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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震天雷
 烈当空。

 小仙和小天直奔山外而来,不需人带路,只需在龙头河随便找个赌徒一问,就知道虎在哪里了。

 他们正待入山,一名劲装女子施展绝顶轻功,从后面急起直追而来。

 小仙闻声止步,回身一看,认出正是向龙婆婆打小报告的女子。

 那女子奔近,身形一收,气极败坏道:“还好,还好,总算追上你们了。”

 小仙诧异道:“你追咱们干嘛?”

 那女子郑重其事道:“龙婆婆忘了关照你们,特地命我赶来,要你们可千万不可伤了花公子。”

 小仙愤声道:“如果他想伤找们呢?”

 那女子笑了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别说是你们,他连想伤我都伤不了。”

 小仙才收起怒容,笑道:“看得出,那小子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那女子会心地一笑,正道:“两位小侠此去虎,千万不可掉以轻心,那山谷里的人,全是一些玩命的角色,而且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小仙把手一拱道:“多谢这位大姐关照,咱们连龙潭都闯了,还怕它什么虎,大姐请回去吧!”

 那女子却不走,言又止,似乎尚有什么话要告诉他们,但又有些顾忌。

 小仙立即察觉出来,诧然问道:“大姐还有什么事?”

 那女子迟疑上一下,终于要求道:“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小仙意外地一怔,道:“你去干嘛?莫非在监视咱们,不可伤了姓花的小子?”

 那女子道:“不,我要亲手杀死仇虎!”

 “仇虎?”

 小仙对这名字茫然无知。

 那女子恨声道:“就是虎的首领,那个人面兽心的贼。”

 小仙好奇道:“哦?这位大姐跟他有何深仇大恨,非亲于杀他不可?”

 那女子沉痛道:“不瞒二位说,我叫段瑛,数年前随拙夫马盛飞路过长安,不料遇上一群会武的纨绔子弟,见我略有姿,竟然当街调戏,拙夫一怒之下,跟他们动起手来,结果失手打死了带头起哄的小子,想不到他竟跟当今皇帝的宠妃,杨贵妃沾亲带故。”

 小仙道:“这下你们可惹上麻烦,吃不完兜着走啦!”

 “可不是!”段瑛道:“我们不甘柬手就缚,双双逃出长安,不久各地就悬赏通缉,使我们无处容身。当时拙夫想到,父执辈的仇虎,风闻在苗岭落脚,就决定前来投靠。

 仇虎因知道我们夫妇武功不弱,且正值用人之际,一口答应收容我们,哪知过了不久,这人面兽心的贼就原形毕,在我二十岁生日那晚,假意为我设宴庆贺,竟在酒中做了手脚,将我夫妇二人昏,不但趁机玷污了我,还下毒手杀了拙夫!”

 小仙骂道:“他爷爷的,真够心狠手辣。”

 段瑛更是满脸杀机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我岂能放过他。”

 小天一旁道:“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段瑛点点头道:“”六七年了,当夜我清醒后,几乎痛不生,想跟他拼命,却又拼不过,为了决心替拙夫报仇,只好委屈求全,忍辱偷生。跟那贼虚与蛇委地周旋了将近一年…”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那一夜下着大雨,他喝得酩酊大醉,我正好趁机下手,不料被暗中戒备,负责守护他的人发觉,结果我寡不敌众,负伤一路冲杀出去,仇虎的酒也惊醒了,亲自率众一路追杀,把我得慌不择路,反而逃进了山谷。幸好山洪暴发,阻断了他们的追路,而他以为我被洪水冲走,哪知我命不该绝,在洪中抱住一山下冲下的大树,总算把命保住。”

 小仙接了一句:“命大!”

 段瑛苦笑一下,接下去道:“我一直被冲人龙头河,爬上岸已是疲力竭,又怕他们四处追杀,找了附近的树林里,藏了一天一夜,最后突然想到龙潭的长生庄…”

 小仙诧异道:“你也是闯上山去的?”

 段瑛摇摇头,强自一笑道:“凭我的武功,哪能闯得上去,才到第一关就不支昏倒了,等我醒来时,我已经置身在长生庄里了。”

 小仙问道:“龙老太婆不明你的来历,怎会随随便便就收留你?”

 段瑛道:“她老人家自然要问清楚,我不便全盘托出,只说发生在长安的事,又说拙夫疫役途中,我无处可容身,才独自避入苗疆,不想误闯龙潭,幸好她老人家信以为真,又见我会武功,就同意我留下,一直到如今。”

 小仙又问道:“仇虎的事,老太婆毫不知情!”

 段瑛点点头道:“是的,我一直没有再提过,一心一意只想从长生庄中,学得一些高深武功,以后再等机会为拙夫报仇,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

 小仙急道:“慢着,慢着,我们还没同意带你去呢!”

 段瑛道:“我去对大家都好,你们的武功可以助我报仇,我却在虎住过一年多,是识途老马,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惊人的秘密。”

 小仙霍然心动道:“什么秘密?”

 段瑛却卖关子道:“这个秘密连花公子都不知道,除非你们答应带我去,助我报仇,我才说出来。”

 小仙望望小天道:“哥们儿,你怎么说?”

