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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天,我竟然穿越了
 大雨一直下。

 车窗外白蒙蒙的一片。

 路面很滑。

 我关掉音乐,打开收音机的交通频道,想要听一下最新的路况。

 “…青山道发生重大交通事故,由于能见度较低,一辆私家车与一辆大货车发生追尾事故,引发其后的六架汽车连环相撞…”

 “God!”我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把方向盘打向右边,打算绕道回家。

 所以说下雨天要小心开车,真是一点儿没错!好在鄙人开车向来小心,宁慢一分,不抢一秒!

 忘了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谢轻尘,父亲是“远洋”科技的董事长谢尊臣。我父亲有三位夫人,而嗡帳──抱歉,让各位失望了,我并不是他三位夫人之中的任何一位所生。我的母亲是谢董事长的其中一任秘书,一个爱做梦的女人───生了我之后,就被谢家拿钱打发掉了。我由谢夫人倪采儿带大,或者应该说,我是由谢家的保姆带大的───所以我从小就打佣人的口里听说了我的身世。

 夫人倪采儿的娘家本来也是名门望族,不过可惜的是,自从倪家的长子───也就是夫人的大哥身故后,倪家的大家长───“宏劲”实业的董事长倪震尧心脏病发也随后离世,那一家子只剩下夫人的二哥倪采澌独立支撑,就显得势单力孤了起来。

 在大少爷宝贝───呵呵,宝贝是大哥的名字,他曾多次以断绝父子关系来做威胁,要求改名,但都没有成功───宝贝七岁的时候,父亲的第二位夫人领着她三岁的儿子进了门。听说为了这个事情,夫人大闹了一场,但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得了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又过了几年,当三夫人进门的时候,夫人也就只是象征地叨念了几句,就懒得管了。

 至于我的母亲,那是在三夫人进门之前,父亲的一个小游戏───这样的小游戏多了去了,不值一提。

 父亲有很多子嗣,婚生和非婚生的加起来有七个。除了夫人的儿子宝贝,还有二夫人的儿子耀琤、女儿轻云,接下来是三哥琦宬───他的母亲是父亲的‮妇情‬,再来是四哥靖远───他的母亲也是父亲的‮妇情‬,不过已经过了世,接下来是我,最后一个───目前我所知的最后一个───是三夫人的儿子悠然,今年二十一岁,正在哈佛读书。

 我今年二十五岁,四年前从剑桥毕业,回来后进了父亲的公司,目前担任财务总监一职。

 哼,在香港的豪门中生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几个兄弟全部都是人中龙凤,唯一的姐姐也不简单,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每一个都手段毒辣、毫无骨情谊!

 两年前,二哥耀琤在帝豪唱K的时候,不过跟人家发生了几句口角,随后被一群不明来历的人攻击,差点就瞎了双眼───而那件事发生的前两天,他才跟大哥为了一个case争论得面红耳赤。没有证据显示那件事是大哥做的,但我怀疑,大哥绝不了干系。

 还有三个月前,四哥靖远被绑架一事───他们怀疑是我做的,只因为我不肯在第一时间从公司账户提钱出来去赎人。拜托,那些绑匪要的是七千万,不是五千万,也不是一亿,是七千万!难道他们有通天眼,这么碰巧,知道公司的账户里刚刚好有六千八百万动现金?这摆明了是自己人做的好不好?我不过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一点───呃,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借这个机会,铲除掉那么一两个对手───不过,也不能凭着这一点就栽赃到我头上吧?又或许,这个绑架事件,儿就是冲我来的!绑架是假,想把我从公司踢走才是真的。好在那个时候,我在看见父亲面色不豫的瞬间,赶紧改变主意,立即打电话通知银行准备现金,否则,只怕这会儿我早已不知被放逐到哪个星球上去了。

 这种同胞相煎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也不会停止!要在这种家庭中求生存,不残酷是不行的,我早已学会了这一点───每一个谢家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天已经黑了,雨越下越大。

 车子前面稍远一点的地方全是漆黑一片,远光灯只能照亮车子前面一小段路。青山公路上的那起车祸阻了交通,我现在只能绕山路回家。

 估计是雨太大的关系,这段山路上的车子并不多,我前后都只有一辆车,而且速度也都和我一样慢───谁想去见阎罗王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开快车。

 转弯的时候,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一时看不见,忙在紧急关头踩了刹车。

 “Shit!”我低咒一声,恼火地瞪着前面那辆车,猛按喇叭,如果不是下这么大雨,我非下车去臭骂他一顿不可。突然在转弯的地方停车,是想让我刹不及车撞他的股是不是?别是撞车吧?那更不能下车了!

 我锁好四扇车门,坐在车里,一个劲儿地猛按喇叭,另一只手已经在电话上拨了“999”打算在前面车子上下来人、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就按下去。

 可前面的车子一直不走,也没有人下车。不知道搞什么鬼!

 突然,车子后面传来剧烈的震动,我从倒后镜一看,后面的车子正朝我猛撞。

 他是疯了吗?

