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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回 先登悲歌
 随着赵云长的落下,进入程的骑兵,很快将手中的利箭了出去。两股针对袁军两翼的箭雨,很快就落在低头向前冲的袁军身上。身上那单薄的皮甲,根本就拦不住这夺命的箭枝。一个个骑兵带着绝望的哀嚎,从马上跌落下去。在这军之中,是不可能有机会爬起来的。所以落地的瞬间,也就判定了他们的死刑。

 鞠义双目呲,眼见着自己士兵,不断的跌落马下,怎能不让他这个主将心痛。这该死的公孙瓒,若不是仗着手中的骑兵,怎么也不会这么猖狂。也许鞠义没有见过董卓的铁甲骑,还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不过现在他很希望,自己的士兵能披上重甲,弥补自己士兵不能骑的缺点。

 很快两翼的袁军,就与赵云部两边的突起,想撞在一起。而这一次赵云部的箭枝没有停止,依然无情的向后面的袁军头上落去。因为前面两部分的很开,所以有很大的间隙,可以让赵云部的骑兵,从容多几箭。

 这多出的几箭,同时让刚冲过去的袁军,遇到了以少打多的困境。等后面的袁军冲上来时,如此的景象又落到他们头上。借着这样的恶循环,袁绍军的阵脚,渐渐慌乱起来。

 鞠义大吼一声,就带着刚刚准备好的中队,马上彗星向战场中去。可惜赵云的为首的锥尖,已经向这里冲了过来。知道赵云的厉害,不敢再这里与他纠,只是错开马身,与赵云擦肩而过,随即挥刀向前面杀去。这个时候不是单挑,也没机会给你去单挑。双方都是高速错过,手就是一霎那的事情。

 鞠义不知道自己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现在他身上满是血污,当然大部分是在砍杀敌军的时候,被溅到身上的。可是身上的痛楚,清楚的告诉他,再来几次这样的冲锋,自己怕就要成重伤了。

 可是没等他口气,单青带着那留下的一千骑,已经冲到了鞠义的面前。现在没有必要留在后面,那样说不定被两厢夹击,自己会死的更惨。

 也许是回到斜坡上的朱灵,对之前那一巴掌还怀恨在心,也没有派兵下来助阵。只是令弓箭手,朝着单青等人留下的尘土里,了一阵稀稀拉拉的箭雨。

 鞠义扫视了下冲过来的人马,发现只剩下不到五千骑。也就是说两次锋下来,自己快损失一半的人马了。照这样下去,鞠义的骑兵队,迟早会被覆灭的。鞠义紧咬钢牙,蹦出一个字:“撤!”说完就顺势冲上了坡顶,希望能借助剩下的两万多人,将赵云拦在这里。

 可惜在他冲上斜坡之后,赵云已经尾随而至。这就是纯骑兵的特点,能在冲过去之后,迅速的调转马头,向这里冲过来。赵云知道一旦让鞠义稳住阵脚,那接下来就是一场恶斗,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要知道在乡邑,还有五万大军围城。这一次自己的部下,死伤的更少,但是总和也有一千人左右。

 凭着个人的嗅觉,在这一次冲锋的时候,赵云就感觉到,鞠义可能放弃和自己正面锋,转而利用弓箭手来杀自己。因为他的骑兵还未成型,阵型只是勉强保持下来。赵云绝对有信心,在冲锋三次,不!两次之内,就可以将鞠义这支骑兵,完全的击溃。

 但是鞠义会那么听话,自动送上门来吗?答案当然是否,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不会那么去干的。所以他只剩下,退到山坡上一条路可走。赵云很明智的带队,在平地上划了个弧线,就马上紧咬着鞠义部的尾巴,向山坡上杀来。

 “放箭!”冲上山坡的鞠义,大声的吼道。

 “将军,后面还有不少弟兄呢!”朱灵大声的吼道。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很清楚这支骑兵,所耗用的钱财粮帛。后面还有两千多骑,就算是死伤些步兵,也要保住这两千骑兵啊。这一仗要是折损了一多半骑兵,回去之后怕是要被袁绍重罚的。

 “放箭!”鞠义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下令弓箭手放箭。

 落在后面的骑兵,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能鼓起勇气回身与后面的骑兵拼命。但是大部分的人,只是希望能尽快冲上去。因为从自己军中来的箭枝,已经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上。自家军马的无情,使士气很快就跌到谷底。

 赵云一咬牙,厉声喝道:“冲上去!”