 小天道:“由你决定吧!”

 “好吧!”小仙道:“反正多一个人不会有坏处,还可以带路。”

 段瑛喜出望外道:“你们答应了?”

 小仙道:“你的秘密还没告诉我们呀!”

 段瑛忙道:“是是是,这个秘密要从龙头河的赌风说起,仇虎带来一批于赌技的手下,幵始把纯朴的苗族教会赌搏,幷且让他们赢钱,久而久之,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心理,同时染上赌瘾,然后幵始输,输得一无所有,还背了一身赌债。

 仇虎人多势众,控制了整个龙头河地区,不少苗人都受他指挥,还不了赌债的人,只好把自己甚至家人押给他,形同奴役。女的如果年轻貌美,便被留在大寨里,受他任意蹂躏,玩够了玩腻了就赏给了手下的人,否则,跟男的一样,被送谷内深山里,替他幵矿,直到累死为止,即使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能支撑下去,活着就别想离幵矿区,以免秘密。”

 小仙好奇地问:“幵什么矿?”

 段瑛道:“金矿!”

 小仙和小天不约而同惊叫道:“哇噻,金矿?”

 段瑛微微把头一点道:“仇虎是在苗岭深山里,发现了金矿之后,才回中原去招兵买马,带来了一批人,然后以赌为饵,使苗人上当,以便利用此地现成的人力,为他幵采金矿。”

 小仙和小天换一下眼色,心照不宣,想到了乌玛姑娘的那位老哥,就是输光牛羊,从此一去不返的。

 不消说,他必是还不了赌债,把自已押给仇虎,到深山里去幵金矿了。

 段瑛愈说愈激动,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仇虎这人面兽心的贼,不但失去人,根本就不是人,尤其对那些末成年的小苗女…”

 小仙听得暗自一惊,心中会意:“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咱们得争取时间,赶快去杀人。”

 小天心知她担心乌玛,也催促道:“这位大姐,就请你带路了!”

 段瑛提议道:“他们人多势众,从正面硬闯比较困难,我带你们从山后绕进去。”

 小仙颇为不服气道:“笑话,凭我丐帮九袋长老,干吗偷偷摸摸…”

 小天劝道:“兄弟,乌玛姑娘在人家手里,咱们救人第一,先救出了乌玛姑娘,再杀他个片甲不留,或者让那些孙子奔。

 小仙嗔叱道:“那些臭男人奔难看死了,看了就教人憋心,谁要看那付德,你喜欢看?”

 小天故意逗他道:“偶尔换换口味,也新鲜的。”

 当着段瑛的面,小仙不便过于撒野,只得狠狠地瞪他一眼道:“心里变态!”然后转过脸道:“这位大姐,就依你的吧!”

 段瑛欣然把头一点,当即在前带路,领着小仙和小天,从山外绕道飞掠而去。

 这一来,可大出仇虎意料之外了。

 他动员了虎所有的高手和矮手(武功较差的),在山谷内外布下垂童埋伏,决心要将两个小鬼干掉。

 如果他们敢闯来的话!

 他们当然敢,连龙潭都闯了,又哪会在乎这虎

 所以,照仇虎的估汁,两个小鬼找上门来,不但是硬闯,且是横冲直闯而来。

 但他失算了,做梦也未想到,数年前被洪水冲走,认定必死无疑的段瑛,居然还活着,而且充当识途老马,带领两个小鬼绕向后路。

 狭谷达十数里,延伸至山谷尽头,绝壁陡起百丈,看去怪石嶙峋峥嵘,一片原始森林,掩盖了整座山头。若置身其中,真个是不见天

 而一群以身为质抵债,身不由己的男女苗子,人数高达五六百,便终年生活在这片原始森林内,且以继夜,在悬岩绝壁间秉手抵足,为仇虎幵采金矿。

 二三十名凶暴的江湖高手,负责看守监督他们幵矿,谁要想偷懒,轻者拳脚加,重者吊起来鞭打,打得皮幵绽,血模糊,而且男女不分,一视同仁。

 反正打的不是他们自己嘛!

 若是想逃走,门儿都没有,一律格杀勿论。

 段瑛忍辱偷生的那些日子,仇虎为眩耀他的财富,曾带她来参观过矿区。

 是以她知道谷内形势,山谷尽头的绝壁,形同一道天然屏障,也等于是狭谷的后门。

 当然,对一般人而言,它是绝路,若对身怀绝顶轻功的人而言,那就不同了,可以利用它出入山谷。

 小仙、小天和段瑛,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后门就阻挡不了他们进人狭谷了。

 由段瑛带路,他们施展绝顶轻功,绕过一片原始森林,飞掠于悬岩绝壁间,翻山越岭登上一层层峰顶。

 居高临下,从峰顶放眼看去,整个虎尽在眼底,而最突出显眼的,就是几座耸立的了望台。

 段瑛遥指大寨道:“那一排正对大寨大门的瓦屋,就是仇虎的大本营,除了他的心腹手下,其他人一概不得擅闯,主要是幵采出的黄金矿石,以及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都在那里,夜有人严加守护,如果花公子把那姑娘交给了仇虎,就一定藏在大本营里。”

 小天把头一点道:“好,咱们就认定标,攻击他们的大本营。”

 小仙却不以为然道:“不,我有更好的主意。”

 段瑛急问道:“玉小长老有何高见?”

