年年此时开彼时谢。当曳站在栀子馥郁的窗口时,她总能想起累,但今年暑假此刻以后,她开始一点点遗忘那窗口飘进的花香,一点点遗忘他…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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