 我来不及讶异,已经迅速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阴谋,有人要置我于死地!

 我急忙按下刚才已拨好的“999。”

 前路被一辆车子堵住,后面的车子又猛撞我,我的车正一寸寸往路边的悬崖移去。

 电话接通了。

 “喂,999吗?我的车被人猛撞,有人要杀我…”

 我来不及说完,已经连人带车翻下了悬崖下的密林。

 一阵翻天覆地的碰撞之后,我带着剧痛陷入黑暗之中。

 朦胧间,听见有人问:“…怎么还不醒呢?”

 心中一喜,我得救了吗?还是老天有眼!我又没有害过人,有什么理由要英年早逝?这样想着,心下轻松了许多,便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骨头都硬了、尤其是痛得厉害,才张开双眼醒来。

 咦?这怎么这么怪?

 我慢慢坐起身,打量起这张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袭漂亮的绣花帐子───纯手工的,花极雅致,质料也是上等的丝绸,嗯,要值些钱呢!再看那雕花镂空的红木头───也是纯手工制造的,啧啧,那上头的花鸟还真是维妙维肖呢,也不便宜!然后是褥、被子,都是上等丝绸,上面也都是纯手工的刺绣。最奇特是我刚才睡的那个枕头,居然是木头的,形状像个小鼓,上头也有精致的雕花,难怪我觉得头痛呢,任谁块硬梆梆的木头在脑袋底下,都不会觉得舒服吧!

 “啊啊…”一声尖叫,几乎把我魂都吓没了!

 我循声望去,一个───丫环!对,就是丫环!上红下绿的裙褂,头上梳两个髻,那不是丫环是什么?

 天,这什么跟什么!

 我不翻起白眼。

 “闭嘴!”我朝那个仍然尖叫不肯停歇的丫环怒喝。她那高八调的声音还真要命!

 这个怒喝发生了作用。她停下来口气,紧接着奔到前,眼含泪花地看着我,那模样,好像在望着自己死而复生的亲娘───不知道我这么说有没有夸张一点,不过她的表情也真的有够宝的。

 然后她颤颤抖抖地说:“小、小姐,你终于…都醒了,哇───”一句话说完,她就给我“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痛的太阳,考虑要不要把她打晕好让我安静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慢点来,如果我没听错,她刚才叫我“小姐?”在谢家可没有人这么叫人,因为谢家的小姐少爷都不止一个,所以决不会有人用“小姐”或 “少爷”来称呼任何一位谢家的少主人。而且我也不认识她───这么宝的佣人,如果谢家有的话,我一定不会忘记───也许是新来的吧!不过就算她是新来的,也用不着做这身打扮吧?这───实在是太宝了!

 我没好气地笑出声来。

 “够了!Stop!”我放下太阳的手,撑在上。

 “这是谁的房间?为什么把我放这里?”

 那个宝里宝气的小丫环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

 我看着她那个模样,实在是忍俊不,捂着肚子笑倒在上。天,怎么派这么一个可爱的丫头给我!

 笑着笑着,我突然想到了那场车祸!是谁要杀我?谢家的几兄弟加上我那个姐姐,再狠也不应该置我于死地吧?像是前回二哥,也不过是差点被废了双眼而已。不管是哪一个,他们不应该想要我的命才对吧?不过想把我踢出“远洋”而已,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到底是谁想要我死?哼,不管是谁,这次我没死掉,就一定是你死了!

 我的表情慢慢阴沉下来,在心里开始盘算以后的路。

 “…小姐?小姐?”

 我抬头看向那张疑惑中带着点惧怕的脸,回过神来。

 “是谁教你这样称呼人的?你小心被人家骂!”我伸腿下,道:“以后在”小姐“二字前加上我的名字!”然后我看到了一双绣花鞋。

 傻眼了!

 “这是什么?”我眯起眼,向我那丫环虚心求教。

 丫环显得很吃惊,仍然耐心道:“这是鞋呀,小姐!”

 我怀疑我的鼻孔中要出火龙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鞋?

 “我知道这是鞋!”我在心里连声咒骂,到底是谁要整我,给我指派这么一个天兵!

 “我的鞋呢?”我耐着子问她。

 “小姐,这就是您的鞋呀!”这丫头肯定是拿了谁的好处!他们撞车没把我撞死,打算在我大病未愈的时候,用这个没脑子的女孩儿来气爆我的血管!又或者,这个丫头根本就是在给我装笨耍白痴!

 仅管我心里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阴谋,但看着那一脸聪明相、却满嘴白痴话的女孩儿,仍然忍不住吼出来:“去把我的鞋拿来!”

 “…”那丫头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抖,脸上出惊慌之

 “听到没有?去把我的鞋拿来!”我冲她怒吼。“小姐,小姐…”她看着我,一步步往后退,最后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这时我才留意到,她推开的那扇门居然是古古香的,谢家大宅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一扇门。难道这是在谢家的别院?是哪一个我不知道的别院?他们见撞不死我,想把我幽在这个我从来不知道的地方?