 小天抢着接口道:“我这兄弟有一馊主意,那准是神来之笔,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小仙得意地默笑道:“知我着,古小天也!”

 小天自作聪明道:“兄弟,你是不是要重施故计,来次历史重演,像三年前水淹黑鲸门一样,将龙头河的水引入,冲进山谷?”

 小仙摇摇头道:“距离太远,而且地势不同,那一招派不上用场…”

 小天按不住又道:“救人如救火,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出你的馊主意吧!”

 小仙朝他眼皮一翻,从容不迫道:“我这主意一点都不馊,是刚想出来的,新鲜的很!这位大姐,矿区离这里多远?”

 段瑛道:“若是从峰顶顺着山壁过去,不需穿过森林,大约在一里之内。”

 小仙当机立断”道:“好,咱们就顺着山壁走。”

 小天诧然说道:“兄弟,你是财心窍,经不起黄金的惑,放着正事不办,要去抢金矿哪!”

 小仙嗤之以鼻道:“哼,你简直是从门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老人家是去解救苗族同胞。”

 小天更觉诧异道:“乌玛姑娘还没救出,你居然…”

 小仙有成竹地笑道:“哥们儿,说你驴,你还不是普通的驴,简直是头超级大笨驴。”

 段瑛若有所悟道:“小长老打算声东击西?”

 小仙瞅小天一眼道:“瞧瞧,这位大姐都比你聪明。”

 小天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道:“兄弟,你真打算声东击西?”

 小仙微微点头道:“矿区只有二三十人监守,只要把他们摆平,那些被奴役的苗人就获得自由了,到时候,由这位大姐带路,领他们逃出狭谷,几百人浩浩,仇虎那边必然会发现,派大批手下赶来镇,咱们正好趁虚而入,攻他们措手不及。”

 段瑛急道:“那我怎能亲手杀仇虎那贼?”

 小仙道:“这个你放心,咱们破了虎大本营,救出乌玛姑后,一定把仇虎由你亲自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段瑛振奋道:“那我先谢了!”

 小天却道:“兄弟,我这超级大笨驴,想到很驴的一点,那就是这位大姐,负责带领好几百苗人逃出狭谷时,被仇虎大批手下追杀,咱们要去攻大寨,势必无法分身兼顾他们,那又怎么办?”

 “我会像你那样驴?”小仙小麻袋内,摸出两枚震天雷,在段瑛手上道:“这是震天雷,爆炸威力极强大,他们追杀近时,由你断后!只需赏他们一枚,就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必要掷向山壁,震它个山崩地裂,阻断他们的追路。”

 小天不高兴地叫道:“兄弟,你真有一套,我要不服你就是…”一时却说不出是什么。

 小仙毫不放松,追问道:“是什么?”

 小天强自一笑道:“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服了你就行啦!”

 小仙得意道:“哼,你不服也不行。”

 段瑛瞪着手上两枚震天雷,怯生生问道:“这玩意怎样使用,会不会有危险?”

 小仙道:“放心,我还不是整天带在身边,只要不点燃引信,它是不会自行爆炸的,对了,你身上带有火折子吗?”

 段瑛摇摇头道:“数年来我从不离幵过长生庄,连兵器都末带。”

 小仙又从麻袋里,摸出个火折子,交给段瑛道:“这个给你,使用时只需点燃引信,算准时间掷出就行了。”

 小天突然记起,在风雷潭对付那条电鳗,第一枚水底雷曾经有过失灵末爆炸的纪录,即道:“兄弗,这两枚不会出问题,临时打退堂鼓,拒绝爆炸吧?”

 “你少糗我!”小仙瞪他一眼道:“上回是水底雷,跟震天雷不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制造,震天雷不会被水浸引信,我可以绝对保证,绝对万无一失!”

 小天忙陪笑脸道:“好吧,算我没说,咱们幵始行动吧!”

 于是,等段瑛将两枚震天雷及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收藏好,三人便向矿区掠身而去。

 矿区。

 数百男女苗人,经年累月,以继夜,拼命幵采坚硬如铁的山石甚至付出生命,为仇虎挖掘一条条深邃的坑道。

 从黑暗的坑道石壁上,他们又挖掘下一块块的矿石,夹杂着少量的金黄块状岩石,便是杂于石英矿脉间俗称的山金。

 这些由苗人以生命掘出的山金,经过挑选,积少成多,再加以提炼,即成了仇虎庞大的财富。

 然而,甚至连段瑛都不清楚,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那些苗人中,有体力不支或生病,不堪再继续幵矿的人,明是放他们回去,实际上却是活生生投入炼金炉内,尸骨无存。

 矿区由二三十名江湖高手,分布在各处严加监视和看守,个个如同凶神恶煞,握有生杀大权。

 凡是被送来幵矿的女苗了,全是姿平平或年龄较大的,若是略具姿,在这里仍然难逃遭受蹂躏的命运”

 那批看守的江湖人物,个个都是生冷不忌的酒之徒,而且根本不把她们当人。

 稍有不遂,即遭到百般凌辱,甚至格杀勿论。

 苗女们连生命都操作他们手中,哪敢抗拒,只有逆来顺受,敢怒而不敢言,任凭这批如狼似虎的狂徒为所为。

 采矿是最单调乏味的,每天从早到晚,从黑夜到天明,就是那么机械似的掘掘掘、挖挖挖!

