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淅淅沥沥的小雨,犹如她此时的心情。走在
朦的细雨中,除了
漉漉的感受之外,涌上心头的是一份难言的苦涩。一时之间,眼角仿佛有冰冷的
体在
动,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自己也无法说清——恍惚中,她突然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在淅沥的小雨中,青年湖呈现出少有的宁静。湖畔的垂柳刚冒出
绿的细芽,在细如牛
的雨水中越发显的娇
;湖边的游廊上,男孩和女孩正在亲昵地嬉笑着…莫名地,她又想流泪了。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把眼睛投向远方——远山如黛,在朦胧的细雨中,雄壮的山脉仿佛也有了稍许的温柔。她记得那是若干年前,也是这么一个飘雨的日子,她和他相约去登山,想体会一下李健吾笔下那雨中登泰山的感觉。和着山涧溪
的声音,他们谈笑着,不知不觉间登上了山顶。虽然在朦胧的细雨中,无法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因和他在一起而愉悦的感受,让年轻的心忘却了什么是遗憾。尤其当他在玉皇顶把她和他的名字刻在同心锁上时,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因为那漂泊了好久的心终于有了归宿,她为之雀跃、为之欣喜,甚至呈现出小女孩才具有的幸福神态…可现在,她
不住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感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的她透不过气来。她只能叹气、叹气、再叹气…总有种心处于荒漠之中的感觉,仿佛一个人在无边的空旷之中徘徊,总是找不到来时的路。她试着去回望过去,企图寻回那昔日走过的路——也许拥有些许的甜蜜、也许同样拥有些许的苦涩,可无论何时何地仿佛总有着淡淡的愁绪
绕。也许那份淡淡的忧愁才是昔日我唯一的踪迹,她这样对自己说。
独处时,寂寞就会犹如毒蛇一样
噬着她的心,摧残着她的意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那份爱,对他的依恋是逐
增加还是
趋平淡,她自己也说不清。在夜午梦回时,她会突然变的恍惚而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在何方。是的,她的本
是忧伤而孤独的,仿佛生而如此,犹如那用泪来偿还宝玉之债的林黛玉。年少时,心底淡淡的忧伤使她希望自己是那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因为她觉得在整个红楼中只有黛玉活的最真,最接近自己的灵魂,她也要象黛玉一样做一个最接近真我的人。当如今真的如此时,她又不知该如何去排遣那不时地撞击自己内心的孤独。人啊,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她再一次地叹息着…
小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知不觉她已经绕湖畔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湖面依旧很平静,湖边的游廊上的男孩和女孩依然在亲密地谈笑着。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不知道若干年后的他们,是否也会有着和她一样的寂寞?突然,她苦笑了。天下又能有几个女人,像她这般呢?她是一个生活在梦想与现实之中的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夹
中的女人是浪漫而又不幸的。对于时刻以梦来装点自己幷不浪漫的生活的她来说,这种对浪漫的渴求本身就是浪漫的;而其又是不幸的,因为现实是不容许梦的存在的,就如
月不可共存一样。现实会把斑斓的梦境冲撞地支离破碎,而后又将其碎片践踏于足下,这种近乎残忍的行经是对梦中人的极度地摧残。看着亲手搭建的梦境一点点地消逝,极度悲伤与寂寥的心情无时不在冲撞着她脆弱的心灵,于是寂寞和孤独这对孪生兄弟趁虚而入。
其实,她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可不知为何,无有他在身边时,面对寂寞和孤独,她又是如此的懦弱与无奈。不知一次地她对自己说,放弃吧,放弃自己的追求,回到他和儿子的身边做个安安静静、平平凡凡的小女人吧。可每次她又会有千百个理由让自己放弃这种想法,是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如此地终了自己地一生。能够忍受孤独的人,总会做出一翻成就的。她这样鼓励自己。可自己真的能够忍受孤独和寂寞吗?
不住她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雨还在下着,她踏上了来时的路。一群刚刚放学的小学生嬉笑着走过她的身旁,其中一个不小心滑到了,其他则轰然地大笑着,不知谁在旁边突然唱起“
雨贵如油,下得满街
;滑倒小学生,笑死一群牛…”听着这稚
的童音,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欣慰从心底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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