 很快以自家溃兵为前驱的赵云部,已经冲上了这并不高的斜坡。鞠义知道都是弓箭手没用尽全力,不然凭着一条死亡线,也可以生生的将赵云拦在下面。可惜这不是自己的嫡系人马,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鞠义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袁绍在一点点的削弱自己的兵权。这一次更是临时指派自己,来这里狙击赵云。不然今天的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结阵向树林退去!”鞠义冷着脸,将转身逃的几个士兵砍死,高声喝到:“先登死士断后,其余各部给速速退去!”

 先登死士就是先登营,以常常悍不畏死的精神,率先登上城头而著称。先登营是他一手组建的,是跟随他时间最长的。可以说在这支部队上面,鞠义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可以说无牵无挂的鞠义,就是把先登营当作自己的骨。这一次出来,只带了一千先登营。如果不是情势危急,鞠义说什么也不会,把他们留下。

 一千先登死士,马上着手中的长,结成鱼鳞阵阵势,哼着那千古传下来,燕赵儿女的英雄歌,向着冲过来的骑兵去。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的古话,在这一千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身上没有重甲护身,仅凭着血之躯,硬生生的将骑兵的冲击挡住。挡在最前面的士兵,知道直接面对战马,只会被撞飞。三人站成一行,均用长驻地,战马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撞了上去。为首的士兵,当即吐了口血,眼见是活不成了。不过他的死,却换来战马的止步。

 马上骑士的长,很快就刺穿了三人的膛。但是他们在临死前,都做了同一个的动作:紧紧的用手抓住长,用自己的躯体,硬是将长夺了下来。

 在他们后面的士兵,怎么会放弃袍泽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几支长马上将马上的骑士,高高的挑起,在狠狠的摔在地面上。

 虽然先登死士,是如此的悍不畏死,可是他们只有一千人。第一波就损失了一半,但也将骑兵的冲势,给拦了下来。也许停下来的骑兵,会不如步兵。可是将近二十倍的差距,并不是先登士兵能挡的住的!

 当看到一个个袁军,抱着自己的部下,一起离开人世的时候,赵云不心中,对这些普通的士兵,充满着敬意。

 “将军,我们还追不追?”单青踏过那尸山血海,来到赵云面前低声说到:“我们现在还有七千人,刚才一战也死了将近一千!”这个在他看来,不可能会出现的数字,竟然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骑兵对步兵,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跟对方死亡是等价的。这让从军以来的单青,不由的有些低沉。

 赵云审视了一遍,那遍地狼藉的战场,低声说到:“他们都是英雄!可惜为什么要死在这里,而不是死在抗击异族的战场上!”听完单青的汇报,赵云心中甚是不平静。第一波他们倒下最少四百人,也就是说剩下的六百人,足足让自己损失了一千的人马。看来这应该就是,那支大败主公的先登营,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虚传!

 赵云没有提在追击的事情,鞠义已经带着人退入树林。在对方有充足的弓箭手下,自己骑兵进入树林,只会是白白的送死。他相信在边关长大的单青,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将他们都埋了吧!英雄有英雄的归宿,而不是葬身在野狗的腹中。”赵云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对单青说道。这也是白马义从的习俗,战死的将士,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让他们入土为安。掩埋敌军的尸首,这是第一次!

 没有给他们一个个的埋葬,只是用一个大坑,将这些生前以命相搏的士兵,一起埋入了黄土之中。一座硕大的土丘,就在这平原上,高高的树立起来。

 赵云狠狠的将木桩打进土里,蘸着地上的鲜血,在上面写到:两千勇士之墓!没有落款,也没有说明。他们应该受到双方的敬意,是对战士的敬意。

 “目标乡邑!”赵云提起龙胆,遥指着前方,高声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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