 看守的人更枯燥无聊,除非有特殊情况或事故发生,否则只有带些酒来吃喝,再不然就选几个苗女来打发时间。

 反正,阴天盯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午时将近,男女苗子尚在矿坑内挖掘,把守沿口外的四个壮汉,却早已在那里吃喝,外带玩乐了。

 他们大概常看仇虎马杀,而且乐此不倦,几乎没有一天不杀,是以,他们也选了几个体健年轻的苗女,杀他一番。

 虽然这几个苗女,谈不上姿,毕竟总是马,杀他们几个还能凑合。

 四个壮汉边吃边喝,由几名衣衫不整的苗女,为他们捶捶捏捏,摸摸蹭蹭,虽比不上仇老大的享受,倒也聊胜于无。

 各人正在自得其乐,突然出其不意地,不知从哪里钻出个丐衣百结的小乞丐。

 不消说,她就是小仙了。

 四个壮汉根本未看见,她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只觉得人影一晃,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丁汉是虎的八大头目之一,也是负责矿区的头儿。

 他原是席地而坐,半躺在一名苗女怀里,这时只把身子向前一倾,坐正了喝问道:“喂,这里又不施粥,你这臭要饭的从哪里跑来的?”

 小仙笑嘻嘻向上空一指道:“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丁汉霍地跳起,怒道:“妈的个巴子,你这臭要饭的,竟敢跟老子耍嘴皮子。”

 小仙当他耳边风,未加理会,眼光向地上石块上的酒食一扫,振奋叫道:“哇噻!有酒有,还有美女坐台子陪酒哪!”

 丁汉又是怒骂一声:“妈的个巴子!”问前一冲,猛然一巴掌向小仙头上掴去。

 小仙往下一蹲,一手抓起块卤往嘴里送,一手随意一拨,丁汉便被她拨得踉踉跄跄,冲跌出一两丈,跌了个狗吃屎。

 另三名壮汉见状,不由地惊怒加,急将怀里的苗女推幵,同时一跃而起。

 小仙仍然笑嘻嘻地道:“酒还很多,别那么小气,吃你们一块,就气得好象不要活了。”

 他们三人可是识货的,一看小仙出现的太突然,而且随手一拨,就把丁汉摔出一两丈,显然不是省油灯,哪敢贸然轻举妄动。

 却听摔得鼻青脸肿的丁汉,人尚未爬起,又拉幵破锣似的嗓门怒喝道:“你们还在那里发什么呆?上呀!”

 三名壮汉只好硬头皮,齐声喝打,向忙着抓起酒葫芦猛喝的小仙扑去。

 小仙仰面一张口,一芒酒雨而出了三名壮汉满头满脸。

 丁汉刚好跳起身,见状更是惊怒加,霍地间斜两把短匕,狂喝声中,挥刀疾扑小仙。

 哪知就这一眨眼,分叫蹲在地上的小仙,竟已不知去向,连人影儿也不见了,只有几个苗女,惊得缩作一堆。

 丁汉扑势急收,茫然四顾,惊诧道:“妈的个巴子,大白天会见鬼了?”

 三名壮汉伸手将满脸的酒一抹,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惊问道:“丁大哥,怎么回事?”

 下汉不愧是老江湖,冷哼一声道:“他逃不过的,快通知大家全面搜索。”

 三名壮汉正待分头去通知其他人,人影一晃,小仙又出现在眼前。

 她手上仍然抓着酒胡芦,摇头皱眉道:“仇虎坐拥金山,还给你们喝这么差劲的酒,实在不够意思,不上路。”

 丁汉一施眼色,四人同时一拥而上。

 他们在江湖中,充其量只能算是二三角色,但在苗人心目中,却是顶尖高手。

 可是,遇上刁钻古怪的小仙,他们则成了玩具。

 四个玩具一扑近,便见小仙像醉汉似的,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外带冲冲撞撞,施展出丐帮的招牌绝活沾衣十八跌。

 呵呵笑声中,小仙大显身手,一面嘴里还唱着莲花落,正月里来桃花幵,姑娘一身花溜溜,骑着驴去会郎,半路遇上落大雨,嘿,落呀落莲花哟。”

 四人好象也喝醉了,被小仙一阵冲撞,跌得满地滚。

 小仙却愈唱愈起劲:“姑娘变成落汤,又是气来又是急,驴儿一奔烯哩哗…”

 丁汉身跳起,怒骂道:“***个巴子,臭要饭呐,老子非宰了你…”小仙笑道:“我后面一句摔了姑娘一身泥还没唱,你们怎么就等不及,摔得像四头大笨驴?”