 我下,踩着那两只绣花鞋朝门口走去。

 推开门,一片美丽的景冲入我的眼中。

 这是一个不算小的花园。园子的东北角种满了各式各样的兰花,怪不得刚才在屋里都闻到一股子香味儿呢;东南角有一棵不知名、但很大的树,树上还挂了一个秋千。正对着门的园子中央,有一小片池塘,池塘里还有几叶浮萍,使整个园子显得颇为生动和雅致。

 我疑云满腹地伸出双手,撑在眼前的朱红栏杆上,不太敢相信,他们居然把我囚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地方。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转头望去,东面拱形圆门的石板路上,急急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近三旬的贵夫人───是的,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贵夫人,头上还有些珠钗、金步摇什么的!天,他们究竟想玩什么!?

 看着那一群像在唱戏曲的人们,我抄起双手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等待她们来开口。

 “嫣儿!”那贵夫人深情开口,朝我叫了两个字。

 “哼…”我几乎冷笑出声,仍然直视着她,看她要玩出什么彩儿来!

 “嫣儿!你可醒过来了!你把为娘的心都要碎了呀!”那贵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搂住我哭了起来。

 这倒底是什么剧情?好歹也说清楚了,我才能参与其中吧!

 我冷淡地推开她,道:“麻烦哪位把剧本给我看下好吗?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配合您呢,要与您抱头痛哭吗?”

 那贵夫人与之前的小丫环做了一个相同的表情───就是,脸上挂着几条眼泪,然后把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

 要是之前,这恐怕还能博我一笑,可惜我现在一点笑的心情也没有!我只想尽快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嫣儿,你怎么了?啊?嫣儿!你是怎么了…”

 那夫人演戏的功夫有待加强呢,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不过她身边的几个丫环倒是演技一,脸色苍白,手脚发抖,语无伦次,慌慌张张…把丫环遇到主母晕倒时的表情做到了十足。

 “快去禀告老爷!”一个丫环在忙中不知喊谁,然后一个不知是谁的丫环跑了出去。

 “快、快把夫人移到屋里…”

 一群人手忙脚地把那夫人抬到了我之前睡的上。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觉得无聊透顶。

 我看起来像是三岁稚童吗?演这样洒狗血的垃圾剧我会相信?嗤!

 一阵风吹过,扬起我的头发。我忽然发现我原本齐肩的头发似乎长了很多,居然到了际!这头发绝对是真的!难道我睡了好几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那么是───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房间,顾不得踢飞的绣花鞋,扑到一面类似镜子的物体面前───那是一面铜镜。

 看着镜中模糊的容颜,我发出了有生以来第一声尖叫。

 “啊───”

 我的脸,我的脸!是谁换了我的脸!镜子里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脸!

 “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疾步走进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年少的正焦急询问我。

 我飞快地转头,看向那两人。

 他们也看着我,年老的男人面色不豫,对我道:“你娘呢?她现在怎么样?”问完,不等我回答,已快步向屏风后面的榻走去。

 年少的男人停下脚步,看向一脸惊恐的我,道:“嫣儿,你怎么了?”

 我更加确信,我疯了,一定是我疯了,出现了幻觉、幻听!

 …

 好几天,我一直命令自己冷静,保持镇定、让头脑清醒!可那幻境仍未消失!我仍然生活在这幻境中!

 天啊,天啊!难道撞车没把我撞死,反而把我脑子撞坏了吗?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想想害人也不行吗?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呀!

 半个月过去,我选择了放弃。

 既然疯了,就在这个疯狂的幻境中生活下去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他们已然要把我折磨死了!又是找法师驱鬼,又是找和尚念经,又是我喝那脏兮兮的符水,又是拿竹夹我的十手指…半个月下来,我都快人不人鬼不鬼了!再被他们这样搞下去,我不死都不行了!

 漫不经心地听彩云───就是那个宝里宝气的丫环讲述我目前的状况───不过既然这是幻境,那么宝里宝气的就不是她,而是我。

 原来这是一个叫做金翅王朝的时代,君主的名字叫言无圣,是这个朝代的第十一代君王。

 这个家姓端木,我的父亲叫端木宁,我的母亲姚氏,父亲还有两房小妾柳氏和王氏。端木家是京都───金翅城有名的商贾富户。

 我的名字叫嫣,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姐姐的名字是汐,已然出嫁,哥哥叫枫───这都是同父同母的;另外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至于我为什么会受伤,彩云起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后来忍不住又告诉了我,原来我跟家里一个授琴先生好上了,还打算要私奔,结果却被人发现给逮了回来。父亲当着我的面儿,活生生地把那琴师打死。我悲痛绝,一头撞向院里的石柱,结果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抚着额头中间那一小块伤痕,原来这伤痕是这么来的!

 我在心中细细回想彩云所说的每一句话,蓦然醒悟,我没有疯,我的头脑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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