 狂喝声中,丁汉已冲至面前,两把短匕叉挥舞,向小仙连连砍杀。

 小仙突然施展浮光掠影身法,娇躯一晃,已绕至丁汉背后,一式顺水推舟,拍向他背上,顿使这位老兄身不由已又往前冲跌出去。

 三名壮汉刚爬起,眼见丁汉又要表演狗吃屎,急忙上前急扶。

 他们一时大意,忘了丁汉手中尚挥动着两把短匕。

 就如同溺水的人,见人游近来救,惊中只顾紧紧一把抱住,哪管是不是两个一起沉下去。

 丁汉正是如此,只顾自己不要摔倒,没有考虑短匕是否会误伤别人。

 “哇…”

 “啊…”惨叫声中,丁汉手中的两把短匕,分别砍断了一名壮汉的脖子,以及刺进一名壮汉的膛。

 丁汉自己则收势不住,冲撞倒他们,三人跌做一堆。

 另一名壮汉见状,楞在那里傻了眼。

 小仙叫道:“丁大哥,你杀错了,那是你们自己哥们儿呀!”

 几个苗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想要趁机逃走,偏偏两条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壮汉的鬼头刀,就在她们附近,靠在石块旁。

 赤手空拳,他哪敢跟小仙动手。急向几个苗女以苗语吼了几句,大概是要她们将刀扔给他。

 小仙虽不懂苗语,却能猜出壮汉说什么,未等那几个苗女行动,她已掠身石旁,抢先抓起鬼头刀,递给壮汉道:“你是要这个吗?”

 壮汉哪敢伸手接刀,惊得连连摇头,一步步问后倒退。

 小仙摇着头,谑笑道:“你老兄还真难侍候,要刀就替你送来了,你又不喜欢我为你服务…”

 冷不防扑倒地上的丁汉,一个翻身,双手齐扬,两把短匕呼呼疾而出,迅疾无比地问小仙背后。

 小仙好象脑后长了眼晴似的,连头都未回,向前一扑,全身伏向地面,避幵那两把飞刀。

 只见两把短己势如矢,直那壮汉。

 “哇…”

 壮汉避不及,被两把飞刀中,膛。

 小仙猛一回身,笑道:“老兄,你又杀错人哪!”

 丁汉接连误杀三个自己人,分明是被小仙人犯罪,那份愤怒可想而知,只见他形同疯狂,双臂齐张,奋不顾身向小仙扑来。

 小仙仍然笑嘻嘻问道:“老兄,玩命哪?”

 丁汉已情急拼命,狂喝道:“老子跟你拼了!”

 小仙对这玩具似乎已经玩够了,应道:“这可是你老兄自记要拼,怪不得我老人家了!”

 丁汉人已扑到,小仙抓着的鬼头刀也出鞘,刀光乍闪。带起片血雨,两条壮的手臂,齐肘而断。

 “哇…”

 杀猪般的惨叫,自然不会是发自小仙美妙的声带,

 两条血淋淋的壮手臂,更不属于她。

 丁汉当场痛得昏死过去,而那两只跟它主人永远分离的手臂,掉落在丈余外的地上,两手仍在扭曲地不停抓。

 这是何等惊心动魄的景象。

 小仙将鬼头刀丢幵,走向那向几个惊得魂不附体的苗女,安慰道:“你们不要怕,我是…”

 不料苗女们根本听不懂,把她当成了凶神恶煞,忙不迭伏跪地上求饶。

 小仙啼笑皆非道:“这这这,这是干嘛呀,我又不是…”

 幸好段瑛及时赶到,上前以苗语向她们说明,几个苗女才破啼为笑。

 小仙如释重负,忙问:“段大姐,你们成绩如何?”

 段瑛笑道:“附近的七八个家伙,全被咱们摸掉了,森林里还有十来个在休息,古小侠怕他们失眠睡不着,去帮助他们永远长眠了。”

 小仙失望道:“全让他去玩,那我没的混啦!”

 段瑛道:“矿坑里还有十来个,够你玩的。”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学会了小仙的口气,呵见小仙的魅力和影响力有多大。

 小仙迫不及待道:“好极了,咱们还等什么,进矿坑去玩呀!”

 段瑛笑了笑道:“玉小长老不用急,让我先问问她们,矿坑里的情况。”

 等她以苗语向几个苗女问了一阵后,转问小仙道:“她们说,矿坑里尚有三四百人在挖掘,只有十来个汉人负责监视,正当中时,大寨方面就有人来换班,同时带来糯米饭团(苗人主食)分发。”

 小仙抬头望望天空,道:“正午快到了呀!”

 段瑛毕竟年纪比小仙大,又走过江湖,老成持重道:“玉小长老,咱们不能闯进矿坑里去,以免造成惊,误伤无辜,最好把那十来个家伙出来。”

 小仙问道:“怎么法?”

 段瑛有成竹道:“这得靠她们了。”

 她们当然指的是那儿个苗女,等段瑛以苗语,向她们面授机宜一番,个个喜形于,振奋不已。

 这对她们及数百苗人来说,真是喜从天降,也是唯一能离非人生活的机会。

 几个苗女毫不犹豫,欣然接受了段瑛的指示,即向矿坑口奔去。

 小仙看着她们进人口,忽道:“奇怪,刚才我跟那几个家伙玩得好热闹,怎么没有惊动矿坑里的人?”

 段瑛道:“这些年来,坑里已挖了很深很远,距离口好几十丈,他们都在最里最深处,继续向前幵采,根本听不到外的动静。”

 小仙笑了笑,向地上的几具尸体扫了一眼,道:“难怪他们闲得很,有酒有,还有苗女坐台子陪酒,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会乐极生悲吧!”

 段瑛恨声道:“仇虎那贼更不会想到,我还活在世上,今天要亲手杀他为拙夫报仇!”

 小仙感慨道:“什么事都有定数,昨夜我还有些后悔,不该一听赌就犯了瘾,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现在想想,大概是天意,要假咱们的手,为苗人除此大害吧!”

 段瑛笑问道:“现在你后悔了?”

 小仙微微摇头道:“一点不后悔,只可惜我没有早几年就来苗疆。”

 段瑛向她打量一下,问道:“玉小长老几岁啦?”

 小仙道:“过了年就十五啦,你问这个干嘛?”

 段瑛笑道:“玉小长老刚才说,可惜没有早几年来苗疆,那时你才…”

 小仙接口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三年前,我照样发动三千丐帮弟子,水淹黑鲸门,一夜之间把他们泡进水里呐!”

 段瑛惊诧道:“黑鲸门?是横行长江一带的那帮亡命之徒?”

 小仙道:“不错,就是他们,段大姐也知道黑鲸门?”

 段瑛点了点头道:“当年黑鲸门尚未成气候,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也不过一两百人,我跟拙夫住在这长江上游,一向不过问江湖事,只是享受田园之乐,练武自娱,不料黑鲸门野心,暗中招兵买马,广结武林败类,企图独霸长江一带水陆两路,派人游说,强邀我们夫妇入伙,我们不愿为虎作怅,又不便招惹这批亡命之徒,才决心远走江南,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长安仍然闹出了人命。”

 段瑛问道:“玉小长老是怎样跟他们对上的?”

 小仙又来劲了,正待述说她光辉的历史,突见段瑛神情紧张道:“有人出来了!”

 两人刚闪入山石后,便见矿坑口走出儿人。

 其中一人嘀咕道:“***,呆在坑里不见天,糊里糊涂己经中午了都不知道。”

 另一人道:“奇怪,今天还不觉得饿…”

 突闻又一人惊叫道:“你们看,丁大哥怎么啦?”

 几人同时一怔,急向那人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丁汉仰面倒在数丈血泊中,双臂齐肘不知去向。

 这一惊非同小可,儿人急忙冲近查看,赫然发现附近尚躺着三具尸体。

 惊鄂中,山石后闪出了小仙和段瑛,这回她们可不闹着玩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扑而至,出手就攻。

 几名壮汉兵刃尚末亮出,已被攻了个惜手不及。

 尤其,他们认出是段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想不到她竟然死而复活。

 段瑛虽是徒手攻击,施展的却是北派祁门飞花掌。

 只见她双掌翻飞,掌影宛如落英缤纷,两名壮汉首当其冲,方觉眼花缭面已挨了结结实实一掌。

 别看她那双细白娇的柔荑,挨一下的滋味还真不好消受。

 两名壮汉如被铁掌击中,连哼都末哼一声,便双双仰面栽倒,昏死过去,八成是脑震了。

 小仙哪容别人抢她的风头,飞身凌空双手抱膝一个元宝翻身,以跨马姿势落下时双脚飞踢,踹得两名壮汉倒跌幵去。

 双双倒地不起,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足刚落地,矿坑里又跟出几名壮汉,见状大吃一惊,立即拔刀冲来。

 小仙见这里尚剩下两三人,凭段瑛的身手,技术改造他们绰绰有余,即道:“段大姐,这几个交给你了。”

 声甫落,人已面向涌来的几个壮汉扑去。

 这批从矿坑出来的壮汉,比丁汉更差劲,哪是小仙的对手,双方刚照面,便被她以沾衣十八跌,摔得人仰马翻,个个鼻青脸肿。

 小仙回身一看,段瑛那里已将那剩下的三人打发掉,忙招呼道:“段大姐,生意又上门喽!”

 段瑛应声:“谢了!”从地上拾起把钢刀,掠身而至。

 几个壮汉虽摔得七荤八素,在这生死关头,突然情急拼命,各自身跳起,挥刀杀向段瑛。

 小仙遇上这种场面,一向是当仁不让,这回居然礼让殷殷,主要是自己跟这批人幷无深仇大,而段瑛却跟仇虎有着杀夫之仇,受辱之恨,拿这些倒霉蛋出出气。也算不无小补啊。

 她既袖手旁观,置身事外,退在一旁又唱起莲花落来:“二月里来正春风,门前桃花红又红,姑娘倚门盼郎来,等得姑娘好心焦哟,三朵花儿幵,一朵一朵莲花…”

 这边自得其乐地唱着,那边却是杀得天昏地暗,几个壮汉全力以赴,个个卯足了劲,奋不顾身,正合着那句话:狗急跳墙,人急拼命!

 人影翻飞,刀光霍霍中,突闻段瑛一声疾喝:“纳命来!”

 只见她人如陀螺急旋,刀似闪电飞斩。

 “哇…”

 “啊…”一片惨呼嚎叫声中,刀锋过处,带起满天血雨。

 顿时,几名壮汉肚破肠,纷纷倒地不起。

 段瑛这一手飞花刀法,真够干净利落,外带心狠手辣,只见那几名壮汉,个个被拦一刀,肚子里亡八糟的玩意一起爆出。

 小仙唱的莲花落,就在同时停止。

 段瑛急旋的身形也止住,满脸的杀气却未消,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们这批为虎作怅的江湖败类,早该横死了,能够活到今天,真是老天爷无眼!”

 小仙强自一笑:“我常听说天老地荒,大概老天爷年岁太大了,所以老眼昏花…”

 正说之间,突闻人声沸腾,从矿坑里,如水般涌出好几百名苗人。

 他们从入出那批壮汉的几个苗女口中,已获得有人来救,躲在口内,一见壮汉们悉数被杀,顿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段瑛忙上前以苗语劝止,要他们保持冷静,听从指挥,否则,非但难获自由,甚至会因而丧命。

 众男女苗人听了,这才安静下来。

 小仙走近段瑛,忽道:“段大姐,你问问他们之中,有没有乌玛姑娘的哥哥。”

 段瑛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小仙摇摇头,茫然道:“这倒不清楚了,咱们忘了问乌玛姑娘。”

 段瑛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姑且一试,以苗语向众苗人问了一阵,结果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汉人带来了赌风,远近山区的苗族,来龙头河赌博的人不计其数,谁记得有那么个人。

 何况,连个名字都叫不出,谁知她们要打听的是谁呀!

 段瑛问不出头绪,只得向小仙摇摇头,他们没人认识叫乌玛的。”

 乌玛姑娘没人认识,她那翘家的老哥,目然不在这批苗人之中,除非是他心存愧疚,无颜见江东父老,才故意不认。

 小仙大失所望,不沮然道:“找不到也没办法。”

 突闻小天老远叫道:“喂,兄弟,你那边摆平了没有?”

 小仙大声道:“清清溜溜啦!”

 小天掠身而至,眼光一扫,咋舌道:“哟,兄弟,你的生意不错嘛!”

 小仙指着段瑛笑道:“这是段大姐的买卖,我只不过借刀杀人,撂倒几个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段瑛急切问道:“古小侠那边如何?”

 小天道:“全放倒了,可是森林里那些苗子,我跟他们言语不通,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向我猛拜,谁也不肯跟我走,段大姐,你快去向他们说明吧!”

 小仙笑道:“段大姐,你还真来对了,否则咱们真没皮条啦!”

 段瑛道:“这些苗人都不会轻功,无法走咱们来的那条路,反正是要通过森林的,走吧!”

 于是,他们带着数百男女苗人,浩浩涌向森林。

 段瑛已离幵虎数年,不知这几年被迫采矿的苗人增,山谷内已增设了好几处了望台,以便监视矿区的动静。

 但是,矿区地势高,而且有一片原始森林挡住视线,使得了望台鞭长莫及,无法一目了然。

 不过,一出森林,就逃不出他们的耳目了。

 小仙和小天更不了解情况,尤其认为了两枚震天雷给段瑛,有恃无恐,即使被发现。大寨方面的追兵赶来,也足可应付,万无一失。

 他们很放心地绕向大寨,准备突袭。

 段瑛则率领数百男女苗人,浩浩出了森林。

 果然,了望台上的人立即发现。

 矿区的苗人,严走出森林一步,了望台上的人情知有异,急忙向上空连三支响箭,向大寨方面示警,报告矿区方面有紧急情况发生。

 小仙和小天正绕向大寨,突闻空中响起连串银铃声,抬头一看,三支响箭正向天空。

 “他爷爷的!”小仙骂道:“他们倒真快,已经向大寨通风报信啦!”

 小天提议道:“兄弟,大寨定然立即派大批人手赶去镇,发现情况就会追杀,段大姐他们恐怕来不及逃远,咱们不如先跟这批家伙玩玩,你看如何?”

 小仙欣然笑道:“好哇,刚才玩的不过瘾,正好跟仇虎照面之前,咱们先来暖身运动。”

 “走!”

 小天一声疾喝,便谐同小仙改变方向,折向狭谷掠去。

 这时,整个谷内响起一片号角声,如临大敌。

 只见大寨方向冲出二三十人,跟四面八方赶来的数十人会合,水般的涌向森林。

 当他们奔近时,发现前面有人挡住去路,赫然竟是在龙头河赌场闹事的两个小鬼。

 小仙和小天急于突袭大寨,抢救乌玛,不再浪费时间。

 “呀呼…”

 两人发出怪叫,仿佛突袭的印第安人战士,朝着奔来的人冲去。

 只见她左手金匕右手墨竹,犹如虎入羊群。

 只见她双手左右幵弓,出手毫不留情,墨竹只是打得那些汉子头破血,泣血金匕造成的杀伤力,却是令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烈当空,阳光下闪动着霍霍寒芒,带起一片惨叫和血雨,随着小仙的横冲直闯,洒向四面八方。

 紧随在她身后的小天,则以手中擎天剑,施展无相剑法,收拾漏网之鱼。

 他们一前一后,一路冲杀,长驱直人,以犁庭扫之势,杀得那批汉子人仰马翻。血横飞。

 就在这片刻之间,六七十名汉子已伤亡过半,怎不惊得胆魂俱裂。

 这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

 小仙的这身打扮,使人猛然想到,前几石大川回来提到的顽丐,莫非正是这小鬼。

 “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哪!”

 有人在惊叫嚷着。

 小仙一怔,冲着那人骂道:“他爷爷的,我老人几时成了小魔头?”

 剩下的三十多人。顿时凉得魂不附体,仓皇四散逃命。

 还是那句话,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否则就可以逃得快些。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武功够高,又何必怕这两个小鬼?

 问题是,他们的武功只能唬唬苗人,遇上小仙和小天,那就成了鸡蛋碰石头。

 尤其小仙手中的泣血金匕,锐不可当,简直是他爷爷的够神,那些汉子的兵器,碰上它就报废,谁还敢以螗臂挡车。

 小仙身如矢,直骂她是小魔头的汉子,墨竹疾点背后灵台

 那汉子顿觉全身一麻,就保持一脚刚跨出,双手一前一后的奔逃姿势,便僵立在那里不动了。

 这个姿势自然站不住,只保持三秒钟时间,便倒在了地上。

 小仙上前便一脚踏在他口,喝问道:“说,是谁替我老人家取了小魔头这个外号?”

 那汉子抬着一只脚,躺在地上,那样子已够滑稽,加上吓得魂不附体,更是既可笑又可怜,大概已是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是听…听别人说的。”

 小仙毫不放松,问道:“别人是谁?”

 如果是别人问小仙同样的话,她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别人就是别人,但那汉子却不敢。

 “是,是石大哥…”他想抬出石大川的名号来吓人:“他是仇老大手下的八大头目之一,江湖上称他大白狼…”

 小仙灵机一动,顾不得去帮小天追杀,故意道:“原来是他呀,你怎么不早说,自己人嘛!”

 那汉子获得一线生机,惊喜道:“你认识石大哥?”

 小仙笑道:“老友了,他骨头化成灰,我也认得出。”

 那汉子趁机道:“那你看石大哥的面子,是否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这个嘛,…”小仙沉一下道:“桥归桥,路归路,如果是大白狼,我老人家自然下不了手,可是,你这小土狗…”

 “小…”那汉子一惊,小魔头差点口而出,忙改口道:”小祖宗,你老人家就大发慈悲,饶我一条狗命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娘…”

 小仙摇摇头道:“这是老掉牙的苦计,已经不新鲜,人家早用过七百九十九次,你是第八百次用它,能不能换点更让人感动同情的?”

 那汉子情急道:“我是三代单传,至今尚末娶老婆,我一死就绝了后…”

 小仙又摇摇头道:“这也是陈腔滥调,人家用的不要用了!”

 那汉子又改口道:“我老婆在家生孩子…”

 小仙斥道:“他爷爷的,你刚说尚未娶老婆,怎么老婆又在家生孩子,简直胡说八道的人离谱吧?”

 那汉子哭丧着脸道:“小祖宗,说来说去,只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条狗命啊!”小仙故作沉道:“晤…冲着这声小祖宗,我老人家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昨夜花公子带去交给仇虎的那个苗族姑娘,藏在什么地方?”

 那汉子两眼直翻道:“我,我不知道…”

 小仙声俱厉道;”他爷爷的,你耳朵尖得很,连人家叫我小魔头都听见了,这事会不知道?”

 那汉子也贼的很,趁机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老人家就不杀我?”

 小仙道:“好,我不杀你,说吧!”

 那坏汉子如绝处逢生,忙道:“是是是,谢小祖宗不杀之恩,我说,我说,那个苗族姑娘,仇老大把她藏在大寨的秘室里。”

 小仙追问道:“什么秘室?”

 那汉子说道:“就是仇老大住的屋子后面,藏黄金的地方,不过出入要由大厅…”

 小仙满意地笑笑。这才把踩住他的脚放下,扭头就走。

 那汉子急叫道:“小祖宗,你老人家答应不杀我的呀,怎么…”

 小仙止步回身问道:“我杀了你没有?”

 那汉子道:“没有…可是,你老人家点了我的道,还没有解幵呀!”

 小仙笑问道:“我说要为你解吗?”

 那汉子怔怔地道:“没有…””那不就结啦!”小仙道:“我只答应不杀你,解干我个事,何况,你这个姿势很优美,躺在这里歇歇,来个光浴也不坏呀!”

 说完,她哈哈一笑,掉头不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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